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从和楚寒诀别的那晚起,我便倒在床上一病不起。在我卧床的这段时间里,段世襄根本无暇顾及我,山庄中的人络绎不绝,有来给段浪奔丧的,有来祝贺段世襄登上门主之位的,总之,段世襄很忙。
这样也好,乐得清静。我躺在床上,透过窗户看着园中的树叶逐渐变枯变黄,然后慢慢飘零。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像这在空中辗转的落叶,无依无靠。
段世襄是个好人,但他不是我心中的那个人,对于他,我总是有一种愧疚感。而我心底的那个人却跟我有深仇大恨,想到这里,我又是一阵热泪涌上心头。
正在此时,舞攸敲开我的房门,轻声对我说:“小姐,门主来看望你了。”
段世襄随着舞攸走了进来,看见我苍白憔悴的面孔,心疼的说道:“大夫不是说只是小风寒吗?怎么病的如此重了!”
舞攸小心的在后面回答道:“请了几个大夫都说只是风寒,可是小姐服了药还是不见好,身子却是一日比一日弱了。”
“混账,都是些没用的!再去找大夫,找最好的大夫!”段世襄怒吼出声,舞攸胆战心惊的退了出去。
我看着一段时日不见的段世襄,他越来越有门主的威慑力了,不再是于我第一次见面时的那个会脸红的年轻男子,他现在是整个九天门的支柱,他,成长了。
“段大哥,你不要生气,我的身子我自己清楚,不怪那些大夫,也不怪舞攸,他们都很尽力……”我有气无力的对他说着。
“你好好休息,我一定找到好大夫给你医好!”
我轻轻的摇头说:“我这病是从小便有的,跟风寒很相似,却极难医治,幸好我幼时遇见师父,是她医好了我的病,却不想现在又发作了。”
段世襄听我说着,问道:“你师父就是在林府中被武林众人误伤的那个黑衣女人?她现在在何处,我立即派人去寻她来!”
“不可!”我断然的说:“师父性情古怪,授我琴艺的事情都是隐秘,不愿我对别人说起,我现在更不可暴露他的行踪。”
“那怎生是好,你如今这样也不能再拖了!”
我思考了一会,略带试探的语气说:“不如……我亲自去寻师父?”
段世襄听后立即摇头:“你现在身子这么弱,怎么经得起长途跋涉?”
我低头不语,他起身在床前踱步,想了一会说:“我陪你去,你一个人上路我不放心。”
“段大哥糊涂了。”我冷静的说着,“且莫说你现在还要为前门主守灵,就单是门中事务,你也脱不开身,你初登门主之位,要更加勤勉才能得到长老门的首肯!”
段世襄的眉头越皱越紧,最后叹了口气,终于放弃了自己的坚持,同意让我独自去寻师父,随后安排了几个心腹弟子保护我,收拾东西直待明日出发。
我提议要带小绒一起去,段世襄不明白为什么要带一个背叛过我的人,我便假意说道:“她的弟弟现在在我身边,想她也不敢怎样,把他们留在庄中我反而不放心。我杀父仇人还未找到,我要随时让小绒在我身边才好寻找蛛丝马迹。”
“你想的比我周全,就按你说的吧。”
虽然小绒曾经背叛过我,但是现在,她却比我身边的任何人都要可靠,姑且就让我再相信她一次吧!
段世襄走后,我安排舞攸她们帮我收拾东西,我自己也暗自将一些不得离身的东西悄悄收拾妥当。我这次走后就不打算回扶摇山庄了,所以我没有带舞攸走,一是因为准备安排她们去照顾段世裕,也不知道他的伤怎样了;再者,她毕竟是段世裕的人,有些事情还是要避一下的。
第二日一早,段天宇带着另两名弟子,加上小绒和景游,我们就出发了。
我的目的很明确,我要去找师父,我要问出当年事情的真相,纵然他们恨我母亲,我也要弄明白,不能就这么不清不楚的变成仇人!
段天宇一路驾着马车直奔西子湖,其他人驾马跟在一旁。我坐在车里闭目假寐,实际上一直在修炼内力。我的病是假的,只不过控制一下体内阴寒真气的泄露,让它些微的伤点身体,脉象上就的确是风寒之症。
自从在寒忧岛受师父和楚寒指点之后,我的魔琴心法修炼极为迅速,现在运功之时已经能够感觉到体内强烈的真气,不过我未曾与人打斗,并不知晓现在水平究竟怎样。
我打算到达西子湖之后就甩开段天宇等人,带着小绒姐弟二人离开九天门,那么今后行走江湖之时便会遇到很多困难,不好好修炼功夫是绝对不行的!
