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在觉施的精神即将崩溃时,却突然听到了一个声音。
“欢迎你们光临无明帝国。”
这声音威严而沉闷,但觉施却感觉到这根本就不像是声音,甚至什么都不像,但它却似乎实实在在地存在,而自己却实实在在地听了个明白。
觉施内心十分惊惧,只希望般若与精进能在此陪着他,可他的眼睛却什么也看不到,耳朵更是听不到什么,自己的所有感觉似有似无,一切都模糊如梦境。
“觉施!你喜欢这个世界吗?”一个声音问道。
觉施什么也不明白,不明白他所说的是哪一个世界,更不明白自己身在何处。便想开口问他,但却不知自己在何处,到底是否有口可言,但心灵却代替口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你问我这是什么地方吗?”那声音道。“这里是无明帝国,在这里你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感觉不到,甚至感觉不到自己。”
“我为什么会到这个地方来?”觉施的心灵在疑问着。
“是我让你来的。”
“你是谁?”
“我就是无明,存在于你的心灵之中,你的一切我都了如指掌,所以你心中的所想我都知道。”
“你让我到这来是想干什么?”
“不想做什么,只想让你成为这个帝国的帝王。”
觉施不禁怔住,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到无明帝国来,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做无明帝王。但无明却解释给他听:“我观察你的内心,发现你很适合做无明帝王。而任何适合做无明帝王的人都会到这个世界来。”
觉施的智慧本就是非比寻常,无明简短言说已令他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但却有一事不明,那就是:无明帝王是做什么的?
他的心才刚有这想法,无明便给出了解释:无明帝王是可以做到一切的!而且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任何事物能拘束住无明帝王,也没有任何人能战胜无明帝王。无明帝王可以掌握任何生命的生与死,甚至这个世界中所有的规律都是由无明帝王的意愿来决定的,无明帝王就是这大千世界的神!也是一切生命和非生命的统治者……
觉施心下明白了“无明帝王”的定义,心道:原来无明就是想让我做“无明帝王”的替身而已!像“无明帝王”那样无所不能的神自然不会现真身在世人面前,只是不知他为什么要我来做这个替身?
“为什么让你来做这个替身你无须知道,你只要回答你到底想不想做就完了。”
无明的声音充满了诱惑,让人无法抗拒,觉施几乎就要答应了。但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到了自己的存在,接着,面前出现了五色灵光,这光芒辉煌绚烂,但却又清凉柔和,照在身上,如慈母的眼神般温暖。
“你感觉怎么样了?”一个十分冰冷的声音道。
觉施对这个声音很熟悉,但却想了很久才想出这是般若的声音,因为刚才他已几乎将什么都忘记了,甚至包括他自己。
他眨了眨眼睛,看了看般若,又左右看了看,才发现自己竟是躺在地上,而且已不在那个密林中了。
“这是什么地方?”他不禁问道。
般若并没有回答,只是以睥睨的目光看着他。觉施想站起身来,这才发现身体已不听使唤了,甚至连知觉都没有了。
死亡对觉施来说也许并不可怕,但这个样子对他来说却是太可怕了。好在他本就十分坚强,虽然觉得可怕,但还没有绝望,他问般若:“我为什么不能动?”
“你说呢?”般若声音很是冷漠。
觉施用脑子想了想,才明白般若的意思。于是他叹了口气,说:“看来我也许永远也不能动了!既然这样,你杀了我吧!我的象牙给你做酬谢。”
般若的脸上却没有一丝表情,但他却似乎是想了想,才点了点头。于是他缓缓地拔出了剑,又看了看这把剑,才又缓缓地将剑尖指向觉施的咽喉。
觉施知道死亡已临近,但他知道死亡并不可怕,所以他并不畏惧,可他毕竟不甘心就这么死去,所以不禁遗憾地闭上了眼睛。他已感觉到那冰凉的剑抵住了自己的咽喉,但他也没有恐惧,所以意识还十分的清醒,他听说人在死亡之前会想起很多事,可他不知为什么竟什么也想不起来了,甚至没有任何一个念头。
就在他感觉般若的剑尖马上要结果他的生命时,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叫道:“住手!”
这是个女子的声音,虽然算不得十分美妙悦耳,但这声音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柔和;而她所用的语言也是觉施第一次听到过的,虽然他能听得明白。
觉施没有立刻睁开眼睛,但他的耳朵却听到有人向他们这边走来。但脚步声很轻,听起来好像不是一个人,才片刻功夫,他们已到跟前。
“你为什么要杀他?”另一个声音以同样的语言问道。
般若没有做声,但却把剑收了回去。觉施便睁开了双眼,于是他便看到了四个人,两男两女,身上的服饰都相差无几,只是色彩不相同;而他们的相貌虽算不上出奇的俊美,但却都非常端正。男的长得不算英俊,但却有一种和善正直之气,女子则不着粉黛,面貌温善祥和;所不同的是一个女子面上总是喜气盈盈,而另一个则略带羞怯。
“他好像是中了毒?”那个一脸喜气的女子说道。
一个男子点了点头,又问另一个男子道:“你能治得好他吗?”
