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峡谷之中还藏着峡谷,这也许并不算是什么怪事,但这个峡谷中的峡谷却有着大峡谷中所不存在的东西,那就多少让人觉得奇怪了。但令人奇怪的却还不是这些,而是在这峡谷中的峡谷之中竟有着比大峡谷更为充裕的光明,这就实在让人想不通了。
般若才一踏入这谷内,就发现了这一点。而俱戒虽然是闭着眼睛,却也感觉到了。只有随喜被这满地盛开的鲜花所迷住,不但忘记了危险时时可能会袭来,甚至忘记了身边还有两个不甚熟悉的人,竟欢快地哼起歌来;但她却尽量不使自己踩踏在花草上,也没随手摘上几朵花来玩耍。
俱戒一向不愿多言,此刻,虽然发现了此处有异,但却仍不愿说出口来。般若看了他一眼,问道:“你难道不认为这个峡谷很奇怪吗?”
俱戒却只是点了一下头,算是回答。般若也只好自己说道:“这里的花草都没有毒。”
俱戒又点了点,随喜却不由的道:“没毒才正常呀!我们那个世界的所有植物都没有毒。”
般若看了看随喜,说:“可在这里,花朵若是没毒,那就不正常了!”
随喜没有问为什么,因为她毕竟也对这混乱世界有所了解,在这个世界,有的只是丑陋与恶毒,美丽与善良是无法在这邪恶的土壤中存活的。所以这世界之中的一切,几乎都与美丽无缘,因为美丽的事物大多也都是脆弱无能的。
俱戒也终于开了口:“那你认为是什么原因使这里的花草无毒,却又能长得如茂盛呢?”
般若这还是第一听到俱戒一口气说了这么长的话,但他却并不奇怪,他说:“我想一定有什么东西守护在这儿,所以……”
他的话尚未说完,却突然从不远处传来一阵狗吠声,令他奇怪的是这狗吠声听起来竟似乎很是熟悉。而俱戒和随喜听到狗吠声后,却突然警戒起来,因为他们在这混乱世界中尚未见到过狗,此番听到狗吠声,料定这狗定然会非同一般。
但般若却似乎无所畏惧,他轻挥了一下手,示意让随喜和俱戒跟着他走。俱戒虽是闭着眼睛,但却仍是感觉到了般若的挥手,于是便跟着般若前行。
狗吠声已离他们越来越近了,般若却突然开口道:“你们能听懂狗叫吗?”
俱戒和随喜脸色不禁同时一变,随即摇了摇头,般若说:“我虽然无法破译它的语言,但从它所叫的声音上,却听得出它是在向我们示警,叫我们别靠近那儿。”
俱戒和随喜对般若的智慧还是比较信任的,所以听了般若的话,他俩都点了点头。
般若则又说道:“而且我还听得出它似乎在守卫着什么,好像是什么人,因为它的叫声同时也是在告诉那个人,有人向这边过来了。”
随喜听后,不禁问道:“那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呢?”
般若说:“我也不太清楚,但可以肯定她绝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而且还是个女的。”
“为什么?”随喜又问道。
般若说:“因为这个世界的人都有着和狗差不多的警觉性,所以他们根本不必用狗来护卫。何况这个世界的人连至亲都不会相信,又如何会相信一条狗?至于我为什么会知道她是一个女子,是因为这花香;这花非常特别,只要你细细去品味,就会发现这花香有一种难以形容的诱惑力,而这种诱惑力绝不是花可以散发出来的。”
随喜还想去问,但却觉得自己已问得够多了,便收住了口。般若明白她心中所想,也知道她还心存疑惑,但却没再说什么,而是继续缓步向前行走。俱戒和随喜也没有停下脚步,而那狗吠声也离他们越来越近了。
终于!般若看到了一条全身乌黑的猎犬。在这芳香四溢、色彩缤纷的花丛中犹如一道黑色的闪电,瞬间便窜到了般若的面前。就在它那白森森的犬牙将要叮在般若腿上的一刹那,它却突然停了下来,那双同样乌黑的眼睛盯着般若的眼睛,闪着惊骇的光芒。
般若却依旧立在那儿未动,他已将这猎犬看了好几遍了,终于忍不住叫道:“黑太阳!”
