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武侠仙侠 > 幻梦游仙 > 第十章 幽灵之怨

?    雪儿说:“我想不会的,她只是受皮外伤,但剧烈的疼痛会是她体温升高,那恶灵在高温和符咒的攻击下,必然存身不住。只要恶灵一出来,我立刻灭火救治欧阳雪,你就专心一意地狙杀恶灵。”

    “这……”乞灵犹豫不决,担心欧阳雪被烧死,那自己的罪过就大了。

    “别再犹豫了,过一会儿恶灵缓过来,更难把它逼出来了。难道你要这个恶灵永远占据她的身体,为非作歹吗?”

    乞灵痛苦地咬了咬嘴唇说:“好吧,听你的!蓝虎,你注意着点!”

    “欧阳雪,对不起了,你千万要挺住!”乞灵低声对她说。

    他看到欧阳雪点头,心里稍微好受一些,摆手向她身上打出一团火焰,霎时间她身上的衣裳冒起的火吞没了她,一声声声嘶力竭的惨叫声随之而起。她痛苦地在地上翻滚着,一会儿功夫身上的所有衣服化作焦片飞到了空中,火在她身上继续燃烧着。

    乞灵不忍看下去,大叫道:“雪儿,快灭火,她要死了!”

    他的话音刚落,只见欧阳雪的头顶上冒出一团淡绿的雾气,直向洞顶上飘去。乞灵挥剑跃起,向它刺去。

    与此同时,雪儿向欧阳雪打出水团,灭了她身上的火。她的身上烧得斑斑焦黑,不黑处也是红红的,不一会就起了一串串水泡。雪儿看着昏厥过去欧阳雪,心里一阵酸楚,流下心痛怜悯的眼泪。

    雪儿迅速地擦洗干净她的身子,抹上伤药,给她全身裹上绷带,然后把她抱到床上,点了她的昏**,为她盖上了被子。

    她转身再看乞灵,只见他已经把恶灵逼到石洞的旮旯了,令它无处可逃。那恶灵陷入极度恐慌中,手里锯齿刀只剩下虚影,已经没有伤人的作用。

    乞灵大喝一声:“恶灵,你的末日到了!”

    那恶灵发出嘶哑的咯咯怪叫声,它的双手、双脚被乞灵斩断。断离四肢的手脚象细纱一样,散落下来,落到地上消失不见。恶灵终于崩溃,顺着洞壁滑落下来,在触地的刹那间,被乞灵的圣天剑直穿肩胛骨,钉在了洞壁的岩石上。

    雪儿跃到乞灵的身边,看着没手没脚的恶灵,差一点呕吐出来。

    恶灵惨绿的狰狞面孔抬了起来,裂着嘴切齿地说道:“我好恨,我好悔呀!”

    乞灵讥讽说:“你恨什么,后悔什么?你现在良心才发现,迟了。邪恶的东西,接受惩罚吧!”

    “我恨你们,恨人类!我后悔三天前没有杀了你们,留了你们一条命,遭致此刻的灭顶之灾!”

    “你说的不错,正是你的变态,遭致你的彻底灭亡!”

    “你们是什么人,你……你这能力是从哪里……来的?你不过是平庸的人类,微不足道的东西,怎么会……”

    “你这变态的恶灵,所有人跟你相比,都比你伟大,你这个该遭天谴的恶鬼!”

    “咯咯……我是恶鬼!我不否认,遭天遣的不该是我,而是你们。文昌城是座罪恶之城,那里的人才卑鄙无耻,丑陋恶毒,黑了心肝,一肚子坏水,满肚子肮脏。他们纯粹是冥界的垃圾,早就应该从冥界消失!”

    “你真是不可理喻!文昌城的百姓过他们的平安日子,与你何干,你为什么处心积虑附身于玛西的身上,发动战争,致使多少人命丧黄泉,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你的心太邪恶了,从这个世界消失应该是你!”雪儿说。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死的是我,而不是你们?我诅咒你们,诅咒你们下十八层地狱。狗屁苍天,瞎了狗眼,让该死的不死,不该活着的活着!”

    “难道别人都该死,只有你才该活?”

    “我恨,恨我没有杀光这座罪恶之城的人,没有把你们都变成怨魂恶鬼,供我驭使!我恨我没有看到,女人都被**致死,男人都饿死街头,小孩都扔去喂野狗!”

