? 柴盼的头发乱得像一把草,脸上涂有几块深浅不一的油腻,一推门,门把手也让他的手弄脏了。
"干他妈这种活儿,又脏又累,还得忍饥挨饿。"柴盼这几天在他叔的汽车修配部当学徒。他让韦莉给他烧点洗澡水。先在外边的脏水池里胡乱洗掉手上的油,然后拿起摆在茶几上的菜果,大口大口吞了下去。
向璧嗣递给他一支香蕉。在他狼吞虎咽的当儿,向璧嗣又给他剥开两颗桔子。
这时候,楚方已经出去到厨房里去了。乒乒嚓嚓一阵乱响,香味飘进了屋子。
向璧嗣提溜了一下口水。还真香!
水烧热了,柴盼进了洗澡间。
韦莉收拾了一下柴盼的脏衣,泡进一只大盆里,又把干净的内衣裤找出来,搭进了洗澡间。
向璧嗣吃着水果,看着两个女人出来进去,围着柴盼团团转,不由得对柴盼有些眼红。
一个男人如果能娶两个女人其实是最幸福的了,男人在家可以得到双份的关怀,也不至于把一个老婆累死。他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合理,但又不可能马上实现,只能等到他当上了人大代表,再去提这件事吧。现在应该想的更多的是如何对付一个死缠烂打的女人。
楚方烧了三四道菜出来。两个女人忙不迭地端上来。
向璧嗣啃着苹果看着报纸。报纸上的内容,仅在眼前晃动,一点儿也没让眼睛收入进大脑里。他观察了楚方的脸色。每到离他最近的时候,她的脸就绷得越紧。他只好装出一心一意看报纸的样子。
外边柴盼他妈从地里回来了,大铁门吱呀打开了一扇,她进去以后反身关门,有人在后边喊,"婶子,等一下。"外面的女孩子的车框里堆着满满一袋水果。
"你是——?""我和韦莉在一块儿上班,下班了来看看她。""唉约,看这闺女,看就看看算了,还带这么多东西来。快进屋里吧,艳在屋里。艳!艳!你一个班上的同事来看你了。"韦莉从屋子里出来,一看是柯莲。韦莉立起一道眉来,用一种很古怪的笑容迎接柯莲。
柯莲说:"你咋这个模样?"韦莉用手拢着嘴角低声说:"他在这儿。""谁?""他。姓向的。"向璧嗣知道是柯莲来了。他应该出来和她打个招呼,他看见楚方坐在那儿阴沉着脸,不能再伤她了,不然她非疯不可。因此,他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仍然用报纸遮住脸。他盼着柴盼能快点儿出来,柴盼一出来他就可以把报纸从脸上拿掉了。
韦莉和柯莲进屋以后,给楚方作了个介绍。她们两个特殊的关系当然没说。
向璧嗣这才如梦方醒似的说:"哟,是柯莲来了?"柯莲,向璧嗣一向都这么叫,今天却叫得她有点儿心寒。她说:"啊,是我。你是向璧嗣吧?啥时候来的?"这就像故意在演一出戏让楚方看。向璧嗣庆幸柯莲与他配合得这么默契,当然她是不知道他的想法的,她与他是另一种默契,两种不同的默契竟然如此吻合、滴水不漏。幸亏楚方没看她的眼睛,否则就要穿帮了。
柯莲也是憋着火儿的。
柴盼从洗澡间出来,问:"饭做好了没有?"看那样子一定是饿得发慌。
向璧嗣说:"盼,下次要吃了饭再洗,俗话说:‘饥不洗澡,饱不剃头。‘""不碍事,我洗惯了,不洗澡没法吃饭。""看把你洗晕了。""没事儿,随便冲冲,我不爱泡。""爱泡妞儿不爱泡澡。""泡妞儿也不爱。""不是吧,咋把韦莉弄到手的?"大家都没吃饭,五个人共同围坐在了一起。真是难得的一次相聚,有敌人有朋友,有爱有恨,除去柯莲和楚方不能完全解透,他们三人真有点儿哭笑不得。
韦莉是不能喝酒的。柴盼提议玩一个游戏,四个人分两组,比赛猜酒。输了,一组两人共同受罚,喝酒。两个女孩子自然不能分到一组,柯莲和柴盼一组,楚方和向璧嗣分到了一组。向璧嗣起先疑心柴盼这种分法是不是别有用心。但仔细想想,对他来说,咋分都像是在别有用心。原因不言自喻。
两个男人愿意赢,两个女人却都希望输。男人们赢得很得意,女人们赢得很沮丧。男人们输得极不情愿,女人们输了则非常豪爽,一饮而尽。
最先醉的是女人,女人最先醉的是那个最伤心欲绝的。你能说出哪个最伤心吗?两个女人几乎是同时喝醉的。一个醉了揪着向璧嗣的衣服大声嚷嚷着喝酒,一个醉了靠拢在柴盼的肩头痛哭失声。
柴盼把柯莲扶上床,让韦莉轻轻地拍着她的头,她才慢慢地睡去。
向璧嗣把楚方推倒在沙发上。走出屋子,对跟在后边的柴盼说:"盼,给你添麻烦了,你把她俩摆平吧,我不能呆在这儿了。告诉柯莲,今天晚上等我电话。"柴盼点了点头,说:"璧嗣,你把我害苦了,我下午还得去修车。"向璧嗣说:"盼,等我结了婚就好了,我也好了,你也不会跟着受罪了。"柴盼说:"你想明白了?这才对嘛,安安分分过日子吧,早晚有这一天的。"向璧嗣说:"我早就想明白了,我没你福气大。唉,我想要的却不能跟我。""你说柯莲?"向璧嗣说:"我先走了,太烦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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