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都市言情 > 黑精灵王的遮脸男孩 > 第二十五章

?    米納斯拉著崖娃拐了兩個街角,警惕的發現剛才那個男人還在跟著他們。

    “娃娃,你看見前面那堆人了嗎?”米納斯不動聲色對著崖娃說著。

    “看見了。”

    “一會兒我會放開你的手,我向左走,你向右走,不過你要記住不管怎麼走,你一定要走到前面的街口,我在那裏等你,明白了嗎?”

    “向右走……街口,崖娃……記住了。”崖娃記性一向很好,不過米納斯要做什麼呢?“米納斯,為什麼……要這樣走呢?”

    “趕一隻討厭的蒼蠅。”

    “蒼蠅?”

    “走了。”

    跟著,崖娃和米納斯沒入了那一堆沸騰的人群,他們的手也即時的放開了,崖娃緊記米納斯的話,不管往那邊走,一定要走到街口,可就在他努力撥開人群的時候,不知怎麼,人流開始群哄而動,個子嬌小的崖娃在慌亂間跌倒了,驚惶不安的臥在地上張著雙眼注視著眼前一個個從面前走過,跑過的雙腳。

    “法肯索……”崖娃喃喃的念道,想到了那張溫柔的臉,大眼裏有了光彩,他握了握手中的精靈幣,他還要給法肯索買禮物,不能躺在這裏,想著,崖娃逆著人流站了起來,笑意上臉,好似真的長大了一般。

    人群依舊在有節奏的律動,崖娃也在其中,他身不由己的隨著人流邁動著步伐,又用力的撥弄人群,終於從喧鬧的人海中鑽了出來。可能是剛才跌倒的關係,一身白衣已經髒亂不堪了,崖娃的小手緊張的摸上了頭,幸好帽子還在。放鬆了下來,崖娃這才準備走到街口去和米納斯匯合,可當他抬眼的時候,卻愣住了,哪里還有什麼街口,人流已經把他帶回到剛才舞娘跳舞的鬧區了,崖娃愕然當場……

    “米納斯……”抓著衣角,崖娃獨自晃蕩在陌生的街道上,剛才被人流帶回到鬧區,跌倒沒有被踩踏已經非常幸運了,他本想尋著記憶中的路找回去,可是卻越走越亂,現在自己身在哪里?他根本不知道,在鬧雜的街道轉悠了這麼半天,也沒有看到米納斯的影子,崖娃此時顯得有些無助,一雙大眼四處張望著希望看到那個熟悉的米納斯。

    不知道走到了那裏,四周出現了琳琅滿目的飾品,崖娃不自覺的被眼前這些泛著五顏六色的飾物吸引了,一邊走一邊瞧,一對晶瑩的耳墜映入了崖娃的眼睛,其實那對耳墜是很普通的圓形,四面棱角,晶瑩剔透,中間閃爍著金燦燦的點光,像是字,崖娃拿到了手裏,怎麼看就怎麼像祈願晶石的縮小版。

    “孩子,喜歡嗎?”一個非常和善的聲音。

    崖娃抬頭,看到一個滿面溝壑笑容可掬的老婦。“喜歡。”

    “可是這個東西很貴的哦。”那個聲音透著笑意,除了陳述一個事實沒有其他任何的意思。

    “崖娃……有錢。”崖娃抬手大大咧咧的將手中的一把精靈幣遞給了那個老婦。

    “這些不夠。”那位老婦輕搖了一下頭。“你很喜歡是嗎?”

    崖娃看了一眼手中的耳墜,張著大眼用力的點著頭。

    “那麼你可以告訴我你買它來做什麼嗎?”

    “禮物?”送給法肯索的禮物。

    老婦走到了崖娃面前,像個慈母般拭了拭崖娃白衣上的汙物,同時為他整了整頭上的帽子。“讓我猜猜,你想送給誰?愛人,是你的愛人對吧?”

    崖娃的笑容拉到了極限,一副‘你怎麼知道’的模樣。“嗯!”

    “你很有眼光,這副耳墜叫‘你最珍貴’,傳說中當它遇到相愛的兩個人就會緊緊抓住他們,不會離開他們的身體,這樣那對戀人就會永遠在一起,永遠也不會分開。”

    “真的嗎?”崖娃癡癡看著手中的耳墜,只要戴著它就不會跟法肯索分開了,永遠都可以在一起。

    “想試試嗎?”老婦拿起一顆耳墜捏在手上晃悠著。“只要心裏想著你愛的那個人。”

