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都市言情 > 虎啸关东 > 第21章:魔鬼.美人

?    第21章:魔鬼·美人

    秋阳烈烈地暴晒了几天,燃起了城市里的高温热浪。中午,劳作了半天的人们吃过了饭,便昏沉沉眯起眼睛,一头扎进了熟睡的梦乡。

    南方来了一位大客户。孙水侯好酒好菜招待了一番,自己也醉醺醺地让人扶到了办公室的床上。

    按照林工的吩咐,李英娣来到孙水侯睡觉的屋子里,将厚厚的窗帘拉上了。听到他在床上那雷鸣般的鼾声,她转过身来下意识地一瞅,看到他腰间的皮带不知什么时候松松垮垮地全解开了……

    她厌恶地噤了噤鼻子,马上想要走开;这时,一件小东西在她眼前一闪,一下子将她的视线吸引了──

    那条松开的皮带上,裸露了一把猴头形状的金钥匙。

    钥匙?!英娣的眼珠儿立时转动起来……

    自从她举报了孙水侯行贿的事儿,市纪委就要求她提供直接证据。可惜,那个笔记本让孙水侯收起来,放进了保险柜。她实在是无计可施了。

    现在,保险柜的钥匙就在眼前,何不……

    她心里咚咚地跳起来,脚步却是不由自主地挪动到了床边……

    从当秘书的第一天开始,孙水侯就毫无保留地将这间屋里的东西一件一件向她展示过了。唯独这台保险柜,像是藏了什么深奥的秘密,孙水侯始终没有当着她的面打开过。

    它威严地矗立在墙角,显得那么沉重,那么神秘、深不可测……

    不过,今天……它的秘密就要被暴光了。她将手里的钥匙插入锁孔轻轻一转,重重的铁门“吱呀”一声,乖乖地开启了。

    啊呀!

    一看里面的东西,她的脸色骤然一变,吓得差一点儿喊出声来。

    迎面而来的,是一具令人恐惧的人头骷髅。

    她噤住声,颤抖着双手,想将骷髅搬开。没想到,这一动,骷髅下面竟粘连起了一张女人的照片。

    “妈!?”她把粘连的照片拿了下来,惊讶地张大了嘴。

    这张照片,正是母亲年轻时的照片。她穿了一件绿色军装,头发散散地编成了两条辫子搭落在肩后,一双眼睛睁得溜溜儿圆,一副人见人爱的样子。

    白雪,你在我心中永远沉重!思念你的侯

    这是写在照片背面的字。虽然字迹有些模糊了,精明的英娣依然可以看出来,这是孙水侯写字时惯用的那种流利的行书。

    看到这儿,她的心里像是一下子塞进了什么,七上八下地翻腾起来:痛苦?惊诧?疑惑……那感觉又似千万支尖厉爪子搔着心,令她疼痛不已。

    “呼噜噜……”轰鸣的鼾声从卧室里传了出来。

    鼾声提醒了她,她这是处在一种随时被发现的危险情境里啊!她急忙将照片放到一边,慢慢寻找起了自己的目标……

    终于,她看见了一张指令磁卡。

    她拿过指令卡,对准柜内小抽屉的卡孔一塞,小抽屉顺利地被拉开了。

    厚厚一迭子秘密文件显露出来。

    最上面的一件,是一张供货合同。合同封面上打印着标题:关于向南方机械配件公司提供重化配件的秘密协议。

    她草草地浏览了一下内容,又迅速地拿起了第二份文件。

    第二份文件是一摞子图纸。她慢慢拿起最上面的一张,将折叠的图纸伸展开,发现图纸上方镶嵌了一个醒目的“Σ·secret·AAA”的标记。

    “三A机密?”看到这儿,她不由地一楞。猛然间,她想起了哥哥寄给她的西格玛公司高级办公软件上,打的就是这个标记。

    她还记得,哥哥告诉过她一件事:西格玛公司刚刚丢失了一套三A机密的图纸。

    这?莫不是……她不由地伸出手里,将下面的东西翻动了一遍……

    哦!果断是一套机密图纸!

    看来,今天是毛驴儿没找到,却牵出了一匹金马驹啊!

