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五、走出校门风险大，社会教育见真切。
这次与张克俭交朋友，从侧面了解一些基本情况，但从整体上，从正面上，师生之间的情感交流还存在着一定的距离。如何改变这种状况？改变这种状况的突破口应选在哪里？华一民苦苦地思索着。他干脆爬了起来，披上衣服踱到窗前，窗外，银色的月光把大地照得如同白昼，他的目光停留在那片洼地上，忽然，他心中一亮，有了，先体育，后文艺。对，明天找黎大队长问问洼地的事。
事有凑巧，华一民还未出校门，黎华倒来找他了。黎大队长笑吟吟地告诉华一民，“大队支部做通了学校周边生产队的工作，不但将那块洼地划给学校，而且还将教室后面二十来亩的油茶林和十来亩松林也划拨给学校作学农基地。面对大队和生产队的大力支持，华一民感动万分，他默默地嘱咐自己，只有努力工作，才对得住青峰大队的父老乡亲。
华一民与姚老师每天带着三，四，五年级的学生，利用下午两节课的时间去开挖那块洼地。不久，一个崭新的篮球场开辟成功。华一民马上组建了男女篮球队，并进行了训练，课余时间做野事的现象有了根本的改观。华一民尝到了开展活动的甜头，为了进一步调动学生的积极性，他又组建了**思想文艺宣传队，他自己一边学习，一边编导节目，带着宣传队到学校周边生产队巡回演出，受到群众的热烈欢迎。学校的文体活动开展得轰轰烈烈，学生的精神面貌也发生了深刻的变化。
一天下午，在县城学习一个月的周支书风尘仆仆地赶回大队部，眼前一片活跃现象让他惊呆了，新开的篮球场上，一群学生生龙活虎般地在运球投球，一个学生裁判一边吹着口哨，一边有模有样的做着犯规，出界的各种手式；乒乓球台旁，学生熟练地吊角，抽板。他向楼上走去，还未爬上楼，一阵歌声从楼上会议厅传来，他急步上了楼，只见华一民正示范着表演动作，他不由停住了脚步，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语地说；“看来，这小子还是一个多面手。”华一民返过身来看到周支书笑眯眯地望着自己，赶忙过去紧紧地握住支书的手“周支书，你总算回来了，一个月来未听到你的教诲，心里老是不踏实。”华一民激动得眼角上泌出了晶莹的泪花。“好啦，你又不是小孩，工作干得有声有色，不错嘛。”说着，他在华一民的肩上拍了拍“看来你还是一个多才多艺的人才，也是我们青峰大队的福气。”“周支书，别给我戴高帽了，这都是逼出来的。你知道，前段时间我就差点搞砸了。要不是在你那‘在策略上要多长几个心眼’的启迪下，哪来现在的局面？”华一民恳切地说。“哦，你很虚心，前途无量。华老师继续努力干吧，我们支持你。”说完，周支书一转身就进了大队办公室。“哎，周支书，周支书。”华一民一边喊着，一边跟了进去。“还有什么事吗？华老师。”周支书疑惑地问。“周支书，我想向你汇报下一段的工作打算。”“哦，好哇，我也想听听`。”周支书一边招呼华一民坐下，一边笑呵呵地说。“这段时间，通过文艺体育活动，学生爬树做野事的现象明显地少了，师生之间的距离拉近了，我想以此为契机，进一步加强学生的思想教育工作，为下一步学校加强文化教育奠定思想基础。”“你打算怎样开展思想教育工作？”周支书颇有兴趣地问。“我构思了一个行动蓝图；走出去，让学生开阔眼界，接受教育。第一步，到本县的灵山村参观‘血泪岩’进行一次爱国主义教育。第二，到县城参观工厂，让学生认识民族工业和现代工业，感受一下工作效率和经济效益。第三，乘火车南下，到鹿寨县参观**劳动大学，学习他们把知识和生产劳动相结合的经验。