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上午，徐政委找我到他的房间里谈话。我以为政委会是追究我和陈新民到红灯区去看色情表演的事。
“有人反映你卖烟，卖得离谱，说分给你的招待烟和招待酒，没派上用场，你都拿来卖了，赚的钱都落到了你口袋，是不是有这回事？。”他郑重其事。
我庆幸政委不知道红灯区的事，说：“我是卖了烟，但卖的是香港上的烟，不过是免税罢了，到时候我补回来就是，再说仓库里的烟还多的是，我卖其中部分不过是赚了点差价，也不过是水果钱，大家都卖带来的东西，为什么偏偏盯上我？分配给我招待用的烟酒全都正常用，不信我可以列表给你看……”
“什么都不要说了！”眼睛瞪得像铜铃的徐政委打断我，满脸严肃，“大家对你卖烟意见很大，你的辩解只会把事实越描越黑。我相信你说的，但人家卖的东西都是自己花钱买的，你卖的是公家的物品，你滥用职权，就是赚一分钱差价，人家也会眼红，都有权力管你！”政委大声说话时粗壮的手臂血管涌涨。
见我没反应，徐政委的语气稍缓：“假如你是普通船员，人家是管事，人家利用职务之便赚了钱，你只有看的份，你同样会有意见，对不对？年轻人，不要为蝇头小利毁了自己，凡事三思而后行啊！好了，希望今后不要再出现这种情况。”
作为上船还不久的船员，听政委如此批评，龌龊和尴尬让我感到双眉间仿佛有虫子在爬，整个脑子像是装了不干净的东西，想抓抓不出来，想洗洗不干净。
自知理亏，更慑于政委的威严，我认了错，继续听政委的训诫。
政委为缓和气氛，给我倒了杯水，不经意地问我：“今天下午你和陈新民去哪玩了？”
我猜政委是想探听我和陈新民有否到色情场所，肯定不能如实相告，便说：“只是上街走走，顺便去唐人街逛了一下，买了几件衣服。泰国的麻料衣服真的不错，款式好，凉爽。”
政委不再多问。坐在政委的房间像是有蚂蚁咬身子，我找借口脱身。
第二天上午，曼谷的货主请船上的人到巴堤雅游玩，去看人妖表演，人家还要请客吃大餐，船上的主要“人物”都去了，我不用值班，好歹也是船上的“五巨头”之一，偏偏没请我。万一这些人游玩时有不正常的交往，我怎么向程处长交代啊！
他们显然是在“惩罚”我，暗示我赚了钱就别去玩了。我顺手捡起一根棍子，在甲板的铁桶上狠狠地敲了两下。我知道自己还没有学会克制和稳重，这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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