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都市言情 > 魂引香缠 > 第十一章

?    刚刚的激战之地离飞云庄有百余里,易楚夕虽然轻功超凡,但毕竟难以持久,大半路程后便后力不继。商雨寒微微一笑,揽过了他的腰,抱着他向前纵去。

    “在想什么?”身形起落间,商雨寒笑着问道。

    “在想你怎么会选了这么一个下策。”易楚夕轻叹,“本来的计划是混入朝安城,然后再伺机潜进飞云庄。而那些人,恐怕是被诓来确定我们身份的,一旦交手,是死是活都是麻烦,唯有让他们以为自己认错人了,我们才能按计划行事……”

    “所以,你就想跟他们走?”

    “唔……”商雨寒手臂突然加大的力道让没有准备的易楚夕一阵皱眉,“这样不是很好吗?还可以顺便查处到底是谁指使他们来的,而且,那个人又是怎么知道我们的行踪……”

    易楚夕后半句说不下去了,商雨寒毫无预兆的停住了身形,近乎于粗暴的把他按在树干上,浑身的杀气瞬间提到顶点,头顶一阵夜鸟惊飞的声音。易楚夕全身都在颤抖,不由自主的闭上了双眼。他在害怕,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在黑猫里从无名小卒走到呼风唤雨,并带领黑猫周旋于各大组织之间,来到这个世界后也数次在生死线上挣扎,他从未感到过害怕,或者说,从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过后,他似乎就再也没有了诸如恐惧,担心,甚至快乐等等的感情。现在,他知道,自己在害怕,那来自心底的恐惧让他甚至没有勇气去面对眼前这个男人。

    一只手抓着他的下颚,抬起了他的脸庞,“睁开眼,看着我。”低沉,清冷,悦耳,却不容抗拒。易楚夕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正迎上了商雨寒漆黑的眼眸,“你听好,”商雨寒温柔的笑,却撒发出如万年冰窟的冷气,“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任何人,包括你自己。所以,我不许你以后再有类似的计划,明白了?”

    易楚夕看着他,那双如夜空般深邃的眼睛,仿佛可以把人的灵魂都吸入进去,他有些茫然的点了点头。

    看到易楚夕点头,商雨寒身上的杀气立散,手轻扶上他的肩,刚刚易楚夕眼中仿佛抹不掉的恐惧让他心痛。

    “别碰我!”易楚夕猛然回神,打开了他的手,无力靠在树上,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身体,不住的颤抖。

    商雨寒的感觉自己的心猛的一缩,原来,竟然把他逼到这个地步吗?商雨寒伸手,毅然的把他拉入怀中,轻声抚慰,直到怀中的人渐渐的恢复了平静,轻吻他的额头,却发现一片冰冷,甚至比遇到聿潇黎的那一次还要冷。

    “好了,走吧。”

    不知过了多久,商雨寒耳边传来了易楚夕平静的声音,低头看着他那淡淡的笑脸,任由他轻轻的挣脱了自己的怀抱。

    一路无话,转眼来到了飞云庄外。商雨寒正要翻墙而入,却被易楚夕拉住。

    “什么事?”商雨寒不解。

    易楚夕犹豫了一下,终于问道,“慕容清韵知不知道你是飘雪宫主?”

    商雨寒的眼睛一眯,两道精芒一闪而过,“什么意思?”

    “我没有别的意思,”易楚夕深吸了一口气,“只不过,他毕竟是四大山庄的人。”

    商雨寒如何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沉默了一阵,问道,“还有呢?”

    “还有就是,他对我的事知道多少?”

    “他知道我是飘雪宫主。”商雨寒一顿,接着说,“我只是告诉他你是我新结识的一个朋友,但是,现在来看,他应该已经猜出你是流花苑的曦公子,但是,除非他有别的消息来源,否则不可能知道你就是易楚夕。”

    “这样啊。”易楚夕点点头,“那,你去找慕容清韵要配方,我去看看胡峰。半个时辰以后在这里汇合。”

    “你自己小心。”商雨寒皱了皱眉。

    “我小心?该小心的人是你,别惊动太多人了。”易楚夕笑着,如凌空虚度一般翻过了墙头。

    商雨寒失笑,听墨轩是江湖上顶级的盗贼组织,单论登堂入室,易楚夕自然不知比自己强了多少。

    沿着记忆中的路线,易楚夕并没有去胡风的房间,而是来到了那间储物室。只不过,这次触目所及是一片焦黑。屋子的外壁还在,但是里面已面目全非。易楚夕看看四下没人,推门走了进去。屋子里面的古董收藏早已移作他处,空空的房间里只有些烧坏了的家具。易楚夕打量了一下,相比较而言,四壁烧毁的并不严重,而那些家具,尤其是那个巨大的古董架,几乎只剩下灰烬。而且,虽然家具附近的地面与墙壁上都有烟熏黑的痕迹,但是,古董架的周围,简直就是像是用了十几年的灶台。看着四周的狼籍,易楚夕的脸上浮现出玩味的笑容,抹掉了自己留下的痕迹,悄然离开了屋子。

