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尚仁医院的急诊室,医生正在为云裳处理伤口。
原来云裳被足球砸倒时,不巧磕碎了头上的发卡,发卡上锋利的金属划破了皮肤,酿成这场意外。
劲紧握着云裳的手,只见云裳美丽的长发被剪下一绺,一根根跌落地上,冰冷的医用器具在眼前不停晃动,房间里充满了呛人的药味……
恍惚又回到了十几年前母亲出事的那天,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单、医生白色的长衫,都是他永远无法忘记的恐怖记忆,母亲就躺在那里,声音一点点微弱,手心一点点冰冷……
“不!”他下意识抱住云裳。
护士推开劲,“请你安静,不要干扰我们工作。”
“对不起。”劲的手心浸满汗水。
整个治疗不到二十分钟,对劲来说却好象经过了整个世纪。云裳的伤口被缝了三针,包扎好又拿了药,就可以离开。
急诊室外,焦急等待的朋友们都上来询问,只有熙泰躲在最后一言不发。劲不顾云裳的反对,**的抱起她,不让她多走一步。
欧舒雅匆匆赶来,刚进医院,就看到一个高大的男生横抱着女儿十分抢眼,女儿头上刺眼的白色纱布更令她心跳不已。
“云裳,这是怎么会回事?杜医生打电话说在外科急诊室看到了你,我还不相信呢!”
是呀!尚仁医院里有多位医生都是老妈的好友,被认出来也不足为奇。
云裳从劲的怀中挣扎着下来,“妈,只是个意外,我已经没事了。”
欧舒雅还是难以想象素来胆小的云裳会出这种意外,“你到底干什么了?怎么这么不小心,把头都撞破了。”
劲急忙解释,“伯母,是我不好,踢球不小心砸到了她。”
欧舒雅这才注意到这个刚才抱着女儿的青年,“你是?”
“妈,他是韩劲。”
欧舒雅审视劲,蓦然,觉得这张面孔似曾相识,“他……好象……”
“他是我的同学,也就是那次从火灾中救我的人,你见过他的。”云裳希望加深母亲对劲的印象。
不,这张面孔绝不是那么简单,简直……太熟悉了!欧舒雅专注着劲脸上的每个细节,在脑中快速的搜寻,“姓韩?你父母是做什么的?”
“妈——”老妈不会这么快就“查户口”吧?
劲被欧舒雅看的紧张,“我妈很早就去世了,我,我没见过我爸。”
“你妈姓什么?”欧舒雅紧逼着问。
“姓席……”
席?没错,是她!陡然间那张念过千百次的脸浮上心头,二十年来的事排山倒海的扑来,欧舒雅不由得倒退几步。
“妈!你怎么了?”母亲的神情让云裳担心。
看看云裳,再看看劲。突然,一连串的事情被穿了起来,都有了合理的解释,韩劲是沣羽的歌手,韩劲又与云裳同班,云裳还被安排作过他的助理,现在这对年轻人又……
不行!这绝对不可以!
她一把拉过云裳,“走,立刻回家!”
欧舒雅拖着云裳几乎是在奔跑,甚至顾不上女儿刚刚才受过的伤。
回到家,欧舒雅不仅对云裳不顾不问,反而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云裳不明白母亲为何会如此反常,但伤口的麻药渐渐退去,一阵阵的作痛,只好吃下止痛药,强迫自己休息。
然后,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雨,连绵不断的雨似乎下了几个世纪。劲牵着她的手站在陌生的路上,父亲、母亲、杨叔都默默地与她擦肩而过,她想叫住他们,却挣脱不了劲紧握的手。突然,熙泰跑来要用皮球砸她,她向劲求救,劲却面无表情。这时景致与小琪嬉笑着,抢走了熙泰的皮球,她才放下心,再次握住劲的手,却发现面前的人竟然是许奕风!她甩开许奕风,大喊着劲的名字冲出道路,冲进荒野,可是四周静寂无人,巨大的空旷让她恐惧,雨连绵不断的下……
眼前的景物慢慢清晰,吊灯、窗帘、熟悉的绒毛小熊……
是梦!太好了。深深的深呼吸,云裳为回到现实而庆幸。一定是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又撞了脑袋,才会做这么混乱无稽的梦。
推开窗户,外面的街灯燃着昏黄的光。肚子好饿!时钟显示,早已过了晚餐的时间,云裳下楼找吃的,却看到桌子上放着父亲的皮包,而从母亲的卧房里正传出激烈争吵的声。
老爸回来了!他们在吵架?这不会还是梦吧?
欧舒雅生性恬淡,一向对沈笑羽是体贴又顺从,沈笑羽想来则来,想走则走,她从不计较,也不多问。十八年来,云裳没见过母亲对父亲说过一次重话,更不要说高声争吵!
她悄悄来到房门口,好奇他们在争执什么。
欧舒雅,“我知道你从来没有放弃过,我也一直让自己接受这个现实,也没有立场去阻止你。可是这与云裳没有关系,你不能将她牵扯进来!”
沈笑羽,“你太敏感了,我没有什么阴谋,起初连韩劲是不是我都不肯定!”
“还用肯定吗?只要见过他就能确定。笑羽,我求你,你要做什么都可以,但云裳是我的女儿,她不是你用来作为补偿的工具。”
“小雅!你怎么能这么说,云裳何尝不是我的女儿。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我只是觉得两个孩子我要是能一起照顾,那多好啊?他们年纪差不多,谈得来也很正常。”
“他们懂什么?是你给他们机会,你根本就是故意的!”
“我没那么神通广大!小雅,云裳长大了,不是任何事情都能由你我来安排的!我们只是她的父母,却不是她的人生,她有权追求自己想要的。”
“你这是不负责任!我只见过韩劲两次,两次云裳都弄得是伤痕累累,这就是她追求的吗?没有你的安排,她会如此吗?”
“我……根本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好!我没有立场责怪你,也不能责怪你!但我们可以离开,谢谢你多年的照顾,明天我就带女儿走,我决不能让她再成为你的牺牲品。”
云裳越听越糊涂,但她可以肯定一点,母亲反对她和劲的交往。所以当听到母亲要带她离开的时候,她再也沉不住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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