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男男跳了一会,回到坐位上,“咕咚,咕咚”地灌几口饮料下去,埋怨雨儿:“你干吗不去跳嘛?来了又不跳,多没意思啊!”
“你跳吧,我今天有例假,我欣赏你跳不好吗?你跳的那么棒,等我看会了,再和你一起跳好不好?去吧,我在这里听听音乐。”雨儿找理由搪塞。
“真的?那我不勉强你了。我去了跳啊,你可别生气。”男男象一只美丽的蝴蝶,翩翩地飞到舞池中央去了。很多男人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这一点儿都不奇怪,她本来就很容易成为焦点的。她虽然那么热情活泼,却和那些矫揉造作,笑声放荡,故意吸引别人注意的女人不同,她会让你自然而然地联想到美丽的草原上一只矫捷、俊美的小鹿,而不是公园里开屏自傲的孔雀。
几乎所有的男人都会被她吸引,但也有两个人例外,一个人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雨儿,但雨儿没有察觉。她却注意到了另一个人,那人几乎对周围的一切都没有兴趣,他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轻轻地擦拭着手中那已经很亮的乐器。头也不抬,他仿佛太熟悉周围的一切,又仿佛怨恶了这一切,他那么专注,又那么漠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个男人望着雨儿而雨儿又望着另一个男人,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喧闹的音乐终于停了下来。
人们余兴未了而又浑身疲惫的回到各自的坐位上去。男男也回来了,一口气将饮料喝个干净,靠在雨儿身上喘着气说:“哎呀,好累啊!下次我非拉着你跳不可,看你还在这里享清闲。”
悠扬的音乐响起来,那个一直都漠视周围的男孩走上舞台,在柔和的灯光下吹着萨克斯。他站在那里,依旧不抬头,只专注于自己的表演。人们的心情在这美妙的乐曲声中得到了彻底的放松。有的情侣走上舞池里相拥着慢慢地舞动。男男闭着眼,用耳朵去聆听。而雨儿此时已完全忘了自己,她在用心去感受演译这美妙音乐的那个人此时的心情。那乐曲虽然动人却有种淡淡的哀伤。而这恰恰和雨儿此时的心境那般吻合。让她有种想要靠近他的感觉。可惜,这样的时刻显得很短暂,表演结束了,舞台的灯光暗下来,人们各自散开,而那个一直在注视雨儿的人也已先行离开。
“时侯不早了,我们回去吧。今天你没有玩好吧?你好象有心事?”男男拉起雨儿向门外去,边走边问。
“没事的,我就这样,你别在意,看你那么开心,我也高兴。”雨儿还在想着那个忧郁的男孩,但她不想暴露自己的小秘密。
两人来到外面,夜色已深。又是一天过去了,相互道别,各自坐车离去。明天还有好多事要做呢!人就是在无数个明天的期盼和忙碌中延续、度过的。
男男陪客人在本市的商业中心和景点转了个遍,这两天可把她累坏了,这个张老板可真难交代,什么都很要样。好在他此行很满意,这就说明男男的工作做的很出色。不管怎样,业务是顺利成交了。这天,要在“东盛肥牛王”宴请张老板为其送行。司机和君义还有男男一起到酒店去接他。车在酒店门前宽敞的停车场等侯。
司机和君义坐在前排,男男一个人斜靠在后坐上。她伸伸懒腰,说:“哎呀!可算是要走了,我都快散架了。”
“你呀!就等着加官进级吧,送走张老板,经理就该好好加赏你了。”司机扭过头来说。
君义看着前方,没有搭话,看不到他是什么表情。
“我有什么功劳啊!这也不是我一个人的成绩。”男男阻止,她才不愿去邀什么功呢!
