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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雨雾之中,走进三个人来。
为首甄独峰,左右分别为原渊镒和甄独庸。
甄独情一身淡蓝衣裳,显得精神较以往要好,但脸颊上的红晕仍然红得像二朵邪异的火,让人看着心惊。
其实甄独情是一个十分俊气的年轻人,只是略有些脂气,典型的富家公子,但随着朱逸风对甄家了解的越来,对甄家的人,除了甄氏母女,越来越觉得讨厌,这样一种居然骨肉相残到如此地步的家族,又能有几个好人?
甄独峰身上的原渊镒同样让人讨厌,眼中满是自得的光芒,给人的感觉极有控制欲,似乎要把所有人、所有事都算计得通通彻彻,这种人一旦有了权势,作为他的下属,将是一场灾难。
反而是甄独庸略让人同情,他在这场家族轧压的环境中,总是扮演弱者的角色,但由于他总归是位于家族金字塔尖的三少爷,角色特殊,家族权力板块相互挤压中,往往有可能把他推上前台,被人利用的同时,也很可能会被抛到权力的高峰,只不知甄独庸会如何把握,他的结局只有二种,不是异军突起,成为权力的代表,就是被权力的洪流吞噬,死于非命。
甄独庸见朱逸风一时盯着他看,心里发毛,身子不由自主地矮了下来,眼光流离不定。
甄独峰没有注意这个,笑着对甄氏一行礼,道:“大嫂,歇息的还好?二弟一直忙着铺里的事儿,这时才来探望,请大嫂不要见怪。”
甄氏也行了一礼,道:“二弟太客气了,这些日子让二弟忙里忙外的操劳,做大嫂的实在过意不去。”
甄独峰哈哈大笑,十分得意:“操劳倒不敢当。自从大哥走以后,家族群龙无首,家里铺外都乱成一锅粥,我只有勉为其难,担起家里的事务,虽然累点,但也总算没有出什么乱子。”
这话怎么听着刺耳,朱逸风心想,这个甄独峰倒自负得很,也许他被他大哥甄独情压制的太久,现在总算有机会出头,一下野心膨胀到极点。
甄氏轻声道:“这些日子,确实辛苦二弟了。咱们家遭此大难,如果不是二弟,真不知会是什么结局。”说罢,眼圈儿一红,也许是想起了那些大惊大悲的日子,或许还想起了失去了甄独情。似乎又觉不妥,偷眼看了朱逸风一眼。
朱逸风生性洒脱,如果让甄氏马上就对她死去的丈夫一点感情都没有,也不符合常理。尽管甄独情天性凉薄,权力欲高过一切,手段残酷,无论如何,甄氏和甄独情夫妻一场,又生育了子女,但总有一些亲情、恩情留存。只要自己心里明白,甄氏现在是全身心地依靠爱恋着自己就行了,自己只会用更多的付出,去抚慰甄氏,再不让她受到一丝的伤害!
甄独峰似乎也看出甄氏和朱逸风的一些的不寻常,笑道:“我都多担当一些没有什么,只怕家族里有人还背地里说独峰我有野心就好。现在大嫂都这样说了,我也就放心了,以后就用一心做事,再也不用理别人怎么说了。只不过——”
朱逸风心里冷笑,甄独峰这下是要做到关键了。
甄氏也极为聪慧,笑道:“二弟有什么话,尽管讲。”
甄独峰轻轻嗓子,望望身后的原渊镒和三弟甄独庸,又望望还坐在一侧的朱逸风和孙圣,笑道:“独峰有些事情想和大嫂单独商量商量,不知是不是让其他人暂退一会?”
甄氏飞快地望了朱逸风一眼,又把头垂下,低低地说:“弟弟不是外人,我有什么事儿,都会和他商量,有什么话儿,二弟尽管说。”声音十分轻柔,但又透着股坚定。
甄独峰没有想到甄氏一个妇道,平时又表现的十分娴淑,今天居然说话透着硬气,反而有些心虚,原本高高的声音也变得略低了些,笑道:“呵呵,既然这样,也好,人多正好商量商量。”
又转为正色道:“大哥走了也有几个月了,大家心里都很悲痛,但我们甄家不能因为没有大哥就垮了,独峰也是在这种想法下,才挑起了家族的重任。但总归名不正言不顺,做起事来难以理顺。我找三弟、原先生,还有家里的一些长辈商量过,希望大家能推选出新的家长,来主持家里的事务,只要推选出来,我一定第一个服从。是不是呀?”眼望向甄独庸和原先生。
原渊镒笑道:“没错,我虽然是个外人,但蒙甄家看得起,一些事情也看在眼里。二少爷确实是那种没有私心,一心做事的人,甄家缺不少他呀。三少爷和一些辈份长的都一致表示,这个家长,由二少爷来当最合适。三少爷,你当时也是认可的哟!”
