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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时期,在学校的时候,都是盼望着假期早点到来,而到了假期,往往又会思念校园。尤其到了大四下学期,总有一种对大学的特别眷恋之情,时不时的会涌上心头。即将过去的四年时光,多在平淡中度过,但只须想起往昔某个不经意的时刻,心里都会微起波澜。
同学们的笑容,老师的教诲,漂亮的女生,路边的绿树,还有球场上的阳光,这些记忆似乎都将永远在心间篆刻。在以后过往的日子,只须稍在记忆中搜寻,便能勾起心底一片温馨。
有一句话是这样的说的,一切回忆都意味着与往事合作,以及,在某种意义上,是希望。
我上午十一点半到达远川。回到画室,本以为要打扫房子,开门进去,却发现里面不但十分干净,还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大厅地上铺了木地板,装了空调,添了三十四寸的大彩电,沙发也换了一套崭新的蓝色羊皮沙发。沙发旁边有一个漂亮的红木高台,高台上的漂亮花瓶中插着黄色玫瑰花。客厅中央摆放着一个新式的不绣钢画架,画架前摆放着升降椅。最让我感动的是,客厅的正墙上挂着我画的油画,“风筝女孩”,这幅画我本来摆在卧室的床边。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一切就象变魔术般,我知道一定是许放干的。我连门也忘了关,一边走向许放的卧室,一边大叫许放的名字。
“林景,你回来了。”
我听到阳台传来一个女声,转头一看,只见头上扎着花头巾的蒋燕文站在阳台上,站在阳光中,手里拿着晾衣服的衣架,正冲我微笑。
“许放早上出门去了,林景你先坐坐,我晾完衣服就给你们做午饭。”
蒋燕文就象一个刚刚新婚的主妇,热情的向我打招呼。
“许放什么时候回来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放下肩上的背包,走到阳台边,问蒋燕文。
“他回来一个星期了,他为了让你大吃一惊,就没有给你打电话。”
蒋燕文一边熟练的晒衣服,一边对我说。
“他追回那些钱了?”
我猜想应该如此。
“没有,不过吉人自有天象,他在四川去找李祥,意外的交了一个做药材生意的朋友,赚了点钱。”
蒋燕文满面春风的告诉我。
“许放到底去哪了?我要见他。这家伙太过分了,我打他无数次手机,没一次接的。”
我有点迫不及待。
“我也给他打过很多次,他也没接过。这家伙就这脾气。你先别着急,他大概就快回家了。”
“家?你们结婚了?”
“还没呢,不过快了。”
蒋燕文满脸喜悦之色。
我云里雾里的坐在沙发上,蒋燕文给我沏了一杯茶,和我闲聊两句,便到厨房做饭去了。
我算是找到许放了,可眼前的一切,还有蒋燕文所说,我怎么向张倩交待?
我没法给张倩打电话,只有先等许放回来。
大概等了十多分钟,门开了,许放走了进来,我站起身,很是吃惊的瞪着他。
他彻底变了,胖脸颊瘦得窝了进去,脸上的皮肤被太阳晒得黝黑黝黑。尤其是以前穿着讲究的他,身上套件松松垮垮的旧羊毛线衫,还配条脏兮兮的牛仔裤,脚上的黄色休闲皮鞋粘满尘土,大概有半年没擦过了。
“嘿,林景,哥们,你终于回来了。”
许放热情的拥抱我,他的臂膀似乎比以前更有力,眼睛也格外闪亮有神。
“你这家伙,在外面不接我电话,也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快给我说说吧!”
我重重在许放肩头捶了一拳。
“不是不想接啊,而是手机漫游费太贵了,我那会背着一身的债,哪舍得啊?”
许放拉着我的手在沙发上坐下。
“林景,首先向你诚恳道歉,一是这么久没给你电话,二是没经过你的同意,就把咱们的画室给装修了。”
我等着许放对我说他在四川的坎坷经历,他却先和我客气起来。
“这些废话就别说了,画室本来就是你租的,你是老大,你说了算。快给我说说你这两月的经历吧!”
我兴味盎然的问。
“来,先抽根烟。”
许放给我递了一支万宝路。
“你也学会抽烟了?”
以前许放和我一样,是不抽烟的。
“是啊,在四川学会的,一抽就上瘾。烟真是好东西,比女人都好,呵呵,真后悔以前不懂享受。”
“许放你这是人说的话吗?比我都好是吗?”
蒋燕文从厨房门口探出半个身子来。
“得了老婆,爷们说话你就别插嘴了,忙你的去吧。”
许放亲近的冲蒋燕文摆了摆手,蒋燕文便又缩回了厨房。
“许放,我听燕文说,你们打算结婚了?”
我想了起来,疑惑的问。
“是啊,你觉得我娶这娘们怎么样?”
许放确定的笑道。
“那张倩怎么办?”
我怕蒋燕文听到,压低了声音。
“张倩?我现在什么也不欠她的了,从此各走各路。”
许放很轻松的说。
“银行的钱,张倩已经帮你还上了,你知道就是她让我提前赶回来找你,她急着要见你呢。”
我心里很为张倩不平。
“这我早知道了。我不想见她。”
“为什么?”