这猎犬竟是般若在迷性世界的伙伴黑太阳!?
般若已认出了它,但它却并没有立刻认出般若,因为般若已不是那六年前的孩子了。不过,它却没有忘记自己的名字。虽然黑太阳并不是它惟一的名字,但黑太阳却绝对可以称得上是它真正的名字。只是它却已有六年未听到自己的名字了。
它依旧盯着般若,眼中那原有的惊骇与恐惧逐渐地消散,而它那条灵活的尾巴也开始晃动起来。
“真的是你?黑太阳!”般若惊喜地说道。
俱戒和随喜见般若竟与这条狗认识,心里都是十分惊异,但却都没有说什么。般若也没有做过多解释,便向前走去,而黑太阳竟在头前带起路来。
他们没走几步,便见到一个奇美的景像:一群美丽异常的蝴蝶聚在一起翩翩起舞,时而停落、时而飞动,但却总是盘旋在那一处。
随喜正准备赞叹,般若却挥手向她示警,她不禁一怔,看了看般若,又看了看那群蝴蝶,好像并无什么危险。可她清楚般若绝不会无缘无故地向她示警,于是便仔细地朝前望了望,不禁惊异地发现,那些蝴蝶竟并不是蝴蝶,而是蝶翼人身的怪物。
“这是什么?”她很是惊骇地问道。
般若没有回答她,而是看了俱戒一眼,然后却突然抽出剑来,向那群怪物飞掠了过去。那些蝶翼人身的怪物一见到般若,不禁大吃一惊,纷纷扇动双翼,那五彩斑澜的翅膀上便抖落出彩色的粉末撒向了般若。但般若的剑却只是轻轻一挥,一阵劲风便随之扫过,所有的粉末便都被吹散了,并且有少许的末屑飞向了俱戒和随喜面前。
随喜毫无提防,眼见要被粉末所伤,俱戒却突然挡在了她的身前,粉末便都落在了他的身上。随喜一惊,才刚反应过来,俱戒便已倒了下去。而那边的蝶翼人身的怪物则被般若的剑风逼得逃窜而去,般若没有去追,而是回过身来,掠到俱戒身前。
俱戒却已强支撑着坐了起来,说:“我没事!”
般若听了,便又立刻回过身来,看了看刚才那被怪物们围绕的花丛。而这时,黑太阳才叫了两声。般若没予理会,而是用剑拨了拨花丛。于是,他便见到了一个前所未见的画面——一个美丽的女子静静地躺在这花丛中。
她的美丽用任何词汇都无法形容!
她身着着黑中透绿的长裙,颈上挂着一串各种奇珍异宝拼成的璎珞;她的头发也是乌黑透亮,散落在这地上,如同一条乌黑的河流,而她的脸却是润白的令人难人置信;她的眼睛是闭着的,但那长长的睫毛却更使她显得美丽动人,而那润红的丹唇更是美得令人不可想像……
她是那么的美,但美的却是那么素净、那么超然,她浑身上下溢满了华贵,但却并不浓艳妖治;那完美无缺的脸上也并没有女子所特有的娇柔,可这却更令她显得无比美丽、无比动人,即便是闭着双眼,仍是让人灵魂颤栗,不敢多看,却又难以不看。
随喜走了过来,目光同时也落在了地上,她不禁一惊,但随即却兴奋地叫了起来:“哇!她好美呀!”
