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该死的!又做到这么晚!天都黑了!可恶的初三!!”海律边在心里不住抱怨,一边悠哉悠哉的走在回家路上。虽然知道初三不会好过,可并没想到才上半学期老师就抓了狂,拼命的布置作业,拼命的印复习卷,拼命的找题目抄给同学们,仿佛不这么做就会使地球的未来走向灭亡似的。可要用海律的话来讲,那就是——“题海战术”有鬼用啊?不要学习的人抄作业抄的得起劲,这些题有什么用?要学习的人不用任何人说,自己就巴巴的去找一堆题目来做了。对于海律来说,真正令她感到头疼的是回家时间,因为她的习惯是完成了功课才回家,家人都等着她到了再开饭呢!十一月底的天,晚间五点多,天色已暗,海律倒不担心会有人劫她的色。再说,这条街挺热闹,居民区周围搭起的临时小店,有卖书的,有卖烟的,有卖音像的,有小吃店,有面包房,有铝合金门加工店等等,五花八门的,来来往往的人也不少,在街灯、店灯的点缀下,黑夜也不那么黑了。
飘来飘去的目光让海律发现今天这条街有点反常,大家的视线都会忍不住看向路边那几辆豪华轿车。茶色的车窗玻璃使人看不见里面有什么人。海律到不关心里面的内容,她比较欣赏车身那华丽、流畅的线条。
然而,就在海律慢慢要晃过第三辆轿车时,背脊爬上的一丝凉意破坏了她欣赏美丽事物的美好心情。她不禁回头看去,只见一名穿着市统一初中校服的男生和另两名穿着运动滑雪衫的男孩正不怀好意的跟在她身后,死盯着她。
海律的心一紧,急忙调回头,心想:“不是我吧?我没这么倒霉吧?他们打算劫财还是劫色?两样我可都没有!”正当她独自胡思乱想时,一个像青蛙叫的声音在她身边响起:“小姐一个人那?叫什么名字啊?我们一起聊聊怎么样?”穿校服的男生已站在了海律的身边,另二人与他形成一个小小包围圈,使海律只得停下脚步,剩下的那个角被轿车挡住了。海律的心跳频率在瞬间增加了十倍,但她勉强维持着镇定与冷静,挤出一个笑容,道:“对不起,没空!我家人正等着我呢!”她说着转身敲敲身边这辆“蓝鸟”的车窗。窗子慢慢滑下,笑声渐渐从缝隙流泻出来。首先进入海律眼中的是个穿着红色流行休闲衣的十来岁的小男孩,头发一起向后梳得油光光的,正咧着嘴在笑;助驾位上是个十二、三岁的男孩,架着副金丝边眼镜,仿佛刚说完什么笑话。
海律将脑袋凑在窗口,避开三名少年的目光,边稍使眼色暗示车中的男孩边道:“拜托啊,别开玩笑了,这儿哪有你们想要的饮料嘛?快开门让我进去啦!”
车中的男孩互相看看,又看看车外海律的脸色和她身后的三人,并没有表现出不懂海律的意思的样子,但这两个小子出乎意料的坏心眼。
戴眼镜的男孩故意笑问十来岁的男孩:“小文啊,你看我们认不认识她?”
小文用一种不属于小孩的带着讽刺、挑剔的目光扫了海律两眼,轻哼一声,老气横秋的道:“东东啊,这种人就是认识也不记得了,一副穷酸样——如果有什么表示的话大概我会记得吧?”言下之意就是“要我帮忙,可以!但不能没好处。”海律的心凉了半截,她可不会想到这会是这样两个小孩子说出来的话。可是浑身散着富豪之气的公子哥儿,你能巴望他们什么呢?这两个小子资质或许不错,但很明显,被教坏了。
“什么啊,太过分了!——唉,算了,我找叔叔去。”海律说着冲过三名少年身边,继续朝前走。
三名不良少年的嘴角露出阴沉、不怀好意的笑,慢慢跟在海律身后,看她还有什么戏码,而“蓝鸟”的车窗被迅速关上了。
海律在心中连连叫苦,寄希望于这辆“奔驰”上。但是,这辆车的主人显然与那两个孩子有着最亲的血缘关系。先不说那双眼睛是多么的想像了,那拒绝的话语和口气更是冷酷无情:“谁是你叔叔?小文、东东是你叫的吗?我根本不认识你!莫名其妙!!”他的话音刚落,便有一股刺鼻的香水味冲进了海律的鼻子,一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妇女仿佛没看到海律和那三名少年似的,从另一边上了车,没几秒,这一溜豪华车便开走了,留下了脸色发青的海律,扬长而去。
“小姐,你的戏演够了吧?真可惜,这种烂到老家的剧情已经没人用了。现在的社会,人人是连自己都顾不及了,谁会管别人的闲事?劝你放聪明点!”不良少年的话使海律只觉手脚冰凉。她的确注意到周围的人只是好奇、躲躲闪闪的看着他们,谁也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没人愿意去弄明白。她使劲咽了口唾沫,一边在心里鼓励自己,说着“动啊,两条腿快走啊!”,一边有点机械的动着双腿,目中无人似的往前走。但是三名少年再度包围了她。其中一人冷笑道:“乖乖听话比较好。我们不会亏待你的——其实我们会不嫌弃你,你该感到高兴才对!”