周支书，你看行与不行，给我们指教指教吧。”华一民一鼓作气把他的计划全倒了出来。周支书沉吟片刻，他皱着眉头站了起来，“你是带领所有学生走出校门？”“不，我只带四，五两个年级走出校门。其它年级放假一周。”“为什么？”“第一，四，五两个年级的学生是学校的大哥哥，大姐姐，他们的一举一动对其他年级的学生产生巨大的影响。第二，毕竟他们多读了几年书，岁数也比较大，接受的事物多，易于说服教育，因此，安全系数比较大。”又是一阵沉默，周支书踱到窗前望着远方的山村，半晌才回过头来，他望着华一民语重心长地说：“你的构思无疑对我们大队的教育工作会带来根本性的转变。但是，外出安全工作也很重要。你要知道，群众把他们的子女交给你，是对你的极大的信任。你不但要传授他们的文化知识，还要教育他们怎样做人，更重要的是负责他们的安全。你要知道，如果人没有了，那就什么也不存在了。所以，你们这次外出，是一项风险很大的行动。鉴于我们大队的教育形势，我清楚地知道，没有一些新的大胆的触动，是不会有什么人才的。所以对你们这次行动我不想阻拦。但是，我要提醒你们，一定要将外出可能出现的事故想充足一些，避免和解决事故的方法要想多一些，什么时间去，你们自己决定吧。”“谢谢，谢谢。”华一民紧紧地握住周支书的手。“现在我们还不忙着马上出发。”“为什么？”“因为要尽量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们打算在学生中先公开学校的计划，让他们回家同父母商量，愿意去的就报名，不愿意去的，我们也不勉强。”“嘿嘿，看来你这小子渐渐地成熟了。”周支书笑呵呵地在华一民的肩上重重地拍了一掌“好样的，我放心。祝你们平安，顺利。”
经过一个星期的筹备工作，四，五年级的学生征得父母的同意，已全部报名参加这次活动。一，二，三年级的学生家长也表示理解。按照计划，他们在外住宿三个晚上。第一晚在灵山村小学住宿。第二，三晚在鹿寨镇住宿。
星期六清晨，同学们带着中午饭早早地来到了学校，华一民与姚老师带领队伍向灵山村进发。中午时分，他们按时到达灵山小学，这个学校的林校长非常热情地接待了他们。安排他们住宿，并为他们请来了一位老人介绍‘血泪岩’的来由。老人说；“那是桂林沦陷以后，日本鬼子的小股部队经常骚扰乡村。一天，我正在山上放牛，忽然，村子里传来一阵惊慌的喊声‘日本鬼子来了，日本鬼子来了。’我躲在山头上往下一看，也不过十来个穿着黄衣服的日本鬼子端着枪耀武扬威地一边放枪，一边冲了过来。不知怎么搞的，驻扎在附近百十号人的自卫队不知去向，村民们惊慌失措，扶老携幼往村后的一个岩洞拥去。这个岩洞，前小后宽。前面一丈多长的洞口，只容一人爬行通过，只要一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拿着一根木棒守在洞口就万无一失。不料，这小日本又狡猾又歹毒，他们追到洞前一看，不敢钻洞，就派人到村里找来木柴，辣椒和一架吹谷子的风车，他们用毛巾捂住自己的鼻子，然后就在洞口燃烧木柴投入辣椒，用风车尾口对着洞口，摇动风扇，一股股刺鼻的浓烟向洞中扑去，洞里立即传来一阵阵剧烈的咳嗽声和撕肝裂肺的哭骂声。洞外的日本鬼子狂笑着，浓烟夹杂着枪声更加疯狂地向洞中扑去。好久好久，洞中再也没有什么声息，这些千刀剐的日本鬼子才进村掠满财物大摇大摆地离开灵山村。”老人说到这里已是声泪俱下。同学们咬着嘴唇紧紧地攥着笔，聚精会神地听着老人的血泪控诉。华一民见状突然振臂高呼；“打倒日本帝国主义。学好本领，保卫祖国。”响亮的口号声震得窗户哗哗直响。老人由于伤感过度，未能讲完洞中的情况。华一民只好请林校长为他们带路去参观‘血泪岩’。