    庄主的房间里鼾声如雷,易楚夕不禁微微皱眉,全身中毒到武功全失的人,怎也不该有这底气吧?轻轻的将迷药吹进房间,估计药已生效,易楚夕轻轻拨开窗销,跳了进去。易楚夕看着床上的人,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还真是人走茶凉啊,胡魁,胡峰的弟弟。不过,既然哥哥已经形同废人了,弟弟住在庄主的房间也属顺理成章,只是,胡峰被安置在哪里了呢?

    寻遍了飞云庄的主房,没有半点胡峰的影子,甚至连他的夫人和儿子都没有看到。易楚夕不禁怀疑是不是已经被灭了口了,但是看飞云庄一片平静,又觉得不像。最后,在飞云庄极为偏僻的一角,窗口透出了昏暗的灯光,易楚夕小心的凑过去,发现简陋的屋子里,一片血红,心里一惊,却仍然是吹进了迷药后,才翻窗入室。看清屋里的情形,易楚的眉不由一皱,床上,胡峰的胸口已被血液浸透,脸上是极度痛苦的表情,易楚夕走过去,伸手一探,血液还未凝固,舌尖轻轻添了添沾血的手指,眼神变得凝重。仔细的检查了整个屋子,没有任何蛛丝马迹,易楚夕小心的清除了自己的一切痕迹,翻窗离去。

    回到约定的地点,商雨寒还没有回来,易楚夕跳上一棵大树,找了处枝叶茂盛的地方坐下,开始回想飞云庄的种种。储物室的大火很可能是在今天晚上发生,否则,飞云庄就算来不及修整房屋,也会将家具的残骸收走,而那些家具都是上好的红木,而且那种地方的家具必然经过防火处理,普通的烛火要想点燃可说是困难重重,四周及地板上的烟痕,说明了着火时家具上都淋了油,而又以那个古董架最为严重。当然,这也可能是疑兵之计,不过,是谁做的呢?他们到底要掩饰什么呢?转而想到了胡峰,毒,并没有完全解除,而是留了一部分在体内,而正是这一部分,造成了胡峰经脉寸断,武功尽失。这个,是由于那个配方是还未完成的吗?不过……想到胡峰的房间,易楚夕的眉头皱了起来,胡峰被人用利刃刺穿了肺,而到窒息死亡,中间却有很长的时间,痛苦非常。地上,胡峰的妻子不着片缕,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下体一片狼籍,显示了死前曾受过多大的侮辱,旁边的摇篮里,不足半岁的孩子被整个剖开,内脏留了一床。到底为什么要用那种手段除去胡峰一家呢?但是,为什么没有动胡魁呢?

    黑暗中,有人向这里靠近,看清了来人是商雨寒,易楚夕放下了戒备,却见他也是一脸的凝重。

    “怎么了?”易楚夕问道,心想,他不是惊动了什么人吧?

    “先离开这里。”商雨寒说着,向千影他们等待的地方掠去。

    马车上,商雨寒听到那三人死状也不禁微微皱眉,“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需要做的这种地步?”

    易楚夕没有说话,仿佛在思索着什么。良久,他开口道,“也许,并不是为了报仇。”

    “嗯?”商雨寒眼睛一眯。

    “记得那几个拦路的人吗?”易楚夕淡淡的说道,“明天,恐怕整个城里都会传出五虎镖局局主被飘雪宫所杀的消息。”

    “你是说,嫁祸?”

    易楚夕一点头,“而且手段残忍。”

    “能看出来是什么人做的吗?”

    易楚夕有点无奈的摇摇头,“只能说手段毒辣老练,没留下任何的线索。”苍白的手指揉了揉太阳穴,“虽然胡峰在江湖上也是仇家满天下,要说趁他武功全废而来寻仇的可能性也并非没有,但是却无法解释为何胡魁安然无恙,当然,也许是来人武功过低,只能趁人之危的杀掉胡峰一家。但是这个可能性非常的小。而更麻烦的是,如果真是陷害的话,现在我们连怀疑的对象都没有。”叹了一口气,易楚夕抬头,“你呢?药方拿到了?”