对于随喜他们那个世界的人来说,美有一种特殊的含义。
“她为什么会躺在这里呢?”随喜突然忍不住问道。她绝不怀疑这个女子是否还活着,她认为如此美丽的女子也绝不会就在妙龄的情况下夭亡的。
——在三宝庄严世界是没有夭亡的!
就在这时,那女子竟突然一跃而起,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剑,如流星一般地向般若刺去。般若似乎毫无防备,他也许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位如此美丽的女子竟会暗算自己,所以看上去已是万万躲不开这一剑了。他惟一的办法就是以更快的剑速将她刺倒,可他是否还能出得了剑呢?而俱戒虽然感觉到了那女子的出手,却丝毫帮不上忙,因为他的身体暂时还未恢复如常;随喜则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眼看般若便要死在她的剑下。可就在剑尖要刺穿他的身体时,他却突然向后一跃。他这一跃虽然很迅捷,但对方的剑却更是快得惊人,所以他这一跃几乎是徒劳的。可就在那柄剑已划破了般若的衣衫时,那女子却突然瘫软在地,随即便又昏迷不醒。
般若死里逃生,不禁惊出一身冷汗。而这时,随喜才反应过来,不禁惊叫了一声,才问:“你没受伤吧?”
般若没有回答,脸上却充满了阴郁的神情。随喜又追问了一句,他才缓缓地摇了摇头,并抽出了剑来。随喜见状,惊道:“你要杀她?”般若仍旧没有说话,而俱戒却在后面道:“她是中毒了!”般若回过头来,看了俱戒一眼。俱戒说:“她是被人蛊惑的。”
般若已收了手中的剑,说:“无明。”随喜听了,则连忙俯下身来,看了看那女子,然后道:“你们的意思是她被人操纵了?”
般若点了点头,才刚要说话,怀中的舍利竟突然散出绚烂的光芒来。这光芒倾泻到了那女子的脸上,更使她增色万分。随喜虽是来自善世,但却没有见过此等景像,竟是如醉如痴地呆望着。幸好俱戒是闭着眼睛的,否则他也定然会被迷醉。般若面上却无一丝表情。
而就在这时,那女子的双眼竟缓缓地睁了开来。
无人能用语言形容得出这双眼睛有多么的美,随喜只觉得这双眼睛一睁开,天地皆为之失色;任何事物的光辉也似乎无法与这双眼睛的光辉相提并论,她兴奋地观望着这双眼睛,眼里充满了赞叹的光芒。而那女子在看到随喜这种眼神时,竟是一脸迷茫。过了好久才道:“你们是谁?”
这声音也如仙乐般悦耳动人,但语言却是一种他们从未听过的语言,但他们三人却都能听得明白。俱戒却从这个声音听出了异常,不禁说道:“她的头脑混乱了,你们两个小心一点。”
随喜却是不信,她回答了那个女子,那女子却一时没听明白,于是便又展开了手中的剑。这柄剑像她的人一样美丽,但这美丽之中却又藏着无限的杀机。随喜毫无防备,险些葬身剑下,幸好般若将她拉出了那女子的剑网。那女子也没有再逼过来,而是持剑立在那里,又问了一遍:“你们是谁?”这次是俱戒做了回答,她方听得明白。
随喜惊魂未定,但却还是问道:“你是谁?”
那女子这回听清楚了,但却摇了摇头,因为她已完全忘了自己是谁了。这种情况,随喜虽未曾遇到过,但却是有过耳闻,但她却不知该如何应付才好。般若则对她说:“你用你的三昧力,使她定下心来并相信我们,待她与我们出了谷,我们再从长计议。”
随喜应了声,便运起了三昧。喜心三昧虽不如慈心三昧那么祥和,但也一样令人温暖迷醉。于是这个不知名的姑娘便被那绚烂美丽的喜心三昧之光所征服,便同意跟随他们了。而那中了粉末之毒的俱戒也因为吸收喜心三昧的力量而恢复的部分元气,一向寡言的他,也不禁赞道:“三昧力真是不可思议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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