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枫阳的头皮一麻,心道,该来的还是来了,苦笑几声后,季枫阳缓缓的说道:“秦叔,你说的那个黑道上风光一时的人物不是别人,就是我!”
“你……!”
“秦叔,你听我说……”季枫阳见秦海天气结,正要解释。
“够了!我不想听。”秦海天怒道,“枫阳啊,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那是黑帮啊,杀人放火,危害社会的黑帮啊。为什么你放着好好的大学不上,去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呢?你知不知道,一开始我从队里听到消息后,根本都不敢相信那个黑帮的重要人物居然就是你。你,太让我失望了……”
“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秦叔,我有我的苦衷……”
“什么苦衷?我就不相信你在学校好好上学的话会有人把刀架在你的脖子上让你去做他们的大哥?”秦海天用余光看了看他,随即抽出一根香烟点上,狠吸几口,大有恨铁不成钢之意。
“那您怎么解释几个月前我被人追杀的事情呢?”季枫阳说道,见秦海天无语,季枫阳叹了口气,道:“秦叔,其实我今天来,就是打算和你说说这件事的,你听后打我也好,骂我也罢,枫阳都无所谓。”
“说什么?你还想拉我入伙吗?”秦海天说道。
“呵,那倒不必。”季枫阳顿了顿,看着手中杯子里的茶叶,轻叹道:“秦叔啊,你也知道我的身世。你以为我不想好好上学,努力工作吗?当然,我可以做到。起先我来合肥上学的时候也曾这么想过,那时对于追查父亲被绑架的线索,更多的只是一个附带条件。但是,自从经历过上次被人追杀的事件后,我的想法变了,或者说,我更成熟了。现在加入黑帮绝对不是一时的意气用事,相反,它是我自保的一件工具。话说回来,秦叔你还不明白吗?有人要我死!要我死啊!他们杀了我父亲不算,连我也不放过。难道我就真的只能坐以待毙?肯定不会,所以,我必须寻求一些自保的办法。”
“那你就加入黑帮?并用那么短的时间混上了白龙帮的重要位置?我还真看不出来,我们的季大公子倒真是个人才。”秦海天的嘲讽之意尽显。
季枫阳笑了笑,依旧是那抹特有的邪笑。“不,秦叔,它只是我的一个跳板,除去自保的作用外,它更变成我追查父亲线索的一个重要工具。”说到这里,季枫阳看秦海天并没有打断的意思,接着道:“秦叔,你认为一个黑帮的定义是什么?”
秦海天鼻子里重重的“哼”了一声后,想了想说道:“独立于正常社会、具有反社会的价值观念、文化心理、严密的组织形式的犯罪团体。”
“不错,简单的说,黑帮就是一个危害社会的群体。他由大多数对社会具有一定逆反心里的人组成,当然,当一个黑帮上了档次,演化成组织或者集团的时候,不外一些人才的加入。”
“你想说什么?”秦海天打断了他。
“呵,秦叔。我问你,合肥现在大大小小的黑帮大概有多少?”
“老牌的有青帮,你们白龙帮,不,现在应该叫你们徽帮。新锐帮派新疆阁,底下还有一些稍微小点的帮派,加起来估计不下二十几个。”
“那合肥每年的犯罪率为多少?”
秦海天闻言,白了他一眼道:“有你们这些大哥在,能低吗?”
“呵呵,那您觉得如果一个帮派被人灭亡之后,会不会有新的帮派发展起来?”
“有。”
“好,换句话就是说,黑道上每天都有帮派被人消灭,但每天又会都有新的帮派组织起来,它们就像蟑螂一样,赶不走,打不死,对吗?”
秦海天看了看季枫阳,点点头。
“秦叔,我问你,你觉得徽帮或者整个合肥的黑道上会因为我季枫阳一人的退出而散伙或者停止运转吗?”
“不……不会。可是枫阳,你只要退出以后,自然就不会和那些血雨腥风的日子沾上关系了,你秦叔我是不想看到你再有个什么意外啊,我是真把你当自己的孩子来看啊。”秦海天听得季枫阳说的句句在理,不由的有些急,急迫间竟放下了平日一脸正气的模样,苦口婆心的劝道。
季枫阳心下感动,答道:“秦叔,在我心里,您又何尝不是一个父亲呢?”
秦海天一楞,不再言语,季枫阳接着说道:“秦叔,有一点你弄错了。人,一旦踏上了江湖这条路,就只能走下去,不可能回头,也不可能退出,否则很容易的付出代价,这种代价有的时候甚至是生命!”
见有些跑题,季枫阳调整了一下,继续道:“我们换个轻松点的话题,您知道当年始皇帝赢政为什么要统一六国吗?”
“他有那份野心,有着统一国家的雄才。”
“对,您没有说错,但我想您可能并没有看过那部叫做《英雄》的电影,里面关于赢政一统天下的原因很简单,两个字,天下!”
秦海天心里一惊,隐约间察觉到了什么,抬头道:“枫阳,你的意思是……”
“不错,秦叔,我就是想一统合肥的黑帮!这也就是我为什么要加入黑帮的原因,说自私点,我为了自保,为了报仇,说无私点,我就是要做个统一黑道的大哥。秦叔,你有没有想过,现在无论在中国的哪个城市,黑社会犯罪都已成为不争的事实,为什么会这样?就是因为散乱,因为没有一个规则来约束着他们。黑道上的人为了地盘,为了利益,今天杀过来,明天还回去,永远没有个尽头。但是,如果一个城市里所有的地盘全部由一个黑帮来管理,那么利益上的冲突自然会消失。您看看现在合肥每年的犯罪率,试想一下,倘若有一天,黑帮统一在一个人的管束之下,而警方又和这个人有着某种联系,那么,我敢保证,以后的犯罪率几乎可以消去。何来危害社会一说,最终受意的必将是百姓啊。”季枫阳一口气把自己心里的想法全部说了出来。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啊!”秦海天看着季枫阳说到,但他却不得不承认,季枫阳的话的确有几分道理。
“那好,秦叔,我问你,改革开放几十年了,国家有没有真正的消除黑社会?说近点,您做这个位置怕也有个三五年了吧,您把合肥的黑帮灭了吗?”季枫阳步步紧逼道。
秦海天窒了窒,没有说话。季枫阳知道自己说到他的心里去了,跟着他叹了口气。“秦叔,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怕我身受其害。但请您相信,枫阳有着自己的人生信标,并不是那么容易迷失的。虽然我现在人在黑帮,但绝对不会因为这些事情耽误了我自己,事业和学习都不会被它左右的。当然,我绝对不会做那些伤天害理之事,以后徽帮的发展肯定是建立在不危害社会的基础上,经济来源的渠道虽然说不上光明正大,但也绝不是那种见不得人的脏钱,我保证,毒品的生意我是不会碰的。另外,以后要是有些什么伤亡,那也是统一过程中必然付出的代价,我无法避免,只能争取尽量做到最小。秦叔,我那么相信您,您为什么不能相信我一次呢?”
秦海天闻言长出一口气,不知什么原因,只要是季枫阳解释出来的理由他都能接受,凭着多年的侦破经验他知道,对面这个永远都是一脸坏笑的帅气少年必然会有一番作为。
良久,秦海天叹道:“枫阳啊,你,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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