由灵山小学到‘血泪岩’还有一段路程，热情而又体谅人的林校长，深知同学们未知事件结局的遗憾心情，一路走，他继续讲述老人未讲完的故事：“敌人走远以后，那些在村外劳动幸免落难的少数村民，打着火把寻找亲人，他们捂着鼻子进洞不到一米，就被洞中浓烈的烟，刺鼻的辣椒味逼了出来。窒息的浓烟让他们透不过气来，眼睛也被浓烟和辣味熏得胀痛而无法睁开。一连七天七夜，洞中的浓烟才渐渐散去一些，几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用湿毛巾捂住鼻子，硬是摸了进去，浓烈的辣椒味夹杂着一股令人恶心的腐臭味迎面扑来，他们一面咳嗽干呕，一面强睁疼痛的双眼，在昏暗的火把下看到一堆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抱在一起，由于时间太长，尸体都已肿烂了，根本无法辨认这些人是谁。就这样，百十号人，老老少少惨死在洞中。为了让子孙后代铭记这国恨家仇，灵山村的后人，没有将这些受难者的遗骨搬出洞外，就让这口岩洞作为他们的大坟墓，因此得名‘血泪岩’。”说着，林校长将手朝前一指，“你们看，那就是‘血泪岩’。”华一民一行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喏，前方二百米的山脚下，一个黑咕胧咚的洞口呈现在人们面前。
他们急步赶到洞前，将预先准备好的火把点燃，华一民率先跨进这一人高的洞口，这就是前洞，方圆不过丈余，但里面有一个唯一的直径约六十公分高的一个小洞向后洞延伸而去。这就是介绍中的狭窄通道。华一民拿着火把匍匐前进，果真这个通道不过两丈来长，里面黑咕胧咚，大概就是后洞了。华一民站起身来，拿着火把朝四周一照，呀，在这个方圆不过六七丈的地上，左一堆右一堆的白骨比比皆是，真是让人惨不忍睹。学生们陆续地爬进来了，姚老师是最后一个也爬了进来。大家看到这一幕幕惨象不由热泪盈眶，同学们紧紧地握着小拳头，牙巴骨咬得叭哒叭哒直响。由于洞内空气不好，不宜久留，华一民带队迅速撤离山洞，返回灵山小学。
南方的农历八月仍然十分炎热，尤其是这几天受亚热带高气压的影响，气温上升到三十二度，回到灵山小学，大家已经是汗流浃背了。时间还早，为了不让学生乱跑，华一民一边组织学生写参观心得，一边让姚老师做饭。华一民万万没有想到，一件因天气引发的师生冲突正悄悄地向他逼来。
晚饭过后，华一民宣布：“灵山小学只有两间洗澡房，女同学先洗，男同学后洗。”他的话音刚落，单高的贺国强指着不远的灵山湖领头嚷着：“我们男同学要到湖里游泳洗澡。”想不到他这么一嚷，竟然一呼百应，所有的男同学都站到贺国强这边。下湖游泳洗澡是一件风险很大的举动，自然遭到华一民的严词拒绝。更想不到的，是他们早有准备地齐声朗诵；“伟大领袖**教导我们‘到大风大浪里去锻炼。’华老师，难道你敢违抗**的教导不许我们去锻炼？”华一民哭笑不得，只好耐心地解释：“学校要对你们的安全负责。安全带你们出来，就要安全带你们回去。所以不存在反对你们到大风大浪里去锻炼。”“华老师，你是老师，我们讲不过你。你不是以安全来压我们吗？以安全来反对我们游泳吗？好，现在我们的安全，我们自己负责。我们可以签字，如果我们出了什么事，就是死了，也不要你华老师负什么责任。行了吧？”贺国强昂着头说。华一民苦笑着，头摇得象货郎鼓，“不行。就是不行。”“有**他老人家撑腰，走，我们游泳去。”贺国强说完把手一挥，带头向湖边走去。“你们给我站住。”一声竭斯底里的嚎叫，把贺国强镇住了。