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少爷,四川督军刘克庄刘大人在客厅求见!”老黄悄悄走过来,低声说道。
“呕,我马上去!”这家伙走路时一点动静也没有,害得我差点没噎着,但是我可不想做出什么失“礼”的事情。
匆匆忙忙到了客厅,一位个子不高穿着军装的胖子满脸笑容地站了起来:“贤侄,昨晚睡得可好?老夫一听说贤侄来了,这不马上就从前线赶了回来!”妈的,在父亲面前一口一个地叫我“少帅”,现在这位“下官”居然当面称起老夫来了,真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啊,这种人一般都是小人,对了,这么大岁数了咋没见他长胡子,该不会他是个太监吧,我可不喜欢太监。
“啊,刘伯伯,很高兴你能来看我,我在这过得挺好!”我虽然不喜欢眼前这个“太监”,但还是装作满心欢喜地说道。
“哈哈,这就好,贤侄抽空可到处转转,四川好玩的地方多着呐!”那死胖子看着我的脸上又笑了起来。
他笑啥?难道是本少爷长得好看?我用手在脸上摸了一下,原来是脸上沾了块奶油,都是刚才让老黄给闹的。“啊,我一定会,这么多好玩的地方?”我掏出手巾在脸上擦了擦,心道,好玩个屁,这鬼天气,街面上湿呼呼的,全是泥水,要是乱转,非溅一身烂泥不可,可脸上却露出一种天真的笑容。
和眼前的死“太监”又聊了好一会,刘克庄除了天气就是风景,绝口不提前线和四川备战的情形,这个老狐狸,他到底想干啥?“啊,刘伯伯,听说你刚从广元前线回来,说说那里有啥新鲜事?你和北边打过仗没有?”他不开口,我只好直接问了。
“啊,这个,也没有什么新鲜的,北边倒没有什么动静,伯伯还没和敌人打起仗来呢,要不怎能有空专门回来看望贤侄呀!”刘克庄说道。
“这么说前线没什么事啦?”我天真地问道。
“哈哈,孩子话,现在战事那么紧,伯伯可是百忙之中专门来看你的哟!”刘克庄脸上又泛起了笑容,“你看伯伯脸是的皱纹又增加了不少,头发也白了许多!”
“哦,原来伯伯那么忙呀,我可不敢和你多说啦,要是耽搁了大事,父亲又该骂我了!”我将小脸皱了起来,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哈哈,不会的。好了,伯父事忙,这就先告辞了!”这死胖子终于肯走了,害得我一上午都没空玩。
但是我还是坚持亲自将这死胖子送到门外,看着他坐汽车走了,谁让咱是有“礼”的人呢。
“这胖子一看就不是好人!”进了院子我回头对老黄说道。
“嗯!”老黄一怔,“小孩子不要乱说话!”他小声说道。
小孩子,哈,我赌气不再说话,转身回到屋里,随手拿起本书看起来。大人的事小孩子就不能知道么,我愤愤地想着,于是没事在屋里大声地念道:
“宁王尝猎于鄠县界,搜林,忽见草中一柜,扃钥甚固。命发视之,乃一少女也。询其所自,女言姓莫氏,父亦曾仕。昨夜遇一火贼,贼中二人是僧,因劫某至此。含嚬上诉,冶态横生。王惊悦之,遂载以后乘。时方生猎一熊,置柜中,如旧锁之。值上方求极色,王以莫氏衣冠子女,即日表上之,且具所由。上令充才人。经三日,京兆府奏:鄠县食店,有僧二人,以万钱独赁房一日夜。言作法事,唯舁一柜入店中。夜深,腷膊有声。店主怪日出不启门,撤户视之,有熊冲人走去。二僧已死,体骨悉露。上知之,大笑。书报宁王,大哥善能处置此僧也。莫氏能为新声,当时号莫才人啭。”
老黄在门外不知我念得是啥,干干听了半晌,这时见纪先生走了过来,“少爷念得是什么?”老黄问道。
“啊,少爷念的这一段呀是说当初宁王在城外打猎时,无意间从树林里的一个大箱子中救了个美人,原来这美人是被扮作强盗的和尚抢到这里藏匿起来的。于是,宁王将那美人救了出来,又将一只熊装到箱子里,重新锁好了放回原处。过了几天,地方官就报告说,城里客栈里来了两个和尚,号称是做法事的,白天抬了一口大箱子住了进来。半夜里,店主人听到客房内有人惨号,和动物撕咬的动静,开门一看,结果一头狗熊见到来人,就冲了出去。再进到屋里,那两个和尚都被撕成了碎片了,原来宁王就用这个计谋将两个恶僧杀死了。”纪先生是父亲的军师,学问自是广博,随口就说了出来,不过这次来重庆后他一直躲到了后院里不曾公开露面。
“啊!”老黄终于明白,赶紧跑进屋来,“哎哟,少爷,你再别这么大声念了,这会坏了大事的!”
我怔怔地看着老黄,难道连大声读书也能坏事么?没听说过!
随后的几天过得实在郁闷无比,我一直被关在屋里,外面的天晴了,雪也早已化了。真是个好天气啊,可惜,大人们不让我出去,居然我连这点自由都被剥夺了。
我看到重庆警备司令冯克伍晚上偷偷来过好几趟,妈的,居然不进来看我,我还懒得搭理你呢。
前方的战事对南方的军阀们越来越不利,由于安徽都督苗存璋和江西督军刘健的临阵倒戈,加之南方军各自为战,各个战场上都比较被动,南方的军阀们终于要向方世开做出妥协,现在双方又开始了谈判。
南方的军阀们这次损失掉安徽和湖北两省的地盘,也算是一定的了,父亲在湖南也停止了进攻,他还是没能完全打败张进耀。不过这次,除了方世开获利巨大外,父亲也得到了一个半省的地盘,这也让他成了南方最大的军阀。
不过,他将他的儿子放在四川的举动看来确实不太明智,连我都嗅出有种紧张的气氛来了,那个死胖子是不是会投靠到方世开那边去,这可说不准,我把自己的想法对老黄说了,却见老黄居然被我吓傻了,他不用那么害怕吧。
该来的终归要来,如果那个死胖子敢用我来要挟父亲,我就实话对他说,在父亲眼里,我根本就和他那些地盘没法比,要想用我来做大鱼,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这么一想,我反而有些安心了。
随后的几天,我的胃口出奇地好,捡着花样让老黄到街上买些新鲜的好东西来吃,我可不想死的时候带着太多的遗憾,至少,我也该多尝点新鲜的食物吧!
这天中午,我正在向一条蛇发起攻击,哦,别想得我那么勇敢,我是正在想办法吃掉一盘做好的“蛇”,其实那东西有点象带鱼。
我夹起一段来,用力吸了口气,张嘴向那东西咬了下去。
这时,房门“呯”地一下又被撞开了,不过这次冲进来的不是那四个卫兵,而是那个死“太监”,在他身后,跟着冯克伍和一排的士兵。
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我朝门外看了看,保护我的那四个卫兵已被人打昏在地上。老黄在不远处也被押了过来。
我抬了抬眼,看了看刘克庄,“刘将军,你扰乱了我食欲,这是很不礼貌的事情!”我冷冷地说道,尽量使自己说话变得平和,但还是做不到,这句话是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嘴里硬挤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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