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章节简介:
塔诺静静地等在车里,渐渐的,他内心的矛盾显现了出来.......
塔诺按照着克丽亚的吩咐在博士的私家车里等着,在前坐早上还接送过塔诺的司机不时的从车内的反光镜上投来疑惑的目光:这个光头家伙是谁?
“真慢啊。”塔诺在后座上都等得不耐烦了,就像一个长期在家待了很久的孩子期盼着全家出外郊游那样。过了一会儿,他从车外侧的反光镜上隐约看到了宾格博士的身影。
“你怎么也穿成这样子了啊?”塔诺把头伸出了车窗外,指了指宾格一身有模有样黑色西服。平日里看惯了宾格的一身赋有科学家气质的老旧白大褂,现在看到他传得整整齐齐得,真是有点不习惯呢。
“克丽亚小姐硬是要我穿正装,我没有办法啊。”宾格自己也觉得几十年随便惯了,穿这个的确是感觉怪怪的。他打开了前门,小心翼翼得座上了司机旁边的副驾驶座。“说起这套衣服还是几十年前为了一个科学讲座特地买的呢。”宾格于是浮想起很多过去的事情。
“好啦好啦,虽然过了这么长时间,但是你穿起来看上去还是很帅的嘛!”塔诺最头疼的事情就是忍受老人们对过去的唠叨,因此他还是先打断宾格的回忆,一面他要像别的老人那样“感慨万千”。
“是嘛?不过这衣服质量的确不错!”宾格拍了拍光亮依旧的老西服,开心的笑了。
塔诺也随着他笑了。他讲稍微向前顷的身子又结实得靠在了软绵绵的车座靠背上,一下子感到了一种异样的感觉。他突然发现自己似乎早就已经不觉的宾格博士古怪了。
现在他的感觉就真的像一家人准备出外郊游之前的闲聊,很自然,很轻松,很真诚。而现在这种默默的等待,似乎像是孩子期待着琐事不断的拖拉的母亲,丈夫盼望这爱打扮的真爱的妻子,或是一位父亲从容得等待着倔强的女儿。塔诺甚至偶尔会产生“这里就是自己的家,这些就是自己的亲人”那样的荒谬的感觉。
塔诺从小就在圣.弗朗西丝修道院生活,虽然神职人员们的确是仁慈的,但是他们的关爱在塔诺的心理似乎总是隔着万里之遥——即使它们实际上的确在身边。而塔诺更多是感受着神圣光圈下的黑暗。他每一天都体验着人类最原始的,最丑陋的,没有经过任何修饰的邪恶——同样是孤儿们的孩子对他的歧视和欺压。虽然他也感受着人类最真的温存——希尔蒂。但是他的经历还是不可避免的让他过早得认清了人类心灵普遍的丑恶嘴脸。
“婴儿是邪恶的,它一生下来就贪婪的索取食物。孩子是邪恶的,在他们的群体中有着最纯正的‘欺善怕恶’,成人是邪恶的,在他们的群体中,有着杀人,盗窃,抢劫等,甚至于黑色社会的最高级的邪恶。”
这是塔诺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就奉之真理的信仰。也正是因为这个,他虽然从小身处修道院,但是他从来不信仰神论。
“如果世界上有神这样正义而强大的意识体,那么就不应该存在像人类这样邪恶的动物”——在塔诺的眼里,一切的奇迹只不过是巧合而已。而面对巨大的艰难的时候,他也从来不会像别人那样的祈祷,取而代之的是用“希尔蒂”这个名词激发自己的意志。
在他的眼中,善良的人总是一种特例,是偶尔存在于人类社会中的元素。他们和肌肉萎缩症患者以及帕金森症患者一样稀有而不正常。
即使是人类奉之为真理中的真理,光明中的光明,最具体现人类人道主义的情感的代表:亲情,友情,爱情。在塔诺看来,也只不过是一场笑话罢了。
绝大多数的情况下所谓的“家庭”就是应该永不停息的争吵。猜忌,憎恶等邪恶的情绪也很自然的寄生在其中。只不过是为了能够更好的生存和繁衍,所以才有“家庭”这种可笑的单元存在。这就像战争时期的联盟国那样,他们的联合并不是因为他们之间有什么真挚的情感,只不过是在强大的第三方的威胁下为了保全各自的利益所采取的战略手段。而对于人类组成的家庭,第三方就是复杂的社会。
用塔诺的说法,这个观点可以很好的解释为什么亲情,友情,爱情中,人们总是普遍的认为亲情比友情重要,友情比爱情重要——因为亲情有所谓的血缘关系,面对着亲人就似乎面对着自己,因此互相保护利益的思想最为强烈。友情关系等同于一个人的社交网,和一个人的社会地位和生存能力有着很重要的关系。而爱情,就似乎只是能够满足自己的原始情感需要而已了。由于利益的大小,产生了重要性的递减。
领养塔诺的那两个人,虽然从始至终都很善待他。但是塔诺根深蒂固的信仰却偏要紧抓着“这对夫妻不能生育”这一点大钻牛角尖——他认为自己被领养只是完全的巧合。自己是可以被任何别的人取代的。而自己收到的善待只不过是因为自己满足了那对夫妻母爱和父爱的释放需要罢了。不过即便如此,善待就是善待,因此即使有着那样的信条,塔诺也没有理由去厌恶他现在的双亲——他们的确是普通的人类,为了利益很正常,没有什么值得责怪的。相比较为了利益不则手段的某些人类,真是好到极点了。这就像“五十步和百步”那样,是种相对的存在。如果离开了“相对”这个概念,人的善恶是无从判定的。
