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八)相聚
老周家有喜事了,老周家的傻儿子要娶媳妇了!这个消息在赵家庄传开了!众人议论纷纷,都觉得是不可能的事,那个傻小子还能娶上老婆老鼠也要笑掉大牙!可是事实是老周家的喜贴都发了,而且日子就定在后天!这也有可能,说不定娶的也是个傻子,有人推测到。听说娶的可是个标致的姑娘!谁家姑娘这么没心眼会嫁给老周家?嘿!听说是硬把的!老周家一向老实本份,不会做这事吧!这年头,什么都有可能!……
胖大婶一边忙着张罗喜事,一边教着傻儿子。拜堂呀,敬酒呀什么的都教得七七八八了,只剩下洞房一事了。要是别人这事是用不着教的,可是谁叫自己的儿子是傻子呢!胖大婶拉过儿子让他仔细听好:
“进了洞房,第一件事是掀盖头,掀完了盖头就可以圆房了。”
“什么是圆房呀,娘?”
胖大婶脸一红还是继续教下去:
“首先,你记得要把她的衣服全部脱掉!”
“脱光吗?”
“对,把她的脱光,再把你自己的脱光,然后你就搂着她睡觉。”
“这事简单!我小时候就会!”
小呆嘿嘿地笑着。不料被胖大婶敲了一记:“搂着她之后你还要做些事呢!”
“什么事呀?”
小呆不服气地摸着头。
“你要摸她的**,还要用你的**顶她的嘘嘘,明白了吗?”
在胖阿婶的经验指导下,小呆似懂非懂了些,暂时胖阿婶没抱什么希望,不过,她相信以后小呆一定会做到的。
可怕的时候终于到了。蜻蜓被逼着穿上了喜服,几日的不吃不喝已经让她没有丝毫力气反抗了。被老周家的人强押着和小呆拜了堂,她就被送进了小呆的房间。一进小呆的房间,她整个人一下子就清醒了,在房间里找了一把剪刀藏在身上,如果,如果小呆真要对她无礼的话她宁愿死去!安大哥的影子又浮现在她眼前,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
“安大哥!”
蜻蜓扑在床上无助地痛哭起来!
不一会儿,戴着红花的小呆被人送进了新房,然后房门被从外面锁上了。蜻蜓止住了哭泣,防备地看着小呆。看她没有盖盖头,小呆挠了挠脑袋:
“娘说要先掀盖头的,可是现在没有盖头,那我要先干什么?”
这下倒好,一个步骤不对,傻子现在不知道干什么了。他坐到床边苦苦地想着,半晌,他才想起第二个步骤——脱衣服。他开始向蜻蜓走来,蜻蜓往后退着,最后退到墙角了,再也没办法退的时候被小呆抓住
“放开我!”
蜻蜓害怕起来。小呆只轻轻一抓就把她的手抓住了:
“听话,兰姐姐,脱了衣服我们就圆房!”
蜻蜓挣扎着,可是这傻子力气大得很她分毫动弹不了“嘶”的一身,她的外衣被拉了下来,一起被拉下来的还有那只玉蜻蜓,
“当”
的一声掉在地上摔成两半!
“安大哥!”
凄然叫了声蜻蜓蹲了下来,不顾自己裸露的上身扶着那碎了的蜻蜓失声痛哭,小呆又扑了过来,作势要扯她的裙带,这下蜻蜓害怕了,一边大声哭喊着:
“不要,住手呀,不要!……”
可是任她怎么喊小呆就是不理,眼看她的执衣就要被扯掉了,紧要关头,蜻蜓从身后拿出剪刀对着小呆:
“别过来,再过来我就不客气了!”
看着明晃晃的剪刀,小呆有些怕了,怎么说他的智商只有六七岁!看他不动,蜻蜓拼命地喊:
“来人呀,救命呀!来人呀,救命呀!”
