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微凉的夜风将树叶吹得飒飒作响,刚刚下过雨,空气还带着潮湿的气味。寂静的小路上,一辆外表普通的马车正在泥泞的小路上快速的行驶着。
马车的前面,坐着两个男人。左边的男人脸上时常带着一抹温和的笑意,眼里却闪动着算计。右边的男人只是一脸的漠然,连他漂亮的墨色眸子里,也是满满的冷漠。
“多久?”看了一眼天色,练无殇问——如同他给人的感觉一样,他的语气也是异常的冷漠。
“大约再过半个时辰。”不经意的瞥了黑暗的天空一眼,风魄回答。
得到了答案后,练无殇闭上嘴,又恢复了一脸的冷漠。而风魄,却也没有继续说话。面上依旧从容的他,心里却混乱的犹如翻江倒海一般。
“他的事,你不用查,我自有分寸。”直到现在,风魄还记得自己在向慕容飒提出对天残缺身份的疑问时,慕容飒的回答。
头一遭呀……深深的吐了一口气,风魄烦闷的想。一个来路不明的人,不管如何,都是一个祸端啊!府主……
连想到了慕容飒屡次为天残缺破例,风魄心中的烦闷更重了。又瞥了一眼天色,他狠狠的抽了前面奔跑的马一鞭子。
“嘶——”栗色的马吃痛,长鸣一声,猛然加速。
一旁满脸漠然的练无殇猛然抬起脸,凌厉的扫了他一眼。随后又重新低下头,恢复了先前的冷漠。
虽然是深夜,但武功极好的风魄又怎么会看不清练无殇含着杀气的一瞥?看得清清楚楚地他心里郁结着的那口气不但没有消退,反而越积越多。自然,他的面上依旧还是一派的从容。
天残缺……哼,如果……眼里闪过了一抹狠辣,风魄暗自想着。
车内,慕容语频频打着哈欠,却始终不愿意休息。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他满脸古怪的看着倚着慕容飒肩膀休息的天残缺和任由天残缺倚靠的慕容飒。
……奇怪,什么时候爹爹这么……和善了?看着眼前这幅意外和谐的画面,慕容语满脑子的胡思乱想。
忽然,平稳行驶的马车在一顿后,猛然加速。慕容语一个没坐稳,脑袋刚好壳到了窗沿上。
呲牙咧嘴的揉着头,他刚想骂出声,却被眼前的情景所吸引。
原来,在刚才马车加速的时候,天残缺就被惊醒了。虽然及时稳住了身子,但本来就靠在慕容飒肩头的他,还是跌进了慕容飒的怀里。
“抱歉……”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天残缺撑着椅子,直起了身子。但刚直起一半,他却突然脸色一白,手上一软,又重新跌了下去。
“……”不动声色的把嘴里的腥甜咽回喉咙,天残缺的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居然这么厉害……到底值不值?苦笑了一下,暗自甩甩头,他把那丝不该出现的迟疑抛到了脑后。
“怎么了?”自然的扶起了天残缺的身子,慕容飒问。
“没什么……只是有点累了。”不太自然的别开眼,天残缺说,“对了,这是什么?”指着刚才压到的东西,他生硬的转了一个话题。
淡淡的看了天残缺一眼,慕容飒也不深究。解下了腰间的玉笛,他说:“归去。”
“不如归去?”听到了玉笛的名字,天残缺的第一反应就是这四个字。
“嗯。”点了点头,慕容飒说。
低下头,天残缺带着几分好奇细细的观察着手中的玉笛。
玉笛长短不过一尺二,由白玉做成,通体无一丝瑕疵。笛的内部,用古篆刻了两个字。除此之外,再无装饰。
“好!”看着没有一丝棱角,浑然天成的玉笛,天残缺不由赞了一声好字。
“喜欢就拿去。”看着天残缺爱不释手的样子,慕容飒突然开口。
听到慕容飒这么说,天残缺不由一呆。随即,他笑着把玉笛还给了慕容飒,说:“不用了,这么好的东西给我就糟蹋了。”
挑了挑眉,慕容飒刚想说话,外面就传来了风魄的声音。
“府主,到了。”
“走吧。”顿了一顿,慕容飒说。
主人都开口了,天残缺自然没有异议。不着痕迹的撑了一下椅子,他和慕容飒一起下了马车。
而被两人忽略的慕容语则耸了耸肩,自个儿下去了。
“府主,就是这里。”见慕容飒下来,风魄微微躬身。而练无殇,早在天残缺下来时,就自觉地站到天残缺的身后的阴影里。
看了面前的客栈一眼,慕容飒吩咐:“你和语儿先去休息。我们去泰山。”后面一句,却是对天残缺说。
“泰山?”看了一眼天色,天残缺有些讶然。
“现在赶去,还能看见日出。”随手抚去散落在天残缺面上的碎发,慕容飒说。
没想到自己当初随口一句话对方居然会记得。天残缺看着慕容飒,眼里的惊讶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感动和喜悦。但这感动和喜悦,却一闪而逝。在旁人还没有看清的时候,天残缺就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好。”点点头,他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无殇,”转过头,他对练无殇说,“你先去休息?”
看了慕容飒一眼,练无殇似乎在评估。随即,他对着天残缺点了点头,率先走进了客栈。
此时,快睁不开眼的慕容语也被风魄带着,走了进去。
“走吧!”朝着慕容飒一笑,天残缺说。
看着少见的流露出欢快表情的天残缺,慕容飒的眼神微微的柔和下来。陪着天残缺,慕容飒静静的享受着这少有的悠闲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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