    崖娃從老婦手裏接了過來,透過晶瑩的光,他清晰的看到了法肯索那張俊美的笑臉,那是他的愛人,手中的耳墜在他冥想的時候神奇的消失了,崖娃只覺右邊的耳朵微微一涼,再一次伸手,耳墜已經牢牢鎖在自己的耳朵上了,崖娃很奇怪,自己沒有耳洞怎麼會……

    “好了,你可以走了。”老婦輕輕轉身每一個動作都透著極度的雍容,如果不是她那蒼老的臉,崖娃會以為她是精靈城的人。

    “可是……”崖娃站在原地,手中捧著另外一個耳墜不知道該放下還是拿走。

    “它是你的了。”

    “呃……”崖娃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孩子,記住,無論在什麼時候你都要快樂,在愛你的人心中你的笑容才是最珍貴的。”

    老婦臉上的笑在璀璨的燈光下顯得那麼的慈祥,那雙藍寶石般的眼珠好似在娓娓述說著一個故事一個過往,傳遞出的是一份千絲萬縷的……思念。

    崖娃的雙眼有些模糊,不知道是為什麼,心裏好暖好暖,忘記了道謝,甚至是再見也沒有一句,崖娃握著手中的耳墜,腦子裏只有四個字,你最珍貴,你最珍貴……

    而燈火闌珊處的那個老婦卻流下了一滴溫熱的眼淚。

    “孩子,你一定要幸福,阿娘能夠給你的只有這些了……”

    ※※※※

    濃重的夜晚絲毫不影響熱烈的氣氛,引亢高歌,舞媚升樂充斥著索旺城每一個角落。

    崖娃在人群中張望著,迎面走來一行列隊整齊的人,應該是巡城的守衛,其中一個就是索旺城門的那個守衛,崖娃低著頭身體有些發虛,不堪的往事一幕幕像走馬燈似的在眼前快速閃過,他慌了,轉身想避開那幾個手握鋼刀的守衛,然而他那僵硬的動作反倒引起了守衛的注意。

    “喂!站住。”

    “呃……”崖娃瑟瑟發抖,腳步卻沒有停下來,手不自覺的將臉擋了起來,雖然法肯索一直都在糾正他這個習慣性的動作,不過一旦開始恐懼他就什麼也忘記了。

    “你聽到沒有,我叫你站住!”那群人中的一個,粗魯的扣住崖娃單薄的肩,用力一帶,崖娃身子不穩,摔到了地上。

    “不打……不打……崖娃錯了,崖娃……錯了。”這種久違的恐懼感,讓崖娃瞬間變回了那個冷崖上的流浪兒。

    “崖娃?”

    幾個人驚訝過後有些不確定,還是那個先前那個守衛上前一步拎起崖娃的衣襟將他整個人提了起來,強硬的掰開那雙礙事的手。

    靜默片刻。

    “兄弟們,真的是冷崖上的那個崖娃,你們看那!”崖娃像一件展示品被眼前這個守衛擺弄著。

    “對啊,是他!”

    “還以為死掉了。”

    “怪了,怎麼像變了個人似的,穿的這麼好。”就算衣服有些髒亂,卻依舊可以看出是上等的貨色。

    眾人評論的話語引起了守衛的揣測,他瞪著眼審視著崖娃,像在回憶什麼,突然提起一手大力揮向崖娃白皙的臉上。

    “啪!”

    “啊!不打……”崖娃捂住臉驚惶的痛呼。

    “進城的時候還以為你是精靈,你小子居然唬我,你活膩味了是不?”又是一巴掌不留情的落下了。

    “啊!”剛才臉頰上的疼痛感還沒消失接著又來了一記,崖娃的頭被快速的兩耳刮扇的暈呼呼的。“沒有……沒有,崖娃沒有。”

    “沒有?上那兒去偷的衣服,說!”

    “不是……不是偷的。”

    “還嘴硬。”只見那個守衛一抬手崖娃被重重的摔到一邊的木椅子上,身體零散的撞擊到椅子的邊角,一時間崖娃只知道在地上哭叫,疼的爬都爬不起來了,也就是這個猛烈的動作,崖娃的帽子被震到了一邊,頭上的靈後之環再也沒有遮避的向著世人發出絢麗的光華。

    “天!那是什麼?”

    “好漂亮?”