可是她的呼救声被一片喧哗的吃喝声淹没了,最后,她只能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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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里,一匹白色的快马在路上飞奔着,马上正是赶往兰桥镇的安剑禾,他已经一天没喝口水了,看了前面的灯火他加紧了速度!如此凑巧,他来到了老周家门前,看到这家人好像是正在办喜事呢!只可惜他不知道这是为蜻蜓办的喜事,若是知道的话他一定会把这里杀个人仰马翻,夷为平地的!拴好马,他走进院内,却见院内张灯结彩,宾客满桌,大家正在斗酒呢!周大叔看到有生客来,连忙热情地迎上,安剑禾说明了来意,瘦大叔马上拿出好酒好菜招待,又渴又饿的安剑禾道了声谢就不客气地吃将起来。隐约中,好像听到女子的呼救声,他再细细一听,却是什么也没有,想来是自己的错觉吧!吃完之后,他就告辞了,匆匆又接着赶路。临走的时候,他无意中又回头看了一眼,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牵引着他的心,总觉得心里有些不踏实,可是又说不出到底是为什么,带着一股惆然,他又扑进了黑夜里。而此时,声带撕裂的蜻蜓正拿着剪刀和小呆对恃着,一直到天亮!
胖阿婶特意一大早就找开了新房的房门,她要看看她的小呆是不是像她所都的那样那么能干!开门后的情景让胖阿婶又气又怕:她的宝贝傻儿子正四脚朝天地仰在新床上呼呼大睡,而蜻蜓却是手执剪刀坐在墙角瞪着大眼仇恨地看着她,这让她有些心虚和愧疚,尴尬中她胡乱问道:
“小兰,你,你还没睡呀!”
蜻蜓那把刀口朝外的翦刀现在却变成刀口对向她自己的喉间,她慢慢地站起身一步步地走到胖阿婶面前,那种求死的意志让胖阿婶害怕了:
“姑娘,你,你可千万别干傻事呀,我,我这也是为了这个家,为了我的儿子呀!”
瘦大叔从后面早就看到了一切,片刻,他拿着蜻蜓的包袱走过来,
“姑娘,我老周家对不住你!我们知道错了!你的东西还给你,你,走吧!”
有些无法置信的蜻蜓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胖阿婶,还是戎备地执着剪刀,拿过包袱,猛地夺门而去,瞬间,就不见了人影,怎么说她的轻功还是了得的!
一阵费力的狂奔之后,也不知是过了多少个村庄,直到确信过了那个让她如置恶梦的赵家庄,她才停下来,几近虚脱地跪倒在地上,掩着那被小呆撕烂的前襟,泪水不由夺眶而出,心里除了羞辱,除了害怕,却好像没有一丝的恨意!她应该恨胖阿婶,应该恨小呆的,可是她却一点也恨不起来!安大哥!现在她真的好想他能出现,把自己拥在怀里,抚慰自己那受伤的身心,对着苍天,她喊道:“安大哥!”可是,却听不到一点声音!哑了,自己难道哑了吗?老天,你就这么绝情吗?看不到心爱的人,难道连呼喊的权力你也要剥夺吗?哭了半晌,她才从包袱里拿出一套衣服换去破裂的喜服,咬咬牙,向家的方向走去,她太累了,她太苦了,她必须找到一个可以把心放置的地方疗伤!
包袱里有赵大叔放的一点碎银,这点碎银省着点花够她用一阵了。一路西行,在银子用完之后,她终于到达了楚境。一种熟悉的感觉映在了她的眼眸,差不多到家了,蜻蜓,你可以见到娘和爹了!
在白玉郎狂奔了二十个日夜之后,安剑禾终于到了那个所谓的兰桥镇的兰家村。牵着白玉郎,安剑禾的心微微地颤动起来,走在田野间的小路上,他极力幻想着蜻蜓在这里生活过的情景,他甚至有一些紧张,担心找不到他想找的人!正是苦闷之际,迎面走来了一个戴着草帽,扛着锄头的农人。安剑禾连忙上去询问
“老人家,你知不知道这里有个叫兰老实的家在哪里吗?”
