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许我的最初的记忆多少有些阴暗,就像此刻的天空,即使有很美的云彩也看不见。此刻是北京时间2004年1月5日黎明6点20,北京深冬的那种尖冷的寒风,正试图将我们身上的羽绒刺破。黎明前的黑暗里空空荡荡,像黑屏的电脑一样,没有图像也没有声音,老q耐不住眼睛与耳朵的双重寂寞,不禁大喊一声:巴尔扎克——!这句蹩脚的四川方言回荡在梆子井大学生公寓几幢高高如围墙的楼房之间——多如鸿毛的窗户竟也有几个亮着灯。我们仨哈着热气,继续学着《小裁缝》里山民们跟着陈坤高喊:巴尔扎克——!一边大笑一边跑出公寓大门,同时为一个问题争得不可开交:到底有几位美女的美梦被三剑客惊醒了?
我们仨睡在一个宿舍,吃在一个食堂,拉在一个厕所。如果说我的骨子里有些灰暗忧伤的东西,那么和他们俩在一起的时候,我便在展示我的另一面。我们仨能同时为一件第四者怎么也不觉得好笑的事情笑得昏天暗地,这,就叫默契。尽管这种默契会让别人觉得莫名其妙甚至被认为是沆瀣一气,但毕竟这三个生活在一个所谓“贵族高校”的农村孩子达成了默契。这种默契是我们快乐的源泉,谁叫咱仨儿都是光棍儿呢?
关于我们沦为光棍的解释(“沦为”这个词用得不大恰当,因为老q自从1982年以来一直都是光棍,无所谓“沦为”不“沦为”),有着不同的版本。最愤世嫉俗的版本:10cm假说,认为女生们是因为我和老c海拔上10cm的缺陷而不予垂青,因此我们时不时地对以貌取人的女生们和造成女生们以貌取人的这个万恶的社会进行一番大批判批判得痛心疾首欲哭无泪批判得恨不得立刻改学基因学,但是——老q堂堂178cm的海拔依然孑然一身,可见10cm假说并不成立;最无奈的版本:经济假说,咱仨儿不穿两边分叉的西装不吃哈根达斯必胜客也不玩吉他旱冰鞋——当然不是因为穿烦了吃腻了玩累了;最浪漫的版本:嘿嘿,咱还没遇上命中注定的那一半呢,我们要坚持,要等待,要忍耐,胜利必将属于我们!很可惜口号壮了声壮不了底气,自欺欺人的把戏并不好玩玩着玩着就变成了心酸;最常用也是最能自我安慰的版本,是由老q提议集体表决通过的:你想,我们哥仨这么好,每天泡在一块儿奇文共欣赏疑义相与析的,根本没给女生们任何接近咱的机会,人家是耗子咬王八——下不了口啊!所以珍珠三颗雪里埋,是怪不得女生们的。面对这个分析结果,三人慷慨激昂一致表示,为了三剑客的交情与中国文化的伟大复兴,牺牲区区一己之欲义不容辞,于是三人继续泡一块儿,继续做光棍,做得自得其乐,做得孤枕难眠。
三人在学校最愿干的事情就是看电影,成天价找不同的人打听不同的地方的不同的电影课。广院这种地方只要愿意找,最不缺的就是电影看了。骑上车千方百计找到该教室,然后不管上课的是博士还是高职,授课的是助教还是博导,都大摇大摆地在课上到一半的时候于各种人的各种眼光中摇进去,通常都要摇到第三排,就这样,我们经常做“博士后”——坐在博士的后边,前两排往往为博士专座。几年里,我们一起听过有着“一些旧式的才情和落拓不羁的性格”的袁庆丰先生解读红色电影经典,体味过袁先生“挣扎于沉沦的感伤”;一起见证过拥有不少少女“粉丝”的史博公先生激情饱满地指点电影,纵论春秋,“粪土当年县太爷”;一起带着狂跳的心脏,在电影学院苏牧先生的指点下看过《疾走罗拉》中女孩飘动的红发;也曾于从晨风中从海淀赶来匆匆登上讲台的陈山先生的引领下,一起观赏过昔时“十里洋场”那个光影世界的繁华传奇……然而更多的时候我们还是几个人挤在宿舍拉上窗帘关上灯——美其名曰“制造气氛”,在小小的电脑屏幕前,远离“学术”只带情感地欣赏瑰丽的电影世界。记得我们在宿舍一起看的第一部电影,是大一当时刚刚解禁的高小松《那时花开》,看完之后三人就梦想接下来的大学生活里,会有个女孩像周迅陪着朴树和夏雨那样陪着我们在校园里骑着自行车游荡,然而直到目前依然没有要出现的迹象。昨晚刚看完《小裁缝》,除了周迅与陈坤飘在绿叶与流水中的那场激情戏过目难忘外,“巴尔扎克”便成了我们新的口头禅了。