    …………路人一個個圍了過來,被靈後之環奪目的光輝給引了過來。

    “死小子!你頭上的東西哪里來的?”這下子不只是剛剛那個守衛了,在場的人都認定崖娃是個犯罪的小偷,統統圍了過來,巨大的黑影將崖娃包裹的嚴嚴實實。

    “不是……沒有……崖娃沒偷,沒偷東西……真的!”崖娃的口腔已經破皮了,斑斑血跡順著嘴角流到了下顎,劃過了雪頸,他使勁的對著這群兇神惡煞的人搖頭擺手,換來的還是一陣拳腳相向。

    小小的身軀幾度倒下又爬起,哭聲連連,引得過圍觀之人無不皺眉輕歎。“誰家的孩子,怎麼這麼不學好,偷東西,唉……。”

    “別打了,弄死了可就不好辦了。”其中一個人停下了毆打崖娃的動作,向同伴們喊了一句,然後彎下身,想要取下崖娃頭上那璀璨如神物的發飾,可是當他的手將要靠近那抹緋紅時。

    “啊!”一聲慘叫伴隨著顫抖的身軀,他的手被震斷了。

    “怎麼回事?”太快了,都沒來得及看到發生什麼事情。

    “他媽的!這個死小子,竟敢傷我們的人,看我不捏死你。”同行的一個莽漢看到自家同伴被震傷倒地,怒火猛燒,提起一邊的木凳眼看就要落向剛剛直起身的崖娃。

    “住手!”艾卡多一直在尋找崖娃的蹤跡,卻看到一群人吵鬧在街市中央,覺得蹊蹺,於是撥開人群閃了進來,不想卻看到崖娃正在被眾人毆打。

    “旁人不要插手,這小子偷了東西,居然還傷人。”

    “他偷什麼了?”偷東西?怎麼會?

    “這小子是冷崖上的流浪兒,他身上的東西根本不會是他的所有物,你說不是偷的是什麼?”那個守衛向著艾卡多解釋了一番。

    “不……不是,崖娃……沒偷……沒偷東西。”

    “你再吵,我滅了你!”手持木凳的那個莽漢凶了一下崖娃,嚇的崖娃瑟瑟的將臉遮擋起來。

    艾卡多順著他們的視線看到崖娃頭上的發飾,一眼便認出這是精靈城的東西,而且有相當巨大的靈力,至於是什麼,他也不能確定,他……沒有見過。

    “他頭上的東西是精靈城的所有物。”

    “不可能!”

    “笑話,怎麼會?”

    雖然眾人是絕對的不相信這個崖娃會擁有精靈城的東西,不過那個莽漢手中的木凳卻因為艾卡多的話放了下來。

    艾卡多越過人群,走到了崖娃的面前,對他伸出手。“跟我走。”

    面對這樣友好的援助,崖娃卻甩了甩頭,跪在地上摸索起來,手上的耳墜掉了,那是給法肯索的禮物,不能掉。

    “你在找什麼嗎?”艾卡多問。

    “耳墜……耳墜不見了。”崖娃臉上滑過淚水,不知道是身體上的疼還是在擔心找不到耳墜而流下的。

    “耳墜?”艾卡多沒有多想,一雙眼落在地面搜尋起來。

    “呵呵……找到了……找到了。”崖娃的聲音透著濃濃的喜色,不顧眾人不屑的眼光,握著那只耳墜顫危危的站了起來。

    在看到那只耳墜的同時,艾卡多的身體在瞬間凝結了。“你怎麼會有……”

    艾卡多的話還沒有說完,他的身體沒來由的感到一絲寒意,下意識的他回過了頭,冷咧的風吹動過後,人群中緩緩走入三個人,清一色的黑色斗篷,從頭遮到腳,讓人看不清楚容貌,只有憑身形能夠確定其中有兩個是男人,一個是女人。

    站在最前面的那個身形碩長的黑衣人無視與眾人探索的眼光,越過了艾卡多,沒有隻言片語,只是伸出手臂以完全的壓迫之勢將還在發呆的崖娃橫抱了起來,俯下身在崖娃耳邊說了一句話,那個有些掙扎意思的小人兒便不動了,反倒伸出手一副非常高興的模樣抱住那個黑衣人。

    艾卡多僵著身軀,在這股巨大的壓迫感下他無力作為,誰?到底是誰?能夠讓身為熾精靈的他感到後怕!艾卡多在思考……

    黑衣人旋身,離去的意思非常的明顯。這可惹怒了剛才那一群守衛。

    “可惡!”

    “把那個小偷留下!”說著那幾個身穿鎧甲的守衛齊刷刷的沖了過去。

    艾卡多回神。“不!不要靠過去。”

    艾卡多的話顯然已經遲了,那幾個守衛就在眾目睽睽之下僵硬、石化、粉碎繼而化成灰燼。圍觀的人群無一例外的驚呼過後全數退到了艾卡多的身後,像溺水之人抓住浮木一般尋求最後的保護。

    “怎麼了?”崖娃從黑衣人的懷裏探出頭,想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卻被黑衣人揚起的斗篷遮住了視線,無奈只好又縮了回去。

    這時候,從斗篷下終於傳來了一道聲音,威嚴中透著絕對的王者之氣。

    “白精靈,你們太不知足了。”

    “什麼?”這個聲音是……法肯索王!艾卡多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不過事實擺在眼前。“法肯索王不遠千里來到白城轄地,熾精靈艾卡多代表白精靈向您致以最真誠的問候。”

    “問候?”即使是背對著人群,也能感覺到寒冰般的冷。“將我的靈後傷成這個模樣,就是你們白精靈的問候?”