农人止住了脚步打量了一下他,好一个有钱人家的翩翩公子!这村里已经有几十年没见过如此高贵的客人了!是以他绽开了憨实热情的笑容:
“你找老实的家呀?他家就跟我是隔壁呢!正好我要回家,不如我带你去吧!”
安剑禾礼貌地道了谢,跟在了老人身后。几个在地里耕作的农人看他带了一个贵公子都不由直起身看着他,老人家乐得更是直了直身子,仿佛这对他来说是一种无比的尊荣!
“公子不是本地人吧!”安剑禾点了点头。“你是老实的亲戚吗?怎么我没听说过?”
安剑禾的脸红了红点了点头又摇头。看这情景,老人不问了,指着一块绿玉般的小池塘后的茅屋告诉他这就是老实的家了,安剑禾的心开始急剧地跳起了,他从怀里摸出一块银子递给老人家当是谢意,这可是他一年的收成呀!高兴的老人家笑眯眯地收下了,这就是农家人,率直不推脱。
走进一个绿树成荫的院内,一个妇人正坐在青石门口剥着一个暗红的两角尖尖的东西吃,看到他吓得扔下吃的躲进了屋里,随着一个花白头发的中年汉子走了出来,看了看他问道:
“你,来我家做甚?有么子事?”
虽是一口楚音,可是安剑禾还是听得懂,他礼貌地拱了拱手:
“请问这是兰老实的家吗?”
中年汉子有些防备地看了看他之后又点了点头。千里奔波,终于到了目的地,安剑禾的心一阵轻松:
“我来找蜻蜓,请问她在家吗?”
“蜻蜓?我女儿?她已经有七八年没回了,大概是被人捌走了!”
汉子眼里无限悲伤。
“你是说蜻蜓没回来?可是照理算她应该回来了呀!”
安剑禾又是失望又是着急。
“你见过我女儿?”
汉子眼里闪着希望。
“对,之前她还在我家住了一阵子,后来,后来她就……可能是回来了,所以我才会来找她!”
听他的意思好像最近见过女儿!兰老实有些激动地喊道:
“傻妈,家里来客人了,快倒茶!”
一边把安剑禾让进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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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剑禾简单地请了他和蜻蜓的一些经历,当确定女儿还好好地活着的时候老实高兴得热泪盈眶,看到这安剑禾如此紧张自己的女儿心里已经猜到了七八分,他安慰着安剑禾:
“从你们鲁南到我们这里何止迢迢万里,你骑马都要这长时间蜻蜓走路就更慢了!不如先等等看,不要太担心,啊!”
如今也只有等了。看到傻妈津津有味地吃着那红皮白肉的怪东西,安剑禾奇怪地问:
“大叔,大婶在吃什么呀?”
“哦,那个呀,就是棱角!蜻蜓小时候也爱吃,看,门前这池子里满池都是!”
想起蜻蜓让自己猜的谜语,安剑禾恍然大悟,拿起一个细看,蜻蜓那好听的声音又响起:
“两头尖尖,屁股圆圆,长在水里,脆脆甜甜!安大哥,你猜……”
想到这里,他的心都痛了,蜻蜓,你在哪里?知道我找你找得多辛苦吗?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在兰家住了十天之后,还是没看到蜻蜓的身影,安剑禾这次彻底地失望了,蜻蜓再也不会回来了!黯然地告辞了兰大叔,牵上白玉郎安剑禾上路了。来的时候一心期待倒也不觉得难受,可是回去的失望让他再也无法策马扬鞭,无精打采地往回路晃去。
‘喜相逢’客栈。安剑禾有一杯没一杯地浇着愁肠,直喝得两眼朦胧,心肝寸断。突然听到店内倒来打骂声,几个男子正对地上的一个脏乎乎的人拳打脚踢,那地上的人抱作一团一声不吭很是可怜!安剑禾放下酒杯走过去喝道:
“住手!”
