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春上的时候,苏沐风赶回苏家是因为苏颚误服丹药,险些死了,但是救得了一次,救不了每一次,苏颚前十日在他们借住的李府中炼丹,炉子突然炸了,他当时就死了,还烧李家的半个院子。”小绒说。
“就这样死了?”我有点难以置信的问到。
小绒点头说:“是呀,天作孽尤可恕,人作孽不可活么。”
我淡笑一下,心中却泛出苦涩,我挑起皇权的战争,和江湖的厮杀,这种罪孽,会换来怎样的报应呢?
“去告诉白泽,战乱地方的百姓救济要抓紧,要尽量减少百姓的伤亡。”
小绒若有所思的点头,退了出去。
浮躁的夏季过去,秋天就要来了,正是收获的季节,但是在北郡,大量的麦地里,有的不是粮食,而是屯聚着大量的军队。
安国公已经下令围城一个多月,京中的粮草大概快吃完了,现在正是春小麦收割的季节,如果这个时候让京城里的驻军将城外的粮食抢了去,那这持久战还要继续拖下去。
虽然安国公的粮食一直是由九天门提供的,不用他来操心,但是他却没有耐心再这么对峙下去。
“爹!”
李昕在徽宗下圣旨的前一刻,被尊月教的人从上京救了出来,广宁长公主当然也安然出来了,现在正随军住在军帐里。
虽然条件苦了些,可是却让他们一家人有种共同打拼的感觉。
李昕走进安国公的营帐,说:“燕王和尊月教那边都来信了。”
安国公从儿子手中接过信,迅速的读完,突然爽朗的大笑两声,说:“胜利就在今夜!”
李昕虽然没有看信,但是隐隐知道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一时也十分振奋。
傍晚十分,千里河山之上狼烟四起,一路传递到京城。城门上守卫的士兵看见狼烟,十分慌张的向城里跑去,城上的士兵再也顾不得防守城下的“叛军”,一下子乱了起来。
内忧外患,当真是天要亡我吗?!徽宗绝望的听完快报,仿佛一下子就老了十岁。燕国在这个时候进犯,边境上没有安国公镇守,他们势如破竹,直指京城。
无论燕国这次胜利与否,这个天下便再也不是他的了。在众臣的劝柬下,徽宗颤抖的命人写下禅位诏书,将皇位让与安国公。
当日晚,禅位诏书召告天下,徽宗退位,安国公登基,成为新一代卫王。
九月十八日晚,我的肚子开始疼痛,看来定是要生了。小绒急忙找来早已请来的稳婆,将我移至产房。
当身体上的剧痛和痉挛阵阵传来时,我终于真正明白了做母亲的真正含义,这是真正的血肉相连啊!
努力了一个晚上,终于在黎明破晓的那一刻,一声婴儿的啼哭划破了西山宁静的天空,随后,城堡中传出数千教众的祈祷祝福之声,而我,在听到稳婆恭喜我说是个男孩之后,便昏睡了过去。
在我转醒之时,看到的第一个人不是小绒,也不是白泽,而是楚三叔。
“三叔,你怎么赶来了,是担心我的身体吗?我没事……”我气若游丝的说到。
小绒在一旁见到我醒了,赶紧过来扶我坐起。
我看着她红肿的双眼,和楚三叔怪异的表情,心下慌了起来,脑袋顿时变的无比清醒,忙问到:“发生什么事情了?”
小绒伏在我肩头颤抖起来,又似哭又似笑,说:“小姐,是好事……我好高兴……我为小姐高兴……”
我迷惑的看着楚三叔,他似乎比小绒要镇定许多,也许他能给我一个解释。
“丫头啊,寒儿……他还活着!”楚三叔颤抖的说出来。
我呆呆的望着他们,脑袋里面只是一片空白,小绒摇着我说,“小姐,是姑爷啊,姑爷还活着!”
在她的推怂下,我才理解到这句话的意思,顿时感情如崩堤的洪水,一时泪如泉涌。
小绒赶紧擦着我的眼泪,说:“小姐,你不能哭啊,坐月子的时候哭会伤眼睛的!”
我不管这些,一把抓住他们问:“他在哪里?带我去见他!”
楚三叔按住我,说:“你冷静冷静,你们长老早就派人去接了,过几天你就能见到寒儿了。”
小绒也在一旁说:“是啊,白泽带人亲自去的,你放心吧,你现在不能下地,你要好好休息。”
在他们的压制下,我终于稍微冷静了下来,但依旧一时哭一时笑。
到了第二日,我完全冷静下来后,楚三叔才同我讲,是景游北游修行的时候,在北燕的一个小村庄里见到楚寒的,只不过楚寒的情况不太好,所以没办法回来找我们。
天,楚寒到底伤的有多重,竟然让他在八个月里都没有丝毫办法于我们联系!
“他到底伤的怎么样,你快告诉我!”
在我的催促之下,楚三叔终于告诉我:“他的经脉被损坏了,而且眼睛也被伤了。”
楚寒……不要,为什么会这样,经脉被损,难道他已经无法行动了?眼睛被伤是说他看不见了吗?
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不过,不要紧,只要他活着就好,无论他怎样,只要活着就好!
我的日子在一天天的煎熬中过去,我每天都会问小绒,楚寒现在走到哪里了。
在我精神好的时候,奶妈会将孩子抱过来给我看。我小心的抱着怀中的宝贝,呢喃到:“你爹爹就要回来了,太好了,娘亲好想你爹爹,等他回来了,我们一起去迎接他好不好……”
我怀中粉嫩的瓷娃儿张了张嘴,扭了一下,又安静的睡了。看他这可爱的样子,我笑着说:“娘就当你答应了,呵呵……”
终于,在我千盼万盼之中,楚寒终于在十月初八到达了山脚。一大早起,我便抱着孩子开始在城堡门前守候。
十月到了,山顶上间断的开始飘起雪来,天气甚是寒冷。
今天是我生产后的第二十天,众人本不同意我下床,但是看到我决不妥协的神态,便知道这次拦不住我了。
我将孩子裹在我的大麾之中,生怕他吹到了一点寒风。在我伫立了两个时辰之后,一队人马终于出现在了我的视线之中。
白泽脚步迅速的走在前面,后面跟这几人,抬着一个肩舆,上面坐的就是楚寒吗?
我激动不已的往外走了几步,望眼欲穿的看着他们。白泽最先看到我,喊到:“圣女?”
不知道是肩舆不稳,还是怎样,楚寒的身子在肩舆上猛的抖了下。当他们走进城堡来时,我立即扑上去,众人也立马放下肩舆,让我够得着楚寒。
楚寒一身青衣,安静的坐在那里,眼睛轻轻闭着,似是睡着一般,他的肤色比以前要白,身子却要单薄了许多,他受了好多苦吧……
真正看到他时,我一时无语凝咽,万般语言此刻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一张嘴,便是未语泪先流。
“楚大哥……真的是你……太好了,太好了……”
我边哭边说着向他靠近,当我将手掌覆上他几乎透明的手掌时,他颤抖了一下,脸上却依旧毫无表情。
他不说话,却挣扎的将手从我手心中抽出去。我惊呆了,为什么会这样,他是在生我的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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