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想的到美?放了你,谁来为柳大哥抵命?自我4岁学剑以来,从来没有一人可在我手下讨得活路。”我才不会给他机会。据我所知,江湖之上,敢于夸口与我的紫云剑斗得平手的,不下数人。正是他的这句话激起了我的斗意。何况,他既伤柳兄,我岂能轻易放他离开。就算柳大哥真的伤重不治,拿的下他的狗命,也算是对柳大哥在天之灵有个交代。另外,自此人现身开始,我便一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与他熟识。自然更不能在未弄明他的真实身份之前,让他逃脱。
当我吐出第四个字的时候,挟在左手两指间的那柄长剑已带着风声激射而出。三尺长的剑身在月光下闪闪发光,青铜的剑柄尾端,挂着长长的流苏剑穗。那流苏,正是嫣然亲手所制,剑,自然也一定是柳适缘的那柄穿云。
一股刺痛感在我看清那剑那流苏时,洪水般气涌而上。我没有给自己动摇的机会,提气跃上屋顶,掌中剑划出短促耀眼的剑花,刺向那人。
当最后一个字尾音散尽的时候,我与他已经在屋顶上过了数招。原本,他轻巧的躲过穿云,待穿云掠过的时候,回手抓住剑柄,挡住我刺向他的致命一剑。没料到我的左手手指间,竟又抓出一枝金钗,直刺他双眼。他也确实了得,此时此刻竟还能急退三步,避开危险。我没有给他再喘息的机会,一脚飞去,他手中的长剑在急退中已被我左脚挑开。穿云在空中盘旋一周,呼啸着回到我的手中。
那人也不甘示弱,急忙攻上,双掌展开,如排山倒海,连绵不绝,变幻莫测。竟已一双肉掌,堪堪挡住我手中利剑。我哪里肯让他出尽风头,施展开双手剑法,左突右刺,两枝剑各使出一套剑法,相互弥补,互为掩护,想得益彰,威力更增数倍。
“好剑!”那人斗得兴起,一时忘情,竟用原本的声音喊将出来。我一愣,右手滞了一滞。被他抓住时机,夺去一剑。那人继续说道:“不愧为苏默娘的女儿。当年,苏默娘凭双手剑法傲视天下,无人能敌。想不到,今日我竟可以在她死后,再次领略此剑法妙处。苏千金,我没有看错,你果然。。。。。。”“姬无色!!!”我又羞又怒,忍不住大叫。原来如此。原来是他。怪不得我觉得他的气息如此熟悉。怪不得他故意激怒于我,又装神弄鬼,装聋作哑,扮癫扮痴。我竟直到他忘神吐出真言,才从他的声音中听出。
无色连忙住手,我的剑在愤怒中去势难留,割下他左手半支衣袖。并在他手臂上留下半寸长的伤口。
“你骗我。无色,你从来不曾说过自己会武功。”看到那些血,我才清醒下来。无数可怕的疑问齐涌上头顶,心,却坠入无底深渊。他到底想怎么样?试出我的武功?刺探我的身分?他到底已经知道多少?还是他一直就知道我的底细,只待我明白告诉他?还是。。。。。。
他究竟想要怎么样?又会如何处置我?
想不到,我们共枕半载,竟是同床异梦,各怀鬼胎。想到这里,我已经没有半分力气。紫云剑软软的垂了下去。
那时的我,只顾担心自己与无色的未来,只顾忧心自己痴心错付,却忘记了。整件事背后那些诡异的影子。也只有在无色死后,我才真正明白,无色对我的真实心意。
我会告诉我和无色的孩子,告诉他我和无色间的所有恩怨情仇,所有爱恨纠缠。我会告诉他,他的爹爹爱他的娘亲,至死不悔。告诉他,他的娘亲爱他的爹爹,也是至死不悔。我会教他,所有苏千金的武功和姬无色的医术。也会告诉他,永远不要涉足江湖。江湖多事。江湖儿女,大都身不由己。
我20岁那年的腊月,下了一场大雪。雪花纷飞,覆盖了所有京城的天空。我和无色的第一个孩子,随着那场雪,化为一滩血水。也正是在那年大雪后,姬家父子终于反目。无色带着我,和一直昏迷未醒的柳适缘,迁回嫣然居。爹爹无奈,雇了些用人,帮我们打扫好荒废许久的院子,让我们暂且住下。无色怕我触景伤情,让我先到皇宫陪皇后娘娘住了两个多月,养好身体之后,才将我接回我们的新居。
那时,嫣然居已经面目全非。就连门匾,也换了无色手书的三个大字“随云阁”可惜,仅仅三个月之后,这个无色花费巨资重建的随云阁,就毁于一场无名大火。据说,整个园子中居住的人,只有姬无色与其夫人苏伊苏,葬身这场大火,所有的佣人都安然无恙。此事,有从大火中逃生的六扇门总捕头,柳适缘亲自作证。
“姬夫人,如妃娘娘有请。”我和皇后娘娘正坐在暖炉前闲聊时,一名宫女走了进来。
她向皇后请安后,转身恭敬地对我施礼。
皇后和我相视而笑。“一定又是什么头疼脑热的毛病,想让你帮她看一下。这个如妃,明知道你是来养病的,也还是整天缠着你。不怕累坏你的身子。”皇后娘娘,你也太抬举我了。伊苏医术有限,哪里敢班门弄斧。一定是些女工之类的小活计,又要找我帮忙。伊苏就先告退了。大概一两个时辰就可以回来的。娘娘放心。“我向皇后告退。和那名宫女一起向倚秀宫走去。
大雪初霁,冬日的太阳冷漠的悬在空中,虽然还是那一轮红日,却不能带来半点温度。皇宫的红墙金瓦,在这样寒冷的空气里,好像也冻得瑟瑟发抖,冒着浅浅的干涩的灰白气息。到处都寒冷的可怕。
迎面,走来几个宫女。压后的孙公公老远就对着我们一行人打招呼。宫女连忙带我退避。孙公公引领的官员,正是无色的父亲,姬若愚。
姬若愚是一品御医,我只是三品夫人,理应退避。当他走过我身边时,我连忙屈身作个万福。他却看也不看我一眼,扬长而去。
孙公公讨好般的对我说明,是皇太后抱恙,召姬大夫入宫探诊。我向他称谢。
一行人转眼消失在回廊尽头。我叹口气,和宫女继续向倚秀宫而去。
公公恨我。那时理所当然,哪里有身为人家媳妇者,为了外人向他索要祖传宝物千年灵芝,弄得全家鸡犬不宁,父子失和的道理?
现在这难堪的局面,全是我一手造成,又怪的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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