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用枪指着轮回的是一个穿着黑色衬衣,戴墨镜的高大外国人,他身后还有一个同伙,同样拿着装了消声器的格洛克17手枪。昏暗的楼道,两个不速之客,一股恐惧的气息侵入轮回的脊背。
“别紧张……我们只是找你聊会儿。”后面矮胖的那人,用不太标准的中文说道,进了屋顺手轻巧的关上门。
轮回的心狂跳个不停,缓缓的后退,不敢轻举妄动,头脑中一片空白。毕竟长这么大还是头一会被枪指着,仿真枪不算。
jane听见声音,走出房间却看见这骇人的一幕,本能的张嘴欲喊救命。而那高大个的反应相当快,一个箭步上去捂住了她的嘴巴:“别乱叫,小妞,我们不打算伤人。”他的中文更加蹩脚。这阵势把jane吓得瑟瑟发抖,惊恐的睁大眼睛看着轮回,轮回用眼神示意她镇静。
很显然,他们不是警察,因为乐山警察并没有外援。难道,佛宝的事儿还惊动了fBi?!不可能,轮回定定神,大概猜到了他们的身份。
“你们想怎么样?”轮回问道,开始平静下来,寻思着怎样保护自己和jane的人身安全。
“哈哈~~放松一点,事情很简单。”胖子咧着嘴,露出一口焦黄的牙齿,他晃了晃手中的枪,示意大家进到客厅详谈。
两人坐在沙发上,高大个面无表情的用枪指着他们,胖子则坐在茶几旁的椅子上,收起了枪。
“嘿~~小两口,你们手头有个我们需要的东西。”他皮笑肉不笑的说,“现在我来把它拿回来。”
“先生,我们不是小两口。你说什么东西?我们怎么可能有你们要的。”轮回打算周旋些时间,了解下对方的情况,当然还不能激怒对方。
“嘿嘿`~~别装傻,小子。你知道我们说的是佛宝,交出来吧,它不属于你们。”他脸上的笑容令人恶心。
“佛宝?那是什么?我们真的不知道,你们是fBi?”轮回故意装傻,乱说起来。
“听见了么,他叫我们fBi。”胖子抬起头朝高个子干笑了两声,高个子依然面无表情。
“就当是fBi吧,跟踪了你们,知道佛宝在你们手里面,别不承认!”他提高音量又补充了一句“我想你们还是乖乖交出来的好,免得我们动武。”
“怎么样?给你10秒考虑,否则我们就……不客气了。”见两人沉默,胖子狞笑着从那肥厚的嘴唇挤出最后通牒,同时开始倒即时“10……”。
可恶!这家伙口风相当紧,还没探出来他们究竟是谁,轮回额头上冒着细密的汗,紧紧咬着牙。琉璃璧就在jane的挎包里,而挎包就在房间中,他很清楚,即使矢口否认,他们还是会搜出来。而且会激怒这两个家伙,自己根本不是这两人的对手,何况他们还有枪。或许胖子给的建议是比较明智的,但愿他们并不知道琉璃璧的真正秘密。身旁的jane抖个不停,被吓得不轻,管不了那么多了,轮回替她做了决定,先保命要紧。
“2……”胖子已经开始不耐烦了,掏出手枪把玩起来。
“等等……我说我说!”轮回赶在这家伙动怒前开了口。
“哦?哈哈…我还当你小子是真不怕死呢,好吧,快点拿出来。”胖子脸上恢复了笑容。
“我想起来你们说的东西了,我给你就是,不过得答应别伤害我们!”轮回抬起头注视着对方墨镜背后的眼睛。
“很好!我们只要东西不伤人。”胖子承诺。
轮回转过头看着jane,希望她能理解,jane愣了一下,内心激烈挣扎,这可是先祖拼了命才保住的啊!自己现在却因为要保命而将它交出去,如何对得起曾祖父的在天之灵,可是眼下的情况……jane痛苦万分,眼中含着泪朝他无奈的点点头。
“就在那个挎包里……”他用手指着电视柜旁说。
“你可别耍我……”胖子没想到他们居然把这么珍贵的东西,放在这个不起眼的挎包里,颇有些怀疑。
红木盒被打开,胖子看着里面的东西瞪大了眼睛,啧啧称奇,他仔细的查看了一番,然后满意的笑了起来。
“很好!是真东西。动手吧……”胖子朝高大个使了个眼色。
“喂!不是答应不伤害我们吗?”可恶,看来对方要食言了,轮回叫了起来。
“放心!只是把你们绑起来而已,哈哈哈~”他做着捆绑的手势,高大个果然收起枪,从腰间掏出一捆尼龙绳。
片刻之后,两人被背靠背的牢牢绑在了一起,绳子从肩膀一直绑到小腿,令他们动弹不得,大个子把他们丢在床上,jane朝着墙,轮回朝着门。
“等我们走了,自己想办法解开绳子吧。”胖子收起盒子,眼睛开始在房间里找起了什么,他找到了轮回的一双棉袜。
“喂喂,你要堵我们嘴巴的话,浴室里有毛巾!!”轮回明白了他的意图,急得大叫起来,他可不想含着自己的袜子。胖子依言找来了两张毛巾,一脸戏谑的表情:“你看,我还是比较人道吧。”毛巾被分别塞在两人的口中,轮回知道jane口中塞的是洗脸帕,而自己口里的是擦脚帕,他感到有些反胃,心里不止一次“问候”着胖子的母亲。