“林景,你以为真是那个李祥坑的我吗?”
“难道不是吗?”
我又吃惊起来。
“不是。”
许放摇头。
“那是谁?你不会告诉我,是张倩吧?”
我隐约有预感。
“就是她!不过这样也好,我也因祸得福,能彻底的摆脱她了。”
“这怎么可能啊?”
我张口结舌。
许放很快告诉我,李祥当初根本没想过要坑他。他的确是想帮许放做成那笔手机生意,因为他从中也有利可图,还不担一点风险。但就在他刚联系好货主要交易的时候,张倩突然找到他,她提出给他那笔手机生意的全部利润,要他帮她。李祥很犹豫,张倩便威胁如果他不答应,她就动用她父亲的关系,让税务局去查他的手机店。李祥这些年做手机生意,钻税务条款的空子,的确偷税漏税不少。
李祥权衡利弊,只能答应了张倩。
于是,李祥吞下许放的钱,独自做成那笔手机生意,然后把本钱全部转交给张倩,变卖了手机店和房产,离开了远川市。
后来他跑到广州落脚,重新开始做手机生意。想起许放以前对他那么讲义气,他觉得很对不起许放,便给他打了电话,把真相全部告诉了他。
“张倩为什么要那样做?这是何苦呢?”
我觉得不可思议。
“是啊,当时我也想不通,想大概李祥又诈我,但李祥愿意和我一起回远川,找张倩当面对质,而且他说他手里还有张倩给他的收条。李祥没必要多此一举来骗我。而且他还在电话中告诉我,他问过张倩为什么要这样做,张倩当时说,她只是因为很爱我,想因此而控制住我。后来我仔细一想,她便是如此想的,想因为这件事,让我一辈子对她感恩戴德,死心踏地。”
许放对我一番解释,我心里的疑惑也释然了。
“你也不找她当面谈谈?或许还有别的原因呢?”
“我实在怕了她,不想见她了,究竟是什么原因我也无所谓了,我真的对她一点兴趣也没有了。”
“那你这样做,会伤她很深的。”
“林景,其实你也知道,我当初为什么要和她在一起。当初那种动机就是很见不得人很不光彩的。现在我想明白了,人活在世上,钱根本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要活得真实,自在。我手脚健全,为啥要吃软饭,靠一个女人发家?以后我要和阿燕在一起,因为她才是我真正喜欢的女人。”
许放很认真的对我说。
“可你总得给张倩一个交待啊?就这样不清不楚的,你叫人家怎么接受?”
“不是有你吗?林景,所以我就等你回来,你来帮我摆平这件事。”
“得得,说来说去,又要我去给你收拾烂摊子。”
“我就你这么一个好兄弟,你不帮我,谁帮我?”
许放说着亲热的拍了拍我的肩。
“张倩没来这里找过你吗?”
“来过,我只要从猫眼里发现是她,就不开门,她来了两次,大概以为家里没人,就再没来了。”
“可你让我怎么对张倩说啊?”
我的确觉得很犯难。
“该怎么说就怎么说,总之叫她死心,我许放以后再也不会见她了。”
“你可真够狠的。”
“她比我狠多了,要不是李详良心发现,把真相告诉我,我这辈子还不知道要在怎么样的阴影中度过。”
“可她毕竟是真心爱你的。”
“是的,就因为这点,我没想要报复她,所以我们俩算是扯平了。你这样对她说好了,就说我许放感谢她以前为我做的一切,我永远不会忘记她以前对我的好,但我们的缘分已尽,我祝她幸福。”
许放看来心意已决,铁了心不会回头。
蒋燕文做好午饭,我们三人坐在餐桌前喝酒。许放告诉我,他到四川后,通过一点事先调查到的线索,几经周折找到李祥老家所在的村子,却发现那根本不是李祥的家乡。他当时彻底绝望,甚至连死的心都有了。
回到成都火车站,他打算回远川,在买火车票的时候,突然遇见三个穷凶极恶的流窜歹徒,在售票窗前持刀抢劫一位中年商人的手提箱。当时许放早把生死置之度外,奋力和三个歹徒搏斗,为警察赶到赢得了时间。虽然他受了轻伤,但歹徒很快被警察制服,中年商人也得以保住了手提箱。
中年商人很感激许放,虽然箱子里只有两万多元现金,但有很多重要的生意清单和文件,如果箱子被抢,估计要损失好几十万的生意。
中年商人请许放吃饭,要给他五万元作为他见义勇为的报酬,许放不肯要。中年商人见他神色不宁,心事重重,便向他打听。许放把被骗的事告诉中年商人,中年商人很同情许放,提出带许放一起去做药材生意,他出本钱,生意做成,赚的钱分三成给许放。突然间人生柳暗花明,许放对中年商人千恩万谢。
于是在两个多月的时间里,许放跟随中年商人走南闯北,做成了数笔药材生意,分得三十多万元钱的分成。
他本来想继续和中年商人干下去,直到还请银行贷款。但他接到李祥把真相告诉他的电话后,觉得不能再受人恩惠,再加上思念蒋燕文,便告别中年商人回到了远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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