他回头一看，昔日和蔼可亲的华老师这时就象一头激怒了的豹子，他快步跑到贺国强面前一站，胸前一起一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额上的青筋也一根一根地鼓了出来。良久，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你们非要到湖里泡一泡才舒服，才罢手？那，你们先要答应我的两个条件。不然，哪个为头，我就死死地拖住他，打死我也不让你们下湖。”全场鸦雀无声，贺国强吃惊地望着华一民，好久说不上话来。张克俭轻轻地扯了扯贺国强的衣襟，“就答应华老师吧。”“华老师，你只要给我们下湖，什么条件我们都答应你。说吧。”贺国强无奈地说。“第一，在我下湖探底时，没有我的哨声，你们一律不得下湖。第二，在我指定的区域内游泳，时间不得超过十五分钟，哨声一响，必须立即上岸。”“好。我们答应你。”
华一民与姚老师交换了一下眼神，找了两根竹竿，带着男同学来到了湖边。灵山湖实际上是水库蓄水形成的人工湖，华一民找了一处地势较为平坦的湖畔，脱了衣服首先下到湖里，依着湖畔前后左右在齐胸深的湖水里走了一个来回，幸好，这里原是一块两亩来宽的稻田，湖底比较平整，水深比较均匀。为了安全起见，他们将安全区缩小在一亩之内。两位老师各拿一根竹竿分站安全区的两端做好警戒救护准备。“嘀——”华一民的哨声一响，男同学迫不及待地光着腚‘噗嗵，噗嗵’跃入水中尽情地嬉闹。华一民不敢大意，目不转睛地望着湖里的学生。十五分钟对华一民来说，那是太久了。对学生来说，那是太短了。华一民抬起手腕，看了看临行前周支书借给他的三防手表，时间到，‘嘀——’华一民吹响了上岸的哨声，学生们一边嘟囔着“咦——这十五分钟怎么这样快？”一边不情愿地三三两两地上了岸。华一民招呼姚老师上岸清点人数，自己仍在水中警戒。忽然身后一声水响，他扭头一看，嘿，贺国强和张克俭正抹着脸上的水珠，一边凑过身来，一边嚷着“华老师，你的手表不准吧？半场的篮球时间，怎么这样短？”“别瞎说。这都是你们的心理作用，依约上岸吧”贺国强调皮地缩了缩头，带着张克俭又潜入水中，到了岸边还不满足地回头望了望一直盯着他的华老师。
晚上九点半钟，学习讨论结束，华一民宣布就寝纪律后就与姚老师分工轮流值班站岗。俗话讲，二，四，八月乱穿衣，这话确实不假。时值中秋，白天还那样酷热，到了下半夜，却又是那样凉冰冰的。当姚老师唤醒华一民值班时，秋风习习，华一民不由打了一个寒颤，他披衣出门，在宿地周围巡视了一圈，清冷的月光笼罩着大地，远方，偶尔传来一两声狗叫，四周一片的宁静。他返身回到宿舍，为那些横七竖八乱睡的男同学盖上衣物，添上蚊香。就端上一张板凳在门外坐下，思考着明天参观可能出现的意外情况。鸡叫三遍了，启明星在东方的山头升了起来，离天亮不远了。华一民在宿地四周巡视了最后一圈，东方终于露出了曙光，华一民返身厨房开始刷锅做饭。
饭后，趁着早晨天气凉爽，他们告别了热情的林校长，向第二站———县城进发。
灵山小学距县城约莫三十华里，经过四个小时的步行终于到达繁华的县城。一踏入城区，这些久居山里的孩子就眼花缭乱了。他们东张西望，‘呜——’随着一声长长的气笛，一列火车吐着浓浓的白烟，轰隆，轰隆地驶上了铁桥。从未出过远门的同学都惊奇地问：“这是什么车？”“这是火车。”一个曾经跟奶奶到过桂林的同学不屑地说。“是的，这是火车。今天下午我们就要乘坐这样的车去鹿寨。”华一民点了点头微笑着说。“好呀，我们终于得开洋荤坐火车了。”张克俭兴奋地说。
