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月冷如冰,刀如火,刀已出鞘,月将西沉。阴冷的街道处,赫然站着几位持刀的黑衣汉子,黑衣,白刀。
“查过了吗?”一名看着似乎是头目的矮个子问道。另一名靠在墙角的黑衣人忙道:“查过了,附近没有可疑的人,只是,只是有一老一少俩乞丐躺在街上,少的约莫25左右,老的已逾七旬,看来不像是对方的人。”“别说了,”那汉子还未说完便被矮个子头目打断了,“我从前教过你们多少遍,宁可枉杀一百,不能露网一个,去,干脆点。”“是,是,小的这就去。”刚才那说话的汉子回答得战战兢兢,似乎一个不小心,便会丢去小命。由此可见,这矮个子头目绝对是个可怕的人,由这么一个可怕的人执行的任务,又会是一个怎样可怕的任务呢?话不多说,只见刚才还垂手立在那说话的汉子展动身形,瞬间便已到了七八丈开外,如此惊世骇俗的轻功绝不多见。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他便转了回来,矮个子微笑,他相信自己的手下,不用多问,那两乞丐必定已是身首异处。
可结果却——“逃了?你是说他们在你天下第一飞腿柳非云的眼皮底下溜了?”“不是,不是这样的,小的到那儿时,他们一老一少就已不在了,小的搜遍了方圆一里的地方,愣是没见那两人,这才斗胆回来复命。还请,还请小姐治罪。”小姐?难道那矮个子头目竟是个妙龄少女?
“你本是我爹的左护法,此翻随我出来也是爹爹的旨意,我不好擅自发落,治罪一事就等回去请教我爹爹吧。”那小姐顿了一顿,又道:“只是经此一事,恐怕事情有变,我等的行动也只好提前进行了,免得华山那些笨蛋及早做好了准备。”
说完便同那些汉子一闪消失在了漆黑的夜里。
柳非云?任何一个江湖人士听到这个名字都会为之一愣,因为他乃是江湖新近升起的帮派引贤轩的左护法,同右护法冷拂雀互为帮主的左膀右臂。此时此刻出现在这华山角下的小镇,莫不是又有什么大事发生?
黄叔没空分析柳非云这名字,他只顾着喘气,因为紧张而喘气,相比之下,躺在一旁敲着酒壶的小邱要比他悠闲得多。他们没有走,只是待在原地——恰巧那儿有个水沟。那柳非云看到一老一少不见了,自会急着四处寻找,哪会留意到旁边这不起眼的水沟?
黄叔开始有些佩服小邱了,他竟然在睡梦中如此敏锐地发现了有人正急速向他们靠近,这才免去一场大祸。黄叔甚至不想知道那人为什么要杀他们,因为流浪汉们从来都不被重视的,很可能只为了一点小事便把性命丢了,世事如此。谁让自己只是个流浪汉呢?
于是,黄叔侧头看了看正努力在狭小的空间内把酒壶从右手换到左手的小邱,问道:“你不紧张吗?”小邱淡然地说道:“紧张有什么用,该来的总会来的。”黄叔苦笑,他只有苦笑,“是啊,该来的总会来的。”
正如现在,该离别的总要离别,纵然有千般不舍,万般不忍,又有何用?少年人趁着年少,本就该干些大事,莫待年老空悲切。
江南美景好,万亩水田,一块一块仿佛被一柄快刀切过一般,互相依偎着排列在华山脚下。华山一派,历史悠久,势力雄厚,光是派中建筑物就绵延数十里,不见首尾,一片壮观的景象。
看来世间上进的青年真不少,华山正门口就排列着数百名嚷嚷着要拜师学艺的热血青年。小邱仿佛又看到了大堆乞丐在某户施舍粥饭的人家门口大排其队的情景,颇有感慨——原来世间大多数人都在不断地施舍和乞讨,只是,形式不同而已。
小邱不愿做那大多数的人,于是,他有意无意地晃动起了自己的半块玉佩,那看门的显然是个识货的人,并且,识货之人大多聪明,而聪明之人是绝不会无故得罪一个腰佩无价宝玉的世家子弟的。“也许,该让他先进。”看门的人如是想,难得的是,他居然也如是做了。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更何况,黄叔送了他整整四年。老实说,那四年里,小邱很愉快,那是对简单生活的幸福感悟。
已经获得准许可以进入华山山门的小邱就这样静静地和黄叔对视着,二人皆无语,一老一少突破了年龄的隔阂,竟都把对方当成了朋友一般的人物。“你——”还是黄叔打破了沉默,他老练地拍了拍衣服的下摆,说道:“也许,你该早点进去。”“是,是啊,也许,我该进去了......”说着,小邱也拍了拍自己衣服的下摆。两人就这样相视一笑,各自转身走去,阳光和煦,衬着黄叔那苍老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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