    她的眼睛转了转,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拨动了哥哥的手机号码……

    “英……英娣啊!”卧室里的孙水侯喊起了她的名字。

    “呃!来了……”听到孙水侯的声音,她急忙放回图纸、关上抽屉,合上了保险柜。

    心情太紧张了!浑身燥热的她无意识地脱了上衣,只剩了那件缀了红花的白衬衫。

    “英娣……”孙水侯又喊了起来。

    “孙总,你是不是要喝水?”她嘴里问着,倒了一杯水,端着走进了屋子里。

    “哟,白……白雪?”看到走进卧室的英娣,孙水侯在黑暗中睁大了一双眼。

    “我不是……”听他喊母亲的名字,她慌忙纠正道,“我是英……”

    “不,你就是白雪……”孙水侯在酒意朦胧中伸出手来,忘情地抓住了她的一只胳膊,“那天,你身上穿的就是这件衬衫。”

    “孙总,你喝水吧!”她躲闪着,将水杯递了过去。

    “你怎么叫我孙总了?那时候,你不是天天称呼我孙师傅吗?”孙水侯的心中悠然升腾起了昔日那副不堪回首的情景,“那天晚上,你穿这件衬衫……我看到了你雪白的皮肤……想亲近你……被当成流氓开除了。你害得我好苦哇!”孙水侯说着说着,哇哇地大哭起来。

    “孙总……你别……”

    “你……你知道吗?”孙水侯的胳膊紧紧搂了她,醉意中无所顾忌地表白起来,“因为你,我流离失所,无业可就……我曾经把你想像成魔鬼的样子,逼着自己忘掉你……可是,我忘不掉哇!呜……”

    也许是偷摘了他的钥匙,心中抱有了一丝愧意;也许是他天真无邪的样子,让年轻的姑娘放松了警惕;或许是女人心底那种醇厚的母性勃发了吧,在他孩子般地哀求里,她终于停止了挣扎和反抗,任他肆意地哭诉着,将胸中积累了多年的哀怨之情暴风雨般地击打向了她那颗还未开启的情爱的窗棂……

    “霍总!”吴厂长缩头缩脑地走进了屋门,满脸羞愧地打了一声招呼;又用一种五体投地的动作,冲着写字台上的霍总鞠了一躬。

    “呃,回来了。”霍总不冷不热地用鼻子哼了一声。

    “霍总,这次出国,我没有完成好任务,特意来向你检讨。”

    “算了,既然回来了,就把事情向组织说清楚,免得自己被动啊。”霍总冷冰冰地扔给他几句话,转过了身子。

    “说清楚?”吴厂长眼珠一骨碌,装起了糊涂,“说什么呀?不就是采购方案之争嘛!”

    “方案之争,你说得轻巧?10%和70%,那是方案之争吗?”霍总说到这儿,生气地拍起了桌子,“吴青啊吴青,你阳奉阴违,连我的指示都敢对抗。你好大的胆子啊!”

    “霍总,对不起,请你消消气。我这不是……从安全角度出发嘛。嗯,万一咱们的配套设备与进口主机配不上套,我怎么对得起你啊!我是为你负责,才承担了这个浪费外汇的罪名啊。”

    “哼,吴青,你还在这儿给我演戏?你说,你干了这些事儿,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是为了霍总你啊!”

    “为了我?是吗……那,洪堡大学的协议是怎么回事儿?”霍总说到这儿,蔑视了他一眼,“吴青,你马上给我说清楚!”

    “霍总,这件事儿,你千万别误会。”吴厂长张开自己的伶牙利齿,开始了狡辩,“我承认,自己借出国之机,为孩子办了留学的私事儿。我沾了公家的便宜,应该检讨。”

    “沾了公家便宜?仅仅是沾便宜吗?”霍总追问道,“你要求德方负责五年的留学费用,这事儿你怎么说?”

    “霍总,那是对方暂时为我垫付的呀。”吴厂长装出了一副可怜相,“这些年,我跟你鞍前马后地干,一个月才挣一千多块钱,哪儿供得起孩子留学呀。我就沾了这么一次便宜,你怎么还不放过我哪?”

    “真是借的?”

    “我有欠条在人家手里。不信,你派人去查嘛!”