三剑客,(按字母先后顺序排列:老c、老q、老s)已经在这里看电影看了三个半年,此刻他们顶着黎明前的黑暗去买几张纸片——为了暂别这个有趣的学校。这是我们第一次享受刚开通的八通线——虽然早在一年前人们就看见京通高速上竖起标语说:抢抓机遇,奋力拼搏,确保四十五天内建成北京地铁八通线!——广院学生特高兴,因为再也不用赶公车跑四惠换地铁,长在五环外这种偏远山村使得广院学生外交极不方便,现在有了八通线,再也不用等那烦人的728,以及听着就毛骨悚然坐着更害怕空调排毒气的731。最高兴的自然是那群另一半长在海淀、国贸、西单或者三里屯的女生了(这便是在这个男女比例达1:2的学校除了我们仨竟然还有光棍的原因)。而且,当我们端详北京地图时,我们可以自豪地对旁边的人说,广播学院站是北京唯一一个以高校命名的地铁站,仿佛以此就可以证明北广比北大牛多了——需要补充的是,728、731在校门口的站名分别叫“梆子井”和“定福庄”,在旁边的二外门口叫“二外语”。
这个学校全名叫北京广播学院,简称北广,俗称广院,可是很快它就要改头换面,叫什么“北广大学”了,不禁让人觉得北大应该叫北大大学。据说叫“北广大学”的用意是,在达到体面地称呼自己为“大学”的目的的同时还能保持它的名声在外的“北广”的简称。(关于“名声在外”,老q有个解释说:名声在外,即表示名声不在里,简单地说,广院就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东西。这里的学生几乎都对这个学校有着不同的不满,但有趣的是,假如在广院外面听见任何关于这个学校的批评,这些人都会立刻放下平常的不满,对批评者进行坚决的谴责,摆出一幅我在广院我怕谁的架势,几乎容不得丁点儿微词。当然,这包括我自己。)只是不知领导们有没有想过,也许大家更愿意把“北广大学”简称为“广大”,这样就能让这个学校时常受到党中央国务院的高度重视和深切关怀,因为从周总理到温总理,总理们经常在讲话里说:我们要让广大人民群众过上幸福的生活。
广院分为南北两部分,以广院学生上网基地定福庄二小为界(二小的机房为其创收的主要来源)。二小门口是一条小街(连接两个校区但偏偏不属于这个学校),每天课间的时候这条街都会交通拥堵,因为当局为了充分锻炼大家的身体并给女生们多些展示身材的机会,决定上堂课在南院上课的同学下堂课必定要转到北院上,在北院上的也必须转移到南院,因此课间休息的二十分钟,整个广院全体学生的任务就是参与南北院之间这条小街的拥堵行动,强大的对流往往使得二小的那些家长们非常担心自己的宝贝会不会不幸给广院的虎狼们践踏,放学前几个小时就亲自蹲在门口守着宝贝们出现一出现就赶紧上前捧在手里含在口里,再放进旁边摆着的自己开来的小车里,于是,三种年龄两种海拔的生命体加上一堆铁东西挤在四五米宽的小路上,能不堵吗?偏偏经常还有一些朋克一族的男生,骑个跟他的耳环皮带一样叮当叮当响的破车,后面载着个穿鼻环的女朋友,以百米冲刺的速度东倒西歪冲向小街,一边骑一边喊:没闸!没闸!刷地一声人丛立刻让出一条绿色通道,车子左右扭着沿着通道开进。突然间通道里出现了一个小朋友,说时迟那时快,眼看就要撞上这无辜的孩子,后座的女朋友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人群中胆小的女生已经闭上了眼睛,所有的人都试图用意念阻止他,可是——吱地一声,车子准确地停在了小朋友面前,朋克双手稳稳地捏着车闸。——连上天都被感动了,是的,当时就是这样。人们长吁一口气,朋克也露出了羞涩的微笑。此时,大概只有那对在街旁大树下摆摊修车的夫妇,没有感觉到心中腾起的感恩的情怀。既然这里是广院人口密度最高的地方,精明的小贩们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来掏那些来不及吃早餐的同学的钱包了顺便为交通拥堵再做些贡献,因此时刻我们都能听见充分利用播音学原理——多久都不累——的吆喝声:寿司,寿司,热乎乎的寿司。
