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屹苍坐在桌前,固执的盯着桌上萧兰的“全息像”。“小兰”他心底的痛苦伸延着,充塞到他所有的感观中去,以至于泪水滑过脸庞,他都不知道。
“嫁给我好吗?”文屹苍盯着那一双明亮的眸子。
那双明眸,涌起一层随即逝去的朦胧。接着就流转起盈盈的笑意。“假如,我不答应呢?”笑意中总含有俏皮的味道。
“那…我就命令你。”文屹苍故作生气状的挑着眉毛,尽量忍住流露出唇角的笑意。
“命令我,因为你是指挥官吗?”她同样好玩的挑了挑眉毛说“那么,我就向你敬个礼,然后对你说‘nosin’。
文屹苍自嘲的笑了笑:“其实,我很笨,今天这事作的一点也不机灵。”
“怎么不机灵法?”她小心翼翼的问。因为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指挥官,可以很容易就把自己装入“口袋”。
“笨到向自己的未婚妻求婚。”
“我又没有答应你,凭什么说我是你的未…是你…!”
“是我什么?”文屹苍得意的看着那腾起娇嗔的秀脸。接着说:“你忘记了?在天狗吃月亮的晚上,是你非哭着要上我的竹躺椅的花轿,盖我红手绢的盖头。”
少女脸上映出了一片嫣红,但那喜悦却在也掩饰不住的流出眼角。
“哦!小玮,我要走了”她羞涩的急于逃开。文屹苍无言的点点头。看着文屹苍的涩然。萧兰伏在他耳边说:“小心眼的男人,你怎么来做我的大丈夫呢?”文屹苍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这么说,你是答应了”说罢,文屹苍就势揽着萧兰的腰,嘻笑中看着她。萧兰的脸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晕上一层微红,她娇嗔着“你干吗?这样看着我。”“小兰,你好美”文屹苍说完,他的吻开始强烈的落在她的发上、面颊上、嘴唇上,带着深深的颤栗的需索。他吻得那样多,好像这一生都不会停止。好不容易,萧兰才喘过气来,把凌乱的头发拂在脑后,用充满温柔的眼神看着他勇敢的说“这次回地球,你要娶我,你要是不娶,哼哼…。“她装模做样的威胁着,徒劳的想掩盖住羞涩使之艳红的脸。可是,她一切的举动都在文屹苍的”凝视下烟消云散。她红着脸飞快的跑掉了。
“她走了,快步的跑掉了。小兰,你知道我多爱你吗?你怎么能忍心一个人就这样走了呢?我们不是说好要结婚的吗?你走了,我怎么办?小兰…。”文屹苍伏在桌子上,压抑了多时的痛苦倾泻而出。
“一重山隔一重水,水阔山高人不见,有泪无言”
是的,有泪无言。
此时,文屹苍已经不能思考了,他满脑子都是萧兰的身影。她的每一个动作,她的每一次笑容,她的每一举一动都让文屹苍心痛不已。
与此同时,在汤姆亨特的办公室里也进行着一场有泪无言的对话。
“皓,他现在不好,真的非常不好。我们都希望做些什么,因为他是我们大家最好的朋友。”
松下皓听着汤姆亨特的话脸上瞬间红了起来,但转眼就变苍白。他明白汤姆的意思,这原本是自己期待已久的事情,可现在听来却怎么让人也高兴不起来。“参谋长,我恐怕…我…,”她吞吞吐吐的想说些什么。
“你什么都不要说了。皓,为了基地,为了这些兄弟你必须去。我想我很明白你的处境以及你心里的想法,但是你必须这样做。”汤姆亨特不知此举是否成功,而且他也知道松下皓心里的委屈。但从友谊还是别的什么方面考虑这件事也只有这么办。
松下皓无助的伸手拭着泪,无助的看着他们。
“皓,我很报歉。这个主意是我出的。但是,皓,我知道你对他的感情,我想你也不愿看见他现在这副颓废的样子吧。皓,为了基地,为了我们大家,求求你了。”萧无尘近乎哀求的说。
松下皓脸上又飘起红云。她很明白他在自己心里的位置。可是,一切却又让人那么辛酸。她看看汤姆亨特和萧无尘眼睛也只好慢慢的低下头,让泪水吧嗒吧嗒的滴在桌上。
在文屹苍的小屋里,时间仿佛凝固了,不知过了多久。一个身影悄然闪入。进来的是第五师群野战医院的外科护士长——松下皓。一个具有古典美的似水柔情样的女孩。现在她的一双眼里充满了盈盈欲滴的泪,朦胧中她努力的看着趴伏在桌上的文屹苍。
“他是个怎样的人啊?他有铁一般底心肠、铁一般的意念还有太阳般的热情。可是,他现在却在哭?为什么?为她吗?”
