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灵存子接着又道:
“第二碗要敬我们青云教,由于举办演武大会的因缘我们和三弟才能相识和切磋武艺。二弟以为如何?”
王舟山沉吟了片刻道:
“也好,既然如此便敬青云教一碗。”
两人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
“这第三碗,我敬你和三弟。有你们一起喝酒论剑不亦快哉。”
“呵呵,好。”
这松针酿乃是云中君用青云山上的松针和着露水以独特的方法酿制而成。不仅不易醉酒而且还会觉得精神见长。两人喝了一碗又复一碗。一坛陈酿不一会儿就见了底。
王舟山道:
“喝完酒正好开打。”
两个青云弟子上来把坛子和酒碗收了。灵存子道:
“请指教。”
说罢便挺剑斜斜一刺。在旁人看来这招似乎不着边际,王舟山眼中仅这招起手式便已经非同小可。其中蕴含了生灭两种截然相反的气息。如同太极的双仪,各不相犯,又丝丝入扣,可以生出无数中变化。不论是站立不动还是以任何方式闪避都在此剑的攻击范围之内。
即使是云中君也是点头嘉许,仅从剑招来说自己也不见得能超越这一剑的境界。
只见王舟山举剑向灵存子刺去。这一剑直接而纯粹,但却包含着天地之间至大至刚的浩然正气。那气息浓郁得如同流质,在剑的周围仿佛形成了一个让一切扭曲的力场。和灵存子的那剑比起来,这剑笨拙而缓慢然而剑中所蕴含的巨大威力却让灵存子不得不救,从而有效地化解了最深奥的剑招。
灵存子喊了一声:
“好!再接一剑。”
身体轻轻一纵,如同在雨中滑行的燕子,人剑合而为一刺向王舟山。王舟山脚踏九宫之位,一手附在身后,一手挺剑在电光火石之间和灵存子拆了十余招。只见他剑尖向上一挑,灵存子借力后翻像一片轻盈的树叶飘落。身法极为好看。
台下所有的人都大声地喝彩起来。
王舟山大喝道:
“大哥接我一招。”
便见他挥剑如刀,声势如同一排海浪,凌空横砍了过去。灵存子向前一步,将炎魔剑高举过顶,纵向劈下。红色和白色的两道剑气正面撞在了一起。发出了惊人的声响,就像梵钟在寂静中的巨声,在每个人的魂魄深处回荡。
两个人虽然没过几招但是都开始喘着粗气,血管咚咚地跳动着。稍有差池都会导致落败的局面让他们紧张而兴奋。
每一个看客都屏住了呼吸,巅峰的对决让青云山的美景也黯然失色。
片刻之后灵存子道:
“这是我领悟的双仪归元功,二弟小心了。”
灵存子的剑尖微微地颤动,一个朦朦胧胧的太极图浮现了出来。太极图似乎水纹一样并不清晰,一股巨大的威势在其中周而复始地转动,这股威势包含了紫华云气诀、冰心诀和龙的气息,从生入灭,从灭到生。让人又想起两天以前灵存子和了尘的那场比武。
这才是灵存子的真功夫。
王舟山双手握住剑柄,将剑倒垂。氤氲的浩然之气以他为中心勃然绽放。他的身体似乎是一个深不可测的湖泊,蕴含的灵气无边无际就像他本身就是整个青云山的灵根所在。
云中君向观澄、黎思远看去,他们的眼中都是同样落寞的神色。仿佛在说:
我们老了。
云中君道:
“所有的人退后,擂场的界结可能无法阻挡他们斗剑的威力。”
此言一出,所有的人仿佛退潮一样向后涌去。这是自从演武大会举办以来从没有的事情。这两个青年高手居然拥有将擂场界结彻底击毁的能力。
灵存子的剑气中冰心诀的气息也是汹涌澎湃,云中君暗道:
原来那天遁出阳神的人是他。他的背景比我想的还要复杂啊。
此刻的灵存子早已心无旁骛,在他看来天地内外早已浑如一体,万物随着因缘的牵引而不停地生灭变化。他手中之剑早已不再是一柄剑,而是他本人,是整个天地,是整个宇宙。这种无双的气性激发了炎魔剑本身所包含的火焰之力,太古凶火在整个剑上熊熊燃起。他举着手中之剑慢慢向王舟山刺去,仿佛有千钧之重。
王舟山手中的浩云剑,乃是开天辟地的一点灵根,与王舟山息息相通,面对着前所未有的威压,它以恐怖的速度将方圆千里之内的灵气吸纳了过来。
场下的每个人都有灼热和几乎窒息的感觉。全神贯注的看着两把宝剑慢慢地接近。空气在巨大能量的作用下撕裂,并发出噗噗的声音。虽然在平时这或者只是微不足道的声响,但在此刻却不下与雷鸣。
几乎目盲的强光绽放在擂场的中央。周围的界结就像一块布一样脆弱,应声而破。飞溅的沙石如同暴雨一样打在众人的身上。炸雷一般的巨响一声接着一声,让人抬不起头。
在这一刻,如同一首绝世名曲演奏到了最**。高高的琴音洞彻九霄之后嘎然而止,只留下袅袅的余音绕在栋梁之间。
风沙徐徐而落,灵存子王舟山二人都是面色苍白。但是王舟山已经无法站立,只能靠在灵存子的肩膀上。
片刻的岑寂之后,每个人都欢呼起来,几日来不和谐气氛似乎都被这壮丽的一战洗涤的干干净净。
王舟山微笑着摇了摇头:
“你赢了,不佩服不行。”
灵存子笑道:
“快点把伤养好,再来打过。”
王舟山也笑道:
“呵呵,不打了。得不偿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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