想到这里,我就有些犯难了,我只修炼内力,并不知晓任何招式,如何去和人打斗?我并不可能时时都抱着琵琶使用魔琴心法!想必师母当时在林府中便是吃了这个亏。
我细细的想着办法,突然灵光一现,有了!
小绒既然可以以绣花针为兵器,为什么我不行呢?有了内力的支持,驾驭小小的绣花针应该不是难题,如果被这绣花针难住了,那么我也太对不起“**金针”的称号了!
我透过车窗对小绒唤到,她听见我的声音,立马就钻进了车内,小心的询问我是不是身体哪里不适。我摇摇头说:“我很好,我想问你些问题。”
小绒跪坐在我身边说:“小姐尽管问,我一定如实回答。”
“你何以想到以绣花针做兵器的?修炼起来可难?”我直白的问到。
她显然没有料到我问的是这个问题,稍微愣了一下才说:“奴婢练功夫起步很晚,身体底子差,修炼不了外家功夫,便只有努力修炼内力。奴婢开始并没有想到用绣花针,只是有一会我正在房里缝补衣裳,看见庄里的弟子在园中欺负景游,我一时气不过,不知怎的就将手中连针带线的扔了出去。这一扔可不得了,那针不仅刺瞎了那弟子的眼睛,还钻入眼中拿不出来,最后管教我们的师父只有生生的将他眼珠挖了,才保了他的命。”
我心底暗暗心惊,没想到这当中还有这样的故事。
只听她继续将到:“虽然管教师父罚了我一个星期,每天在日头下面跪八个钟头,但是我觉得值!当时我就想,我可以用绣花针当武器,谁再欺负我们姐弟俩,我就以牙还牙!在接下的日子里我就更勤勉的修炼内力,也偷偷练习如何控制针线,虽然针头细小,绣线柔软,但是只要内力够强,很快就可以驾驭了。”
听她说完这些之后,我心底不禁有些惊喜。身体根基差,只能专修内力,这是我跟她的共同点,如果要说到控制针线,我不使用内力的时候都收放自如,现在知道可以这样融合,用绣花针做武器的日子也指日可待了。
小绒也机灵的紧,她早就知道我女红出色善针织,在静姝水榭的时候已经知道我会功夫,现在见我问她这样的问题,稍微一想便知道我要做什么了。
她望着我小心的问到:“小姐可是也想用绣花针防身?”
我点点头,玩笑的说道:“你可介意我剽窃你的‘绝学’?”
小绒立即俯下身子对我叩到:“奴婢万万没有这个意思,小姐救了我弟弟,对我们又这样宽厚,我们姐弟二人的命都是小姐的,莫说这点小把戏。”
我仔细的看着她的表情,问:“那你为何皱眉头?”
“啊,那是因为我想到每次使用绣针的时候都极其不方便,不仅需要实现准备带在身上,而且还很难携带,正因为它微小,所以很容易遗失。”
我半撑着脑袋斜躺在车厢里,笑着说:“你去把针线都取来,再拿几件我的外衣进来。”
小绒依照我的话很快就将东西取来,我取过外衣,将它的广袖翻开,选了和衣服颜色相近的绣线,拿起针线快速的穿插起来,不一会,数根绣花针和一卷绣线便消失在了衣服之中。
我这番动作让小绒看的目瞪口呆,半晌,捧起衣服说:“竟然可以这样!小姐当真是玲珑心思!”
其实我做的并不难,只是将绣线沿着袖口密密的缝了一圈,最后将绣针隐于线中,并留了活口。外观上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变化,即使摸起来也只是觉得将袖口加厚了,并未有什么不妥。
此后,我和小绒便在车中有事情做了,小绒一边指导我怎样去使用绣针,一边学我的方法将针线藏于衣服中。这一路上经过了几个城镇,小绒下车补充了很多材料,但因为是女私用品,段天宇并没有注意。最后不到三天,我便已经可以灵活的收放针线,而小绒已经在我的每件衣物中都埋了针线,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这一日,我们行到了一座名叫濮阳的小城,此时天色已晚,段天宇便同我商量就在此城中投宿,我自然无异议。
我们选定了一家客栈之后,段天宇让手下的两个人去安置车马,我们带着小绒姐弟走进了客栈。小绒扶着我在大堂的一张桌旁做下,景游安静的跟在旁边,段天宇安排好房间之后走到我身边询问:“小姐,房间已经安排好了,不如我让小二将饭菜送到小姐房中吧?”
“不必,我和你们一起在这里吃吧,在车中闷了一天,我也好透透气。”
段天宇按照我的吩咐要了六个人的饭菜,在大堂靠里面的一张大桌上坐定了。也许是因为跟我同桌吃饭的原因吧,除了小绒之外,其他几个人都很拘谨,几乎不讲什么话,一时鸦雀无声。
正在这时,邻桌的两个江湖人的争论引起了我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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