“微妙的妒意在心中扩大。她一直与萧兰争,自从文屹苍第一次受伤,住在医院的时候,她就决定和她争了。虽然她知道萧兰和文屹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可是,她因为爱这个什么也无法抵御的借口,她屈服了。有一阵总是借故往文屹苍的病房跑,问他的伤情、和他聊天。他的反应虽然也有快乐和喜爱,不过让人心中难受的是那可能属于朋友中的那一种。
可是,只要萧兰一来,他迅速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眼中充满了温柔,那种温柔的眼神,从来没有看过我。是的,文屹苍心中就只有萧兰。就因为,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吗?为什么,他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而我却还是那样爱他。现在,萧兰已经死了,他却是那么伤心。为什么,为什么失去生命的那个不是我呢?”松下皓不为人知的自嘲的苦笑了一下“就算死的是我又能怎么样,他根本不会在意,在他的心里,只有萧兰,又怎么会有我——松下皓。”可是,她自身性格中善良的一面又告诉她“她都已经去了……!”
她幽幽然一声长叹,为他、为她、也为自己。
文屹苍被惊动了。他极厌恶这个打断自己思路的人。他猛的转过身,打算把“他”大骂一顿。
但,那是怎样的一双眼啊!清澈而明亮的眼睛又跟她多么的相似。他想要骂的话,被那眼中包含的怜悯、爱护、安抚和刚刚受到惊吓的眼神结堵了回去。
松下皓慌乱的低声说:“对不起,打扰了。”
说着将手中早已准备好的手绢递了过去。那手绢原本是为自己准备的。可是,她没想到现在该怎么办。文屹苍接过松下皓递过来的手绢,迅速的在脸上抹了一下。看着文屹苍现在这个样子,松下皓直觉感到她应该为他做点什么。她顺手拿起一只空杯子,去倒一杯热水。
这时,她的心里产生了更深一层的妒忌,其中还有对自己的不满。为了她,这位自己崇拜的人竟如此萎靡不振。她也恨自己,为什么要和一个死去的人争呢?自己并非没有人追求。可是为什么所有的人都不如他呢?她经常问自己,只是从来就没有得到答案。
“皓,谢谢你”文屹苍用浓重得鼻音说。因为他急于将松下皓赶走,以至于没有接那杯水,也忘了将手绢还给她,而是盯着她问:“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有,只是…”。松下皓刚从思想中回过神来,正为自己感到害羞。听到他问,慌忙回答着“没有?”文屹苍疑惑得问。
“不,…不“松下皓慌乱得应着。她知道自己回答得很不得体,略略抬眼窥视。文屹苍也同时用疑惑的眼神看她,她又赶忙低下头,急急的心中乱麻一般的千思万缕中寻找理由。同时,心中又充满了委屈。”难道没有事就不能来吗?我们是朋友啊!”她低语着,同时脸上也热了起来。
从恍惚中刚刚回转的文屹苍现的很不耐烦了。他急于回到沉思中去,也急于赶走看到他的“狼狈”样子的人。于是,他清清嗓子说:“好,那么,请问松下小姐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吗?”
