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春花飘落
满庭芳
柳絮纷飞
黯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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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秀看看镜子，再看看寰的脸色，一双乌黑的眼珠滴溜溜地转着。
“怎么了？”寰笑着摸了摸灵秀的脸蛋。
“你……不担心么？”灵秀不解。他们这边正处于弱势，可是寰好像一点也不担心的样子。即使是现在，他还是那么的冷静。
灵秀或许单纯，但并非不解世事。她知道他们正在做些什么。
“即使担心也没用，所以还不如不担心。”寰这么说道。
灵秀一向无忧无虑的脸上露出了焦虑不安。
为什么寰要这么做？
安安静静的生活，难道不好么？为什么非要拼个你死我活？
“灵秀，怎么了？”寰看出了灵秀的不安。
“寰，不要这样子下去了，收手好不好？我们像以前那样，继续生活，井水不犯河水。好不好？”她不想再看见有谁死去了。
寰的眼神忽然变了。深邃，幽远。
灵秀很少看见这样子的寰。她有些担心。
“寰……”她怯生生地喊道。
寰似乎是没有听见他的呼喊声，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维中。
一时间，大殿悄无声息，静得如同墓穴！
灵秀哆嗦了一下。她感觉到身边的寰此时心思很乱。
“寰，你没事吧？”寰，你到底在追求什么？我虽然在你的身边，可是你却很少和我聊天。你总是宠着我，对我很好，但是很少和我说心里话。寰，不要把我当作一个长不大的小孩，有什么烦恼说出来吧！我可以和你分担的……
灵秀哀伤地注视着身边的寰，明明靠得那么近，为何感觉那么遥远？
过了好一会儿，寰才从自己的思绪里醒来，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灵秀那双清澈忧愁的眼眸。
“对不起。”他忽然道歉。
灵秀一时捉摸不透他的想法。
“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好奇，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对不对？”他笑了，捏捏灵秀嫩嫩的脸颊。引来灵秀的不满。
他以为，只要小心地呵护着灵秀，便是对灵秀好。外面世界的种种，灵秀不需要知道。可是刚才他发现自己错了，灵秀虽然外表像个小孩子，但是她已经活了很久了，对这个世界一点也不陌生。如果今后要活下去，她有权利了解这世上的种种。
“灵秀啊，你是懂的吧？这个世界其实不像你想象的那般没有争斗大家都过的快快乐乐。不是的，有人喜，也就有人悲。喜怒哀乐，不会少了谁多了谁。”寰一边说，一边摸着灵秀的脑袋，这已经是他的习惯性动作了。
“我懂的。我看见过，你说得我都看见过。”在被寰收养之前，她一直在山间流浪，她曾经看见过出外游玩的人们，笑得非常得开心。也曾看见过强盗打劫过路的人，将钱财抢去后连人命都不放过。她看见过娶新娘的轿子从山路上走过，也看见过出殡的队伍……
快乐的微笑着的，难过的痛苦着的……
她懂的。
“寰，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我，只是不甘心而已。”他笑了。
“不甘心？”
“为什么我们只能生活在黑暗里？为什么我们要被人们所恐惧厌恶？为什么那些神祗就可以高高在上？”语气温和而平淡。
“不是全部……”灵秀淡淡地说道。
“是，有些妖怪的确过得很好，但那只是少数……”
“可是，你这么做只是加深了人类对我们的厌恶。”放出那么多的妖怪来残害人类，又怎么能做到与他们和平共处？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寰别过头。
“真的如此么？”灵秀提高了嗓音，“真的是你说的没有办法了么？”
不应该是这样……
寰忽然站了起来，让灵秀吓了一跳。
“你就好好待在这里，别出去。”如此说完，他大步走出了宫殿。
“不行！你先前用去了那么多妖力，你……”灵秀小跑步地想要追上寰，却硬生生被宫殿大门阻挡。
布那个阵耗费了他不少体力，现在出去，他会死的！
灵秀的心里浮上了深深的悲哀。
难道她只能做个一无是处只被保护的女孩么？
她明白寰将她保护得那么好是不想让她的双手也染上献血。漫长的年代里，他差遣过许多妖怪，但是不曾要她做过什么事。
他总是将自己带在身边，细心呵护，充满柔情。
可是，她也想做点什么。要她去害人，她的确做不到，但是，她也有想要保护的东西……她也有想要的……
她想做点什么，她不想就这么一无所知地等待下去。
宫殿外，寰并没有立即离去。
看着宫殿大门，听着门内嘤嘤的哭泣声。寰的心里也不好受。
我只是不想你也牵扯其中，我不想你的手上也沾上鲜血……
深深地叹了口气，寰调整了一下心情，便毫不犹豫地向着宫殿外走去。
灵秀，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你都要好好活下去。
你是我的光，我找到的光……
灵秀天真烂漫的笑靥浮现在寰的脑海里。
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一闪一闪的，明媚得如同阳光。
那双眼睛里，没有怨恨，没有憎恶，有的是浓浓的欢笑。
寰喜欢灵秀的眼睛。
活下去吧！
当寰出现在混乱的战场上的时候，飘摇他们很清楚地看到了妖怪群中的他。
挺拔的身形，傲然的神情。一身苍绿色的锦段衣衫看起来干干净净。
虽然他还没有报上名字，但是飘摇他们都只觉得认为——他就是寰！
说不上理由，就是这么觉得。
看着一脸戒备神态的飘摇等神祗，寰的嘴角微微扬起。
“幸会。”他笑了笑，轻松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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