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院长是个大忙人,即使是假期他也有忙不完的公务、私事。这不,昨天刚刚结束为期两周赴美学术讨论会,今天便被成大副校长严锋十几道电话“急召”去吃午饭,于公于私,他都该去,学校与学校之间的多方面交流探讨,于学校的发展与新技术的引进都有帮助,而他与严锋副校长是三十多年的校友加知己,今天名为交流新观念,实是为他远道归来接风洗尘的。现在刚十点钟,电话通辑令已加追了三遍,不能再拖了。
“秋纤!秋纤!今天只有你去接机啦,叔叔时间来不及了,你婶婶买菜去了,估计得把菜市搬回家,指望她接机是不可能的啦,哥哥行李多,你早点去吧,十一点二十的班机!……别忘了带钱哦!”
李院长噜哩啰嗦地交待,对着浴室镜子,用电吹风一次又一次地吹着头发,希望能蓬松点,再蓬松点,一遍遍抹着定型喷发水,期望能把那一缕不听话的长头发从左耳抹到右耳去,盖住光秃秃的头顶。无奈,那缕长发一次又一次地掉下来,最后只能紧紧挽在右耳后,紧紧贴在头顶,既然不能保持蓬松,就只能退而求其次,但求遮住秃顶了。
秋纤冲着瘦小而偏偏最爱臭美的叔叔做了个鬼脸:“记住啦!十一点二十的班机!带上钱!还记得跟您的宝贝儿子说,下午不准乱跑,乖乖的在家里等您回来对吧?”
李院长转过身,点了点秋纤的小鼻头:“鬼精灵!”
秋纤看着叔叔出门,而时间也差不多了,便略为收拾收拾,关上门,直奔台北飞机场。
坐在机场大厅,啜着冷饮,盯着来往的旅客,心里其实忐忑不安。
堂兄李建安,五年前远赴法国巴黎,进修“现代雕刻学”他是包斯豪美院雕刻系的骄傲,学校里为数不多的凭能力争取到保送名额的学生。
今年终于学成归来,可是偏偏叔叔总忙于自己的应酬,而婶婶,爱子心切,一大早把秋纤拖起来大扫除不说,还竟然把小堂弟也带出去买菜了,说什么“只有孩子才知道孩子的口味。”狂晕!堂兄都24岁的人了,还是孩子?
自己与建安都五年没见面了,还能认识吗?自己五年前还是个黄毛丫头呢!
不禁后悔,没有在家里写一张“接李建安”的牌子。只要往接机人群中一举,就等着他来找自己了。可是现在……唉!秋纤怏怏地把手中的空纸杯扔进垃圾桶里,苦思无策之下,只好老老实实地挤进接机人群,在栏杆最前面霸占了一个位置。
“北京时间,十一点二十分,从巴黎飞往台北的721班机,马上降落……“播音员的声音响彻在繁杂的候机大厅上空,秋纤立即集中精神,五分钟.六分钟.七分钟,来了!一大群黑压压的人突然之间就涌向了剪票口,象一大片蚂蚁涌了过来。
秋纤睁大了那双卡通黑白眼,努力地盯者每一个年轻的男旅客,这个头发金黄的肯定不是;这个尖嘴猴腮当然不是;这个满脸络腮胡子的阔嘴大鼻应该不是;这个满脸病恹恹,烟鬼似的也许不是……
完了,完了!自己真的认不出建安了!想想,五年前他也不过一个嘴上无毛,细皮嫩肉,眉目清秀的小男生,就跟自己现在的男友们差不多,可是五年过去了耶!他也许把一头黑发染成了金黄色?也许在国外吃得不好,他长成了尖嘴猴腮?也许巴黎流行大胡子所以他特意蓄上了络腮胡?而且人长大了嘴巴和长大了?再也许,在国外没人管,他沾染上了吸毒,所以脸色苍白蜡黄?……
哎呀!完了,完了!到底哪一个是堂兄啊?刚才放走的每一个都可能是他……呜呜……
“秋纤?”一个浑厚而略带磁性的声音响起,有人轻轻拍了拍她低着的头。秋纤抬起沮丧的眼睛栏杆里,站着一个中等身材结实硕壮的青年男子,正在笑嘻嘻地看着她。
短短的毛寸头,用定型喷发水整理得异常精神,白净的脸皮给人一种斯文的表象,可是那双和秋纤有几分相似的大眼睛,骨碌碌地在眼眶里打转,轻易地泄露了他的顽皮,破坏了刻意装出来的斯文。
“建安哥!哇sai!建安哥!”秋纤惊喜交集,跳起来又叫又笑,隔着栏杆抓住建安的双手一阵乱摇。没有想到堂兄真的变了,变得更加成熟更有男子气概了。却绝对没有走样,这真让人惊喜!
秋纤冲向出口处,接过建安递过来的小件行李。等建安出了大厅,放下行李,兄妹俩来了个亲亲热热的大拥抱。建安拉着她又跳又笑的:“真快啊!当年那个鼻涕虫出落得这么漂亮了!长高了不少啊!来,比比……都到我耳朵拉!”还拉着她的手转了三圈,秋纤开心得咯咯笑起来:“穿者浅蓝t恤,深蓝牛仔裤,运动鞋的堂兄竟然跟五年前的性格一模一样哦!”
兄妹俩提着行李离开了大厅。
“建安哥,你怎么认出我的?我都低着头……”
“这有什么难的?瞧你那发呆的样子,跟小时候一模一样傻呼呼的,低着头又怎样?哈……”
“建安哥哥……”
“哎哟,别打,别打!我投降……”
“叮咚!叮咚!”
“夏力,快,帮我收拾一下床,我去给秋纤开门!”
“哇嘞!你可真会献殷勤哦!床是我俩一起弄乱的,凭什么每次都是我收拾……”
“你们来了!”宝玉的声音嘎然而止。他吃惊的看着建安,脸刷地变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沙原怎么没来?”
昨天仍好好的。不,不对,想起来了,昨天沙原就没说过话就。今天就换了人,难道说……
秋纤并不希望建安知道自己的私事,主要是不想给自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而当父母通过建安这个小喇叭知道自己在学校的所作所为后,不必要的麻烦也就不可避免了。
所以,她只是简短地说了一句:“吹了。”
“吹了?”宝玉惊愕了,什么意思?
这么说,是昨天吹的,今天就换了新人了?
“你!你怎么也不跟我们说一说,就,就……”宝玉又气又急,一时口窒,结巴得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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