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行之将至,我只简单准备了些许衣物。因为师父以教书为生,收入微薄,不是有那么句话么,“家有一口粮,不当孩子王”。再加上又添了两双筷子,所以积蓄愈发显得少了。此番远行我略带了些干粮而已,等吃完了再想办法。说是干粮其实只是一些烧饼,师父亲手烙的,这让我感动了不少时候呢。其它的倒还好说,只是有时我看着阿雅身上还穿着两年前她来时穿的旧衣服,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想阿雅本是一族之主锦衣玉食的,若不是因为我,何必在这受此等艰苦呢。暗暗决定以后要加倍努力多争些银子回来贴补家用。就算为了阿雅,也是必要的。
一番洒泪挥别,其中滋味自不细表,免得又生感怀。
还好没有真象希尔那乌鸦嘴所说的海上有大浪,一路太平。这一日船泊入港。我下了船,找来船家一问,感情这不是江户,而是合川,这艘船并不到江户,所以我还需步行到那里。
江户是东瀛的国都,大约是在合川的西南位置,距离一百多里。一百多里对我来说并不是很远的距离,只要一两天就可以到了。
我一路走一路品位东瀛的风土。所见之处都是些破破烂烂的小木屋,土地很是贫瘠,所见之人,男的大多黑矮象极了没有长开的豆芽,女的则是毫无姿色可言。心中不禁暗暗同情起这些倭人来了,但又一想到那些时常入侵我中华土地侮辱我中华儿女的倭寇,心中又有了一丝快意。看来上天总还是公平的,那些为非作歹之人终是没有个好归宿。
我花了少许银两雇了一辆马车,这样一来也不至于太劳累了。说来这东瀛的东西还算相当的便宜。这些倭人习惯于把我大明的银子称为天银,而他们自己的银子叫做倭银。由于东倭的经济比之我大明差了不知多少倍,而且倭银的质地也由于工艺等问题远不如天银,所以倭银的价格要比天银低的多。大约是一两天银可换十五两倭银的样子,若是黑市差价就更多了。我身上一共带了二两多银子,除留下几钱碎银以备回程之用外,剩下的那二两换了总共三十一两倭银。刨除雇车所花的三两倭银,我现在兜里揣着二十八两倭银,这怎么也够我用上一半年的了。
我坐在车里一边欣赏着东瀛的乡间景致,一边思索着该怎么去找这宝石。沿途中见这倭人衣着十分简单,大抵是男的扯块布往身上一裹,就是衣服了,女子爱美,所以服饰稍微复杂一些,背后背了块搓衣板,可能是东瀛女子地位卑微的缘故吧,连衣服上也准备了洗衣用具,随时可以劳动。有一点我比较主意,那就是东瀛男人大都身上配刀,看来这是个崇尚武道的国家。
车子颠簸了一天有余终于进入江户境界。这日本的地形多为山地,基本上没有个什么平整路面,这让走贯了平原的我颇为不适,不过还好总算苦尽甘来。
当我的车子路过江户境内的一个小村子的时候,我看见很多小孩子在一座小神庙前排起长长的队,我刹是好奇,就问车夫:“老哥,那些孩子在神庙前面干嘛呢?是不是今天有什么节庆,要是有的话,我也想去凑凑热闹。”
车老板苦笑一声,回过头用生硬的汉语对我说:“小兄弟,那不是节,是很多的人没吃有饭,他们的要去庙里吃观音土。”日本文字本就是在唐代由汉字演化而来的,所以倭人大都会说汉语,只是有的说的好有的说的不好罢了。
我仔细看去,那些孩子们果然个个瘦如枯骨。
我一愣,接着问:“什么是观音土啊?他们为什么没饭吃?”
车夫叹了口气说:“今年夏季没有水,稻米的没有了,那些陈米都卖给幕府了。”
我“哦”了一声,不再言语了。反正是不管我的事,就让那些倭人挨饿去吧,谁让他们把粮食卖了的,贪小便宜吃大亏。其实我不知道,那些村民并不是有意要卖他们的救命粮的,而是幕府强买的。那些幕僚们才不管这些民众的死活,只是先自己有吃的就行。当然为了防止国民暴动,他们也是花了比平时米价要高的多价格购入的,而且规定每位村民必须卖十石米,这本来不多,但在这荒年每人一共才有多少米啊,结果这些老百姓们手里空拿着钱买不到食物。而如果他们去米店购米的话则又比他们卖米的价格要高出一成了。
街上到处有饿死的人,空气中弥漫着令人很不舒服的恶臭。
“求求大爷,给我孙子点吃的吧,他就快要饿死了。求求您,可怜可怜我苦命的儿吧,我有银子,我出高价买你的。”一个老妇突然从一旁扑过来抓住车宣带着哭腔向我乞讨,那样子挺象栏轿喊冤的,为了表明能付给我很多钱,她还掏出一把大约五两左右的碎银一只手硬往我怀里塞,另一只手就要抢我的行囊。
我哪能叫她抢了去,忙护住包裹,急道:“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车夫也是着急忙下车拦住她道:“喂喂喂,你要吃的也不能抢人家的东西啊,你要是吓走了我的客人我就拉你去见官。”他似乎真怕我下车跑了,忙回过头来跟我解释:“公子您别在意,由于行路的总会带着吃的,所以他们这些饥民时常向过路的人讨要食物,有时人家不给他们还抢呢。啧啧,这真是…”
我告诉他不要担心,我不会走掉,他这才放心。我走下车来到老妇面前,对她说:“对不起,我实在没法帮你。”
老妇见抢夺无望只好无力的垂下双手,哭道:“我苦命的儿啊,我是造了什么孽了,老天要这样对我。”由于太过伤心,说着话身子就要摊到在地。
我赶忙扶住她,想了想问车夫:“我们还需多久到江户?”
