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立娟的头发像一堆枯稻草横七竖八。最俗的就是纹过的眼线和唇线,简直是一副鬼脸。只有转动眼珠是天然的,让人感觉她还是个活物。我跟她亲吻很困难,因为红唇也是漂过的,假,没感觉。记得她染完头发、纹过眼线那天,着实吓了我一跳。望着她面目全非的脸,我哭的心思都有了。或许,女人在某个年龄段都会精神错乱?怎么俗怎么打扮,还洋洋自得。我还是喜欢她“加工”前的样子:起码单凤眼还挺有味道,嘴唇也是自然红……我烦闷地对王立鹃说:“你有钱拿来交房租得了,干吗要交给美容院?”
王立娟怒道:“我又没花你的钱,你管得着吗?你这个穷鬼,倒当起管家婆了……”
一巴掌摔过去,王立鹃捂住嘴大哭,血从嘴角流出……要闯大祸了,我很懊悔。
果然,王立鹃很快就收拾好了衣物,临走时咒我:“你这鸟人,臭脾气的[穷鬼,我看你将来是跳海的命,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我调动的事一直没进展,钱却所剩无几了。我很清楚,这是王立鹃经常数落我,我很容易动怒的原因。
没钱想办事,想起来头就大。
我买了水果和“乐口福”,挑了个红色塑料袋装着,硬着头皮,去拜访公司人事部张经理。
张经理家的楼梯,太陡,连求人的楼梯都这么难爬!到了门口,感觉自己象做贼,手直哆嗦。一敲门,里头突然吵骂声大作。敢情今天来的不是时候,撤吧?为了调动的事,我已经弹尽粮绝了,一咬牙,死马当作活马医吧!使劲再敲,门终于开了,张经理的保姆一脸惊慌。
平时温文尔雅的张经理,今天黑着脸,跟我点点头,算是招呼了。保姆给我拿了罐健力宝,我冲着保姆笑笑,以示谢意。
跟张经理吵架的,是一个粗眉小眼的小个子。那汉子指着张经理的鼻子说:“你到底让不让我上船?”
“就你这态度,别想!”张经理红头涨脸,看样子就是死也要坚持原则。
那莽汉猛的一拳朝张经理脸上打去。张经理没想到有人敢犯上,捂着嘴,狼狈不堪,呜哩哇啦的,不知在叫些什么。那汉子得寸进尺,骂骂咧咧的,还想抡拳。
娘的!上船得人家说了算,哪有老百姓逼领导的!
“有话好好说,哥们儿!”我一脚踩住那家伙的脚面,朝他胸口猛一推掌。那小子一句骂人的话没说完,“冬”一声,被我掀倒在地,后脑勺把板凳碰出好远。我读外语学院时,闲得慌,跟退休的体育老师练过两招,没想到,关键时刻还挺管用。
只要他服个软,我就不再亮第二招。哪知这家伙一咕嚕爬起来,疯狗似的扑来,我一闪,哪想到躲过的是个虚拳,他的左实拳重重的擂在我脸上,鼻血直流……
张经理回过神,见有了帮手,底气也足了,抡起一把椅子:“滚!!”
我咬牙切齿,拳头攥得咯咯响,双眼直逼壮汉。
汉子用手指着我:“你他妈是哪根葱?敢管老子的事!今儿算我倒霉,你等着瞧!”说着抓起酒柜上“唐三彩”,“啪”摔个粉碎,啐了口水,一摔门,走了。
保姆从厨房门后战战兢兢钻出来,收拾地面。
张经理责备保姆:“吃多少干饭也不长记性,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随便给陌生人开门!”小保姆低着头,没敢吭气。
张经理把纸巾递给我。我用纸塞住鼻孔,仰头靠在沙发上。
张经理:“小江,刚才多亏有你。那家伙是个老船员,脾气特坏,在船上是个爱打架的主儿。公司不让他上船,他竟跑到我家来闹……小江啊,你辛苦了,吃了午饭再走吧。”
我受宠若惊,连忙点头,差点说“为人民服务”。
保姆很快备好了午饭,张经理打开酒柜:“想喝什么酒?这些基本上是洋酒,都是老海员特意从国外买回来的。”
我当然说随便。张经理可不“随便”,硬要我挑一种酒。
我被酒柜里收藏的一大片“酒林”给惊呆了,看酒瓶上的英文字母,各种酒的集合像是酒类的“联合国”,最惹眼的是包装又高又大的“日本盛”。
张经理问我:“你能翻译这些酒的名字吗?”
我看了看,说出了其中的“马爹利”,“人头马“,“轩尼诗”。太紧张,几乎把“轩尼诗”说成了“掀你死”,还有什么“朗姆”酒……张经理说:“我知道你行,我不行,我就知道里面有红牌酒,黑牌酒什么的。”
张经理端起酒杯,跟我称兄道弟,掏了不少心窝子话。最后,听明白了我来求见的意思,哈哈大笑说:“哥们你够义气,你这调动,我就是贴钱,都帮你办!”
我感激涕零,可张经理又说:“我这边没问题,但老总那边,你最好去打点打点,免得关键时刻出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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