这时张老板走了过来,西装革履,头发梳得光亮光亮的。
“张老板您好,每天见到您都这么精神抖擞的。怎么就您一个人?”男男冲他打招呼。
张老板看到男男,眼睛都亮了一下。他挨着她坐下来,“嗨,她还在化妆呢!稍等一会儿吧,真麻烦。”然后又转向男男说:“我说,赵小姐啊,不知为什么,我看到你,整个人都觉得很精神。和你在一起就象自己也年轻了。哎呀,谁要是能找上你,可真是有福啊!”说着手竟然在男男的腿上轻轻地拍了拍。
男男不自然起来,脸也红了,却又不好发作。君义却象长了后眼般,似乎什么都看到了,他真想攥紧拳头朝那人的脸上打过去。自己都没有轻易触碰过男男,他算什么东西?他压了压火,故意咳了一声说:“不瞒您说啊,我们赵小姐早就名花有主了。”虽然为男男解了围,但说这话的时侯,君义总觉得心里有点难受别扭,这么多年了,他和她的关系还没有突破性的进展,这不能不说也是一种失败吧。不行,找个机会,他一定要向她吐露自己的感情。
张老板收回手来,尴尬地笑了笑说。“哦,是吗?应该的,应该的,……”
那位浓妆艳抹的小姐,此时一扭一扭地走了过来,她上车坐下,挽住张老板的胳膊,故意在男男面前做出一副很傲气的样子来。想要从气势上压倒别人以保护自己的领地,却不知越是这样,越暴露了她内心的恐慌和不安,而让人觉得,她已不得不用尽手段来挽留住身边的男人。
包间内,落地空调的出风口喷着白色的雾气。虽然每个人面前的小锅内汤料都滚得沸腾,但还是没有丝毫热的感觉。酒桌上大家谈笑风生,只有君义笑得有些牵强,他似乎已隐隐地感觉到了一种威胁,这种威胁来自郑经理。他已从他的言谈举止中感觉到了他对男男的额外欣赏,而更要命的是,他觉得男男对郑也颇有好感。但是,自己却对这种威胁无能为力。
张老板在酒桌上也对男男大加赞扬,说她头脑机敏,做事认真周全,他此行很满意。并留下部分货款,让这边先把货发过去,等他人回去后,马上就把剩下的款打过来,以后多多合作,彼此发财。一切似乎顺理成章,皆大欢喜。这顿饭直吃得酒酣耳热,日头偏西才算完毕。相互道别后,君义和郑经理回公司去。男男与司机去送张老板。先到他们下榻的酒店拿东西。一路上,那位小姐都不曾多言语。看来她因为张老板在饭店里对男男的赞扬已经满怀“醋意”了。
他们上楼后,司机在车里闲得无聊冲男男打趣道:“这个张老板对你有意思。”
“得了吧你啊!别拿我开涮了。就是我爹也比他帅气得多了。我还得管他叫大爷呢!我就是嫁不出去也不会跟他在一起。”男男撇撇嘴。“……哎呀,怎么还不下来啊!拿个东西要这么长时间么?”
“我看,八成是在哄这位小姐开心呢!”
“至于吗?我看他也并不那么太在乎她的呀!否则他就不会故意在她面前去说我如何的好了。”男男不太理解,他对男人的认识还象一张白纸一样。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就在暗示那个女的,你要不好好跟着我,我有的是机会找别的女人。可是在还没有真正的‘替代品’,在还没有实足的把握能弄到手以前,还得先哄好眼前的这一个呀!”
是这样吗?男男将信将疑。没有言语,只在心里暗骂一句,真卑鄙!
这时,张老板和那个小姐并排走了过来,手里大包小包提着好多。司机下车打开后备箱,帮着往里放。看来这位小姐此行又收获了不少东西。她脸上的表情也比先前要舒缓得多,看来司机分析的是对的。她上到车里看男男的眼神也似乎少了些敌意。张老板自觉地坐在了司机旁边的副坐上,车飞快地向机场驶去。
办完手续,临进侯机厅时,张老板同司机握完手又将手伸向男男,再次感谢她,男男不好拒绝,快速地握一下赶快收了回来,怕有耽搁,他那肥厚的手掌会捏疼自己。绝不能给他任何趁机沾便宜的机会。
望着他们的背影在眼前消失,男男终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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