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在经历的时候总认为一切都会停留在正经历着的那个阶段,高中的时候认为一辈子都要为钱而痛苦,高考的时候以为一辈子会有读不完的书,现在我想,大概一生都会这么波澜不惊,有几个朋友,内心愉悦而坚定,相信付出就有回报,喜欢亲近单纯的人和事。
大一的上学期很快在悠闲中度过,期末有八门课要考试。
我和阿拓还是第一次见到我们的其中几个老师,上课就是在书上划连续不断的老师说要考的杠杠。大学里每门课都是考记忆力,连数学都是如此,隔壁数学系的哥们说只要背老师点的几个例题就足以通过考试,这让我背经济的我们万分羡慕。
从大学考试的这个角度而言,人还是应该读理科,文科值得背诵的东西太多了,最好是读纯数学,纯物理的那种,考试无忧啊。
小楼抄了厚厚的笔记,阿拓一直在准备着小抄,老大从来都是适合考试的物种,我也在临阵磨枪,拿出小时侯背乐谱的精神背诵大段大段的废话。
中国的大学教育一直发扬着严进宽出的精神,这在考试上就能看得出来。在高中以前,所有的考试都有相对负责的老师监考,抄袭被视为不光彩的事情。成人的考试就有些荒唐,我替我爸参加过一次函授的考试,里面翻书下位聊天接电话无所不包,我考了一门英语,没抄书,所有人都看怪物一样看我,于是我一直都让家里初二毕业的司机小伍去考试,门门90分以上。
考试的时候阿拓坐在我旁边,他抄完的小抄就丢给我,老师考的大多数题目都被阿拓猜出来了。考完试,我第一次对自己那么有信心。
陈思蕊比我们晚一天考试,我想了想还是叫上她一起回家。
毕竟是一起出来的,一同回去才是道理。
虽然来去之间,所有的事都已经不一样。
回家之后陈思蕊的父亲为我们接风洗尘,这是我第一次见到陈叔叔真人,以前之见过他在电视里做报告,视察灾情,慰问困难群众。
陈叔叔很爽朗,也很健谈,时不时说到阿拓家的旅行社和我家的酒店。陈思蕊没怎么说过话,我猜想是刘华不在而陈叔叔常常提到让我照顾她的关系。
陈叔叔很忙,结束了我们的饭局就坐车走了,他甚至没有让司机把他的女儿送回家。
我把这理解成陈叔叔高风亮节,不愿公车私用。
有的时候有的事情,明明猜到了,却不肯相信。
不出门在外就不知道回家的珍贵,尤其对自以为很娇贵的大学生而言。
在学校习惯了吃饭喝水都要给钱,在家不需要花钱就感觉很奇怪,一下子多出了好多钱的感觉。
阿拓长年累月住在我家,我爸妈都很喜欢他,阿拓嘴也甜,家里上上下下见了他都觉得开心。
和阿拓相处久了性格也就会很像他,一见到别人先问好,多说好话,有钱就花,走路的时候眼睛会乱瞟研究哪个女生最漂亮。
我和阿拓最无聊时的保留节目就是去逛衣服店,阿拓说往往爱逛街的女生都比较爱打扮,从而就比较漂亮。逛来逛去阿拓得到了一群女生的联系方式,我买到了一大堆衣服。
都是男人,咋差距这么大呢?
快过年的时候高中班上同学举行了一个同学会,我意外发现所有人都变了。
家里毫不张扬的越野车送去修了,我只好开着老*宝马。我和阿拓下车的时候顿时受到了大家的慰问,一群女生冲上去围住了阿拓,一群男生冲上来问我怎么混到去给阿拓当司机了,我也很奇怪啊。
陈思蕊烫了一个大卷发,是当天最张扬的造型,不过其实不怎么漂亮。
我们班的第一名,也就是市里的状元,一直在不停描绘他的学校是多么美好。老师问状元今后毕业了准备去哪儿,状元说反正不会来,他说这种小城市一切只靠关系,大城市才是拼实力。
我觉得他有点嚣张,但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对,状元是真正的天之娇子,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想嚣张都没理由。
我在高中朋友很少,邵霞不在,阿拓很忙,陈思蕊有些不自然。于是我只好沉默。
时不时会有同学来打招呼,一半问车是不是我的,另一半问陈思蕊是不是我的,这两个问题都让我感到一阵莫名的尴尬。
时光无聊的流逝了两个小时,看到我的同学们彼此之间在相互攀比互相嫉妒,我觉得有些无聊,恰好这时,陈思蕊说一起出去走走吧。我点点头,看阿拓还在万花从中笑就没打扰他。
我和陈思蕊并排走出大门的时候,我听到一声意义不明由众多人发出的起哄,我下意识加快了脚步。
给陈思蕊开车门的时候她问我:“换车了?”
我生怕别人识破我是个爆发户,我说:“借来的。”
陈思蕊说:“你心疼汽油吗?”
我有些奇怪,看了看她,陈思蕊笑了笑:“带我逛逛吧。”
我放慢了车速,直觉告诉我的今天的陈思蕊有些不一样,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有些奇怪,尤其是那个怪怪的发型。
陈思蕊说:“你在想什么?想林萱吗?”
遇到一个红灯,我转身面向她,问:“喝酒了吗?”
陈思蕊没理会我的问题,她又问:“我今天好看吗?”
我下意识摇摇头。
陈思蕊又笑了,她说:“那什么样才好看?林萱那样的吗?”
我没理她,轻声说:“我送你回家。”
陈思蕊的声音有些哽咽了:“现在我才知道,女孩子值得炫耀的太多了,聪明,漂亮,乖巧,妩媚,见识广,能力强,会唱歌,会跳舞……”
我没敢说话。
她接着说:“可是我能干什么呢?我只会考第一名,可是,最重要的考试我甚至考不到第一名……”
我有些不习惯这样的陈思蕊,我只习惯那个教科书一样完美古板的她,她的发型,她说的话,都让我陌生。我想我是真的不了解她。
面对她就像面对从前的邵霞,很心疼,很无奈,却不知道如何去安慰。
沉默了很久,她问:“今天我们同学和我们爸爸都有饭局,你想带我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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