南院是广院的本埠,北院是原先的中国矿大北京校区东校园,2000年被广院吞并过来的。如果你从北院北门进来,你会在门口看见一块牌子写着“北京广播学院”,刚要感叹“啊,我到北广了!”一抬头就会发现另一块更加雄伟的碑自豪地告诉你:努力把中国矿业大学建设成世界一流的能源科技大学——**。我第一次见此情景时就特纳闷:莫不是矿大和广院是姊妹院校,要不然没有必要给人家做这么大的广告吧?整个北院给人的感受就是,真不愧是当初的矿大啊,到处是宝,矿藏含量非常高,就是可惜不是金矿,黑乎乎的让人以为北广的副业是开小煤窑。曾在校园论坛上看见过一位网友名叫:喜欢定二小以南的广院。
广院是我所知道的唯一一个不让女生进男生宿舍的大学(当然男生进女生更是不让了,不知学校是不是收了附近内蒙古饭店的贿赂),也是唯一一个宿舍通宵不熄灯以供大家打通宵游戏(以免上课出勤率太高)的大学,不知道为什么,广院总喜欢抓一些别的学校不抓的细节,而又忽视作为一个大学必须具备的细节。比如它那破旧如修车库的图书馆,比如它的学传媒的学生们竟然看不上电视。这个学校有很奇怪,食堂里电视的遥控掌握在掌勺的师傅手里,饭粒中充盈着《新白娘子传奇》的歌声,而没有别的学校tv-5呐喊和凤凰鸣叫声。
广院最大的优点是自由,你可以自由地支配你的思想与生活,没人会管你。广院最大的缺点是自由,你可以自由地选择上课或者不上课,让你不知不觉中挂够了留级的科目,让你不知不觉地虚度了四年大学时光。
2002年9月15日,我从我哥那儿坐他们单位的车子辗转一个多小时,千方百计冲出了高楼的包围圈,终于来到一堵灰墙前,上面赫然挂一木牌,上书“北京广播学院”,当时我就像争顶头球把球顶在了脑袋正中央般一下子蒙了。原来做了这么久的梦就是为了这样一堵又矮又丑的灰墙啊!(后来才知道我进的是西门,作为正门的南门还是不错的。一年后看一个学妹的文章,说西门长得古色古香,我还是不敢苟同,古算不上,顶多能叫旧,色与香更是无从谈起。)在保安的指挥下,小车终于开进了校园,我原本以为我坐小车来报到会让即将见面的同学觉得我是特权阶级呢,没想到里面窄窄的羊肠道里正塞满了无数的Audi、Bench、Bmw,真怀疑这头羊吃这么多铁家伙怎么消化啊!
好不容易把一切手续办全了,我的脖子却空前绝后地疼了起来,没办法,生平第一次看见这么多美女不断地在各个方向防不胜防地出现,终于证明了脖子打转这件事不是只能出现在动画片里的。一不小心到了午餐时间,进了一个招牌为“广院快餐厅”的食堂,借用《大学自习曲》的一句话就是:我这一进不要紧哪,差点成残疾。抬头一看,一行大字从天而降砸到我鼻子前:我们要以占世界7%的耕地养活占世界22%的人口!再看两边,上联:富年不忘贫年困。下联:饱时记得荒时饥。让我觉得手中的馒头恍惚间变成了六零年河南餐桌上的baby,或者是五庄观的人参果,再加上这一顿一不小心吃了中学时一天伙食费的心疼感,以及姐姐们着短裙的坐姿的诱惑,上大学的第一顿饭就吃得极不成功。
广院的女生多到了什么地步?这么说吧,好几次我去一号楼上课,上楼梯的时候不经意间环顾四周,突然间发现拥挤不堪的整个楼梯道上,楼上楼下的楼梯道上,仅仅只有我一个,是的,只有我一个男生!我一下透不过气来,感到自己瞬间被汹涌的波涛无情地埋葬——这种感觉就像被扒光了衣服站在人群嗖嗖的眼神中。哪里还谈得上什么弱势群体,这整个就一弱势个体。
广院的女生身材都非常好,这当然是因为饭可以不吃但不吃饭省下的钱却挨不起史三八女士的手术刀。校园里有着无数魔鬼身材加天使面孔的美眉,当然魔鬼身材加魔鬼面孔的也不少,这就是**时全民戴口罩那会儿我舍不得离开北京的原因——杨嘉松《夏天2003》里唱道:街上有着真诚的眼,却看不见真实的脸——口罩把该藏的藏起来展现给人的全是美好的东西。那时每当看见美眉作欲摘掉口罩状,我都赶紧盯着地面以免受打击顺便看看有无运气捡几毛钱。
大学的头一年三剑客基本都是在核桃林边的长椅上对美女品头论足中度过的,品多了难免会有一些比较经典的评论或对白的出现,以下的对白直接促生了一个典故:
背景:一丰胸美人昂首挺胸从三剑客身边走过,三人目瞪口呆科,直到只能看到该美女的臀部。
老c:跟踪她!
