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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福顺近来把工程上的事儿全权交给了工程一队队长张胡子打理,自己则干脆做起了名符其实的庄园庄主。前边的事一切由他的情妇“翠娘”应对,自己则天天算计每日的收益情况。
还有什么生意能比这来钱来的快又省事呢?他的眼睛全都被那花花绿绿的票子遮住了。性病的传播他早已知道,但是他发现这事儿反而又生出了一条发财之道。有病就有人买药,他索性从城里购进了一批抗生素药物,并弄了个游医来,就在庄园现场坐诊。用他自己的话说,这叫——自产自销、财源滚滚。如今的松林庄园已经是不分昼夜倒班“生产”了。有的小姐招架不住走了,又有新的随时补充进来,深山也挡不住发财的诱惑,屠福顺只要一个电话,外面就会有人为他送来新的小姐。
每当屠福顺从“翠娘”手中接过大把的票子,坐在大树下那张藤椅上品茶数钱时,那便是他最惬意的时候。这时他甚至听不到隧道里传出的隆隆炮声,似乎那边的工程已经与他无关。
数完了昨晚的入帐,他满意的拿起身边的紫砂茶壶,乐滋滋的品上一口。这时就有两只纯黑的乌鸦在树上“哇哇”的聒噪起来,屠福顺没有丝毫的厌烦,他喜欢这种生灵,这个世界上有两种生灵在他看来是最聪明的,一是乌鸦,二是老鼠。他喜欢这两种生灵是有原因的,当他刚刚进入这片原始森林的时候,这里根本看不见这两种生灵,那时候这山林里有各种叫声动听的鸟雀盘桓其中,有在树上树下窜来窜去的大尾巴松鼠,这些动物全靠着山林中大自然的赐予生活着。施工队进驻之后,烟薰火燎的各色工棚里住满了人。这些人也把这些小动物当成了大自然的赐予了,顺手抓到的雀儿和松鼠不是被当成了盘中餐,就是被拿到山外换取了零花钱。没多久周边的鸟雀少了,松鼠也跑了。但是乌鸦展着宽大的黑翅飞来了,他们在头顶的大树上筑了巢,成了永久居民,山林里原本根本没有的家老鼠,也不知从哪儿迁居了进来,他们繁殖力极强,没多久便四处可见这些吱吱乱咬的小动物。
屠福顺闲得无聊时,爱观察这些小动物,渐渐的他从中看出了名堂,原来这两种小动物极有灵性,他们知道依附于人类居住的好处。工棚四周乱扔乱倒的垃圾和剩饭为他们提供了丰富易得的食源,而他们的天敌蛇类却被人类赶跑了,他们过上了衣食无忧的日子,岂不快哉乐哉。这又是一个新的小生态环境,他们成了依附于人类生存的寄生物,人类虽然讨厌他们,但是却于无意之间做了他们的保护伞。
于是这两种小动物在屠福顺眼中却成了令他肃然起敬的生灵了。他认为能与灵长类动物之首的人类,相依并存的小动物才称得上是动物中的精灵。虽然他们长相丑陋,叫声难听,但用屠福顺的话说——开始听着不顺耳,但是听惯了还离不了呢。他常对属下们讲这种“动物精神”,既借人类的力量抵御了天敌,又不劳而获得混圆了肚皮,他们可比有些人类还聪明呢,他甚至要求属下们学习这种“动物精神”。
屠福顺品着菜,欣赏着乌鸦的降聒噪,眼睛却总盯着坡下面那条弯弯曲曲的小径。今天的情况似乎有点反常,每天这个时候这条小径上已是三三两两来客不断了,可是今天除了上来了几个自己施工队的人外,山那边的怎么一个人影也没见来?他开始坐不住了,他感觉什么地方似乎不大对劲,看看手表已经快上午十一点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包围了他。他起身走进庄园找“翠娘”嘀咕一阵儿,忙打发一名手下过隧道打探究竟去了。
屠福顺终算是个老江湖了,他有猎鹰一样灵敏的嗅觉,象这样突然间齐刷刷断了客源,其中必有缘由。一定有一个潜在的力量做了什么大动作,单凭陈乃方他还没这么大能耐,难道是他和山那面的老佟联起手来了?他这样猜测着心情开始烦躁起来,因为这种结果是他最不愿看到的。山那面完全不属于自己的势力范围,解决起来很麻烦,而且一旦那边报了警,河口镇派出所是管不到那里的,倒是害怕宁南县的公安追根溯源找到这边来。真到了那一步,河口镇派出所也不好睁只眼的装做不知道了。
手下人的回报证实了他的担心,就是说自己已经丧失了山那边刚刚稳定了的财源。屠福顺眼里冒出了火,手中那把紫砂茶壶被捏粉碎,他牙齿咬的咔叭响,恨恨的发誓道:“我治不了那姓佟的,还治不了你陈乃方。你敢断我财路,我就敢治你于死地,走着瞧”。他心里报定了要把上次窝的气和这次的事新帐老帐一起算。
这个老江湖可非同拼命三郎,恨的能咬碎牙咽进肚里,却绝不干赔本的事儿。他知道这次是来者不善,很快他就平息了自己的怒火,与那翠娘好一番商量之后,当晚天黑前一辆面包车,载了众小姐离开庄园下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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