那几个人看了看他停下手来,其中一个劝着他:
“客人好生吃喝就是,何不多管闲事呢!”
安剑禾冷哼了声:
“这人犯了什么错,值得你们几个人拳打脚踢?”
那人指着地上的人鄙视地说:
“没钱又想吃东西,讨吃也不为错,可是他冲过来就抢客人的馒头,你说该不该打?”
果然地上有一个咬了一个牙印的馒头!
“一个馒头?一个馒头你们这多人打了这多下也该够了!再打下去,你们不怕出人命吗?”
看他们没有停手的意思,安剑禾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扔在地上:
“拾了银子给我闪开!”
几个人争着去抢银子了,安剑禾走上前,扶起那个脏乎乎的人,可是那人把脸埋在手里不肯看他
“打伤了没有?要不我带你去看医生!”
那人不说话,但是可以看得出他在抽咽,鲜血正从他的袖间流下来!安剑禾猛地拉开他的手,一张肮脏但又熟悉的脸映入他的眼底,而那双惊惶失措的黑眸也正望向他:
“你,你是蜓儿!”
安剑禾不敢相信地看着她。那双小脏手擦了擦脸上的血不是不发一声。真的,她就是蜓儿!没错,这身高,这脸,特别是这眼神!
“蜓儿!”
顾不得那么多的眼光,安剑禾一把抱住她,紧紧地她住她:
“你怎么这么傻?你怎么能这么傻?”
当着众人的面,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哭得唏里哗啦,而那个又是血又脏的脸上也流下了两条泪印!
抱着蜻蜓,安剑禾几乎是一路飞奔着来到医馆,他让大夫把蜻蜓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检察了个遍,除了额角破了个口子之外,全身都有轻重不同程度的踢伤,更糟糕的是她的声带受到严重撕伤,此时的她根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大夫为蜻蜓整整忙碌了一天才回去,而蜻蜓迷糊中服下药之后在一种安逸而放心的情况下睡去了,连一句话也没有和安剑禾说,除了那哀伤而又有些躲闪的眼神!她太累太苦了!
抚着蜻蜓受伤的额头,安剑禾的心痛了又痛!他不知道她会受到如此的折磨,更不明白为什么她要这么傻!为什么她要走?难道她心里没有他吗?不可能!想起死林里的事安剑禾马上否认,那是为什么?,叹了口气,安剑禾帮她拉好被子盖好她那一身的破旧,确认她暂时不会醒来的时候这才带上房门。他得去为她添些衣服还有吩咐厨房给她准备些好吃又补的东西,她一向老实本份,没想到竟落到为了一个馒头而去偷的地步!想到那帮打她的恶人安剑禾忍不住一肚子的怒火,脑子里不断地闪过蜻蜓蜷在地上无助挨打的样子,不行,怎么也要为蜻蜓出一口气。想到这里,他快步来到了‘喜相逢’。
几个打蜻蜓的奴才正在一旁赌着钱呢!安剑禾不动声色的来到他们面前。一个对着外面的奴才看到了安剑禾,刹时眯笑起来:
“大爷,你又来了,今儿要吃些什么?”
安剑禾把一锭金子往桌上一放:
“爷今天就吃你们!”
说完飞身一个旋腿,把几个奴才扫倒在地上,然后一个一个的逐个赏了些耳括子,拳头,肘子,直打得这帮奴才哭爹喊娘,求饶不已!最后赏了他们每人一个连环踢之后,安剑禾拿起金子,轻轻一捏就分成了五份,往地上的五个人每人扔了一块,然后拍了拍手:
“我劝告你们几个以后最好不要欺负穷弱病小,要不,你们的下场就和这金子一样!”
好了,这下心里爽快多了,蜻蜓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很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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