    “嗯……”霍总听他这样一说,神色缓和了不少,“那你……先写个检讨吧!”

    “霍总,下一步,你想怎么样处理我?”吴厂长悄悄抬起了头,察言观色地问道。

    “唉呀,现在是生产任务大于天。”霍总不耐烦地说,“这洋设备来了,我要组织试车,哪有心思考虑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啊。”

    “那……我就将功补过。”吴厂长觉察出了霍总的心思,试探地请缨出战了,“你让我主持试车吧,我一定干好。”

    “唉,吴青,你让我怎么说呢?”霍总没有拒绝吴厂长的请求,却点燃了一支烟,“我这个人,一向主张专家治厂。为这,我才顶着压力把重化机械厂交给了你。你看看,你是怎么弄的?当了七、八年厂长,快把企业弄黄摊子了。这次给你个出国的机会,你又弄出这么一出戏来,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哇!”

    “霍总,你批评得对。我确实让你失望了。可是……”吴厂长卑躬鄙气地拿起霍总的烟盒,抽出一支烟,神色委屈地把烟点燃了。

    “怎么,你还不服气?”

    “霍总,将来你会看到,我提出采购整套设备的意见,也不完全是错误的。”

    一串串水泡儿,绕着她的玉体转来转去;像是珍珠泉里的水花,一朵朵绽放开来。她浮在水面上,仰望屋顶镜子里那副均匀苗条的秀体,禁不住为今天的脱险吸了一口凉气。

    这个孙水侯,是真得酒后产生了错觉?还是借酒发挥,欲想将她这副纯洁的圣体侵犯……

    自打来到这儿,她就提高着万分警惕,在礼貌与周旋中巧妙地保护着自己的处女之身。她时刻不忘自己是李金铸的女儿;今日与狼共舞,只是为了复仇、复仇……

    然而,今天……她不知道怎么了?看见了妈妈的照片,看见了这个男人对妈妈那一腔深情的爱……心像是有些软软的了。那个时刻,如果对方趁着自己的糊涂得寸进尺……那将是一种什么样的后果呢?

    她闭上了一双迷惘的眼睛,不敢再想下去了。

    轰隆隆、轰隆隆……冲浪钮开启了,温静的池水吼叫着,掀起了一股股旋转的巨浪。

    心儿无奈地放开,轻盈的躯体便任凭激浪将她上下沉沉浮浮;她变成了一条光滑的鱼儿,在一池春水里尽情地游动起来……

    “那孩子,长得漂亮啊!”市纪委书记喋喋不休地向我夸赞着李金铸的女儿,动员我马上去采访她,“你要是把这些故事写成电视剧拍,她一定能成为剧中的女主角。”

    “你知道我不会去。”我笑着摇了摇头。

    “哈……为什么推拖呀?”书记摆了摆脑袋,“是不是又对谁感兴趣了?”

    “嗯。”我不可否认地点了点头,“这个人,你会比我更感兴趣。”

    “谁呀?”

    “吴青。”

    “……吴青?”书记不屑地哧笑了一声,“他呀,马上就要挨处分了……这种落水狗,你也感兴趣?”

    “什么处分?”我叹息了一声,“人家凭那张嘴,逃过这一劫了!”

    “逃过了?不会吧……”听了我的话,他使劲儿地晃起了脑袋。

    “这是霍总秘书亲口告诉我的。还会有假?”

    “呃,真的?”听我这样一说,他的脸上立刻阴冷阴冷的了。稍稍停顿片刻,他像是想到了什么,随后又像是瞬息间做出了什么决定,顺手操起了桌子上的电话,“哼,他逃得了人情网,逃不了纪检网……”

    “你怎么这样啊?”我立即猜出他要干什么了,一把夺过了听筒,“你‘双规’人家,也得给霍总打个招呼呀。”

    “别担心。我不是动他。”书记拨开我的手,“我要动孙水侯……”

    “孙水侯?”听他这样说,我更着急了,“你动人家干啥呀?”

    “呵呵,我想……先审查审查他。只要他供出行贿的事儿,我马上就可以逮捕吴青。”

    “别别……别急。”我不由地替孙水侯说起了情,“人家今天去飞机场,接他的新女婿了。人家正高兴着……你缓几天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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