老q:妈的,跟踪不一样只能看到屁股。
老s:傻x,你丫不会在前面跟踪啊?
之后“在前面跟踪”这个典故经常被老q引用,非得说有一播音女生老是在前面跟踪他,而且那女生跟踪本领特差劲,经常把他给跟丢了。
广院的恐龙也不少,可惜有特色也就三两个,屈指可数。武大姐,武大姨,有缘人……武大姐,因为其长相与水浒中描写武大郎的句子极为相称,被我们怀疑其为武大郎的姐姐,故名之,主要特点是终日穿着一般女生作短裙的长裙,端着饭盆儿四处乱钻,长着两个肉球的脸上时刻带着蒙娜丽莎式的神秘微笑。隔壁宿舍北京爷儿们一直听我们武大姐长武大姐短的,好奇心顿起,特别想亲眼目睹一下大姐的风采,被我们多方劝说无效后,终于,我在一个午后给执意要见大姐的哥儿们指了指远处的武大姐,说,那就是大姐!当天下午直到晚上,北京哥们面无表情,一言不发,我们十分关切地表示慰问,问他到底怎么了,这才终于摇着头,一字一顿地吐出几个字:世界观被颠覆了。武大姨者,外形与武大姐神似但身材整整大一号,多次被我们误认为是武大姐用了绿力胶囊,于是为其取名为武大姨,以示区别。有缘人者,某日我正埋头吃饭,忽闻对面一蚊子般又尖又痒的女声撒娇道:我不要吃这个嘛!酸得把饺子西施盆里的醋全倒我嘴里都没法比,抬头一看,我靠,螳螂乎?黄鳝乎?于是刚买的香喷喷的鸡腿便跟着拉泔水的车子去了一个遥远的地方。实在可惜的是,广院本来就小,**时更是只开一个食堂,偏偏她也没回家,缘份来了,躲也躲不开,后来实在因为囊中羞涩,不得不勉力克服,只要有缘人能坚持不开口,我就能较为顺利地把饺子塞进去。
不过不管怎么说,广院美女多是出了名的,自从江欣荣获得首届中华小姐桂冠之后,广院女生们就非常热衷于参加选美之类的活动,而且屡获大奖,每个女生都给自己长了一把脸,大家加起来则给学校长了一把又一把脸——很多人就是通过江欣荣和李斯羽知道北京广播学院这个学校的。这当然是好事,对女生对学校都是,只是我曾有幸在电视上看过一次选美活动的直播,里面评委和主持人极尽嘲讽挖苦之能事,当我看见女孩被嘲讽之后依然很有风度地保持着微笑仿佛说的不是她的时候,我真有点看不下去了,她明明心里很难过很委屈为什么还要那么撑着要保持那已经僵死的笑容?当我看见第二名在得知第一名是另外一个人时竟然表现出和第一名一样的惊喜和冠军紧紧拥抱在一起,我不怀疑拥抱,只是怀疑一定要装出那副惊喜的样子才说明自己有风度吗?这时亚军为什么不能表现出失望与委屈?那才是她心里的真实感受啊!可能是我太喜欢令狐冲的至情至性,我觉得如果选美需要如此地压抑自己的真实情感那不是真正的选美,最真实的女孩才是最美的。
大家都说广院是个有艺术氛围的学校,不管怎么说,艺术专业毕竟是占多数的,随处可见拍人的和被人拍的(当然,用的不是板砖而是摄像机),几乎每天都会有各种不同的所谓汇报表演。曾在网上见一网友的帖子举出一事例,来证明广院的艺术氛围:某日他漫步校园,突听路旁被挖了n次的下水道里传来一声:freedom——!!!勇敢的民工正用勇敢的声音表达他那颗勇敢的心(可能他也跟我们一样搞不懂学校当局为什么要将好好的下水道不断地挖开又填平达n次之多,不知道路上多一些能滑倒人的泥巴是不是可以增加四级通过率)。只可惜我没能亲见,不过我倒是碰见过一男生搂着一扮相及其清纯的女孩,女孩的t-shirt背后有这么一句话:godisthemanwhois**ingintheheaven。还有一次,也和民工叔叔有关,北广最负盛名的核桃林,蝉鸣声中同学们正在浪漫的浪漫,刻苦的刻苦,突然两位民工叔叔并肩走来,两个大男人光天化日之下手挽着手还算不得稀奇,关键是挽着的两只手还不断地摇晃,竟然摇晃到肩部的高度,节奏非常之快,表情亲昵得就像两个幼儿园刚认识的小朋友,丝毫没有一点做作的姿态,两人在身后的以艺术自负的广院学子们惊愕的眼神与嘴型中绝尘般飘然地穿过学子们的精神象征——核桃林。当时我就断定,真正的艺术,还是在广大劳动人民那儿。
