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都市言情 > 花未眠 > 第一章

?    莫北离开北京的时候已经是冬天,雪花正漫天飞舞的尽情洒落着,一片片洁白的鹅毛微微着旋转,而后悄然栖息。

    抬了头望了望天空,缤纷皑皑着晶莹安然的从他头顶划过,那一瞬间仿佛一股寒流顿时跃进心间,不禁的耸抖了几下。

    深深的叹了口气后,莫北撕掉手套伸出手去迎接那片未降临的雪花,看着它在手心融化,而后转身提着简单的行囊在雪花中穿梭,似乎那些娇柔的雪花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仿佛莫北只是莫北,而雪花只是雪花一般,鸡犬相闻却又老死不相往来。

    以前的莫北却不是这般蓦然冷漠的,那时候的莫北刚认识陈小言,莫北也还是有些冷淡的,但却有着少许的浪漫和多愁善感。那种无法述说的伤感总夹杂在眉心,傲慢且深邃的眼神打量着周围的一切,似乎这尘世间的万物皆不能让他入眼一般。

    而陈小言则是典型的南方女孩,从未见过真正的雪花,只在电视中看所有的剧情都将雪花描述得唯美而独到,如此陈小言也就对雪花产生了中冥冥的喜欢。

    当然,莫北也是南方人,但莫北却在北京生活了十三年,他原本不喜欢雪,在他心雪花的飘落只是为了掩盖些罪恶,他曾对身边所的人深沉的说,雪只是在掩饰,把原本的肮脏和猥亵都盖在她银白的裙衣之下,让黑暗在涂抹之下更加猖狂而且泛滥。待雪化去之后这世界将比以往加倍的肮脏并且开始蔓延腐烂恶心的味道。

    在遇到了陈小言,莫北开始改变了,他开始为自己找借口,对旁人说这不是雪的错,或许雪花只是觉得这些脏这些臭需要伪装一下让人们安宁,只是她不知道在她融化之后会把事情弄得更糟糕,他想这不是她的错。因此莫北开始改变了他的固执和偏激,这一切都在与陈小言相与而后。

    陈小言总喜欢握着莫北的拇指,漫步在校园的绿荫草地之中,悠然于蔚蓝之下。

    居多时候陈小言总是嘟着小嘴嚷嚷着莫北给她述说雪花飘落的样貌和雪花落在手心的感觉。而莫北是不太能言善道的,那双在长长刘海之下的眼睛在这时候会变得脉脉,有种让人无法琢磨的奇特。

    在陈小言一嚷嚷之后莫北就做出无奈的样子把双手伸开,然后在陈小言脸夹亲吻一下就会狂奔街上,四处寻找买棉花糖的老人,而后买下两支大大的棉花糖,一支递给陈小言,另一支自己拿在手上。

    就这样莫北牵着她的手烂漫的游往街道,而陈小言总会羞涩着面容在行人簇拥街头快乐得像个孩子,调皮的添咬着莫北为她买的棉花糖,看着陈小言这般雍容可爱的样子莫北就顺势将自己手中的棉花糖一小点一小点的撕下,抛洒向空中,拉着陈小言的手说:“这就是雪花缤纷飞舞的舞姿,轻盈而袅袅婀娜,敲打着节拍按奈着性子跟着旋律委婉而徘徊着寻找归属。”

    “那雪花落在手心的感觉呢?”陈小言娇娇着一脸的好奇凝望着莫北,那种表情貌似在告诉没一个路过的行人,这就是我的所有,我的莫北。

    “雪花在手心融化的瞬间,冰凉却不刺骨,漫冉着泛着晶莹,似乎一种酣畅的凉开始涌现,这股凉气随着手心一直沉溺于心底,久久的,犹如山涧一湾瀑布张开翅膀飞扬泼洒而下,那种透彻和润然。”莫北望着天空,天是那么蔚蓝而悠远。在莫北心理的天空总像是涂抹着阴霾而沉重的灰土,仿佛他心情无法抑制而接近悲伤盆淋笔下的色调,暗灰又浑浊,让人觉得很压抑甚至窒息,嫣然无法呼吸,面临崩溃的边缘。

    斜着身子依坐在窗前的莫北,车厢内暗黄得甚是要发霉的灯光映在那层厚厚的刘海之上,透过窗子的玻璃观望着站台上挥动的手和仓促的脚步,那在些手脚之上却是一张张描述着生活的脸,每一道表情都刻写着生活的喜,怒,哀,乐。莫北想到了自己,几许甚是深山野狼,没有挥舞的手或者洒满泪水的笑脸。

    就算命在弦上也只能自己对自己躺着草地或树下里独自添吸伤口,却是没有找到安慰和抚慰自己的双手或是肩膀可以依靠。不时间,莫北爬着那张狭小的车台睡去了,晚霞从窗外散了进来泼在脸上,呈现的是那么安逸恬适,然而这种安逸只是在沉睡中的一瞬间,犹如昙花一谢,之后脸角和眉心就会夹杂着痛苦和狰狞,紧皱的眉下写满了无法述说的恐惧和不安。

    夜,已经深了。已经无法看清晰窗外雪花漂落的舞姿了,但依然还能能感受到那份寒颤,一股逼人的寒气从窗外破了进来。窗外和室内的温差骤然写在玻璃上,白茫茫的一片雾栖息在曾透彻的隔膜板上。莫北醒来的时候车已经到达郑州,看着窗外打眼的霓虹灯光,一记泛黑现在脑尖。莫北伸了手揉了揉眼睛开始想,小言不知道怎样,是流离颠沛还是早已有了归宿,或许她,现在很好,或许……这样的或许他已经不敢在继续,只是对着玻璃冷笑了会,然后对着玻璃窗吐了口气,顿时的冷暖交替让玻璃蒙上了淡淡的雾。

