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网游竞技 > 我的天堂 > 第一章 劫后余生 四

?    午觉醒来,爸爸和表爷又讨论起社会分配不公的问题。

    表爷说:“你看歌星上台唱一两首歌,收入好多万,她们的声音价值就那么高?大企业的高管更不得了,年收入上亿元,他一年真能创造几亿元的财富吗?”

    爸爸摇摇头说:“这都是商业社会的怪现象。明星、企业老总的收入,体现的是他们的商业价值,并非他们就创造了这么多的财富。离开了具体的社会环境、商业环境,他们也许一文不值。对这些过高收入人群,社会应加强调节机制,比如提高个税征收率。”

    表爷说:“我想,上限可以提到百分之八十。”

    张爷爷说:“富的富得流油,穷的穷得喝水。”

    表爷看了祖祖一眼,说:“象这些包工头,收入也很高,很多工程往往层层转包,一层包工头吃掉一截工程款,他们的价值又体现在哪里呢?”

    爸爸道:“我是搞工程的,接触过不少包工头,也算有较深的认识。他们除了象你所说吃掉一截工程款外,还常常拖欠甚至克扣员工工资。为了揽到工程,验收时为了质量合格或评上优质工程,到处甩钱,把很多官员拉下水,进而结成一张利益关系网。只要这张网未破,他们便可财源广进。曾有包工头给我送钱送东西,想在质量验收时放松一点,被我谢绝了。包工头的价值在哪里?可用一句话概括:包工头们把关系搞活了。”

    祖祖插话说:“这话说得倒也在理。”

    爸爸说:“它的意思有贬也有褒。”

    表爷发话:“依我看,包工头的生存空间就在制度的漏子里,他们专门钻空子,对社会有多少实质的贡献?应该把这个行业删除掉。”

    ……

    晚饭又是干粮加冷水,我还有个苹果。祖祖还是没吃东西,外婆问了一句,祖祖说没饿没饿,只向外婆要点水喝。外婆捡了两个半生的雪梨给他吃。

    第五天到来了。

    大家直捱到九点钟才起来。点亮蜡烛,一个个没精打彩,蓬头垢面,爸爸和张爷爷脸上的胡须就象是地上的野草。人人身上都散发着酸臭味。吃着早饭,祖祖又来要水。爸爸向外婆使了个眼色,外婆便装没听见。祖祖讪讪地,走到张爷爷那边,也无人答理,便独自坐在角落里。

    上午,大家更觉无聊,只有妈妈和外婆小声谈着话,其余的懒懒地躺着,想各自的心事。到十二点多,要吃午饭的时候,祖祖突然站起来,说:“你们保重,我出去了。”妈妈问:“外面情况根本不清楚,怎么要出去呢?”祖祖说:“我吃的带得少,在里面要拖累你们。”说完便往外走。外婆和张婆婆想劝阻,但欲言又止。大家沉默很久。爸爸说:“我到洞口去看一看吧。”表爷接着说:“我也去看看。”妈妈担心安全,爸爸回说只到洞口,问题不大。

    不久,爸爸和表爷回来了,说已不见祖祖人影,喊也喊不应。询问起外面的情形,可让说的人和听的人心情都无比沉重,真正感到末日的来临。山上树木已成碳灰,听不到鸟叫,看不见蝶舞;房屋倒塌,有的还在燃烧,庄稼枯萎,洞口两块石板已破碎;疯狗乱窜,还有疯人。

    说到这里,表爷的声音颤抖起来:“对面坡上,有个,女人,披头散发,怀抱一个,僵硬的小孩,一会乱哭乱喊,一会又唱又笑,看去象是,何嫂嫂。”听到这可怕的讯息,我忍不住问:“那个小孩是秀姐姐吗?”所有人都不言语,妈妈看我一眼,我发现妈妈的眼泪包在眼匡里,我有点明白了,只感到喉头梗阻,好久,才哇地一声哭出来,跟着便听到了很多人哭成一片,只有爸爸和表爷没哭出声。

