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女生频道 > 凤凰涅磐——重生 > 第七章 只要你想

?    有人爱你。

    但你不需要交出你的灵魂。

    除非你想。

    容易伤害别人和自己的,

    总是对距离的边缘模糊不清的人。

    生活像一朵柔软的云。

    一脚下去很可能就踏空了。

    一、

    一般的女人,不可能靠lv这样的品牌和坐宝马车的闲适堆砌出生活质量。我也是一样。但我对生活质量还是有要求的。

    用宝甜的话比较贴切。她说我们这一群人都是属于“小情调”的女人。可能是因为我们几个全是独生女,这在我们那个年代并不多见,所以自小在父母的宠爱下,在佼好家境的庇护下生活得过于满足。

    工作以后,我们都成了自给自足的女人。尽管我不善与人交往,但当我一个人或者和宝易兰三人在一起的时候,我与她们一样都习惯于在有限的收支基础上颐养对情致对美的巧思,在有限的收入和生活的考究之间寻找着平衡,在捉襟见肘和自得其乐的摇摆中提升生活质量,超拔自己的情感。并乐此不疲。

    我们聚会的场所常常是西餐馆这样的地方,因为吃西餐的种种繁琐规矩正是我们铺排情调的最好由头。

    除了我们的聚会,我的钱大多花在书和衣服上。

    我会买一点小玩具,小东西——可爱的水杯,笔筒,手机架装点我的书桌。

    购一大堆的畅销书、古典小说、经典老电影光盘。

    逛遍所有的服装店只为买一条称心的长裙:长长的裙裾,宽宽的下摆,上衫皱起千千层褶,腰间或还绾结千千阙歌,美仑美奂。

    我希望我的衣橱有郝思嘉的两倍大,一半是满满当当分门别类的大衣橱,另一半是密密匝匝水泄不通的大书柜。

    于是每个月口袋总是迅速干瘪。可只要一领到薪水,就又开始了新一轮地奔忙,乐不思悔。

    喜欢买书买衣服,也许有人会觉得我图慕虚荣。恰恰相反,我认为一个对书籍和衣服始终保持一份敏感心情的女人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女人。

