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心中一惊,双手就地一撑,顺势闪到一块大石头旁躲避。
不知道带起杀气的是什么人,什么武器,加上心乱如麻、赤手空拳,我此时除了躲避竟别无他法,心中不由暗暗叫苦:“糟糕,依赖鲲惯了,一点应变能力都没有,每次一逞强就遇到生命危险,这下鲲也不知道我的下落,真是死定了。”一面想着,一面存着鸵鸟一般的心态,尽量将身体蜷缩起来,下意识的用手臂遮住头部。
说了一段话,其实不过是刹那之间,我身体周围忽然泛起一圈金光,只听一阵细微的“嗤嗤”声,金光一阵闪动,缩小凝练,等我回神仔细一看,竟是手上那只师太留下的镯子——“如意环”。
幸而有它化作金光遮挡,我竟毫发无伤,只是身体周围的地面上落下一圈细如毛刺的银针,蓝莹莹的。作为凭借的石头上看不出钉了多少银针,大约都被强烈的力道钉入了内部,只见着外面蓝了一大片,有溪水冲刷而过,小溪里立刻浮起一片白白的鱼肚……好厉害的毒针!
看这力道,应该是发动了机括,看来这里早有埋伏,怎么我刚才却没有发现?而且,怎么这轮攻击过后,竟没有人乘乱偷袭我?
正迟疑间,忽而有一黑衣人,和着一柄亮晃晃的宝剑,直冲我电射而来!
我有了准备,闪身错步,双手向下一拍,激起地上落的一丛毒针,向他直射过去。
这人实在可恶,不知用什么法子影响我的梦境将我骗来,又布下如此狠毒的机关,若不是如意环相救,我哪有命在?既然他已存了害我之心,我又怎能心存仁慈,况且我从未实际使用过自己的武功,还不知能不能胜他,自然要尽力而为。既然没有武器,就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好了。
看来,那人对毒针也颇为忌惮,那丛蓝光未至,他已收回招式,侧身闪避。这一侧身之下,我就着昏黄的月光望过去,不由一愣。看他黑纱蒙面,不见面目,身姿却柔美曼妙,凹凸有致。他是个女的?
正想着,那女子在空中转折了一下身体,将剑一挥,再次扑上来。那剑体如水,看上去好生眼熟。
“秋水”?我忽然想起来了。秋水如剑,人如秋水?这女子是秋水?
武林中年轻一代使剑女子并不多,使快剑而且如此出众的就更少,况且还有这一柄与众不同的剑。
剑如其人,人剑如一,那天鲲捉弄她之后,我依稀知道,秋水驭剑是武当的风景,也是武当少年一代的骄傲。
更何况,她和我爱上的是同一个人。
女人对这些事情是不可能不敏感的。
我几乎立刻断定,是她。
我这个人有个又傻又倔的个性,思维中从不带有仇恨和攻击性。也许在别人看来,有些古怪吧。
我只是觉得,既然凡喜欢她,我自然不愿让她受到伤害而使凡伤心,因为如果凡伤心,我也会难过的。
所以,认出她是秋水之后,我也不点破,只是一味退让,以求自保,想随时找个机会脱身便罢。
但这小丫头却一心想要置我于死地,见我退让,更是下了狠心,剑势一轮快过一轮,直让我闪躲得喘不过气来。
此时的我,不由感激鲲的料事如神和未雨绸缪。
自我康复之后,他便将自己在北冥海水中浸淫得来的“游鱼身法”悉数传授给我,督促我天天演练,还时常前来抽查考核,直折腾得我踢被子的姿势都有了游鱼的影子。那时候我天天叫苦不迭,骂他残暴没人性。如今,若不是这厉害的游鱼身法,我已经在秋水的剑下死了十次八次了。
游鱼身法虽然精妙,我却是第一次实战中施展,原本想抽空将地上的毒针以内力吸引,从后偷袭,使秋水分神它顾,我好趁机脱身。谁知机会稍纵即逝,随着秋水的速度不断加快,我渐渐感到力不从心,分身乏术。
正在我暗自焦急之时,背后劲风又起。糟糕!真是物漏偏逢连夜雨,一个秋水已经让我难以应付,又来一个,难道非逼得我动手不成?
我硬起心肠,看准秋水的剑式来路,用如意环轻轻一格,只听“仓”的一声,如意环金光大涨,一时间竟连我的身影都笼罩其中。
好机会!我侧身,移步,后退,立即将两人合击之势化解。我就在那金光晃眼的一刹抽身退走。只一纵,便如鸟投林,遁入林中藏匿起来,顺便忙里偷闲的查看手腕。
好个如意环,果然是峨嵋至宝,我原以为与削铁如泥的秋水宝剑以硬碰硬,多少会有损伤,所以一直舍不得用它来格挡,谁知现在仔细一看,竟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这时,本欲从我后面偷袭的那人大约已来不及收回招式,手中武器与秋水剑撞个正着,只听到金铁交击之声,还夹杂着一声娇呼。
之前我和秋水照面,只是一味退让,尚未交手,是以除了脚步声和招式带起的风响,没有其他响动。如今连续几声金铁交鸣,在静寂的夜里煞是惊人,林中飞鸟走兽尽皆遁走,一阵“扑簌簌”乱响。
我怕再逗留又有更多敌人出现,惹来一堆麻烦,便顾不得细看,趁着这一阵乱响,飞速离开。
我没有走回原路,而是多了个心眼,溯溪而上,在秋水的来路上伏了下来,以土隐之法将身体藏在泥土之下,用皮肤吸取土壤缝隙中的空气,然后打开天眼。这一是想碰碰运气,看能否看到秋水从这条路返回;二是躲藏起来,避免在原路返回时遭遇可能的其他埋伏。
我总觉得,如果是武当设圈套袭击,一定不会如此简单,多半留有后着,与其处处防备,不如静观其变。
正想着这前前后后的一番惊险经历,就听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响了过来。那人已经除去面纱,正是秋水。我暗叫侥幸,没想到她竟真从这里返回。看她匆匆走过来,不住的用手背抹眼睛,象是在哭。随后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秋水!”是凡凡的声音。
一听到他的声音,我的心便一阵慌乱的跳动,觉得有些头晕眼花,估计是皮肤吸取的氧气有些不够消耗了。这一折腾,精神力分散,天眼也变得如同信号不好的电视一样,模糊抖动起来。
“走开!我不要理你了!”是秋水的声音。
“你别生气啊。”是凡凡。
“你说,你怎么要帮她来欺负我!”秋水停下来质问。
“我还没说你呢!你之前说的可只是要制住她,让她不要妨碍我们的行动。但如今你却一上来就用了‘夺命幽蓝’,分明要制她于死地。后来也是招招致命,她却只是一力闪避。”凡说,“她多半认出了你,才不还手。如果她还手,只是那只如意环,你就很难对付。”原来那毒针的名字叫“夺命幽蓝”,我听到这里,心里暗叫惭愧,其实自己对如意环的了解,可能还没有他们多,更罔论操纵自如,若不是关键时候如意环自动护主,光一个“夺命幽蓝”,就足够我横尸当场了。
“所以你就联合她来对付我?”秋水气哼哼的责问,却明显理亏气怯了起来。
“不要使小性子了,你明知道不是这样的!我不想你受伤,也不想她伤在你剑下。”凡凡发起急来,“我原本是想分开你们两个,谁知道她正好避开,结果我的飞刀就跟你的剑撞上了。我也不是故意的啊,你知道我还不熟练……来,让我看看伤着了没有?”
秋水摔开他伸过去探视的手,向前奔去。凡凡愣了愣,也跟了上去,他们一前一后,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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