    “我刚才在洞口试了一下微机,完全没有信号,我们已无法与外界联系。”爸爸补充的话,让困境中的大伙更觉绝望。

    在沉痛的、几乎令人窒息的气氛中吃完午饭。爸爸面色凝重地说:“为了能坚持更长时间,食物和水一定要做好计划,每一餐都要定量。”妈妈和外婆于是清理食物,把它们摆成一小堆一小堆的,摆好后又进行搭配调剂,最后,妈妈跟爸爸说:“可以吃十来天。”爸爸走过来看了一阵,说:“每餐还可减少点。”最终,计划成了十二天。张爷爷说:“我们最多只够吃六天。”妈妈说:“大家可得忍着点。”爸爸补充:“还有蜡烛也要节约用,吃饭和解手时才点。”

    第六天。妈妈、爸爸、外婆吃饭时总是让东西给我,我好象突然懂事了,坚决不要。

    第七天。爸爸妈妈和外婆改变了方法,吃饭时不再给我,而是留着,到我饿得发慌时才拿给我,这时的我,就顾不得那么多,接过就吃。

    第八天。大人们都已饿得发昏,既无心情也无精神谈天说地。这可苦了我,睡着了做梦,醒来也做梦。所以我至今犹是梦多之人。

    第九天。外婆突然患病,咳嗽发热,急得妈妈直抹泪。外婆却说:“别管我,我没事。”

    第十天。大家似乎再无力走到洞那边的坑里去解手,只往那边走一段就随地解决。外婆解手还要妈妈和张婆婆扶着去。

    第十一天。洞里酸臭弥漫,外婆的病不见好转。张爷爷家的食物吃完了,在小声商量着办法,听见说到外面去什么什么的。

    第十二天。张爷爷一家靠喝凉水充饥。我们吃晚餐时,无意间瞥见表爷的眼睛,似乎发着绿绿的光,我心里有点发毛。

    第十三天。我们点亮蜡烛,正要吃早饭时,表爷突然冲过来,,一下抢走我的饼干塞进嘴里,接着又去抢夺放在背篼里的食品。爸爸低吼:“搞啥子!”站起来把表爷拉住,二人扭打在一起。妈妈赶紧去护着背篼。

    张爷爷窜过来把我抓起,举在空中,说:“把吃的统统拿来!不然把这娃儿摔下去!”吓得我哇哇大哭。爸爸停住手,妈妈又惊恐又愤怒,外婆强撑起身子,骂道:“狗日的,你们良心遭狗吃了!”喘口气,又说:“平日里我也没得罪你们,还好心好意喊你们到洞里来,莫非你们要恩将仇报?”妈妈拖着哭腔说:“张叔,求求你,快把小天放下吧!我们可以分一些吃的给你们。”

    张婆婆气道:“老头子,你们疯了,竟做出这样没有人性的事。”走过来从张爷爷手中把我夺下,又去将表爷拉开。妈妈分出一些食物给他们,风波才得以平息。

    下午,爸爸拿上妈妈的微机到洞外去,很久才进来。妈妈问:“有消息吗?”爸爸也不答话,把两个微机狠狠地摔在地上,又用脚使劲猛踩。妈妈捡起看时,两个微机已烂成碎片,又急又气,直抹眼泪。

    第十四天。吃过早餐,爸爸阴着脸说:“我出去看看。”用外婆一件厚衣服裹住头,扯掉衣服的袖子缠着双手,只露出两只眼睛。一个多小时后,爸爸进来了,叫妈妈点亮蜡烛。爸爸一身尘土,从衣袋里掏出些药丸给外婆,说:“试试看,还有没有效果。”又从衣服下抽出两把菜刀,对表爷他们吼道:“赶快滚出去!否则我对你们不客气!”表爷跳起来,似乎要打架,张爷爷和张婆婆也站起,我吓得慌忙藏到妈妈背后。

    爸爸上前一步,举起手中菜刀。张婆婆拉住表爷,劝道:“莫再胡来!他们也没有多少东西了,就算抢来又能撑几天?我们还是出去,到外面另想办法吧。”表爷在犹豫,张婆婆便推着他,又叫张爷爷提上剩下的一点水,一家人往外走去。走到已经看不见人影,爸爸突然喊道:“千万不要吃地面上的东西!”张婆婆她们也没回声。

    第十五天。外婆的病未见起色,整天只喝了一个生鸡蛋,断断续续和妈妈说着话,有时根本听不清说什么。下午较为清醒,一手拉着我,一手拉着妈妈,嘱咐爸爸一定要好好照顾我们娘俩,叫我们要想法活下去。

    食物越来越少,爸爸吃起了生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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