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雨儿颤抖着将手缩了回来。蹲在地上一动未动,也没有辩解。她头脑一片空白。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她反复问自己。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你太过分了吧!你怎么能偷自己朋友的东西呢!?你真是太贱了,被别人强奸了也活该!本来我还对你印象不错呢!挺同情你一个人的……算了!走,我们走吧。不要再在这里和她叫了。不值得!”丽娜也气急败坏地说着,拉起阿兰向汽车走去。她的话,在有的人听来话里有话,还有的人以为是一时生气的咒骂。但是,这些话却深深地刺伤了雨儿的心。
所有的人都以不可置信的神情望着她。她感觉自己的心有一阵绞痛,痛得她几乎要倒下。她面色苍白。大滴大滴的泪从眼中滚落下来。她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不需要辩解,也无力辩解,事实摆在眼前,谁会相信她呢!?天啊!你为什么要这样捉弄我?为什么要这样惩罚我?你可以给我挫折和磨难,但是,不要给我加上这样的耻辱!真不想抬起头来啊!如果,此刻面前是一座悬崖,她会毅然的跳下去。宁可粉身碎骨也不想弄脏自己的灵魂。
刘萍蹲在地上,默默地将雨儿的东西全部捡起来装进包中。雨儿的神情,她看得最清楚。目睹着自己的恶作剧,她的心也有了一丝的不忍。毕竟她们曾经是要好的姐妹。现在却眼看着她被自己搞得如此痛苦。她一定恨死自己了。她一定能想到是自己告诉了丽娜,她被强奸的事,丽娜才会说出那些话来。她甚至一定可以想到是自己导演了这一切。完了!或许,她们的友谊,她们的情分从此就完了。刘萍将包放到雨儿跟前,雨儿转过头,用忧怨的眼神盯着她。刘萍被那眼神刺了一下,不敢再去对视,很不自然地站了起来。
司机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又在摁喇叭了。刘萍被有点幸灾乐祸的黄垒拉了向汽车走去。雨儿仍蹲在第上。这时,一只大手伸到她面前来。她抬起泪眼,王正肖站在她的面前,又将手向她伸近了一些。她攀住那只手,那是一只温暖的,有着无限力量的手掌,他将她拉了起来。就象将她从悬崖边拽了回去。一直牵引着她来到汽车跟前。
车内因为四个女孩子的沉默,少了昨天叽叽喳喳的欢悦。黄垒饶有兴趣地低声问刘萍:“萍姐,刚才丽娜说的那个话什么意思啊?”
刘萍此刻的心情很不平静。王正肖居然还会去拉雨儿。他还对她他兴趣吗?真是莫名其妙!为什么,打倒了雨儿,自己也没有胜利的感觉呢?但是,就是此刻想去诋毁雨儿,也不能在现在这种情形下啊!她对黄垒摇摇头,将视线转向别处。
车内除了工作人员小声讨论今天的安排外,其他人都不多言。气氛显得有些沉闷。司机满腹狐疑的从观后镜里向车内张望。他不明白女孩子们今天和昨天怎么那么大区别。昨天还如一群鸭子般在车上吵吵个没完,今个怎么一下子都变得安静了。
雨儿一直将脸转向车窗外。她眼中含着泪,无意看风景。她在心中反复想理清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但是,无论怎么想,她还是不愿相信,这件事会是刘萍干的。或许我错怪她了。大家都是竞争对手,难免谁想暗害我,给我造成坏的影响,她们好夺名次。那个黄垒一向就和我作对。或许是阿兰自己将项链放进我包里栽脏我吧!她昨晚那么热情地叫我和她去逛夜市。要么是丽娜?……但是,她们怎么有机会呢?我昨晚没有带包。难道真的会是萍姐吗?不,不可能。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就算我们之间有点误会。她也不至于这样陷害我吧?
本来很好的心情,因为这件事罩上了重重的阴霾。在整个一天的拍摄中,雨儿都难以露出笑脸。而她那眉宇间的忧愁,恰恰与清清的流水,苍茫的原野,纷飞的落花,形成了别一番意境。让人深思,另人怀想。给人以一种忧伤的美,沉静的美。为这次活动的整个作品添上了一笔清雅的色彩……
最后的决赛很快就要开始了,王正肖怎么也不会相信,雨儿会干出那种偷盗的行当。很显然,有人想利用这个事件,给雨儿造成极坏的影响,而这个人就在参加“美景佳人”活动的另外五名选手当中。会是谁呢?该不会是刘萍吧?怎么可能呢?她那么善解人意而又在任何场合都非常顾及自己的形象的人。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来?况且,论她和雨儿的交情亲如姐妹般,怎么忍心……?不,应该不会的。这件事,他一定要追查。但是当务之急,更另他烦心的是,雨儿因为这件事,情绪受到了很大的影响。现在,很快要进行比赛了,以她目前这种郁郁寡欢的状态怎么能发挥得好,取得名次呢?
