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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假的最后几天里，萧萧在和桥桑通过电话后来找桥桑。萧萧在电话中告诉桥桑市区的天塔下面晚上放映水幕电影。水幕电影是一种刚刚流行起来的事物。桥桑便不假思索的欣然前往。
当无聊取代忙碌，空白取代斑斓，一切就显得苍白无力了。
辣子始终没有给桥桑打过电话，尽管桥桑很想见到她。
于是在一个晚上，桥桑和萧萧在晚上骑自行车去天塔了。夜幕下的天塔，像一个身材挺拔的少女，亭亭玉立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又像一株清高芳香的薄荷，撩动着赏花人不安分的灵魂。天塔湖的水面上，碧波荡漾，若干的喷泉眼源源不断的向外面喷水，并不断的交换着图景。
萧萧显得格外的高兴。她说：
“我们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这样在一块了？”
桥桑说是啊。
桥桑身边的萧萧今晚着实精心妆扮了一番。一身洁净的牛仔装，细致的衬托出她娇好丰满的身段。
萧萧发现桥桑在注意自己，眼睛里掠过一丝常人难以觉察的得意，她故意撇着嗓子娇滴滴的对桥桑说：
“最近老没有心情去吃麦当劳，她人的体重都下降了好多！”
桥桑又想起热胀冷缩的原理，不禁笑出声来。
萧萧问：
“笑什么？”
桥桑摇摇头，说：
“萧萧，你将来不会赶超过香港的演员肥肥吧？”
萧萧故意装作很生气的样子，笑着说：
“桥，你也未免太夸张了吧？”
这时，喷泉又改变了图景，成为一面高立着的光滑平整的水帘。电影开始放映了，片名是《烈火金刚》。
萧萧说：“真没劲，我打小学起就看过这部电影，到现在已经不下四五遍了。”
《烈火金刚》桥桑也看过，讲上个世纪三四十年代华北平原的抗日战争，其中有一个地下党员，名叫肖飞，令桥桑很是佩服。肖飞可以双手打枪，百发百中。在五一这个举国欢庆的日子里，重温这部影片，也可以算作是一种独特的怀旧情怀吧！
实在无聊，桥桑便拽着萧萧的手离开了天塔湖。离开途中，萧萧说，她饿了，她想吃烤肉串。萧萧的食欲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比辣子还要厉害几分。萧萧一口气吃掉二十串烤羊肉，两串烤鸡翅，两串烤鸡肝和一条烤海鱼。最后，萧萧还喝了一瓶莱格啤酒。
桥桑劝萧萧说：
“萧萧，你可别喝醉？”
萧萧怪笑几声，说：
“我酒量大着呢？喝二两茅台都醉不倒！你要不要也来一瓶？”
桥桑说：
“不！不！万一我也喝成一滩泥，我们躺在马路上，会遇到坏人的！”
萧萧这才止住酒。她坐在桥桑的腿上，半眯着眼睛，咬着牙齿满口酒气地说：
“桥，我恨你！”
萧萧就这样一直口无遮拦，桥桑也知道自己对不住萧萧也就一个劲的哄萧萧不要闹。
萧萧酒气消退已经到了凌晨了。桥桑和萧萧推着各自的自行车往回走。俩人起初都缄默着，寂寥的夜色中只有自行车的响声回荡在城市的空气中。
萧萧突然说：
“桥，我冷！”
桥桑立刻脱下上衣，让萧萧穿上。凌晨的大街上，桥桑光着膀子，冷烈的空气吹拂着桥桑**的上身，身体上面每一个细小的毛孔都因为寒冷都凝聚成一个个骨气的鸡皮疙瘩。桥桑便想起了崔健的《一无所有》。
桥桑这回真的是一无所有了。
沉寂是黎明的笙箫。桥桑吼着嗓子在大街上唱：“原始社会好呀原始社会好，男的只追女的跑……”
萧萧笑的都喘不过气来了。萧萧说：
“桥，你从哪学来那么恶心的东西？”
桥桑毫不理会，继续吼叫着刚才的句子。到了最后，萧萧也被桥桑的情绪所感动，俩人一块儿高唱：
“原始社会好呀原始社会好，男的只追女的跑……”
城市的夜是空旷的，所有的人和事物都如头顶渺茫的星空，既遥远又贴近，既热烈又冷漠。这样一喊，桥桑的身体里有一丝的热气翻动，桥桑更加精神抖擞了。一瞬间桥桑和萧萧都轻松了许多。
直到碰到两个迎面过来的巡警，桥桑和萧萧才闭上嘴巴。桥桑问萧萧：
“你怕不怕？”
萧萧摇头，说，怕！不怕。
桥桑和萧萧在贵州路的一家商业银行门口坐了下来，两人都实在走不动了。坐在光滑却冰冷的地板上，萧萧将桥桑的衣服归还给桥桑。桥桑只觉得头有点晕忽忽的，鼻涕也像长蛇舞动，桥桑便使劲的吸着鼻子，然后将鼻涕吐在不远处的垃圾箱里，萧萧被逗得咯咯直笑。
桥桑大约感冒了。
剩下的几个小时里，萧萧就一直坐在桥桑的怀抱里。俩人都没有讲话，就这样一直坐着，坐到天亮。
黎明已悄然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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