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船上伙食开支是从每个船员的海上薪金中扣出100美金,这100美金多还少补,也就是说,开支得越少,余下能分的就越多。船上通常是在国内的港口多买菜,省得到国外时多花费,这次曼谷的菜价比国内高不了多少,但船上只上了些蔬菜。
对于查账的“要求”,我底气十足。我办事有原则:在别的途径赚钱可以,船上弟兄们的血汗钱是一分都不能贪的。所以在购买船上蔬菜时,我总会叫上其他人,算是互相监督,尽可能把菜价压低,为大家能省就省。
为平公愤,我主动向政委和船长汇报:“有人对账目表示怀疑,要查账,我建议在船上临时成立查账小组,把账目弄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政委和船长同意。
晚上十点,政委和轮机长在查账时“督阵”,值班后的大副、二副黎志刚、水手长雷安邦,还有大副喜欢的水手何晓阳在联手查我的账。大副和我靠得近,仔细地查看每一张单据。我闻到了大副身上难闻的味道,这味道功力深厚,能把人熏走,也许女人爱闻,我只想着快点查完,免得活受罪。
伙食账的每一张单据都有两人以上的签名,程序上没问题,当事人买某样东西有无猫腻,比如弄点买水的钱,不好说。好些单据是水手长签过字的,上回在八所港买菜,他也参加。我和这些具体的单据没有直接关系。
船在行走中不时在晃。
查账的结果:某些菜价偏贵,可那些菜不是我经手买的。账目总体上没问题,这令大副大失所望。
“大副,查了半天都查不出个所以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没必要太认真。何况大家都辛苦,没工夫折腾!”疲态中轮机长依然声音洪亮,他在为我抱不平。
轮机长天生壮实,大方脸,颧骨部位有条寸把长的斜刀痕,使他的脸显得格外粗犷。
大副极不自然的笑:“我对事不对人。”说完,他立时收起笑容,重现了一贯的歼相。我恍然大悟:都是大副搞的鬼!
何晓阳对我悄声耳语:大副一直认为你的伙食账有问题,餐厅黑板上的“大字报”,就是他的杰作。
庆幸自己被“清查”后没什么问题。自己真的什么问题都没有?细想也不是,说你有问题你就有问题,看上去没问题也就没问题。我购买可乐时,全是批发价,每瓶一块七毛五买的,发票上开的是两元五角的准零售价,就此差价,我赚过一百多元。至于东哥请吃大餐,给我和陈新民各一万泰铢,还有火辣辣的风流韵事,他们会知道吗?
我联想陆地上的事:被传媒公开指责的**和罪过,在所有的错误和罪过里,实际上是九牛一毛的比例。社会的所谓错误和罪过,通常分为已被发现和和未被发现的两种,人们通常把已被发现的错误和罪过才叫做“错误”和“罪过”。这让人联想到一个大池塘里的东西,当水把池塘盖满时,似乎一切都完美无缺。当水被放了部分,有些东西就露了出来,所谓水落石出,这些被裸露而称为过错和罪过的东西,就“不幸”地被挂在人们嘴上,或被披露于媒体。在水深处未被裸露的一切成了“幸运儿”,它们可能永不会被暴露,不会被指控为过错和罪过。池塘的水通常不会被放干和抽干。池塘里更多的错误和过错便依然堂而皇之地存在。
深感船上的争斗和陆地上的一样复杂,通常是短兵相接。我今后将面临什么,只有天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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