天随人愿，华一民一行顺利地按计划参观了雨伞厂，据厂领导介绍，他们的特色产品远销东南亚，电影《刘三姐》使用的雨伞就是他们厂生产的。同学们听了情绪非常激动，“看，我们县里的产品也出口外销。了不起。”张克俭兴奋地说。接着，他们又参观了城东的轴承厂，山里的孩子们被厂里的机械化惊呆了。工人们可以轻松地坐着观察机器打磨钢珠。工厂领导语重心长地对同学们说：“希望你们学好文化，练好本领，将来到我们厂做工人。不。要做技术员，要做工程师。”同学们高兴得报以热烈的掌声。
参观结束，按照计划他们必须立即赶往火车站搭乘四点二十分的108次火车南下鹿寨。客车准时进站，华一民带着同学们鱼贯似的上了火车，好在乘客不多，为了便于管理，他们分乘两节车箱，他与姚老师各负责一节。同学们都找了坐位坐下来，他们一会望望车箱，一会望望窗外，一个同学站起身来，好奇地抚摩着光滑的车壁，一会拉拉头顶上的行李架，‘呜——’随着一声长长的气笛，列车开始启动，这个同学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同学们都轰笑起来。
列车轰隆轰隆地驶出了县城，驶上了铁桥往南哐啷哐啷地开去。列车摇晃着，就象儿时的摇篮。华一民昨晚未睡好，两眼皮就象灌了铅，不由自主地慢慢地垂了下来。突然，列车的喇叭响起了播音员银铃似的声音：“各位旅客，列车就要穿过前方隧道，为了你的安全，请关好车窗。”华一民猛地惊醒过来，他睁眼一看，车厢里的电灯已经开亮。他急忙环顾四周，不好，一个叫韦杰的四年级同学正趴在车窗上好奇地伸出头向前方张望。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华一民一跃而起，伸出右手将韦杰的后衣领抓牢向后一拖，随着一阵黑暗，火车进了隧道，刺鼻的煤烟味夹杂着车速旋起的飞沙小石从窗子扑了进来。华一民赶忙屏住呼吸，将窗子关好，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睁着血红的双眼瞪着那个不知所措的同学。
隆隆的列车终于吐着长长的白烟，徐徐地开进了鹿寨车站，华一民一边下车，一边清点人数，带着队伍向鹿寨镇革委会走去。与华一民同乡的鹿寨镇党委韦书记热情地接待了来自家乡的客人。安排他们食宿，并联系共大，安排明天早上参观。
第二天早上，华一民带着队伍向鹿寨**劳动大学走去。‘共大’就设在离镇不远一处丘陵山坡上，前面有平整的耕地，后面有果林，左边有牛棚，右边有一排整齐的猪舍。华一民他们这次重点参观的是共大的饲料发酵养猪新方法。因为通过调查，青蜂村有着糯米藤，鱼腥草之类丰富的野生饲料资源，让学生学习饲料发酵养猪，是山区群众提高工分值，摆脱贫困的一条路子。
工作人员带着他们在一口熬酒用的大瓷缸前站下，掀开缸口厚厚的麻袋，同学们就闻到一股股扑鼻的香味。随着，工作人员用瓢挖出一勺勺褐黄色的发酵饲料倒进桶里拌上潲水，提到猪舍，倒入食槽，猪舍里的猪群闻香而来，一顿抢食就乖乖地趴下呼呼大睡。工作人员介绍，这种发酵饲料的优点是：“第一，节省精饲料。第二，节省燃料。第三，猪爱吃，吃了就睡，长膘快。”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同学们顿时来了精神，纷纷掏出笔记本，请工作人员详细介绍发酵饲料的具体操作方法和要点。
参观圆满结束，华一民一行告别了硕果累累的共大，告别了热情的鹿寨镇党委，登上列车，踏上了归途。