车夫答道:“大约多半天就能到。”
“这样啊…”我思索了一下,我现在行囊里还剩20个左右的烧饼,半天能到的话我可以留下两个自用,其它的就赈济这些灾民吧,当然我不会笨到无偿援助,我想就算是高价卖给他们,他们也会对我感恩戴德的。决定了下来,我对老妇说:“我可以卖给你们一些吃的,不过我也不多,你看你能让想买的人都过来吗?”
老妇一听有吃的可以救他儿,马上回光返照般不住的点头道:“能能能,当然能,唉呀多谢大恩人了,多谢大恩人了。您可救了我们一命啊,我们永世不忘您的大恩大德,我们求了多少人了,您是第一个肯卖给我们粮食的,您真是活菩萨啊。”她一个劲的谢个不停,搞得我很不好意思,至于的吗,卖给他们点粮食感谢成这样。如果我知道那些灾民中大半有两天没吃过任何东西,还有很多人是手里握着银子饿死的,那老妇说的再离谱也是应该的。钱,有时候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对老妇说:“我能卖的吃的东西不多,能救多少人我也不知道,你还是快召集村民过来吧,免得说话这会儿又饿死几个。”
“好好,我这就去。”老妇容光焕发的跑去召集灾民了,她效率还挺快,没一会儿就把人招齐了。
我摞了两张桌子站在上面,把那些烧饼掏出来摆在面前,看了看下面面黄肌瘦的挨饿倭人,然后清了清嗓音,大声道:“各位村民,我是一个中土来的过客,恰巧遇上这等不幸之事。按理说我本应无偿资助,但我目前也是衣食无着落,还需些盘缠来过活,所以只能卖些吃的给你们,多多包涵。”
“公子能卖给我们吃的我们已经很感激了。”一位老者颤巍巍的说。
“是啊,比起那些见死不救,只顾自己活命的家伙简直就是活菩萨了。”“没错没错。”其它村民都有气无力的附和道。
我又道:“我自带的干粮也不多,不可能人人有份,因此我打算拍卖这些烧饼,出价高者得,一人限量只能买一张。大家没有意见吧?”
那些灾民看着这些火烧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哪还有不同意的。
“请,请问大哥哥。你卖的那些圆圆的东西是什么啊?”一个小女孩拉着妈妈的手紧张兮兮的问我。
“哦,这些是火烧。”我笑眯眯的对她说。
“哦,那,它们好吃吗?”小女孩强忍着要流下来的口水用一种让人十分怜悯的声音问。
我看着这小女孩,她大概十岁左右,一身麻布衣服,一张小脸由于饥饿而变的毫无血色。我心中一阵酸楚,她现在本该在一个无忧无虑年纪,但却不得不忍受饥饿的折磨。我顺手拿了个烧饼递给她,柔声道:“小妹妹,这个给你,很好吃的。”
小女孩接过火烧狼吞虎咽的大嚼起来,过了半天才想起来什么事情,羞涩的对我小声说了谢谢。小女孩的娘都快感动的哭了。真是人穷志短,一个烧饼也至于激动成这样。我暗想以后若是在此地开个烧饼铺,说不定也能赚着大钱。
接下来拍卖正式开始,经过一番激烈的竞价,一个火烧最高居然卖到了3两倭银,我想除了这些村民真的很饿外,估计他们是第一次见到火烧这东西,再加上先前那小女孩吃的那么香,等于是做了广告,看来是好人有好报,所以大多数人也想尝尝鲜,当真是奇货可居了。
有些人甚至在拍卖结束后也不舍离去,仍留在那使劲的闻着那些火烧残留的余香。我也不理他们裹好银子,上了马车就要走。可是那些村民居然哗啦跪倒一片冲着我直磕头,感谢我的大恩大德,我赶紧下来将他们一一搀起然后好言相慰,说真的,我只是卖了些烧饼给他们,还小小敲诈了一笔,想起来面上也有些发烧。
处理完这些人后,我赶紧赶路了。那车夫回过头来冲颇有心意的一笑,搭讪道:“公子,您今天真是走运啊,好好的赚了一笔。当然那也是公子您机敏过人,要不那些银子早让先前那些路人赚去了。”
我微微一笑道:“只不过是些国难财,不足为道,若不是我没有收入,我倒真是想无偿赠给那些灾民了。”
“是是,公子大仁大义。小的自叹不如。”车夫讪笑道,可说完了还不把头回过去,只是一个劲的瞅着那包银子。
我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就顺手从包里逃出三两银子给他。“这是赏给你的,你今天也出力不少。”
“这这打哪说的,我也没干什么。”他虽是这么说着,可伸手却把银子接了过去,揣在怀里了。
我也不与这路财迷一般见识,暗暗点了一下银子的数目,居然有三十多两呢,可谓飞来横财。
我并没有想到,那些村民后来为了纪念我(也可能是纪念美味的烧饼)而把自己村子的旗帜画成一个烧饼形状,乃至后来其它各地觉得颇有新意纷纷效仿,最后整个东瀛居然将那个烧饼旗定为自己的旗帜,一直延用了几百年。
essay:这篇本来可省的,只是我觉得如果不恶整小日本一下心里怪过意不去的,相信大家也没有意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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