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篇()
远方黛青色的蜀岭渐渐变的真实,水墨画般浓淡富有层次感。大山沐浴在初春的晨曦中,太阳跃上山巅这山便有了色彩,目光所及之处红色、粉色间杂在片浓绿中,水墨画渐变成了油画的感觉。田孝文坐在南北分界线上的这座大山曾使多少文人墨客发尽感慨。成就了“蜀道难,难于上青天”的嗟叹,“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美故。
田孝文的家乡就在这座大山的南边,条横贯大山南北的高速公路就快要变为现实了。创业自己能参加这条道路的建设深感自豪。吉普车急驶中,平原渐渐消失在身后。已完工的高速公路平原路面至此完结了。当汽车驶下高速公路进入了山间便道、即刻而来的剧烈颠簸使车上另外两位已经昏昏欲睡的乘客猛然清醒过来。这三位监理工程师和汽车司机老王新的周就这样开始了。
田孝文是这个连自己在内仅有四个人的工程部负责人,身为驻地工程监理的最基层负责人,他所监管的工程路段,虽然仅有区区二十余公里,但这不同于普通的二十余公里路段。管区内大沟深,几乎没有可筑路基的条件。这面路除了越沟的桥梁就是隧道,仅七公里以上的长隧道就有两条,在这种地貌条件下修高速公路,即使对已从事公路工程建设近十年了的田孝文来说也是头遭,担心是必然的。这项工程自开工到现在已经进行年多时间,做为监理部门的线基层人员,他们与工程承建方之间的磨合,应该已基本趋于顺和了。但这本是对冤家的两个面儿,总有永远也无法磨平的沟坎,如何寻找到最佳平衡点,这是最令田孝文伤脑筋的事儿。
田孝文所面对的两个标段经理,让他省心的应该说是e标的佟志民经理。这个比田孝文年龄大二十岁的老家伙,也许是把这项工程当做了给自己退休前画个完满句号的机会;也许他本来就是成熟而老练的油条。总之,这个瘦小而精干的项目经理浑身都透着让你捉磨不透的精明劲儿。那张已布满皱纹的脸,无论何时对见到他的监理工程师们都是挂满灿烂的微笑。田孝文只要想起他,脑海中就定格出种印象——时刻微笑着的嘴角总是缭绕着永远也烧不完的烟卷。田孝文不得不佩服这老家伙。既使谁有意挑碴也难以抓到他什么把柄,我若眼亮偶然发现点什么,他也总能尽快弥补的让你无话可说。其实田孝文心里明白,哪有那么老实的承建商,只是这姓佟的会来事儿,并且已经博得了业主和总监办领导的致认可。在这种情况下,只有傻瓜才会逆着领导说反话。田孝文心里有数,只要你姓佟的不出大原则问题,自己都会睁只眼闭中眼的。更何况他也有求到佟志民头上的事儿。四平八稳的佟志民也算争气,步个脚印步步踏在实处绝不失足。虽然工程进度上没走在最前方,却也未超出预定要求工期,并且始终拔着全路段安全无事故的头筹。
与佟志民相比之下,f标段的陈乃方经理就显得太差劲了。田孝文想到这人,就恨不能踹了两脚才解气。这个陈乃方论年龄和佟志民不相上下,也算得上是个久经沙场的老工程了。可偏偏任何事情到他那儿就没有顺畅过。田孝文年多来的观察,总结出的原因就是他性情太软弱,温吞水的性情三脚都踹不出个响屁来,可是出起事儿来却总能闹得全路段者沸沸扬扬不得安宁。管着这窝囊标段的基层监理自然也不会有好日子过,为了他田孝文没少挨领导的骂,这次又闹出什么工程质量问题的举报信,并且是陈乃方内部的自己人捅到了上转业军人。田孝文在心里恨恨的骂:连自己内部人都摁不住的人还当上啥项目经理,恨到极处最后句竟骂出了声“尽他妈给我屁股底下垫砖”。此时后排座上刚被颠灵醒的监理工程师马德良逮住这句不着边际的话,莫明其妙,便发问“谁给你屁股底下垫砖哩?”“还能有谁。我告诉你们,这回咱们去定要把问题弄清楚。陈乃方这家伙总不让我消停,我们就让他也别想消停。”田孝文愤愤的说。
“陈乃方就是个倒霉蛋,他咋能和佟志民比呢。凭关系,凭实力,凭能耐都不能相比”司机老王插话。在后座直没吭声的监理工程师刘志和话带出不平“佟志民就真得那么完善吗?我看未必。只是那老佟会来事儿,面上工作,上面工作都做的好。我们即便抓住问题,能把人家咋样?世上这事情就是这样,吃柿子都会捡软的捏呢,谁混的越臭,别人就越把屎盆子往谁头上扣。”说这话时,他眼睛直盯在田孝文的后脑勺上。田孝文不接话,顺手拿出mp3的耳机插入耳孔独自听起了音乐。马德良侧目瞅了刘志和眼也不吭声了。车里片沉寂,只有司机老王手忙脚乱不停跺着路面上的大坑,即使这样仍然颠簸不断的嗵嗵声还是震人耳鼓。公路侧畔的沟谷里涧水轰鸣,这是高山雪水融化后的汇聚,河水似手拖着大山转了起来,水在流,车在走,山在转,汽车逆着水流的方向朝着大山的深处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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