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飞扬”轮的航行太不顺了,船上躺着重伤的政委,符青业可能永远不会回来了,公司怎么赔偿,怎么向他们的家人交代……都是问题。
航行中船上又免不了这样那样的摩擦。
水手何晓阳昨晚多喝了些酒,兴奋得直唱歌,后半夜才睡着,睡到了上午近十点才到厨房吃早餐。
大厨正在洗米下锅,见何晓阳进来,忙说:“你睡得真香,叫你半天都不醒,早餐还有米粥,现在凉了,是煮热还是凉着喝?”
何晓阳被大厨说得有些不好意思:“那就等一会儿,早餐和午餐一块吃吧。”
“不行,不行,早餐一定要吃,要不然对胆不好,容易得胆囊炎,不然身体跨了,到时连老婆都找不到。喏,你就随便吃点稀饭,我这里还有些炒过的榨菜。”
何晓阳把稀饭和榨菜草草收拾,叫我出去走走。
何晓阳掏烟给我,我说不抽,他自己吸。我们在甲板想吹海风,呼吸新鲜空气。
水手长雷安邦正蹲着身子敲甲板铁锈。这样的船舶养护工作他干了十几年,爱船胜过爱家,对船舶的及时爱护已习惯,其他工作一忙完,他就会自然而然地握着小锤到处走走看看,有生锈的地方马上敲干净,再涂上保护漆。他刚给被海盗的火雷烧过的甲板上完油漆。
雷安邦能年年被评为公司先进,那可不是靠当老好人弄的。
“水手长,快到香港了吧?”何晓阳走过去想跟水手长套近乎。
“再走3个小时,前边就是了。”
“啥时咱发了大财,当了老板去逛香港,显摆显摆。”何晓阳说得忘乎所以,顺手把烟蒂狠狠地弹到了甲板上,刚好落到了雷安邦方才上过油漆的地方。
“把烟头捡起来!”雷安邦“嚯”地站了起来,瞪着何晓阳大声命令。
何晓阳莫名其妙地望着怒不可遏的雷安邦,想执行雷安邦的“命令”,又觉得很丢面子,在迟疑。
“捡还是不捡?”雷安邦指着烟蒂,厉声问道。
“不捡又怎么样?”何晓阳紧握着两个拳头,不服气。
要打架了,我捏了把汗,真打起来,我是充当中间派,还是坐山观虎斗?
此时大副张冠华从舱室出来,在船舷过道里刚好听到雷安邦大嚷,顺便过来看个究竟。他弄清事情原委后,正经起来:“水手长是对的,别说烟头把甲板弄脏,你在学校老师没教过吗?烟蒂要及时熄灭,你这样随手扔,后果很可怕!这个坏毛病一定得改……”
“现在的年轻人,都是老虎屁股摸不得。别以为给上头送过礼,就有了保护伞、有后台了!我老雷不吃这套……”雷安邦对大副说。
雷安邦还要往下说,大副宽慰雷安邦说:“你放心,我会管教他。”
我没想到大副在充当正人君子时蛮像那么回事,在人前是既唱红脸又唱黑脸。我得学着点,防着点。
何晓阳似乎找到了“台阶”,把烟头捡起,扔到了海里,落寞地回了船舱。
我招呼他到我的房间坐坐。给他烟抽,拿出“可乐”让他喝。
何晓阳颇为感动:“管事,还是你把我当哥们看。”
是人,都会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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