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雨儿把男男紧紧搂在怀里轻声问:“还有别人知道这件事吗?”
“没有。除了你,我还没对任何人去讲。”男男在她怀中摇摇头。
“好,那就对谁都不要讲了。你自己打算以后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他说他很爱我……我希望他说的是真的。他说他不是不负责任的人。雨儿姐,你说我该怎么办呢?我真后悔没有听你和萍姐的话。如果,我这次不去的话,就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了。萍姐知道了会恨死我的。”男男抬起泪汪汪的眼睛望着她,想寻求答案。
“但愿他是真的爱你吧。”雨儿苦笑一下,真是个天真的傻丫头,现在还想着人家是为了爱才做出这种事呢!但自己也实在不忍心再去打击她了。
爱?什么是爱?有谁能珍爱如花般娇柔的女人呢?花为谁开?花为谁红?天下痴情女子有多少?钟情的男人又有几个?先说原来的那些,阿牛算一个吗?但他的爱只停留在嘴上,除了不厌其烦地向她表达以外,并没有什么实际行动。君义算一个吗?可他这么多年都没有向男男表白。既然爱为什么又说不出来呢?强子算一个吗?而他不仅守着家里的又舍不得外面的,这也是爱吗?爱怎能如此分配?再说现在的这几个,高飞见了女人就像见了巫婆一样,避而远之。郑从旺趁人家人事不醒的时侯泄自己的私欲,这算什么男人?王正肖走到哪里都有女人围绕着在打主意,这样的三个人,又能托付以爱吗?再来看看她们姐妹三人,在女人中也都算是比较出色的吧。可情感之路尚且如此艰辛,不知别人又将会怎样呢?
雨儿拂去那被泪水粘在男男脸上的头发,爱怜地问:“那你爱他吗?”
“我也说不清,先前只是有些好感吧。可我现在也在犹豫该否接受他。”
“好了,不要再多想了,先回家好好地睡上一觉吧。你不要再在这里呆着了。这里的人杂,看到你这个样子会使坏的。况且,你不回家,家里也人会生疑的。我送你回去吧。过几天,也许你自己就会有答案了。”雨儿扶起男男出外面拦车,然后将她护送回家,看着她进到里面去,才叫出租车司机再返回金港湾去。一路上雨儿思绪万千。看到男男那副沮丧的样子,让自己的心情也不由得跟着沉重起来。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女人呢?让那么一个天真烂漫的女孩子都失去了往日的笑容,变得沉默寡言。这些该死的家伙们!不,不行!这件事我得告诉萍姐,我必须阻止男男再受到更深的伤害。什么爱?什么责任?这个郑从旺这样说本身就是在推卸责任嘛!而男男这样说也只不过是想蒙蔽自己,找一个安慰心灵的理由而已。
雨儿匆匆付了车钱,径直跑到楼上宿舍去。推开门,可是屋里的东西原样未动,看来刘萍还没回来。她嘟嘟嘴,“咣”地将门碰住,又探头往高飞的那个房间门口看了看。给自己打了打气,挺胸向那个门口走去。
“咣、咣、咣”敲门,声音不再象从前那么畏缩。门开了,但是那个人没有看她就又转身进到里面去了。“抓紧时间吧!”他背对着她说,看来,他即使不看也知道是谁来了。
面对着他的冷淡,雨儿心中那一点爱恋又如风中的烛火般摇摇摆摆起来,真不知什么时侯就会被黑暗彻底吞灭。她看着他走到屋角,撩起一层红纱,露出一架钢琴来。钢琴?什么时侯又添的?可是,不敢问。在他面前,多余的话还是少问两句好,省得被呛回来。但是,该问的还是忍不住,她清清嗓子:“是要用这个吗?”哦!自己都听着好傻的问题。
高飞抬起头白她一眼说:“看不明白吗?比赛的是你,又不是我。难道你就想要我也站在台上去演奏,来为你加分吗?那算你的成绩吗?你要我帮你可以,但我还是坐在一边去弹的好,省得……算啦,少说这些废话,开始吧!”他开始哼乐谱。
雨儿坐在他的身后。泪水不由分说地涌上来。他的话也太伤人了吧!这样说,好象自己能进入复赛完全是沾了他的光似的。哪有这种人啊!好,钢琴也好。我一定进入决赛给你瞧!看你下次还有什么话说!雨儿悄悄沾去泪水,认真练起来……
练到终于满意了以后,高飞在琴键上重重地摁一下,看来,他要收场了。雨儿站起来,向门口走去。不必等他下逐客令了。临出门时,她突然想起了什么,站住脚回身昂着头说:“你必须回答我一个问题,你在哪里偷听过我唱歌?”