    商雨寒递给易楚夕一张纸,“浮月庄庄主出现中毒症状,他两天前离开了。”

    “那这是?”易楚夕扬了扬手里的纸。

    “原本被飞云庄的新庄主收起来了,这是庄里医生手里的备份。”商雨寒说着将易楚夕抱进怀里。

    易楚夕一脸淡然的看着那张写着解药的纸,许久没有说话。以商雨寒能力,根本不用担心他行事时会露了飘雪宫的身份,只是,这药方……还真是像呢,易楚夕心中冷笑。就是不知道这些微的差别,是这个人的能力有限呢?还是故意为之的?

    “想什么呢?”商雨寒低头,轻轻的问道,温热的气息呼在他的耳侧,让他浑身一阵酥麻。

    “在想这张药方。”易楚夕不动声色的偏头,想避开他的气息。

    商雨寒似是发现了他的敏感,嘴角轻挑,头一侧,嘴唇几乎贴在他的耳边,“这张药方怎么了?”

    “没,没什么。”易楚夕呼吸变得急促,异样的感觉让他的大脑微微的混乱。

    “哦?真的吗?”商雨寒笑着,轻啄他的耳垂。

    “停,停下,我告诉你。嗯。”易楚夕几乎是在哀求了,他感觉自己的神志都已经受到侵蚀,无力的双手无法挣脱商雨寒的怀抱,仅剩的清明让他在最后一刻咬紧了嘴唇。

    “不。”商雨寒轻轻的咬着他的耳垂,微微含糊的在他的耳边呢喃,“告诉我,我才放开你。”说完,舌尖轻添了一下含在口中的耳垂。

    “那,那个药方不完整,胡锋身上的毒并没有完全解去,所以他才全身经脉尽断的。啊……”易楚夕喘息着,商雨寒的舌沿着他的耳廓游走,这次终没有止住口中的呻吟。

    商雨寒抬起了头,看着近乎瘫软在自己怀中的人,苍白的面孔变得绯红,樱口微启,目带桃花。商雨寒突然感到喉咙一阵干燥,火热的唇欺上易楚寒的,趁其不备蹿入他口中,灵巧的舌勾起对方的舌,用力吸舔,感觉到怀中的人一阵战栗,软倒在他怀中,低低一笑,就势倒在马车的坐位上,将对方压在身下,更加卖力地汲取对方口中的密液,直到对方美丽的眼眸里染上一层迷雾,直到两人都快窒息,商雨寒才结束这长长的一吻。轻支起上身,身下的人尤在喘息,看着那仍然迷茫的眼神,商雨寒微微眯了眯眼睛,重又俯下身去,手指沿着对方的身体游走,沙哑的声音在他的耳边轻呵,“夕,我想要你。”不意外的感到身下一阵僵硬,商雨寒笑着直起了身,纤长的手指绕起一缕柔软的黑发,温柔的放到唇边,“不过,我不急。”

    一会儿,易楚夕的眼睛恢复了清澈,平静的看着他。

    “夕,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商雨寒笑,“好像从一开始,不论我对你做什么,你都不曾迎合,但也没有过抗拒。我发现我还是无法了解你的想法,曾经如此,现在依然。”

    “你何必了解我的想法,”易楚夕幽幽的开口,“你只需知道如何让我无法挣脱,这样便够了,不是么?”

    “而你,则在暗地里揣摩如何让我放手,是吗?”商雨寒笑着,目光深邃,仿佛看穿一切。

    “你不会放手的,”易楚夕别过脸,避开了商雨寒的视线,“如果你对我仍有兴趣,你会把我抓在手中,如果有一天兴趣不再,你会立刻杀了我。”

    “难道我就不能因为你的才能而留你在身边吗?”商雨寒轻笑,“还是你觉得自己的价值仅限于此?”

    “才能?”易楚夕的嘴角扬起嘲弄的笑,“我的才能永远比不上我的变数。所以,我的价值仅限于此。”

    商雨寒笑了,笑得温柔而又残忍,双手一紧,拉着易楚夕的头发将他拉了起来,“那你为何不离开?为何还留在这里?”

    易楚夕淡淡一笑,“因为无所谓。我既没有地方可以去,也没有地方可以回。”易楚夕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藏起了眼中深深的疲惫,“所以,我只能留在这里,为你所用,或者被你所杀。”

    商雨寒笑着拉起易楚夕,拥他入怀,神色间只见柔情,“怎么会呢?我不是说过嘛,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易楚夕想要掩藏的疲惫,并没有瞒过他的眼睛。

    易楚夕没有睁眼,也没有回答,只是倚在他的胸口,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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