另一个男子说:“我也不知道,这个世界上的毒实在是太稀奇诡异,远远超出了我的知识范围。”
那个面带羞怯的女子却说:“不过,我们还是要救他呀!必要的话,我们可以做一些牺牲。”
觉施不禁愣住,他实在想不到有人竟要为他这个素不相识的人而做一些牺牲。而般若面上却没有一丝的表情,似乎根本就没听清他们在说什么。
那个一脸喜气的女子看了看般若,问道:“毒是不是你下的?快告诉我们,他中的是什么毒?”
般若看了看那女子一眼,才傲慢地说:“我若想杀他,你们现在连他的尸体都见不到了。”
觉施也连忙说不是般若下的毒。而那四人当中的一个男子却俯下身来,看了看觉施,然后说:“极悲,他中的毒并不算深,假如我们四人用如意莲心话,定能将他身上的毒驱除。”
那个叫极悲的男子点了点头,然后说:“事不宜迟,我们赶快动手吧!”
那两个女子也点了点头,正准备要动手救觉施,般若却突然开了口:“你们是另一个世界来的吧?你们也一定想找到六牙白象王吧?”
那四个人点了点头,并问道:“怎么?你知道白象王在什么地方?”
般若说:“白象王在什么地方,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要想找到白象王得很长一段时间,而这一段时间你们必须要活着。可是假如你们随便救人,也不管他是不是好人的话,那你们绝不会活到白象王出现的那天。”
连觉施都觉得般若的话很有道理,但那人听了却是一脸鄙夷的神情。那个一脸喜气的女子竟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了一个白色的莲花,这莲花晶莹剔透且大如车轮,而在那莲蓬上竟有一个很大的足印,不是人的足印,而是象的蹄印。般若一看,便知这是什么了,但他却依旧是面无表情。
“这就是白象王的足印,我们已经找到了!”那女子十分自豪地说道。
般若点了点头,说:“很好!你们四个果然了得!如此看来,你们就是应慈、极悲、随喜、至舍了!”
那四人不禁同时一怔,随即异口同声的道:“你怎么知道我们的名字?”
般若却冷笑了两声,说:“在这个世界中还没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那四个人虽有些不信,但还是点了点头。
“那么请教一下你的大名?”极悲问道。
般若却不回答,觉施便只好在一旁说:“他叫般若,还有一个……”
说到这儿,他突然停住了,因为他发现自己从醒了到现在还没看到精进呢,不禁连忙问般若精进到什么地方去了。般若却没有回答,而是对那四人道:“你们还是赶快救他吧!再晚一会儿,就没人能救得了他了。”
极悲点了点头,然后俯下身来,看了看觉施,面上不禁露出了惊骇之色,转身对应慈说:“应慈,你过来看一下,他中的毒很奇怪,我搞不清到底是什么毒。”
应慈走近一看,脸上也不禁露出惊骇之色,颤声说:“这……这是无明的痴心毒。”
她的话音才刚落下,随喜和至舍的脸上也露出极为惊骇的神色。而般若却面无表情地站在那儿,似乎这件事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至舍又仔细看了看觉施,然后问应慈:“这种毒能治得了吗?”
应慈的面色十分凝重,缓缓地说:“可以,但……”
她的话却没有说下去,随喜不禁急着问道:“怎么了?难道有什么困难不成?”
应慈点了点头,看了看极悲,然后才说:“要想治愈这种毒,只有两种办法,一种是让他学会通明禅,可是以我们四人的修为,尚修不成通明禅,他一个中了毒的人,是万万难以学会的。而另一种办法,则是需要极悲家传的大悲心咒及大悲圣水。”
随喜不禁说道:“可是大悲心咒是极悲家不外传的绝学呀!而大悲圣水若给他用了,那我们四人岂不是要死在这里。”
觉施听了随喜的话,说道:“四位的好意我心领了,你们想救我其实我已是万分感激了。是我该命绝于此,想四位也断然无法改变了。再说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应慈却说:“死是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你知不知道,你所中的毒不会让你死,只会让你变成无明的傀儡,到毒发时刻,你会忘记所有的一切,包括做人的尊严和人格;那时你将会成为一个行尸走肉,仅能凭生物的本能生存。”
听了这些话,觉施的身上不禁冒出了阵阵冷汗,脸色也变得更加苍白了。
随喜则又接着应慈的话道:“更可怕的是你到那时连想死都死不了,甚至连思维都没有了。”
至舍则哀叹一声,说:“更残酷的是我们也不能让你死,因为这个世界是超级五浊恶世,在这里死亡的一切生命都将尽归无间地狱。”
觉施听了,也不禁叹了口气,却道:“既然上天定要我下地狱,那我也只有认了,你们千万不要因为救我,而把自己葬送在这里。”
他的话音才刚刚落下,极悲便道:“当年我在父亲面前发过誓,绝不会见死不救,如讳此誓,我将堕无间地狱。所以我非救你不可!”