但是希尔蒂始终是一个特例。塔诺从来不愿意将希尔蒂想为普通的人类那样有邪恶心。在塔诺的心中,希尔蒂根本就“不是人”。——虽然希尔蒂所做的一切,还是可以被塔诺的信仰所正常解释的。在危机潜伏的修道院中,同样被欺凌的弱小所产生的情感,也只不过是想要怜悯和想要被怜悯的心,渴望被满足的结果。
因此这就在塔诺的心理形成了一个脖论——他坚决支持自己的信仰,但是也支持否定这个信仰的例子。这个脖论常常让塔诺心中掀起阵阵矛盾。而如今,在他面前的这个带着满脸皱纹微笑着的慈祥的老人和在楼上奇奇怪怪的克丽亚,又再次挑战者他的信仰。
虽然发生了很对奇异而痛苦的事情,但是在与宾格他们的接触中,他似乎正在忘却心中的信条,感受到了只有希尔蒂才能给予他的感觉——温馨。
塔诺回过了神来。他已经受够了自己的胡思乱想了。他大声得在心中谩骂自己,并且告诉自己这一切的感觉只不过是因为这里奢侈华丽的生活而已。这只不过是一种物欲的发作,也是对自己平凡而不富裕的生活的叛逆心的蠕动。时间一长,就会厌烦。
对!时间长了就会恢复正常的。塔诺坚信不疑。
塔诺刚刚拜托了思想斗争,忽然发现他身边的车窗外站着一个人影。他转过头一看,不由得吃了一惊。
那是克丽亚,前额的几缕秀发沿着两边的脸颊轻飘得伸展成了直顺的丝绸。适中的长度让它能够引出一部分沿着前肩合理的滑至颈下。而一件黑色的薄纱礼群连接了她的长发,将神秘的黑色蔓延到地面。同时,一根红宝石项坠使她的这身装束更显华贵。
“想什么那么入神,我叫了你三声都没有理我。”克丽亚装出抱怨的样子说。而此时的塔诺像植物人那样傻在了那里。像这样的打扮,塔诺只有在一些描写几十年前英国贵族聚会的电影里才看过。现在看到克丽亚这身打扮,只有一句话可以抒发他的感受“优雅得令人吃惊!”
塔诺还是没有反映,这让克丽亚有点感到尴尬。“难道你不认为你应该绅士得为我开门嘛?”克丽亚说到。
塔诺这才醒悟过来,笨手笨脚得打开了车门,走了出来。然后学者电视上酒店服务员那样,大方得让克丽亚先进去了。要知道塔诺平时就练着这种早就失传的绅士习惯哩!
折腾了半天,总算是都准备好了。
“出发,去阿诺斯特伐机场”随着克丽亚的话音落下,汽车哄哄得发动了。“喂,博士,别再用你那副老花眼镜看我了!——还有快把你的下巴托上,就快要脱臼了!”克丽亚补充到。
汽车再一次飞驰在了公路上,窗外是难得的明媚阳光下映衬出的自然美景。前座的宾格博士因为刚才的缘故,因此现在使劲得摆弄着下巴,好让它恢复正常。
“啊呀,总算好了!”宾格博士说到,“对了,我们为什么要穿成这样子啊?”
“为了能去埃及啊。”克丽亚的回答还是非常的简约。
“难道我们不能正常点去埃及嘛?”博士一边问,一边用手指了指坐在克丽亚旁边的塔诺。塔诺此时坐得像一个被罚座的小学生——端端正正得把双手放在膝盖上,眼睛直直得看着前面。还时不时地因为紧张而咽口水。
克丽亚看到了他的样子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这样比较不容易被认出来——况且如果被杰克他们查到了塔诺的爷爷是个考古学家,那么穿成那样比较危险。”克丽亚说完拿出了三本护照,把他们分发给了塔诺和博士。
“这个假护照能行吗?”宾格拿着看了看。因为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他还是很紧张的。
“没问题的,做假证件我最在行了。”克丽亚自信的说到。“啊呀累死了!今天一大早就出去,根本没有睡好。我现在要睡一会儿,到了叫我,晚安!”
还没有等到塔诺说出一句反驳的话,克丽亚就已经靠到了塔诺身上了。
“喂,喂,这样不太好吧?”塔诺头山直冒冷汗。可是克丽亚只是比这眼睛装睡,根本不理睬他。没办法,塔诺总不见得一把把她推开吧。因此他也只能就这样算了。
“喂,博士,你的纸巾借我,我的鼻血要流出来了……快啊来不及了~”
在塔诺尴尬的表情下,汽车扬长而去。
一会儿,他们到了机场。他们顺利的通过了安全检测,上了飞机,飞往了目的地——埃及的一座名不见经传的城市,鲁.撒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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