华一民吸取了来时的教训，他组织班干协助做好行车中的安全。随着列车的颠簸，他开始思考参观学习的总结，准备向青峰村党支部，革委会汇报。‘呜——’列车一声长鸣，隆隆地驶进黑洞洞的隧道，华一民本能地回过神来，望了望他安排的班干，班干微笑着朝他摆了摆手，示意没有什么问题。华一民仍然不放心，他踱进了紧邻的七号车厢，向姚老师了解情况，他忧心仲仲地说：“老姚。还有一站路，我们就要下车了，为了稳妥，我们还要仔细检查一下人数和行李。”他们二人就从七号车厢开始挨着坐位，逐一检查，登记告诫。世界上的事情就有那么凑巧，在七号车厢的另一头，发现一个座位上放着一把雨伞，一个花布口袋，人却不见了。查问相邻的同学，东西是四年级一个叫韦凤的，自己只顾望着窗外，也不知韦凤到哪去了。糟了，华一民的背上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再问其他同学，也是一问三不知。华一民的心情一下就沉重起来。他与老姚商量：分头沿着车厢寻找，求助列车长，列车员，一定要在下车前找到这位同学。万一寻不到，就由姚老师带队回去，华一民留在车上继续寻找，哪怕是到终点站衡阳也要寻到这位同学。不然，哪有脸面回去见村革委，见周支书？哪有脸面去见学生的家长？
正当华一民安排停当，一个左臂上佩带着列车长臂章的瘦高男子从车厢的另一头走了过来，他喜出望外，立即迎上去，正要请求援助，只见列车长突然把头一歪，眼睛瞪得老大，立即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向厕所冲去，他猛地打开门，他们都惊呆了，失踪的韦凤两眼哭得通红，声音也嘶哑了，华一民和蔼地问她：“怎么回事？”“我解完手，总是拉不开门。”韦凤哭着说。华一民轻轻地拍着韦凤的肩膀，笑着对列车长说：“不好意思，山里的女孩从未出过门，厕所的门把只知道拉，不知道扭。”列车长也笑了。韦凤返回座位，刚刚拿起行李，列车就‘呜——’的一声进了站。因是小站，停车仅一分钟，华一民押后催促同学们下车。幸哉，幸哉，总算没有同学掉队。
送完最后一个同学回家，天已经快黑了。华一民拖着疲乏的双腿刚刚回到学校，久候数天的周支书就迎了上来，“华老师辛苦了。这次外出没有什么问题吧？”“唉，正如你所说的‘出了一些我从未想到的问题’好在都一一解决了。”“哦，我说嘛，你越来越成熟了。看，你能一一解决突发事件，不就证明了吗？哈哈哈。”周支书高兴得笑起来。“说吧，下一步你打算怎样办？”‘嘿，周支书比我还要心急了。’华一民在心里嘀咕着。“下一步，我打算把文化教育与生产劳动结合起来。”“这样行吗？你搞得来吗？”“周支书，搞不来也得搞。一来，现在是非常时期，光搞文化教育，别人扣我一顶‘白专’帽子，那是恰如其份。二来嘛，现在学生多，年级多，老师少，教材也跟不上，要搞好文化教育，困难也不少。所以，在目前情况下，文化教育的重点是放在语数两科。生产劳动的重点是培养学生的劳动观念和一些简单的技能。毕竟不能人人上大学嘛，有相当部份的学生还要返回到生产劳动岗位。没有劳动观念，没有一些劳动技能，行吗？因此，我打算把这次的参观心得与学习**语录‘没有文化的军队是愚蠢的军队，而愚蠢的军队是不能战胜敌人的。’结合起来，大造学文化的舆论，掀起学文化的**。再打算把‘共大’的饲料发酵养猪经验推广。周支书，你看行吗？”周支书笑眯眯地走过来在华一民的肩上又是一拍，“我的眼光没错，你是一个很有出息的教师。好。你就大胆的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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