他在办公室里沉思片刻后,派人将高飞叫了过来。
“肖哥,你找我?”高飞很自然地坐下来,他们两个的关系并非一般的上下级,在非正式场合也称兄道弟的称呼对方。王正肖平时有什么事,也爱叫高飞过来商量商量,交流交流思想,在他看来,高飞是个很有头脑的人。他曾想对他委以重任,却被高飞婉言拒绝了。他宁愿抱着他的乐器,沉静在他自己的世界里,过那种孤独而平凡的生活。王正肖也不便勉强。他们彼此都不打听对方的私事,却又有很多的默契。
王正肖见高飞进来,便直截了当地说:“哦,高飞,我找你来,是有件事想请你帮忙。雨儿,你知道吧?就是你帮她谱曲的那名选手。她不是在我们金港湾内的美容部吗?前两天,她去参加‘美景佳人’的外景拍摄时,发生了一点意外,有人想嫁祸给她,栽赃她偷了别人的东西。这件事给她的负面影响很大,她的情绪很低落。我现在还有很多事需要处理,没有时间,而且我作为评委也不便和她接触太多。我想,你曾和她共同参加过比赛,又为她的歌谱曲,你们一向配合很默契,你的话她应该会听的。你帮我劝劝她,好吗?她是一名很有潜质的选手,我不想看到她因为这件事而毁了前程。”
“原来是这样。她的情绪我注意到了。不过,她没有对我讲。您放心,我会做好的。”高飞胸有成竹地说。那天,雨儿回到金港湾,高飞就已发现了她的异样。她甚至连自己都不多搭理了。他们之间刚刚升起的那中朦朦胧胧的感觉,好想都被压制住了。他很想去问问她原因。但是,她什么话都不说,他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原来事情是这样的,怪不得雨儿会回避。那绝对不可能是雨儿干的。王正肖也一定是这么想的,否则不会叫自己来说出这一番话。“交给我吧。”他站起来,准备离去。他有信心去说服雨儿拿出最佳的状态来。
但是,当他走到门口的时侯,又犹豫地站住了。
“有什么困难吗?”王正肖看出了他的迟疑。
“没有。……我只是想问您一个问题。”他转过身来,有些顾虑地看着王正肖的眼睛。
“你只管问吧。”
“我想知道您这样做就是因为雨儿她算我们金港湾内部的人呢?还是因为您是评委,而她是一个很好的选手?或者就是因为想照顾她的情绪?为了她的前程?”他问得很尖刻。
“不!都不是!我这样做,只是因为我喜欢她。”王正肖毫不避讳地回答。
这是高飞最害怕听到的答案,但是,他偏偏听到了这样的回答。一字一句,如重锤敲击着他。“好,我明白了。”他点点头,默默地带上门,走了出去。在那一刻,他的心猛地抽搐了一下,让他有种头重脚轻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的,真的是这样的。这种假想真的变成了事实,让他有些绝望,但在这种绝望的同时,又让他有种莫名其妙的解脱。这样也好。也许他们才是最般配的。至少,这个人是王正肖。他会对她好的。而自己呢?还是回到先前的生活中去吧。把那些幻想抛开,把飞出的心再收回来。到自己的角落里,继续为自己曾造下的恶果赎罪。这就是上天对他的惩罚,让他没有去爱别人的权利,也让他没有得到别人的爱的资格。他踉跄地走回自己的卧室,一头栽倒在床上,用被单蒙了脸,许久才发出了哭声。那是一个男儿伤心的泪水。那是心灵深处痛苦的呐喊。虽然,它被压抑在被单中。
不知过了多久,好象是做了一场梦一样,高飞从朦胧中醒来。该去找雨儿了,而且越早越好,让她从那种阴影中解脱出来,赶紧投入到比赛的状态中去。他起身,用冷水拍了拍脸,以免被雨儿看出有些浮肿的眼睛。美容部没有,宿舍里也没有,她会去哪儿呢?莫非……高飞跑到楼顶上去。果然,雨儿就躲在这里。她将头埋在膝间,坐在那里,缩成一团。高飞的心里万分的不忍,那种疼痛感又向他侵袭而来。他真想走过去,将她拥在怀里。可是,不能,不能……而且,要想说服她,必须激将她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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