“什么?”高飞显然对她反叛的举动有点意外,再加上那么一张神气的脸和这样一个不着边际的问题,真把人弄得更糊涂了。“谁偷听你唱歌的?什么话!”他叫。
“没有吗?那为什么第一次……我还没唱,你就对我的音质发表评论了?”
“哦!那是你们那次聚餐后在歌厅里唱,王总都录下来了。你以为谁去偷听来着!”
“好,就算是录下来的。也是你听了吧!?”雨儿趾高气扬地。
“这……”高飞一时语塞。
雨儿昂首挺胸地摔门走了出去,心中有种报复后的快感。她也对自己这样的心态也感到很吃惊。为什么要对高飞这样呢?也许是他的无情刺伤了自己。也许是希望和失望交替后只有报复更能化解心中的郁闷吧。可是,这种快感只维持了很短的时间,代而替之的便又是失落。她无精打采地走回自己的房间。推门,看到了刘萍穿着睡衣,刚冲过澡,一边嘴里愉快地哼着,一边兴致十足地擦着自己的湿发。整个房间都因为她的存在而生动起来。
“嗨,雨儿,你回来啦。去找你的飞哥哥了?”刘萍抢先问。
雨儿没回答,心不在焉地在床上坐下来问:“你去哪儿了?”
“我呀!我呀……想知道吗?”刘萍卖着关子:“好啦,告诉你,我呀今天请我们的王总,王评委大人吃饭呐。你说,人家帮了这么大的忙,不表示表示行吗?真是一顿浪漫的……”刘萍又在回味,一顿轻松愉快的晚餐就等于一场美好恋爱的开始。但她转念一想又止住话题说:“哎呀,不过最后还是人家掏了钱了。他这个人满有风度的。”
“又把你的强子搁一边了?萍姐,真不懂,你怎么和谁都能那么自如。可是,我觉得我自己,越是和我喜欢的人在一起,越显得像个白痴一样。好象连话都不会说了。”
“那是你自己的原因,你太拘紧了。要放得开,要自信才行。就拿王总说吧,我不知道你注意了没有,很多女人都想引起他的注意呢!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他这个人真的是……哎,我给你讲讲他的经历吧。我肯定你听后会消除对他的所有成见的。”
雨儿未置可否,她那么热情要讲,她怎好拒绝。刘萍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消除了对王正肖的误解呢!她愿说就说吧,自己今天竟然也想了解他更多些。雨儿在床上懒懒地躺下来。
刘萍坐下来,端一杯茶水放床头柜上,又拿起一支烟点燃,舒服地靠在床背上,漾着一脸由衷的敬意,把她所知道到的,全部倒给了雨儿……
原来,那个盛气凌人的王正肖背后还有这么多辛酸的故事。雨儿望着天花板,嘴上没有表示什么,心里却也不由得又对他凭添了几分好感。怪不得他会和三郎那样的人认识呢?只是,如果他要帮自己,岂不是会得罪三郎吗?那后果又会怎样呢?
“喂,雨儿,你在听吗?你想什么呢?”刘萍问。
“哦,我只是没想到他的经历是这样的。请你以后代我向他道歉吧。我先前……”
“嗨!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吧。他那个人不会计较的。只要你对他没有成见,就不会对我有什么意见,你对我没意见,男男也就不会对我那么排斥了,你说对不对?”
雨儿正愁不知如何开口提男男的事呢,听她这么一说,正好就着话题说道:“萍姐……男男已经回来了,我看她很伤心的样子。或许是发生什么事了。你要帮帮她才好。”
“什么?男男回来了?她为什么伤心?莫非……不可能吧?这个死丫头,只顾着和我使心眼呢!我说什么来着,告她别和他太接近,她还以为我是在嫉妒她呢!这下好了吧!唉,算了!你说我能不管吗?就是没出什么事,我也准备去找那个家伙的,就因为比赛的事一直没有时间。这样吧,明天我就去找他,非让他说出个长短不可。睡啦,睡啦……本来今天心情不错,又给搞糟了。对了,我去找那家伙的事,你别告诉男男,省得她往歪处想。”刘萍说完,将烟头狠狠在烟缸里拧了拧,钻进被子里,“啪!”地关了灯。黑暗又笼罩了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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