记得心理学老师曾问大家,心理变态的表现有哪些,有人说自恋,有人补充说自负,自卑,还有自残,自虐,甚至还有自慰,我和老q不约而同地冒出俩字:自习。上大学之前就对“自习”、“占座”二词有所耳闻,去北航找高中同学,城,玩的时候,更是让我明白传说中的11点背上书包对同伴说“走,自习去!”并非仅仅是传说。然而在北广就没有这么惨啦,非期末时我根本不进超过十个人的自习室,嫌人多不爽,至于通宵自习室,广院的字典里根本没有这个词,所谓全天自习室也才仅仅是个新生的语言现象。传说中,在全天自习室出现之前,有个女生晚上勇敢地打着台灯在教学楼厕所里背单词,有幸被我们的女校长碰到,当场把我们的刘姥姥感动到痛哭流涕,于是下命令设置了全天自习室,一个台灯就这样推动了广院的教学改革。学校里上自习的一般都是些有疑似心理变态症状的单身,因为无处打发过剩的精力。正常者往往只是在期末配对临时客串,所以大家对风靡一时的flash《大学自习曲》极为叫好,我就发现当我前边的一个座位上坐一对情侣(当然得部分重叠)而且男生还掏出个拍照手机给两人照大头贴,再加上一些嘻哈啵啵声冲击耳膜时,我能把saxophone写成sexophone。
核桃林是个好地方,冬暖夏凉,夏日听蝉鸣,冬季观刺天。**人烟稀少时,三剑客在核桃林横行霸道,每当中午12:30,酒足饭饱之后,三人准时各驾一匹宝马,分头从三个方向进驻核桃林,然后只听吱的一声,三辆破车准确地头碰头排成人字状停下,夹角为标准的120度,然后只听“啪”与“耶”的一声合鸣,三剑客击掌相庆后已稳稳当当地各自下马,开始例行的坐而论道。道者,上至天文下至地理古今中外文史经哲无所不包,当然最少不了对过往女生的品味了。一旦政见不同,则以手作画地绝交状,倘若所见略同,则大笑矣。偶尔兴起,则学《天堂电影院》里疯子先生跳着大喊:这是我们的核桃林!于是余人果然很给面子,走得一干二净。
每周五晚核桃林是例行的englishcorner,其本质是以正当理由与异性搭讪的场所。(听说以前还有假面舞会,后来好像因为抢舞伴闹了一场,结果被当局严肃取缔了。唉!)只可惜我们口语实在差劲,第一次老c就闹出了“i’mthankyou”的笑话,我更是因为去城的学校北航玩儿,摔了一跤,头缠绷带而在英语角被人问“what’swrongwithyou?”时,以和有缘人一起吃饭的速度答道:la---st—sa--turday---snow---ice---very--滑---i---fall---down---hurt-特,同时伴以形象的身体语言辅助表达。结果发现很难再找到人愿意和我们聊,考虑到去英语角最多认识女生也最多的老q的经验:女生往往在第二天你跑到她跟前打招呼她都假装昨晚没在核桃林见过你。老q作证,后来进入第二届中华小姐前八名的英播美女王婕就是这样无情地对待q先生的——于是我们颇为心安理得地退出了英语角。
(https://www.tbxsvv.cc/html/36/36404/9497851.html)
1秒记住官术网网:www.tbxsw.com.tbxsvv.cc.tbxsvv.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