    况且是自己挣钱给自己花,就更没什么可耻。

    我喜欢这样的生活。

    一直以为不会有人能够改变我的生活状态。

    就像爱,有人爱你,但你不需要交出你的灵魂。

    除非你想。

    我这样想了。除了想交出我的灵魂,我也想要与安生一同承担。

    二、

    安生的银行贷款快要到期了,还差一大笔钱。我又是一个几乎没有存款的人。只好借吧。

    正好,1996年农历春节到了。

    团年照例的AA制,照例吃火锅。只是大家又长了一岁。

    围坐在一口冒烟的锅边,吃的是热腾腾的菜,也是热乎乎的情谊。

    这两年来,钱和感情一直是最热门的话题。大家都爱钱,心照不宣。

    宝甜说她是个极易满足的女人,我一点都不信。有几次和她煲电话粥,她都一边说自己的近况一边大呼小叫地说,姐,我一定要嫁一个有钱的老公。

    大家爱钱的本性难移,说多了就不免原形毕露。广易干脆说,这几年读书读傻了,出来要立刻挣大钱,月薪不上万立即走人。

    我真不知道怎么开口借钱。

    唯一知道安生的若兰很善解人意,见我迟迟进不了主题,她便主动说我想入股在大学同学苏言的书吧,需要钱。

    青,咋不叫你妈赞助?知道姐几个全是空头支票。

    我妈本来就不支持,勉强赞助了两万。还差一点呢。我不好意思地说。

    江宝甜,就你薪水最高,好意思说这话。一句话,你借不借吧。若兰再次发难。

    我还是学生,没什么钱,刚得了奖学金有五千大洋存在银行里面。全借你。广易实在是厚道。

    宝甜嗤之以鼻,叶广易,你存折后面多加两个零,我才会喜欢你。再多加两个零我才会嫁给你。

    这倒是,将来嫁人,最好先问问他的存折上到底有几个零。广易接过她的话。

    对,贫穷也是一种可耻。如果没有爱,有钱就可以。宝甜愤愤地。

    我听着。心里同意。但我愿意贫穷,只要心中有爱。这样才不用在人潮里起伏。像路边的野花,自生自灭。开了又败。

    一顿饭下来,我终于又凑了两万块。

    三、

    房间里就我们两个人。寂静。但是有一个我爱的男人的味道。这种味道使空气变得温暖。

    当我把四万块钱交到安生手上的时候。他却怎么也不肯要。

    只是紧紧地抱着我。

    我想。只要这个男人会用温暖的手紧紧地抱住我就足够了。

    我知道我要的怀抱在这里。

    我说,安生,相爱的意义,也许就像烟花,在于交会的光华瞬间。剩下来的,那不过是一些惨淡的事情。我们相爱,其他的都是一些不重要的事情。让我为你分担好吗。

    他一直不说话。后来,他一直说话。说他的故事。一边说一边哭。我一直很清醒。清醒地聆听着他。聆听这个被责任和债务压得喘不过气的男人。然后和他一起哭。

    但我不要让他看见我的眼泪。我抱着他,把头贴在他的肩上。我的头发犹如残缺的花瓣,散发着凄清的芬芳。眼泪无声地渗入他的肩上。

    我原来以为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可是在那一刻,我发现自己其实是有需要的,我想要他剩下的时间。

    我告诉自己,这就是命运推给我的那个男人了。没有任何余地。

    还清了银行的贷款,我们终于暂时缓了一口气。决定一起去香格里拉旅游。

    初春的阳光很温暖,像一只柔软的手抚摸在脸上。冬季刚刚离开这个城市。空气里仍然有雾气。落在皮肤上很舒服。

    上山的路很险。那种车行在悬崖上的感觉无法言喻。风在山崖和客车之间盘旋。天空,死亡,心跳,融合在一起,整个人完全丧失了分量。原来,原来,生命可以是这样脆弱的东西。任何一个小小的瞬间就会有丧失的可能。

    到了山顶,我看到苍茫的山崖,突然想掉泪。靠在安生肩上看着世间这样美好的风景,生命竟也是无所谓的事情。

    脚边就是悬崖。心理却很踏实。

    我问安生,你知道我想的是什么。

    他看着我。

    我也看着他,说,我突然明白死亡也无法驱除我对你的深爱。

    走过普达措长长的栈道,有一个小小的落脚点。到达的人可以到那里去挂一个锁,在锁上签名和写下心里的愿望。

    我问安生我们要不要去签一个。

    安生说,这是骗人的,骗你去捐钱。

    离开那里,我仍然忍不住回望那一堆一堆写满不认识的名字的锁。

    也许如安生所说是为了骗钱。可我还是想留下一把那样的锁,刻有我和安生的名字。

    回忆是用来怀念的。

    晚上住在山顶。深夜十二点的时候我们起来看草原烂醉的夜晚。高山上的湖水,如我清澈的眼泪。月光照亮山顶的积雪,如珍珠一样耀眼。这个夜晚,我彻夜难眠。

    四、

    24岁的时候,我以为我嫁了人,无论如何,就这样生活下去一辈子了。

    但从香格里拉回来,我更发觉那是很遥远的事情了。在我认识安生的时候,我就走上被放逐的路,我发现自己只能爱他了。而且渐渐地变得自私。

    我和车路已经分床睡了好久。甚至连亲昵的即使抚摸脸庞这样的动作我也越来越排斥。有一些隔在人与人之间的东西,轻易地就在彼此间划开深深的沟壑,下过雨,再变成河,就再也没有办法渡过去。

    生活总是要继续。车路也发现了隔着的那条沟壑。在静下心来的几次交谈里,我们很认真地回忆在学校的那些日子,有个女孩在河边的椿树下微笑,有个男孩带着阳光般的笑容向她跑来。但这一切的一切,我们都遗憾与他们擦肩而过。

    我们都知道,不是破碎,只是不合适。

    他说,我会如我的名字,相信车到山前必有路,希望你也是一样。

    你恨我吗?我问。

    没有恨。也没有爱。分开是为了彼此找到真正的幸福。

    多好的人啊。他不知道我已经选择了我的宿命,如同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够得到幸福。

    车路本不是这个城市的人。我必须要留给他更多,于是我说,房子我不要。给你。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青青,你一定要幸福。

    我在那一瞬间差点就在这个我敬之如兄长的男人面前哭起来。

    他也很温柔。

    他也很体贴。

    他也会在我生病的时候买药给我。

    可是他却永远都给不了我安生给我的那些色彩。即使是黑色。

    我一狠心,转身回去小屋,关了房门依旧看我的书,听我的音乐。只是手中的书一页一页地翻过,眼泪又掉下来,打在书页上,立刻浸湿。

    车路就在隔壁房里,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很受伤,但我知道,他会复原。

    第二天我们就去办了离婚手续。再看了一眼当初的结婚证书,上面贴着我和车路的照片,一张两寸免冠照,我极不自然的笑被记录在相纸上,眼中透露出让人难以理解的神情。想起那时的心境,不禁有种事过境迁之感。然而现在我却如何努力也笑不出来。连皮笑肉笑也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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