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风雷岳三人雇了两辆大车。他们三人一辆,霍菲、阿柯照顾灵存子乘另一辆。灵存子自从服了那混元丹,疼痛大减,常常和她们说说笑笑。
两个女孩子虽是担忧,却也偶有笑容了。
这样一路颠簸,十余天后终于到了天山。
天山地处西北,气候寒冷。虽然并非很高,但是山顶积雪终年不化。天山之上有湖泊名为天池。碧水荡漾,仙禽常栖。山上多的是灵药仙草,少的是猛禽凶兽。真是世外洞天,修行福地。
六人一路走一路流连与途中美景。
大约意识到自己命不久矣,灵存子分外爱惜生命中的美丽。每每到一处,就停下来,将景色佳处一一评论。
其他人虽然希望灵存子早点接受治疗,但是想到希望渺茫,便也不加催促了。
霍菲静静地看着窗外,夕阳西下,红霞满天。天山的白雪,也愈加美丽。两只仙鹤栖在天池岸边,啄着脚边的游鱼。她转过头,对灵存子说:
“看见那对仙鹤么?”
“嗯,看见了。”
“我希望做它。”
“嗯,我也是。但是即使这样我也不后悔。毕竟想起那些难民,我觉得还是很值得。”
“我却只希望你能好好的。至于别人,唉……”
说完便轻轻偎入灵存子的怀抱。
“记得我刚刚加入青云派,一意精进,以为今生再也不会涉足男女之情。那时候,师父带着师娘不告而辞,我心底还有些不以为然的,没想到我如今也是不可自拔。”
“你越这样说,我心里越觉得你是个真正的男子汉,我没有看错人。若是你要修道,我也不会成为你的阻碍,不是有所谓的双修法么?只是我现在很担心你。”
霍菲的泪水流过她的面庞,坠在灵存子的衣襟上。
“有些人即使活一百岁也不如我们现在这样的一日呢。”
“你俗家的姓名叫什么?”
“王雅言。”
“嗯,我知道了。亲亲我好么?”
灵存子捧起霍菲的脸。她的相貌只是中上,鼻梁上甚至有几个雀斑。但是在灵存子看来她身上除了朴实、纯真之外还有一种不可言说的东西。在这夕阳晚照中形成了惊心动魄的美,这美和帘外如画的美景连在了一起。猛力地击打着灵存子的心房。
灵存子低下头,吻在她花瓣似的芳唇上。便仿佛沉醉在那无边的神秘之中了。时空仿佛被无限地拉长。不知从何时开始,也不知将去向何方。
霍菲紧紧地把灵存子抱住,哽咽道:
“答应我,你一定要答应我。”
灵存子也忘情的说:
“什么,你说吧。”
“你一定要活下去……”
“嗯。”
这时王灵柯掀开帘子,坐了进来。看见霍菲正偎在灵存子的怀里,便说道:
“叔叔,阿柯也要抱。”
“好,来,叔叔抱。”
灵存子把王灵柯也抱在怀里。虽然已是晚秋天气,这小小蓬车之中却洋溢着温暖的春意。
第二天,一行六人到了莫飞雪所居的凌霄阁。出来应门的是个驼背的老妇人。
风道人问道:“我们是莫前辈的故人天机子的徒弟,特来拜访他老人家。麻烦你代为通报。”
“莫前辈?这里没有这个人。你们回去吧。”
“我们找的是莫飞雪前辈。先师天机子羽化之前曾对我们说,如果有棘手的事便来找莫前辈她老人家。我们这位小兄弟身中剧毒,特来求她老人家医治。”
只听那老妇说道:
“你们做一句老人家,又一句老人家,莫非你们有谁见过她?”
“没有。”
“这位小兄弟身中剧毒,怕是要她的雪莲花吧。别说一点小小恩惠,即使你救过她老子,想要此花治病也是休想。”
灵存子道:
“这位婆婆,不知你和莫前辈怎么称呼?为何语中多有讥刺?”
“问那么多干嘛?嫌自己活得长吗?要进来就进来,不然自己在外边吹风。”
说罢,竟自己扬长而去。
六人面面相觑,在莫飞雪的住处居然遇到这么奇怪的人。只是此时山风凛冽,砭人肌骨。灵存子说道:
“既来之,则安之。不如暂时进去休息,等那莫飞雪来了再做解释。”
于是付了蓬车的银两,遣他们下山。
进了大堂,只见门户已经残破,栋梁之间挂满了蛛网。似乎很长时间没有人居住了。六人不愿造次,只在堂前休息。只偶见刚才应门的老妇时不时走到前面偷偷看他们几眼,又表情古怪地退回后边,弄得王灵柯毛骨悚然。
到了晚上,灵存子独自走到外边折了一片叶子。卷成一卷。在嘴边吹起来。于是在呼啸的山风中,一缕悠扬的叶笛声响起,开始的时候仿佛那幽谷里的处子,每日流连于山林流水之间,空有绝世的容颜,却没有人能够欣赏,只能空对着清澈的湖水看着年华渐渐老去。过了一会儿,那笛声又变得高亢激越。就像一匹离群的孤狼,行走在荒漠之中。虽然饥饿,虽然孤独但是却从没有失去对生的渴望。在漆黑的夜晚,他仰望着星空和明月长啸,将它的灵魂付诸北风与苍穹。
霍菲从房里走了出来,倚着门听灵存子吹笛。她的心也随着那笛声高低盘桓。她渴望接近那颗孤独的心,用自己的心去温暖他,抚慰他。想到自己此行到目前毫无头绪,灵存子命在旦夕之间,不由得心乱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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