    乞灵盯住它黯淡下去的眼睛,拧着眉头说道:“哼,你不用把我们扯进去。告诉你,我们并不是冥界的人,而是来自另一个世界。从你的诅咒中,可以看出你对文昌城充满了极度的怨恨,难道说你曾经……”

    “什么,你们不是文昌城的人,不是冥界的人,那你们为何要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我们不忍看生灵涂炭,如果你不是使用邪恶之术,驱魂弄鬼,我们也许不会插手。”雪儿说。

    “文昌城的人对你怎么啦,竟使你产生如此大的怨恨?”乞灵问。

    “怎么啦,怎么啦……”它垂下头嘟囔着,声音渐渐低沉下去,似乎陷入了遥远的回忆之中,久久没有说话。

    “它死了吗?”雪儿问。

    乞灵摇了摇头。

    “我的家在北府王都,是个殷实的大户。三十多年前,我十八岁,父母带着我到冥都来,一是带了很多钱去做生意,二是要我见见世面,领略一下冥都的繁华昌盛和优美风光。我快乐极了,我是个喜欢玩乐、游山玩水的人,从来不懂什么是忧愁,什么是悲哀,什么是绝望。然而就在到文昌城的路上,我的噩梦开始了。那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噩梦呀!”

    它的声音低沉而幽长,平缓的语调象是在述说别人的故事。

    “一伙穷凶极恶的强盗突然从路边的丛林中窜了出来,他们杀死了我的父亲和所有的男人和小孩,抢走了所有的财物。他们把女人拖进了丛林,象恶魔一样轮番地**她们,那里面有我母亲和不到十六岁的妹妹,她们求救的哀叫声和凄惨的尖叫声,象一把把刀插在我的心上,那是一种刻骨铭心的痛楚,我永远也忘不了!”

    它悲哀地说不下去,停顿了一会儿,继续说:“我身上挨了两刀,他们以为我死了,父亲把我压在身下,使我躲过了致命处。我在母亲和妹妹的哀鸣声中昏了过去,直到雨水浇醒了我。那天的雨下得好大,就象三天前晚上的那场雨一样。我挣扎着爬起来,随便包扎了一下伤口。我的胸口和大腿上各挨了一刀。我找到掉落在草丛中的一把锄头,这锄头本来是为了马车万一陷入泥坑时用的,那时却成了为我家人掘墓的工具。”

    “我用了一夜的时间,才安葬好家人。要想活下去,只有到最近的文昌城去。我柱着木棍,吃着野菜树根,走了七天,才走到了这座邪恶之城。那时,我是又累有饿,身上发臭,伤口也化脓了,但我还是高兴地认为,在这个文明的城市,一定能够得救。我走到一个饭馆的门前,终于体力不支,跌倒在路旁昏厥过去。当我睁开眼睛茫然四顾时,发现我的周围站着不少人。他们捂着鼻子,对我指指点点,衣冠楚楚的书生公子们在嘲讽我,花枝招展的太太小姐们在辱骂我,小孩子们向我身上扔果皮垃圾。”

    “我向他们伸出乞讨的手,求他们给我点吃,哪怕给口水喝也行。我当时发着高烧,心里就象燃烧着火。可是没有人肯赏给我一口吃的,一口喝的。他们鄙夷看着我,朝我啐吐沫。有个公子拿着一根羊肉骨头,递到我手里,我感动地泪水直流,正当我要吃的时候,那公子放开牵在手里的狗,那狗扑过来叼走我手里的羊肉。我哀嚎起来,那公子与其他人一起哈哈大笑。”

    雪儿皱着眉头,气愤地说:“太可恶了!这人怎么能这样,没一点同情心?”

    “哼,同情心,他们要是有同情心,我岂会变成幽魂?我双手拄着棍子,歪歪倒倒地走进了饭馆,爬在地下捡吃地下的残骨掉饭,客人们咒骂着踢我,店小二我气势汹汹夺下我的棍子打我,我惨呼着,还不忘抢吃地上掉落的饭菜。后来我被他们拖了出去,扔到当街上。来来往往走过我身边的人,是何其多也!我不断地哀求他们救救我,并许诺谁要是救了我,将以十倍百倍的财物来偿还。可是没有人理我,反倒惹来恶毒的谩骂。我绝望了,后悔来到这座古城,这里的人一个个铁石心肠,毫无怜悯之心。他们的灵魂是扭曲的,他们的心是肮脏的,他们的嘴脸是邪恶的。”

    “你既没有钱,有伤又有病,谁会理你?这个世道就是这样,有钱有势是大爷,没钱没势是奴才,指望别人救你,那是妄想!”