他刚说完,至舍也道:“师父也叮嘱我,绝不能见死不救,所以我也不会为了保住自己,而置你于不顾。”
应慈也说:“是呀!我们断然不可只顾自己的生死便不管他人的存亡。”
般若却依旧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别人的话,他似乎一点了也没听见,别人要做什么也似乎与他无关。
而极悲此时已从贴身的衣兜里取出一个晶莹碧绿、小巧玲珑的竹筒来。这竹筒看起来就像玉做的一般,但它却是真正的竹子做的,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这竹子尚未死亡,而且活的很好。
极悲双手捧着玉竹筒,并闭上了眼睛,似乎是在深思,而应慈则一声不吭地站在一旁,静静地等待着。过了一会儿,三人已觉得很久了,极悲还是没有睁开眼睛,三人的衣服都被汗水粘在了身上。又过了一会儿,极悲方睁开双眼,目光却直直地盯在竹筒之上。
又过了很长时间,他才看了觉施一眼,然后将双手放在觉施胸口上方。觉施此时也是满身是汗,但却觉得十分寒冷,他的双目也紧盯着极悲手中的玉竹筒,只见一滴晶莹透明的甘露从中滴淌出来,流过极悲的手落了下来,正好滴在了他的胸口上。这滴甘露似乎是有生命的一般,竟透过了他衣服,又透过了他的皮肉筋骨,进入了他的心脏,并融入了他的全身。
觉施只感觉全身筋骨一阵舒爽,气脉也顺畅起来,可以说他活到这么大,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舒畅。
极悲的手依旧停留在原处,看来他是想再滴出几滴甘露来。而这时,那原本一直旁观的般若却突然说道:“你还是省一些你那圣水吧!这一滴已可以让他维持一段时间,你那圣水如果用光了,那你们四个的小命也将不保,到那时他自然也活不成了。你们虽然想救人,但倘若连自己都救不了的话,那又如何救得了别人?”
极悲觉得般若的话很有道理,于是便收了手,却又怕觉施不能起身行动,便问他可不可以行动。觉施则站起身来,表示自己可以动弹,并向极悲等人表示感谢。
应慈却担心觉施身上的毒会继续蔓延,便对极悲等人说:“他身上的毒虽然暂时被圣水所压制,但并不能完全解除,倘若再度复发,那我们是万万治愈不得,不如我们几个趁热打铁,再用如意莲心将他身上的毒完全抑制住。这样即便不能令他恢复常态,也可以让他的毒不再复发。”
极悲等人都说此法可行,于是便各自取出那白象王的如意莲足印,然后各念动心咒,使得那莲印发出奇异的光芒。这光芒如水一般柔和明澈,洒在觉施的身上,觉施只觉得心平气和,一切**妄想皆悉消散,整个人如同身处虚空。待这光又回复莲足印中时,觉施已觉得自己的身体更胜于先前未中毒之时了。
般若一时站在一旁观望他们四人为觉施驱毒,虽然见到那莲心的异光,但面上却无惊异之色,似乎是在看极其平常的一件事。
极悲等人谁也没注意般若的神情,因为他们一直全神贯注地为觉施驱毒,此时见觉施似乎好出许多来,都很高兴。随喜却面带惊喜地说:“原来你身上有白象王的牙!你怎么不早说呢?”
觉施则连忙将象牙取出,说:“因为这象牙对我十分重要,我看几位也是想找它,那我为感谢各位的救命之恩,就将它送给你们吧!”
应慈却说:“这倒不必,只是你身上带着这颗象牙,那无明痴心毒是万万不能再度复发了,所以这象牙还是留在你身上的好。如果你愿意与我们一同去寻找另外五颗的话,那我们却是欢迎之至。”
觉施一听,连忙道:“那就更好了,反正我一个人也很难将白象王找到,如今我们合在一起,希望当然是大大地增加了。”
于是他们几个便会在了一起,准备一同去找另外的象牙。觉施却又想起了精进,便对他们说了精进,又问般若精进到底在什么地方。般若却很随便地说,精进独自一个人走了,觉施自然不信,可又没别的办法,也只好先去找另外几颗象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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