海律真想把隔年陈饭都吐出来!现在没人帮她,她就只能自救了。她豁出去了,冷然道:“别太放肆了!这儿可是大街,我一叫总会有人来帮我!”
“别逞强了,你试试看啊!没人会相信你的!”
面对这类威胁,海律自然是不会屈服的。她一咬牙,猛的撞开一名少年,如离弦之箭,冲出了三人的包围圈,撒开腿拼命的跑。她坚信,若五十米冲刺也是这个速度的话,她就不用再为那永远提高不了的五十米测验成绩九秒四而自卑了。但三名少年对她就是紧咬不放,还大叫:“快拦住我妹妹!她想要离家出走!!”
海律差点栽倒!她不由在心中气道:“他们哪根经搭错了呀?干嘛死盯我不放啊?!”说起来,这里有一部分原因得怪她自己不好。每天都做完作业才回家,造成独来独往的情形,还总是一副毫无警戒心、傻呆呆的样子,使得三个满脑子犯罪思想的少年认定了她是只可简单到手的肥羊。而在这个社会,在他们这个年龄,要找个“猎物”也不容易,因此也就比较会死盯不放,不懂“变通”了。
水岚戴着头盔,一则安全,二则正好掩饰脸上阴霾的神色。他将摩托开到能在市区行驶的最大速,想穿过这条不算太宽又够不上窄的街到车辆不多的A大街去发泄一下,却见到三个男孩追着一个女生,还大叫着“拦住我妹妹,她要逃夜”之类的话。他不禁心底来气儿:“现在的孩子太不懂事了!一点不了解父母的苦心!不懂分担还尽添乱!”今天他的心情相当不好,因为他刚被女友给甩了——在这个他需要支持和关怀的时刻甩了他,他几乎要对女性产生偏激的偏见了。他决定管一下“闲事”,教育教育这个“逃夜”的孩子!
海律没想到真会有傻瓜相信那三个白痴的话,将摩托车横在自己面前,左右不让她过。她不由急道:“帮帮忙!那三个不是好人,我根本不认识他们!”水岚一愣,但心想:“逃夜的人都会这么说的吧?”
三名少年追了上来,皮笑肉不笑的向水岚道谢,拉住了海律,想把她拉走。海律拼命挣扎,想要摆脱“魔爪”。水岚一瞧海律那快哭出来的表情,再一见这四人长得半点不像,便明白事情有异。他取下头盔,冷冷道:“你们三个干什么?想吃我女朋友豆腐吗?——小玉,你也太过分了吧?居然没看出是我!”
对于这个转变,三名少年不由一愣,手不觉松了松,海律比他们反应得快,她忙挣脱对方,走近水岚,摆出一半是真的轻松下来的笑容,道:“天啦,你总算来了!我被追急了,这三个人死盯着我不放,又没人帮我——你今天怎么会迟到?”好得没话说的演技让三个不良少年心中奇怪——连续几天的观察没见过有人来接海律啊!
路边好奇者越来越多,人人都不愿自己见义勇为见错了事,但好戏却一定不能漏看。
三名少年中最年长的那个要狡猾些,他不待水岚回答海律便道:“你怎么证明她是你女友?想把我妹妹拐走吗?”
“你又怎么证明她是你妹妹?她可没承认我也从未听她提起过有三个哥哥的事。”水岚也不是傻瓜,反过来将了对方一军。一名少年冷哼一声,道:“我们这儿有三个人。再说了,逃家的人是不会说实话的!”
