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生在世,无可避免会欠下许多债,最寻常的是钱债与赌债,还有情债。只不过钱债与赌债再多,终究可以还清,而情债——有时候却是永远也无法还清的。
夜。
管不平静静地躺在床上。
他正睡在于思清旧居的邻室。
“百余年来,金刀寨从无外客居留,是以并未设有客房,只有委屈管大侠在舍弟儿时玩乐之所暂住了。”
——这是于思远所言。
管不平自无异议。
金刀帮崇尚黑色,寨内寻常物事皆为黑色。
管不平所居房内陈设皆为黑色,甚至连床帷亦是黑布所制。
但因天气炎热,管不平并未拉起床帷。
夜已深了,管不平却未入睡。
他正想着心事。
他默默地思索着连日来遭遇到的种种事故。
——自于思远找到自己,众多江湖杀手设伏,山水双杀用计,于思仪夜半刺杀,与燕流风纵论江湖大势,“苍龙神剑”文光炯战败退隐,直至来此金刀寨察访。
他又想到“金刀失窃”之事。
——于思远所言金刀典故,于思仪暗夜行刺,武功高出同辈的于梦凯,那身材瘦削、武功精高的少年于和,“金刀重地”内外与于思远的对答,于大洪讲述当夜事发经过,以及自己在寨外密林的查探。
他的脑海里充满了千头万绪。
管不平仔细整理着每一条线索,渐渐地,思绪已然清晰。
他已知晓“金刀失窃”之事的始末,但却不知刀谱的下落。
他忽然想起了于思仪,想起了她那种冷傲的气质。
他一想到于思仪,就会想起曾令自己痛苦万分的那个人。
他的心在绞痛。
忽然,一阵极其轻微的脚步声传来。
管不平心头一震。
但他并没有动。
他微微转首,望向门口处。
门轻轻的开了。
一条黑衣人影闪身而入。
门又轻轻的关上了。
在这片刻之间,管不平已然看清了来人。
他已知道这人便是于思仪。
屋内漆黑如墨!
管不平并看不到于思仪,却可以听到她的呼吸声。
她的呼吸声很急促。
管不平忽然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变得很剧烈,
于思仪已来到管不平的床前。
管不平依然未动。
——他不知于思仪此来为何!
难道她依旧来刺杀自己?
这个问题很快就有了答案。
管不平虽然不能用眼睛去看,却可以用耳倾听。
他听到了长袍滑落地上的声音。
管不平心头大震,随即感觉到一个冰冷、柔滑的身子滑入自己的被子下,紧紧的抱住自己。
一股少女的体香扑鼻而来,管不平已然迷醉了。
他没有推拒。
——他不忍推拒,也不愿推拒。
他已太久未曾有过女人,他已寂寞太久。
枕边人吹气如兰,轻轻地道:“你还醒着,对不对?”
管不平并不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更不是坐怀不乱的圣人。
他只是一个男人,一个正常的男人。
所以他做了一个正常男人在这个时候会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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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过了多久,屋内忽然响起了轻微的鼾声。
——管不平的鼾声。
过了一会,屋内又响起一个女子的声音。
——于思仪的声音。
只听于思仪轻声道:“管……大哥,管大哥。”
没有应声。
又隔了一会,屋子里忽然响起了一阵极轻微的“噗噗”声。
——这是手指点在身上的声音。
先是两声,随即是四声。
片刻之后,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响起。
房门开启,走出一个人。
正是于思仪!
淡淡地星光下,隐约可以看到她的手中提着一柄剑。
——管不平的剑!
只见于思仪缓缓地关好房门,转过身来,向四下扫视一眼,霍然展动身形,向于思远居室奔去。她来到房门前,轻轻地推开屋门,闪身进入,随即掩上房门。
正在这时,管不平的房门忽然轻轻的开了。
一个人闪身而出。
正是管不平!
管不平身形如电,顷刻间来至于思远居室门前,侧耳倾听。
房内灯光亮起,现出一条人影。
人影纤瘦,当然是于思仪!
管不平霍然伏倒在地,却未发出丝毫声息。
灯光倏地暗淡,片刻后已然消无。
管不平等了一会,轻轻推开房门。
房内果然无人!
于思仪已然踪迹不见,于思远不知为何同样不在。
管不平点燃火折子,四下检视。
房中是一张黑漆方桌,桌旁有一张黑漆木椅,墙壁前立有一个黑漆木柜,柜上放有日常用物,此外放有一张大床,黑布床帷已然拉起,看不清里面事物。
管不平俯卧在地,侧耳听声。
只听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向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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