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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当初失去杨青,意味着世界对我关闭所有的门,那么张静,便是那扇向我开着窗。
那是一扇充满着春天般温暖的窗,一扇对我来说意味着永恒的真爱的窗。
虽然那个时候,我并不明白。
从卫生间出来,我看见张静坐在画室中央,正往一块架起的画布上涂抹着什么。我走到她身后,看见画布上涂满了各色的颜料,有的象花,有的象树,有的象人,还有的什么也不象。
音响里放的是小红莓乐队的“joe”,一支轻柔而悠缓的歌。
“你终于肯出来了?洗澡洗这么久?”
张静似乎正陶醉在自己的胡画中,没有回头,随口对我说。
“你这画的什么呢?”
我问。
“以前呢,我的世界,简单而苍白,现在,这就是我的世界,这个人,就是你,你看,你给我带来了一个缤纷的世界。”
张静说着,转头对我睐眼微笑。
“那你呢?我怎么没看见你?”
我又问。
“我就是你啊,我们已经在一块了,分不开了。”
“是吗?”
“怎么,你不愿意吗?”
“愿意。”
我的确不想和张静分开,有她在我身边,我心里好受多了。
“林景,你以后要以画画为职业吗?”
张静又问我。
“当然,学以致用,不好吗?”
“当然好啊,你肯定会成为一位有名的画家的。”
“能不能成为有名的画家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干自己喜欢干的事。”
“对,能快乐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林景,你帮我在上面画点什么吧?”
张静把画笔递给我。
我接了画笔,蹲到张静身边,画了一只站立的鼹鼠。
“好可爱的鼹鼠,这只是你,还缺一只。”
张静高兴得拉了拉我的手说。
我便在那只鼹鼠身边,画了一只矮些的,头顶戴花的鼹鼠。
“呵呵,真是天生一对,这只是公的,我叫它小林,这只母的呢?林景,你快给它取个名字。”
张静又拉了拉我的手说。
我想了想,说,“叫它闪闪吧。”
“闪闪?闪亮的闪吗?”
张静目光闪亮的望着我。
“对。”
“为什么?”
“因为有了它,世界才会闪亮。”
我没有告诉张静那个风筝女孩的故事。我从此把张静当成风筝女孩,是她让我的黑暗世界还有一丝光亮,那是足够让我感受到温暖和希望的光亮。
“小林和闪闪,真不错,我要把这画贴起来,贴到什么地方呢?”
张静把画从画架上取下来,眼睛巡视画室。
“还没有干呢。”
我说。
“没关系,有透明胶吗?”
张静似乎找到了贴画的地点。
“好象有吧,我去找找。”
我说着走到音响柜旁,抽开最下面的一只抽屉,找到了一卷透明胶。
“就贴到这里,林景你看,怎么样?”
张静把画按在我卧室的门上。
“行。”
我点头。我们一起把画贴上,张静抱着我依偎在我肩头,望着我们俩合作的杰作,轻声对我说,
“林景,以后叫我闪闪,知道吗?”
“嗯。”
“不要离开我,好吗?”
“好。”
整个下午我和张静一起待到快傍晚,我提议去外面找家餐馆吃饭,张静却告诉我她有事要赶回家,不能再陪我。
“明天晚饭,我请你,行吗?”
张静目光中隐约有一丝忧虑。
“行啊,没事的,你有事就快回家吧。”
我没有多想,很平和的对张静说。
“干嘛啊?我还没说要走呢,你就要赶我走啊?”
张静显得不高兴的样子。
“我哪会赶你啊。”
“那我在你这里住下,行不?”
张静歪头审视我。
“没问题,交房租就行。”
我耸耸肩。
“你这人,小气鬼,不和你玩了,我真走了。”
张静说着提着手提包从沙发上起身。
我送张静到门边,张静临出门,恋恋不舍的在我脸颊上轻轻一吻。
张静一走,我又回到了孤独和沉寂中。我放了勃拉姆斯的f大调第三交响曲,躺在沙发上静听,慢慢体味着失恋对我的心折磨的滋味。
手机响了,一看来电显示,是张静打来的。
“林景,晚上不能陪你,你不会不高兴吧?”
“不会啊?再说我也要干活,周教授画廊交给我的画,我还没有完成呢。”
“你画那个,只是为了钱吧?”
“对,我要生存啊?”
“可你还是学生,可别太辛苦了,你很瘦。”
“瘦是天生的,和干活没关系,我这活根本就不累。”
“我觉得你身体不好,尤其是今天,脸色那么不好,肯定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你不想告诉我,我也就没问。”
女人天生是敏感动物,这话真没错,我还以为张静没看出我有心事。
“没有,我朋友昨晚过生日,我喝多了而已,你多心了。”
“答应我,明天来医院做一次血检和尿检,好吗?”
“喂,不会吧?你怀疑我有病?”
“不是,检查一下,对你是好事。”
“没必要。我怕抽血。”
“你又不是小孩子。”
“反正我不检查,我身体绝对很健康。”
“好吧,那我不逼你,你多多保重。”
“你这话怎么象是要和我永别一样啊?”
“不是,你别胡说,好了,我快到家了,不聊了,明天见。”
“明天见。”
和张静打完电话,我想起自己的确还欠周教授画廊一幅作品没完成,便去支画架画布。
调好颜料正打算干活,门开了,我一看,是许放,身后还跟着一个女孩,我本以为是张倩,但觉得不象,再回头一看,是肖晓蕾,手里还提着一大袋水果食品什么的。
“林景,人家肖晓蕾来看你来了。”
许放冲我使了一个眼神。
“看我干什么?我又没病。”
我淡淡的说,转身继续画我的画。
“行了行了,没人把你当病人,你别画了,什么时候了,我们一起出去吃饭吧。”
许放又对我说。
“我不去,没胃口,你们去吧。”
我是真的没有食欲。
“你这人,失恋就失恋,难道连饭也不用吃啊?”
许放走到我身边,要夺我手中的画笔。
“许放,我真不想去。”
我皱眉对许放说。
“不去拉倒,许放你别劝了,什么德行啊,好象失恋一回,就全世界都欠了他的似的。我走了。”
我和许放正说话,没料肖晓蕾大声嚷着,把手里的食品袋往地上一扔,转身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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