    莫北似乎想到了什么就急忙掏出了电话,然电话却在手中握了许久,脸上的表情无意识的开始变换,他想是不是自己当初的落寞和凛然傲慢而狂妄还是那份浪荡不羁深深的伤害她,而如今却还有什么资格再将她拥进环抱,想到这里,莫北开始对着沉默的夜月摇着头,摇着就越是感觉头显然的重。沉重。

    在列车颠簸的一时间,莫北开始反复的沉陷进自己的巴掌狠落在陈小言脸上的那一幕,清晰的看见陈小言带着泪水冲出了门口,而自己却没有尾随追出去。他想,或许我这辈子再也找不到小言的,即使找不到也是我因受惩罚,那么我究竟应该怎样才能让这一切因果了了呢。

    在陈小言离开的这一时间里算算也一年有余了,而莫北没了陈小言的生活得是人不人鬼不鬼的,多半时间消耗酒吧中。而这样的莫北跌宕得让人心寒,吴铭浩再也没看到以前洒脱的莫北,在她面前的只是个躯体,只是躯壳。她总在莫北醉得快要瘫痪的时候问自己,这是他么?这是我想要的莫北?这毫无疑问就是对她的一种折磨,有人说爱一个人就不在乎任何手段,只要得要了终究是好的;但也有人说如你爱他,那么你就放手吧。

    直到昨天她再也无法忍受这个踉跄着回家的男子,在也无法忍受他那份痛苦的憔悴。在那一夜她没合眼,手一直轻抚着莫北的头发。莫北醒了,她鼓起勇气把所有的经过带着颤抖的声音告诉了他,而后狠狠的在他手臂上咬了一口说:“你去找她吧,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孩子是我的我有能力抚养,我已经没有勇气每天面对这样的你,这是个完美的错误,而成就这个错的人是我,所以,我现在要做的就是面对这场美丽的梦,抚养我们的孩子。”

    当然吴铭浩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泪流满面,这无疑就等于往自己心口狠的捅了一刀子,这一刀子就直接要了吴铭浩的命,这种在大义和痛苦中挣扎的人总是口是心非的。在莫北走出家门的那一秒她还希望他能回头来告诉她让所有的过去都过去,我们一起生活。

    而他没有,他从吴铭浩这里得到了一丁点关于陈小言的消息,这对于他来说就是重生的希望,所以他整理好了所有的情绪才急切的迈出门口。

    就在莫北正想将电话放回口袋的时候,吴铭浩来了电话,莫北看了看电话,想了不少许的事情后最接了电话,对面已经传出吴铭浩的声音,那种压制着痛着泪强忍着关心的语气显然他已经习了惯。

    他原本以为吴铭浩会说些什么的。然她没有,只是在电话里关切的询问,莫北却用了极其冷静的口气来回答:“谢谢”这两个字让她觉得他和她彻底的陌生了,这种陌生本身就对女子是一种极大的伤害,更何况是个爱他并且到达疯狂地步的女子。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她知道就算此刻你扯上孩子也是一样的,只有一种后果,他不会因为这些事情而断去寻找陈小言的念头。

    他把电话紧握着贴在耳朵上,怕不小心听漏了某些信息。而相继着彼此的没了语言,莫北在等她说些什么,似乎她也在等莫北说什么,而两人在彼此的等也是彼此的有话说却话在嘴边又咽了回去。这样僵持好一会电话里传来种撕裂的哭泣声音,这声音排挤了车内的嘈杂戳穿了玻璃和窗外凛冽的寒风紧紧的裹拥起来。

    过了好许时间莫北挂了电话,他想如果当初谁都没错,谁都没有走错,一切都如他所想的话,那么,此刻他是不是和陈小言很好,很是幸福呢?或许很好,但是不是如蒋雨所说生活的幸福都需要柴米油盐的波折呢?他开始迷糊了。

    斜靠着窗台,那种期待却又带着不安的眼神望着窗外漆黑的夜和那偶尔闪过的灯火,他又开始了沉默,沉默在这寂静的夜和悲痛刺骨的寒风当中。

    列车到达桂林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有余了,消瘦的身骨在仓促的人群里中穿行显得有些弱不禁风,仿佛遇风就散见水就化。纤瘦的手提起简单的行囊慢走出门口,站了站,眼睛环望浏览了下四周,不一会便从身后传来似乎有人在叫他名字的感觉,但这声音在人群中是微乎其微的,他不曾记得自己告诉过何人他的出行,所以也就没理睬。而相继的又听到确实有人叫喊他,于是莫北又仔细的望了望四周,也没发现些熟悉的面孔,冷笑了声就背着行李继续向前走去,却感觉肩膀上被人重重的拍了下,他这才转了转身去,看见张似乎熟悉却有些陌生的脸,待他想仔细看清这张脸时对方已经打断了他说:“莫北,你太不够意思了,到了咱这你小子竟然连招呼都不打声,要不是吴姐来电话叫我来接你,我还不知道你来了,怎么样,你小子怎么看上去没了魂似的,我估摸着你……呵呵,不说穿了你。”

    莫北抓了抓后脑壳仔细的看了看对方,低了头一会忽然抬起头指着说:“蒋雨!”

    “你小子总算想起来了啊,我可是一眼就认出你来了。”蒋雨笑着在莫北胸口轻打了拳头。

    “这怎么的也不能能怪我,你看你变了多少,这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那时候的你可还是衬衫牛仔,现在是西装革履,换谁都瞄不出个样儿出来。”笑着就用力在蒋雨胸口回打了一拳。

    “走,先上车。”蒋雨一把溜抢过莫北手中的行李,伸手就抓了辆的士,对司机嘀咕了几句便叫莫北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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