三少爷眼中有些茫然,谁也不看,只是定定的望着半空,许久,缓缓地点了点头。
原渊镒一拍手:“对,这就是了。可是,各地银号的账薄和铺面密室的钥匙一向都在大少爷手里掌管着,二少爷做起事来十分不方便。现在大少爷既然仙去,也就不能再让他的仙魂沾染凡间的俗务。大少奶奶看,是不是出面主持一下,把这些东西向二少爷交接一下。”
甄氏一听,明白甄独峰他们这次来,是要逼宫的,眼圈又由不住一红,望向朱逸风。
朱逸风笑笑,也不说话,看甄独峰还有什么要表演的。
甄氏看朱逸风不说话,也就乖巧地不说话,只是低垂着头。
大厅一下变得气氛诡异压抑。
原渊镒一眼形势不对,眼珠儿转了转,呵呵笑道:“二少爷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外面的那些个银号总要正常运转吧,没有了帐薄和钥匙,可不好办呀。当然,二少爷也一再表示,虽然大少爷走了,但大少奶奶怎么说,都是甄家的人,甄家一定会负责到底的。”
甄独峰也笑道:“正是,虽然大哥不在了,但我们大家都觉得大嫂亲切,不希望大嫂再嫁出去,还是留在我们甄家吧。不如,还是搬回东字,正好由我的那几房媳妇好好侍候大嫂。”
孙圣正喝着茶,听了这话,忍不住一口喷了出来,心里暗骂,他奶奶的,看不出这个病痨子还有这份色心,侍候?是想自己侍候才是吧!斜眼望向朱逸风,心里暗叫,嘿,嘿,你们甄独峰,难道不知你大嫂已是我们大掌柜的主,还想打主意,还是不知我们这位熬神的厉害,有难喽。
甄氏如何听不出来,头一时没有抬起来,只是十支玉葱似的手指紧紧捏着,有些发白。
朱逸风不怒反笑:“呵呵,让我姐姐搬到东院,好啊,好啊!”
大家都不明白朱逸风突然这么好说话,朱逸风已把话锋一转:“既然让我姐姐搬回东院,那你甄独峰还不赶快给我滚出东院!”
甄独峰被朱逸风的大喝吓了一大跳,脸上一下变得通红,指着朱逸风道:“大胆,甄家大院里还没有人敢这样对我说话!你是什么东西!如果不是看在大嫂的份上,这就是把你叉了出去!”
“我是什么东西?老子长这么大,还没人敢这样对我说话的!”朱逸风阴阴笑着,突然大喝一声,“冯继霸、罗斐仁,你们二个小子,去给我把院里的假山给拆了!”
冯继霸和罗斐仁还是半大小孩儿,虽然不在大堂里,但大堂这般热闹,他们怎么会错过,老早就躲在回廊里偷听,朱逸风一声令下,拆山,好玩儿!都大声应是,举着铁锤冲入院里,几个锤子下去,假山已被平了一半。
再几个来回,雨雾中尘土暴起,等尘土退去,大家听睛一看,那假山居然都被击成了粉末。
甄独峰等三人看得吓得不行,难道这是人力能做出来的事儿?
冯罗二人还在院里呲牙裂嘴地舞着锤子,问:“这假山怎么这么不经砸,还有什么拆的,快说快说!”
朱逸风呵呵笑道:“你们二个小子留点力气,等会弄不好就让你们拆人了!”
甄独峰被朱逸风的话吓得身子麻了一半,口吃了起来:“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朱逸风笑笑:“没什么呀,我姐姐昨儿个就看这假山不顺眼,我做弟弟的当然要分忧,牵性就拆了呐。”声音变得十分阴沉,冷冷道,“甄独峰,对了,还有你们二个,好好惦惦自己的头袋挨得住几锤!给老子好好听着,这里还是我姐姐说了算,你们老实点,再敢指东指西的,小心项上的脑袋!”
那个原渊镒吓得一摸自己的脖子,鼓起勇气,叫道:“你,你,哪里跑出你这样的蛮人,甄家是礼仪传家,容得你放肆!”
朱逸风冷笑:“蛮人?对付你们这些阴人小人,老子动蛮就算看得起你们了!我说到三,你们还有哪只脚在这个院里,老子见一只砍下一只!”
看朱逸风不像闹着玩的,三人吓得连滚带爬向院外跑。
朱逸风的声音又传了来:“记着,老子限你们三天连猫带狗都滚出东院,我姐姐要住!”
孙圣笑嘻嘻站了起来,拍手道:“爽,真爽!”又问,“大掌柜,何必给他们三天,咱们现在就搬过去!”
朱逸风轻轻道:“嘿,嘿,这些只是小鱼儿,给他们三天,是让他们好去找大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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