    恶灵的述说勾起了乞灵沉淀了许多年的记忆,想起小时候受的欺辱。一次,几个大孩子截住他索钱,没钱交出被打得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这还不算,后来被逼得给他们当马骑,那时候的心情恐怕跟它也差不了多少。

    那一年,大年夜,父亲的疯病发作了,可是家里没钱送他去医院,他随着妈妈挨家挨户去借钱,可遭到的是冷眼冷语,没有人肯借,哪怕是一元钱。妈妈回来抱着他放声痛哭。

    “哼!人弱遭人欺,马善被人骑,这是千古不变的铁律。”

    雪儿诧异地扭脸向乞灵望去,只见他脸色阴沉,眼神游离不定,急忙拉了他一把,问道:“乞灵,你怎么啦?”

    乞灵茫然地看着她,打了个激灵,回过神来,笑了一下说:“没什么,只是想起过去的一点事。”

    他怜悯的看了一眼恶灵,伸手要拔出插在它身上的圣天剑,恶灵急切地说:“不要拔,一拔出来,我就气泄而魂散。三十年了,这仇,这怨憋在我肚子里无处发泄,让我把话说完。”

    “说吧,我也想知道后来怎样了。”乞灵说。

    “后来,我被几个衙役抬出了城外,扔到半山腰树林里一个猎人废弃的陷井里。我从昏迷中醒来,听到坑外有男女说话声。我知道我快要死了,求生的**是我大声的叫喊,可是喊声连我也听不见。我挣扎着一点点地爬了上去。只见树下的草地上,一对年轻男女光着身子,正在做那媾合之事,那男的喘着粗气,那女的**吟不止。树下放着他们的衣物和食物。我悄悄地爬过去,看到篮子里是熟肉和馒头,我饥饿难耐,便一古脑地往嘴了塞。那对狗男女**后,发现了我,那男子夺过篮子,几脚将我踢踢进了坑里。这一翻腾我肚子绞痛起来,想我多日未进食,猛然间吃了这肉和馒头,肠胃哪受得了,我央求他们给我点水喝,求他们救救我。那女子讥笑地把他们**后的污秽布巾扔到我的脸上,那男子朝我身上撒尿。“

    “别说了,恶心死了。”雪儿叫道。

    “他们这还不罢休,他们不断地往坑里扔土、枯枝残叶和石头,我痛苦地翻滚着,他们却嘻嘻哈哈地笑着。这就是文昌城人的本性,这样的人不该诅咒,不该杀吗?”

    “该杀,不但该杀,而且该千刀万剐,五马分尸!”乞灵恨恨地说。

    “后来我师父来了,吓跑了他们。这是我只剩下一口气了,师父把我弄进了这个山洞,可是师父纵有奇能,终无回天之术,我还是死了。师父看我幽魂怨气冲天,是难得一见的冤魂,适合练他的驭魂术,于是问我是投胎转世,还是愿意留下来做他的弟子。我说,我要报仇,要洗去文昌城恩赐于我的凌辱,我愿意留下来。”

    “你等等,你师父是什么人?”乞灵问。

    “我师父原本是冥王座下的国师,很多年前,他鼓动冥王对幻界发动了战争,失败后他就离开了冥王,来到这里隐居修炼。”

    “冥王为什么对幻界发动战争?”

    “不知道,我没问,师父也没说,你想知道去问冥王好了。师父对我说,十年后,他要投胎转世,只有投胎转世才有机会修炼长生不死之术。我问在冥界修炼不行吗,师父说,如果十年内修炼不成,就转世。我问为什么,师父说十年后是他转世的日期,这是他从掌管生死薄的判官那里了解到的,这是上天安派的。所以师父才选择隐居,希望在十年内能修炼成功。”

    雪儿说:“我听说,御魂术是有**的人才能使用,你本身就是幽魂,学了此术,也无法使用。”

    “你说的不错,这十年师父没有教我御魂术,而是提高我的功力,教我附体之术,只要我学会了附体之术,我就等于有了**。十年后,师父终究没有练成不死之术,只好去转世投胎去了。”

    “你知道你师父投胎到哪里去了,投胎后叫什么名字?”乞灵问。

    “师父掐算过,记得好象是……叫什么江的古城,投胎到一个姓陈人的家里。至于叫什么,我记不得了。让我想一想,好象是叫什么……凡!”

    乞灵浑身一颤,急问道:“陈不凡?”