“哼,为什么不叫我皓?想把我赶快撵走,是不是?”松下皓心中不满的嘀咕着“我就不走,是参谋长让我来的”主意是定了下来,可理由呢?“唉!真是。”
“我,我来只是想…想来安慰你”吞吞吐吐中松下皓拽动了那根无可奈何的线头。她说出了心里的话。“天哪,我…”
文屹苍是诚心送客的,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松下皓的变化。他漫不经心的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水说:“安慰我,那谢谢你了,不必了,我已经没事了。”他要赶她走,无论如何。
松下皓脸上可怜而柔顺的笑凝固了,羞红的脸瞬间变的苍白。突然间她挺了挺背说“指挥官,请问你现在在做什么?你进入这儿已经一个多月了,你都做了什么?基地等你去整顿,士兵等你去指挥,可是,你在做什么。你不必赶我走。我来只是想告诉你,你是个指挥官,无论你有多么的伤心,你也该振作了。你现在这个样子连我都轻视你,你拿出点勇气来,好不好。”松下皓一口气说出了心里的话。
“我该怎样,要你来过问,要你来你管吗?”恼羞成怒的文屹苍吼叫起来。
松下皓呆住了。她第一次见文屹苍这个样子。委曲包容着她积聚了多时的泪水冲垮睫毛组成的堤坝,滴落了下来。她带着哭腔断断续续的说:“是,是我多管闲事,我以为可以让你振作起来,可是你…是我不自量力,我终究不是她,对不对?”松下皓抽泣着。
“对不起,对不起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要哭了。我…”文屹苍看着哭泣的松下皓口吃的说,同时也清醒了过来“我做了什么,我当了逃兵,我伤了她的心吗?”文屹苍想着这些不是问题的问题。
“我知道,在你的心里,我根本算不上什么,更加不如萧兰。可是,萧兰已经去了,她不在了。就算你在这儿伤心甚至为她徇情那又有什么用。她会高兴吗?外边,海帝斯人随时有可能攻击我们,而你——这个群体的最高首领却在这儿伤心。算了,我知道,就是我说破嘴皮也没有用。那好,你一个在这儿伤心吧,如果你的伤心能把萧兰救活的话,你尽管去伤心吧!”松下皓说完这翻话,心里轻松了许多。她转身正要往外走时,被文屹苍一把抓住了。
“皓,你骂的对。我是不应该在这个时候伤心的,我一定会振作的,你放心。”松下皓看着文屹苍闪烁着亮光的双眼,从心底里感到高兴。而文屹苍那炯炯有神的眼睛看的松下皓痴痴迷迷。
地球时三天后的清晨。例会上,军官们照例在辩论着部队去、留的问题。
“我想,我们应该走。好歹我们还有十艘巡洋舰,说不定可以冲回地球去。”一位舰长说。
“却切的说是冲向死亡。我们走不了一半路程就回让海帝斯人的舰队将我们撕成碎片。”
“好啊!”那位舰长看着插话的摩托化师的一位指挥官“那你倒说说看,我们该怎么办?”
“我们,我们还有什么怎么办的?要么战死,要么饿死,反正总脱不了一个死。”
“谁说我们要死,我们不但要活,还要在海帝斯人鼻子底下活而且还不能活的太差。”随着声音看去。文屹苍正站在门口,眼神中的坚定、勇气又都恢复到从前。
乔治克曼将军看着门口。心里先松了一口气“文少将,你的病好了吗?”
“将军,谢谢您的关心,我已经完全好了”文屹苍心中感谢这位老人的袒护。
勇气,无形中增加了。所有的人都望着他,忧虑从人们心中退却掉。坦克师群的指挥官们喜形于色。因为他们知道,文屹苍的“病”好了,一切也就都解决了。
“诸位,我们应该留下,也必须留下。现在,我们还是讨论如何更好的留下。”
一辆汽车,如果为了好的行使而精细建造,那么它就会跑的很好。一群军人,如果为了作战而合理的组合,那么他们将是战无不胜的。
方案是在文屹苍提出的“福蓓基地防御计划”的基础上完成的。
“突击队有基地士兵考核后的精英组成。共五个联(营)队,由萧无尘指挥。”
“攻击部队由战神、愤怒坦克师组成由山田江石指挥。”
“防御部队由…”
文屹苍扫示众人,“所有部队在十小时内到位。我希望大家能够同舟共济,与海帝斯人战斗到底。我有理由相信,海帝斯人的失败将从我们在坐的诸位手中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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