水岚懒得理他们了,看向海律,道:“小玉,这群王八蛋很缠人耶。”
海律从他眼中看到“快来我身边”的意思,她忙再向水岚走近,并道:“就是啊,我们别理他们了,走吧。”但不待她语音落下,也不及她靠近水岚,穿校服的男生便又拉住她,道:“别想逃!”说时迟,那时快,水岚也拉住了海律另一手并将她拉到自己身边。他这个大二学生的力气当然比初中的力气大。那三名少年不由在暗地里恼怒不已。水岚见他们还纠缠不休,便道:“你们无法证明她是你们妹妹,我却能证明我们是情侣!”他说着将海律拥入怀中,毫不犹豫的夺去了她的初吻。海律顿觉脑中一片空白,觉得自己是“才脱虎口又入狼窝”。她只知道对方应该可以另换方法才对。
“看到了吧?若不是真正的情侣,谁会当众接吻?”水岚的举动不但惊呆了海律,也让所有旁人看傻。除了当事人外所有人都相信这二人是情侣了。
水岚跨下摩托,很自然的搂住了海律,海律拉着他的衣襟,紧紧靠着他——没办法,海律已经因惊吓过度而两腿发软了。
少年们一见站直后的水岚转身就跑,因为他们害怕水岚一米八八的身高和魁梧结实的身材。
“喂,你没事吧?”见不良少年跑远后,水岚便与海律保持距离,但看海律站都站不稳的样子,他忍不住关心一下:“能自己回家吗?”
海律苦笑一下,摇摇头,道:“谢谢,多谢你救了我,我没事,很快就好的,只是……”
“对不起,情非得已。”水岚冰冷的语调让海律打了个冷颤,力气也回到了体内。她现在才得以静下心仔细看看水岚——谈不上帅,论不上潇洒,更与可爱漂亮无缘,普通至极。但海律却从他身上感受到一种王者气质、大将风度。就他这身高和这副身板也足以让人产生安全感,当然,从某种角度来看,对某些人而言就是危险感了。
水岚也是到现在才有时间打量一下他救了的女孩——漂亮、美丽、可爱、清纯、脱俗或是妖艳、身材好——全离她不是一点点的远,不是一般男孩喜欢的那一类,绝对没有让人对她一见钟情的潜质,反倒容易让人产生她呆头呆脑、好骗、易欺侮的感觉,可是又不会让人产生保护她的**,是个外表看来一无是处的家伙。
海律轻叹一口气,再次向水岚道谢后,摇摇晃晃的朝家走。水岚也叹了口气,推着摩托,紧走几步,跟在海律身边,道:“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啥?!”海律停下脚步不明所以的看向水岚。水岚道:“就你这腿软的样子走到家大概也饿晕了。除非你真的逃夜不打算回家。”
“如果再不回去,我就成逃夜的小太妹了。”
“上来!”
“——谢谢。”海律也不再客气,坐在了水岚身后,把住址告诉了他,然后水岚冲了出去。
到了住宅区,海律家大楼下,正遇上等急了要到学校找人的海妈妈。
海妈妈差点误会了海律和水岚的关系,当在得知水岚救了自己女儿后——当然具体细节和方法没被告知——除了连声道谢外,不由分说的拉水岚到自己家吃晚饭。水岚推都推不掉,在心下苦笑不已:“有这么死拖活拽不顾别人想法的吗?——这家人还真够奇怪的。要是知道我是怎么帮她女儿的,她还会这么热情吗?大概会更想一脚把我踹到外太空吧?”
海爸爸也对水岚表示十二万分的感谢。令水岚有些惊讶的是海爸爸和海妈妈都还很年轻,尤其是海爸爸,由内而外散发着一种青春活力,仿佛永远都有用不完的精力般。而水岚尤为感佩的是这一家三口的温馨、幸福。虽然只是住在这普通的二室一小厅的公寓房内,但一切都安排的井井有条,餐桌上也不乏欢声笑语。水岚更羡慕起小老百姓的生活来。也许他们没什么大钱,却也不用为自己之外的千百万人的生计担心,也许他们没有什么重量级的朋友,可同时也不用面对两面三刀所谓的朋友。这样的平淡与幸福,是现在的水岚最渴望得到却可能再也得不到的。
海爸爸的风趣幽默,与女儿相互间的拌嘴抬杠,海妈妈不时给他夹菜,温柔和蔼的看着他,无一不让水岚的心灵倍感温暖,很久未有的幸福感和轻松感溢满了他心房。可是,他知道,这些不属于他,起码现在不属于他。
饭后,海律送水岚下楼,看着他开车锁的同时,问:“水岚先生,留个联络地址吧?”这个问题,在席间不止一次的被海家三口子提起过了,但是水岚都拒绝了。他叹了口气,道:“我不需要你们道谢。这顿晚餐已经很足够了。”
“不……其实这也是因为我想和你交个朋友。”
水岚开好车锁,跨上车,拿着头盔,道:“没这个必要。我们只是萍水相缝。”
“正是因为这样才说明我们有缘。我想珍惜这缘份。况且我喜欢广交朋友,而你是个好人,是个值得交的朋友——是因为你觉得我很讨厌吗?”
