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下宫
“清妹,再过两三天,残缺就会回来了。”看着手中的密报,蓝沨笑着对方清说。
闻言,方清点了点头,说:“他第一次任务能做到这样,也算不错了。只是不知道下次,宫主会……”
“宫主不会再派他出去,至少这一段时间里不会。”摇摇头,蓝沨说。
“为什么?”闻言,方清不由有了一丝错愣。
“清妹,这些年来,宫主对残缺的态度,你也看在眼里了。”蓝沨笑着说,“以前你可曾看过宫主对哪个人的兴趣持续了十几年?在很早以前,残缺就已经是内定的人选了。”
尽管蓝沨这么说,但方清还是有些不赞同:“既然如此,那不是更应该让他出去锻炼锻炼吗?”
“……出去锻炼?”蓝沨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古怪,“清妹,你觉得宫主对他怎么样?”
“不好。”天亦煊到底对天残缺怎么样,这些跟在他身边的人都知道得清清楚楚,但一来,方清好歹是天亦煊身边的四使之一,自然没有说自己宫主的不是的道理。二来,方清是天下宫的重要人物之一,而天下宫,则是行事残忍的魔教。在她的观念里,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如果一个人无法保护自己,那就活该被人欺凌、杀死。因此,一来二去之下,她对于天残缺所遭受的事,也就仅仅是一句轻飘飘的不好而已。
“没错,宫主对他确实太过了些。”摇了摇头,蓝沨微微皱眉,但却也没说什么,“只要是一个正常的人,都不会再忍受下去。但残缺他非但留了下来,还为天下宫尽心尽力。清妹,你不觉得奇怪么?”轻摇着扇子,蓝沨笑道。
沉默了半响,方清的眼里闪过一丝凌厉:“你的意思是……”
“狗急了会跳墙,兔子急了会咬人。但他在受过了那样的酷刑后,见到宫主的时候,不但没有半点动作,而且眼里居然还找不到半点的怨恨,”蓝沨一顿,“清妹,你觉得这世上,真的有割肉喂鹰的佛祖?”
“在残缺大约三四岁的时候,我就开始教导他了。前前后后算起来也差不多有十几年了。他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我敢夸口,就算是宫主,也不见得比我了解的多。”带着些许感叹,蓝沨说,“可以说,他是我看过的一个最……”
“温和?”挑了挑眉,方清问。
“温和?”不想,蓝沨却笑了起来,“清妹,没想到你也会听信那些流言。”
“不对?”皱了皱眉,方清问。
“清妹,你终究没有仔细的和他接触,了解过他。”闭闭眼,蓝沨说,“你知道,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情景吗?”
“……那时候的他,不过才三岁。”回想到了以前,蓝沨慢慢的说,“我第一次踏进那个荒凉的院子,是在秋天。那个时候,枯黄的叶子满天飞舞,而他,一个人坐在树底下,就这么看着我走进来……没有好奇,没有疑惑,什么都没有,只是看着……”蓝沨的声音渐渐低沉了起来,头一次见到天残缺的情景,就算过了十几年,还是深深的刻在他的心底。“清妹,你永远也无法想象,一个仅仅三岁的孩子,处在那样的情景下,处在那样寂寥的情景下,给人的感觉竟是和谐!和谐到,似乎他本来就该呆在那里,就该一个人呆着一般!”
“……”方清没有说话,只是眉头却微微的皱了起来。
“但他随后的举动,却又推翻了我开头的印象。”苦笑了一下,蓝沨说,“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的脸上基本上都是带着笑容的——浅浅淡淡的微笑。温和、温和!”自嘲的笑了几声,蓝沨说,“再怎么样温和的人,在经历过那样的事后,还笑得出来吗?这世上,又哪里来得这么多好笑的事!?”
“与其说他温和,倒不如说他淡漠!”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蓝沨说,“淡漠到,对谁都一视同仁的地步!”
“既然如此,他又为何回来?”听到蓝沨这样说,方清不由问,“按照他的个性,彻底的远走不是更好吗?”
“是没错,但他回来的这个决定,和他的另一个个性有关。”微笑着,蓝沨又恢复了温文尔雅的模样。
“天残缺确实淡漠,但在淡漠的另一面,他的骨子里却又有着近乎偏执的固执。凡是他不在意的东西,他不会多看一眼。但若是他在意的,那么不论如何,他都不会放弃和改变。他这次回来,恐怕真的是被宫主逼极了,下了某些决心吧!”
“宫主他是怎么看待的?”思索着,方清问,“不如我们……”说着,她的眼里闪过了一丝狠辣。
“宫主?这正是宫主要的。”说道了天亦煊,蓝沨摊了摊手,“甚至可以说,眼前这个局面,正是宫主所盼望的。”
“不论是宫主,还是天残缺,他们都在赌。宫主赌的是天下宫这份偌大的基业,而天残缺,他赌的,恐怕是他的那条命了。”
虽然早已明白天亦煊的疯狂了,但听到蓝沨这么说,方清还是不由的流露出惊愣的表情。
然而,回报方清的,却只是蓝沨带着无奈的笑容。
“他们,在某些地方,还是蛮像的。”
都是,一样的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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