    “对,是叫陈不凡!奇怪了,你怎么知道?”恶灵惊讶地问。

    “这,这怎么可能,太巧了吧?要知道天下同名同姓的人多的很,你们说的不一定是同一个人。”雪儿摇头说。

    “这倒也是。你接着说。”

    “师父走了以后,我就开始修炼御魂术。之后我找了一个商人附体,故意让强盗打劫,然后附体在强盗头的身体上,一年后终于让我找到了杀死我家人的那伙强盗。原来他们是隐藏在猫儿山的盗匪,我不断地在他们之间转来转去附体,制造仇怨,使他们互相残杀,终于把他们连根拔除。”

    “接着你就开始报复文昌城了,是不是?”乞灵问。

    恶灵切齿道:“是的。这座邪恶虚伪的古城,我要让他们尝一尝曾经加在我身上一切,可是凭我一个人如何能对付了他们。我潜心地提高功力,等待时机。没想到天随人愿,猫儿山重新聚集起了一伙强盗,我暗中探察,发现他们居然是西幽王的军队,当他们扩充到近五万人的时候,我觉得行动的时候到了。我找了机会附体在玛西身上,控制了这支军队,要不是玛西手下的人一直反对,我早就打进城里去了。”

    雪儿说:“我不反对你报仇,那些人的确该杀。可是你这么做,打击面也太大了些!”

    “一边是强盗,一边是卑鄙无耻的人,我就是让他们互相厮杀,难道你让我去饶过他们吗?这是不可能的,他们都该死,我算看透了,人类本来是丑恶的,在虚伪的外表下,干着卑鄙的勾当。我要报仇,我要发泄积存了三十年的怨气,可是天不容我愿。要不是你们,我眼看就成功了。都怪***乌头,要不是他触怒你们,你们也许离开了,一切都会按照我预想的进行下去。”

    乞灵说:“你的作为我可以理解,但你不该对少数坏人的积怨加诸于全城的人,甚至对整个人类都充满了怨恨!致使你心理扭曲,行为变态,与所有的人为敌。你要知道世上还是好人多!”

    “好人,呵呵,这世上还会有好人吗?”恶灵冷笑地说,“人类是最虚伪的动物,比所有的动物都阴险狡诈,在笑脸下时时都会拔刀相向。男人有了权拐着弯陷害自己嫉恨的人,有了钱就任意欺凌女人。女人有了情夫,就去害自己的丈夫。父杀子,子杀母,兄弟相残,姐妹相欺,比比皆是,这就是人类,这就是你们所说的好人……”

    “住口!”乞灵喝道,“你真是一叶障目,不可救药!”

    恶灵冷笑说:“怎么,我说的不对吗?你是不是想说,你们就是好人,嘿嘿,你们要是好人,怎会受我魔琴的诱惑,做出那些不堪入目的事来?不过,你们那样子真的很好看,我本来是要好好欣赏的……”

    “你……你……”雪儿涨红了脸,指着它说不出话来。

    “哈哈,真的很好看啊!我悔,我恨,没有看到你们的下场!”

    它突然仰起头来,两眼放射出骇人绿光,接着爆发出摄人心魄的狂笑,身体急剧膨胀起来,眼中的绿光更盛。

    “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乞灵对它突然的变化感到奇怪,上前一步问:“你要说什么?”

    雪儿立时反应过来,换出圣女战甲,大喊一声:“站住!”

    她说完向乞灵扑去,乞灵趔趄地被推倒在地下,全身铠甲的雪儿压在了乞灵的身上。乞灵正感到莫名其妙,忽听见一声巨响,整个洞窟摇晃起来,洞顶哗啦啦地往下掉石头,不一会儿他们的身上盖满了石块。

    震波过去后,雪儿吃力地撑开堆在背上的石块,倒在一旁,乞灵急忙坐起来,茫然四顾,问道:“雪儿,这……这是怎么回事?”

    “变态的恶鬼,临死还想害人!它这是自爆,用最后残存的功力毁灭自己,引起自身的爆炸,威力要比平时大一倍。”

    “真是怪了,还有这种功夫?变态的人,用变态的方式死,幸亏你发现得早!雪儿,你受伤了没有?”

    “没有,有铠甲保护。你呢?”

    “有你护着,我想受伤也不行,呵呵!”

    “哎呀,欧阳雪!”雪儿叫了起来。

    他们急忙爬起来,向床上望去,只见床架已经被岩石砸塌了,窗板斜躺在地上,蓝虎四肢站立护在欧阳雪的身上。蓝虎四周都是堆起的石头,中间凹处的欧阳雪安恙无事。她正睁大眼睛,惊恐不安地盯着蓝虎血红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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