望着海律清澈无邪的双眼,水岚真的很佩服她这种“死缠烂打”和“厚脸皮”的功夫。“看来不给她,我今天是走不了了。”水岚见海律拦在车前的架势,摇摇头,道:“纸和笔。”海律忙从衣袋里掏出便条本和笔递给他。水岚一边想着“就给她家里的地址吧,反正马上那个家也保不住了,很快就可以摆脱的。”一边飞快的写下了自己的住址,将之交给海律,然后道:“可以放行了吧?”海律忙一脸呆笑闪到一边,做了个请的动作,水岚笑笑,戴上头盔,开动摩托一阵风似的离开了。海律转过身,朝自家窗口比了个“胜利”的手势,守在窗口的海爸爸和海妈妈欢呼一声,击掌庆祝。
望着这栋离家不远的别墅区内的房子,海氏父女的嘴老半天也合不上。他们压根没想到水岚家竟在这儿——这个一向被海律用“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口气称之为“精神、灵魂空虚者的集合地”的有钱人的住宅区。父女二人不禁异口同声喃喃道:“乖乖,有钱人啊——东西是白买了。人家八成看不上眼。”他们买了些水果、礼品专程来登门道谢,可现在,他们担心自己是要自作多情、糗大了。
在二楼自己屋内换好衣服的水岚一拉帘子,一眼就看到了傻样如出一辙的海氏父女。他先是一愣,然后纳闷:“这父女俩还真找上门来了!到底想干什么啊?”他原本想当没看见,但最终还是决定亲自去开门迎接二人。
门打开后,水岚连叫了几声“喂”,父女俩才回过了神,说明来意。水岚嘀咕了一句“真搞不懂你们”,出于礼貌还是带二人进了屋。
一进门,海爸爸立刻就发现了这个家的异样。很安静,对于这样一幢小洋房来说,安静得过分了;客厅空荡荡,除了茶几和三面围的沙发外,什么都没有了,连个装饰的落地灯、景观盆栽或者是电话机台都没有;更重要的是,海爸爸发觉这里缺乏人气。照理这样的有钱人起码会有一、二个佣人打扫房间或招待客人才对,但现实却是水岚请他们稍坐片刻,他去给他们倒茶。海律则是觉得这个家的感觉过于冷清还有一种忧郁盘旋在屋内。
水岚从厨房出来时,身后还跟着一位风姿卓越的妇女,看上去和海爸爸差不多年龄,并且从其穿着打扮与气质举止来看,肯定不是佣人之类的。果然,她用女主人的口吻道:“真抱歉,我家小岚不太会招呼客人,对二位多有怠慢还请见谅。”她温柔的笑语令海爸爸和海律受宠若惊,动作整齐的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海爸爸笑道:“不不不,您言重了!是我们太过冒失,没打声招呼就突然登门拜访,多有打扰,真是过意不去!”
“没有的的事,二位请坐,用些茶点——不知二位怎么称呼?”女主人拉着水岚坐在了父女二人对面。海爸爸和海律这才重又坐下。海爸爸道:“谢谢夫人。鄙姓海,海明威;这是小女,海律。前几天多亏水岚先生将小女从小太堡手里救下。我们此次是专程来道谢的。区区薄礼,不呈敬意!”海爸爸说着将放在茶几上的礼物朝女主人推了推。
在听到海爸爸的名字时,水岚和女主人的眼中都闪过一道诧异,不过他们并没问什么。女主人笑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应该的。不好意思,让你们破费了。”
“夫人客气了。现在这社会像水岚先生这样见义勇为的人已太少了。我们全家的谢意不知该如何表达呢!”
“海先生言重了。”女主人微微一笑,转头对水岚道:“小岚,这是人家的一片心意,你看——我们收下吧?”