    “靈後?”誰?崖娃嗎?

    “如果不想兩個城之間再起紛爭,讓索雅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再也容不得任何人的質問,背對著眾人的黑影跨開了步伐,就在一眨眼的功夫已經消失了,連同其他兩個黑衣人一起消失的無影無蹤。

    鬧區的人們早已全部匍匐在地,膜拜著心中的神,艾卡多突兀的站在跪地的人群中,一直看著他們消失的那一點,在這裏見到法肯索王確實令他震撼,可是那個被帶走的崖娃卻勾起了他無盡的想念,耳墜,迪亞緹斯家族的瑰寶……

    失魂落魄的走出索旺城,沒入黑夜中,艾卡多陷入了往事中,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麗慈.迪亞緹斯,一個天真唯美的女人,同他一樣也是熾精靈,多麼的般配,多麼的契合,唯獨一個是黑一個卻是白,他們的相愛在那段陷入仇恨的歲月中註定是悲劇收場的,那個時候他是懦弱的,而她卻為了守住心中的愛人,背叛了黑精靈城,捨棄了一身的光環,甘願為他成為一個平凡的女人,當她拿出那副迪亞緹斯家族象徵不滅愛情的‘珍貴’耳墜時,他卻沒能如願的戴上,因為他不甘心平庸而落,而她也看出了他心中的抱負和不甘,也在這樣一個黑夜裏,她帶著對他的愛和他們即將出身的孩子離開了,可是那個時候的他們根本不知道這一次的分離就是永遠的分離……

    如願的,他再一次回到了白城,戴上了他的光環,然而她卻因為生下了白精靈的孩子而遭到了家族的唾棄和排擠,黑城並沒有對她採取強硬的制裁,因為家族內部的某些人早已對她狠下了毒手,為了保護她的孩子,她耗盡了所有,面對那一雙雙歹毒的眼睛,她知道自己大限已到,在生命即將結束的時候,她將他們的孩子送到了離他父親最近的索旺城,希望天神能夠憐憫這個無辜的生命,讓他得到生的機會……

    “麗慈,麗慈!”艾卡多獨自沉浸在回憶中,痛苦的呼喚著藏在心底那個難以割捨的愛人,沒有發現黑暗中一個身影緩緩向他走來。

    “艾卡多!”清靈的聲音好似來自另外一個時空,幽幽地在氣流中回蕩。

    艾卡多回頭,一個白髮的老婦向他走來,每每跨出一步,她臉上的溝壑就少了一點,慢慢地,那個老婦蛻變為一個白璧無瑕的春華美人,仔細一看那張臉與崖娃有七分相似。

    “麗慈!”艾卡多的雙唇在顫抖,是幻覺嗎?

    被喚做麗慈的女人在黑夜中發出不似常人的光。她對著艾卡多搖了搖頭。“不是幻覺,你看到的是我的靈體。”她邁向了艾卡多的身前,靠的如此之近的,卻已經是兩個時空的人了。“法肯索王的憐憫讓我在牧靈節從歸精靈界,看看你,看看我們的孩子。”

    “麗慈!”艾卡多伸出手想要擁抱面前思慕的人,卻穿過了她的身體撲空了。“不!”

    “艾卡多,我的靈魂會在聖域獲得新生,不過我不會忘記你,永遠不會。”她的笑令冷漠的黑夜都明亮了起來。“謝爾,我們的孩子,我今天看到了他,他的眼睛很像你,我把迪亞緹斯家族的珍寶送給了他,看著他戴上去,我覺得很滿足,很滿足。”

    “謝爾?崖娃,法肯索王的靈後,我們的孩子……”艾卡多幽幽地說著,回想著今夜短暫的相見,琥珀色的眼苦澀中流露出一絲欣慰,真的是那個他從未相見過的孩子,真的是!他的孩子活得很好。

    “艾卡多,我答應了法肯索王不告訴謝爾真相,我們的過去會帶給他負擔,請你也答應我,讓我們的孩子平靜的走下去。”

    艾卡多笑了,模糊的雙眼看著眼前這個越見透明的愛人。“麗慈,我答應你,能夠看到他幸福就夠了,我會在白城祈禱,為了你,為了我們的謝爾……”

    笑容、淚水、思念和祝福彙聚成了超越一切的愛,那是世間最偉大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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