“好的,妈。”水岚点头应着,边向海明威道谢边要拿东西,这时,门铃响了,水岚的动作僵了僵,海氏父女不由感到奇怪,互望了一眼,再看向水岚时,他已走向大门,但水夫人叫住了他,让他陪海氏父女。水岚的脸色不大好看,但他没违背水夫人的意思。望着水夫人去开门的身影,海律在心中自问:“是我的错觉吗?为什么他们母子二人的脸色在瞬间凝重了起来?”海明威在心里叹道:“氛围变差了,心情也变差了。”
数十秒后,四个中年男人跟着水夫人进了客厅。海氏父女好奇的看着他们,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已不适合再待下去了。
请新来客坐下后,水夫人道:“我先生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几位执意要等的话,就请先坐会儿,喝杯茶,吃些点心吧。”
“水夫人,客套话就不必说了。”四人中较矮的一位开了口,口气很委婉,但内容可没什么人情味:“五年前呢,我们的确是受到了贵公司的帮助,不过如今时迁事变,贵公司还欠着我们一笔债。对我们而言,四、五千万不是个小数目。以贵公司目前的状况来看,拖得越久就越多一份危险。我们希望夫人能作主立刻把钱还给我们公司,就算再帮我们一次忙。”
水岚的双手握成了拳,怒意写在脸上,似要发作。水夫人一手轻轻搭在他拳上,淡淡一笑,道:“业务上的事,我并不经手。我先生向来有借有还,只是最近稍有不顺。但我们的信誉,您应该是非常清楚的。不论怎样,我们都不会欠债不还!”
“水夫人说得是。”对方陪着假笑,道:“但若要说业务上的事夫人从来不经手未免言不符实吧?谁不知道水夫人在六年前还只是水先生的得力助手呢?”
刹那间,客厅的气氛一下子凝结了起来。水夫人的脸色变得很不好看,水岚更是因愤怒而涨红了脸,就在他忍不住要开口时,海律抢在他之前道:“那又如何?你们身为小伙子时与身为别人丈夫时所做的事是一模一样的吗?你们敢说没有一点变化吗?借用你们的话——‘时迁事变’,六年间什么都可能发生。各位都可以不顾道义、恩惠落井下石,为什么水夫就不能从得力助手成为贤内助呢?人家六年间的家务事你们外人乱插什么嘴?管那么多不是既失礼又没风度吗?”
做父亲的自豪且骄傲的看看自己的女儿,然后又瞟瞟那几人,悠悠然道:“你们都活了几十年了,却还不如我女儿这么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懂事、会做人。是谁告诉你们‘景王集团’再下去就危险了?再说了,你们的债务到期了吗?都猴急个什么呀?”
父女二人的话惊得所有眼睛都瞪向了他们,厅内弥漫开一片奇怪的安静。令海律奇怪的是父亲怎么知道人家是“景王集团”的?事实上这不只是她一个的疑问也是除她老爸外所有人的疑问,尤其是水夫人和水岚更觉迷惑——之前海明威不还和他女儿一样,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吗?
……………………………………………………
大半个月后。
十二月二十四日,“豪业财团”在这座城市的分公司开业。
开业典礼与圣诞晚会合在了一起。总裁陈启邀请了众多商界好友,包括“景王集团”的总裁水念义、“资雄企业”的总裁宗德人,当然这二位的亲朋好友也在受邀之列。说起这三人,可谓是让世界商坛吃惊的亚洲经济三巨头。他们的掘起、发展推动了亚洲经济、威胁着欧美经济,在世界上的地位也能称得上是举足轻重了。三人中的水念义最近又令全球大跌眼镜,因为就在十一月时他还面临着破产倒闭的危机,几乎已到了绝望之境,在人人都认为“景王”回天乏术之际,它又奇迹般的重新站立了起来,短短半个月之内不但还清了所有债务还解除了破产倒闭的危机,现在更是重新成为三巨头之一。这种转变不但可谓十分有戏剧性同时也是绝无仅有、贯绝古今的。于是各种传闻四下兴起,诸如“听说水念义得到了一个小女孩的帮助”、“听说他用来还债的钱其实是别人欠他的钱”、“听说一个年青实业家帮他说动了各大银行贷款给他,用在股票上,一下子全都加倍赚了回来”、“听说这还是那个小女生的指点和引导”,此类的话数不胜数,更传说帮他的是个天才美少女,可也有另一种说法,说帮他的是个俊青年,百年难得一见的鬼才等等。当别人问起水念义时,他却只是笑而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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