“ok,我们该走了,晚安!”胖子关上灯走到门口,回头丢下一句话:“为了你们小命和家人的安全,别报警。懂吗?小子。”
房间的门被关上,接着传来大门关闭的声音,房间里只剩两人的呼吸声。过了半天没有动静,看来两个家伙真走了。他想叫jane,却记起自己嘴中还含着毛巾--擦脚帕,有点想吐,吃力的用舌头把毛巾往外抵。终于,他吐出了毛巾,长出了一口恶气,脸被胀的好痛。
“jane、jane,你没事吧?”他扭过头担心的唤着,看不到她的脸,不知道她怎样。
“呜~~呜~~”jane发出小声的回应,无法说话。
“jane,我们起来,把绳子弄断。”得先脱身才行,房间的隔音比较好,叫救命的话邻居多半是听不见的。而且万一喊叫声惊动了别人打110,那可就不妙了,他想起胖子丢下的那句警告;还有自己上午犯的事,现在的状况被警方抓住的话,那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来,我们一起用力……”两人拼命的朝床边挪动,因为手脚被缚,很难使上劲,很快就满身大汗。不行,起不来。
轮回试着活动了一下别在背后的手,还好,手腕可以动。他知道自己裤子包里有个火机,可手被交叉绑着,够不着。“jane,听我说。我……后包里有个火机,你试试能不能把它拿到。”jane的手开始动了起来,黑暗中摸索着轮回的臀部,尽管两人都不好意思,但顾不上那么多了。
“对,左边一点,应该就在那里。”轮回指引着她寻找的方向,很顺利,她掏出了火机。
“好,把它给我,慢一点。”他小心的接过,调整着火机的方向,因为看不到,只能凭感觉尽量不要让火苗烧着jane和衣物。
“嚓~~嚓~~~”黑暗中终于传来火石与擦轮摩擦的声音,打火机喷出了火苗。
“啊~~~~~~~”轮回惨叫一声,显然被火烧到了,jane心中一紧,可又毫无办法,只能干着急。他咬牙忍着疼,祈祷尼龙绳快点断掉。一股塑料和纺织物的焦臭味在黑暗中弥漫开来,半分钟后,随着“啪”的一声,两人明显感觉身上的绳子松了。成功!轮回赶紧熄掉火机。
他们很快挣脱了束缚,轮回打灭绳头残留的火,然后顾不上屁股上的疼痛,立刻取掉了jane口中的毛巾,一把拥她入怀。
“没事了,jane,没事了。”他安慰道。
而jane,好半天才在轮回的怀里哭出了声音,他感到胸口被温热的眼泪浸开,一直浸透到心里。很久以前的一个夜晚,他不禁回想,也是在这间房间这张床上,他抱着另一个女人。她同jane一样的哭泣、一样温热的眼泪打湿他的胸口并浸入他的心,他用一样的姿势抱着她。
那晚之后,他们再没见过。那个夜晚是他终生的痛,他连回忆都没有勇气。直到现在,拥着jane,那些尘封链锁的记忆突然挣碎枷锁,迫不及待的放映起来。而他竟分不清楚自己究竟在记忆还是现实中,究竟抱着谁。因为jane给他的感觉跟她是那样的相似。
“jane……”
黑暗中,轮回小心的抚着jane的背,她肩背上那些被绳子勒出的痕迹,令轮回心中一阵疼痛和自责,可恨自己居然没有能力保护她。
感觉jane逐渐平静下来,他松开怀抱,用手替她擦去眼泪。
“jane,没事了。”他重复着这句话,jane抬起沾满泪的睫毛,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的眼神和怀抱充满了怜爱,他的语调和话语令人安慰,她哭得有些累了,身上也很疼,说想要躺下。
“你知道…我一个人会害怕,你不会离开,对吧。”jane小声的问,像个受了委屈需要哥哥保护的妹妹。
“不会离开。我答应你。”轮回轻声回应,扶jane慢慢躺下,他也平躺下来,让她枕着自己的左手。jane的手搂着他的脖子,脸靠在他的胸口,听着那均匀有力的心跳声很快就闭上了眼睛。
轮回微笑看着jane尚带孩子气的脸,这张脸令他感慨万千,他甚至有些感谢那两个人,否则自己根本没有理由没有机会拥着她。尽管承认自己喜欢jane,但依然无法向她表明心迹,曾经的伤痛令他明白,拥有若是不能长久,不如不要拥有。
能这样拥着她已经足够了。
他闭上眼睛,但无法入睡。脑海中再次浮现一个身影,不愿记起却永难忘记的身影。回忆的堤防一旦决口,汹涌的洪水便会席卷一切……
“你会一直爱我吗?”她站在校园的黄桷树下,月光中如同一朵皎洁的黄桷兰,这是所有恋爱中的女生都会问的问题。
“爱你,一辈子。”年少的轮回注视着那双心爱的眼睛回答……
记得当时她娇羞的酒窝和温凉的手,以及那句誓言:爱你,一辈子。
令轮回立下这个誓言的女子,可以为了让他在cs和传奇里尽兴,而在旁边一直坐着等到夜深,她是那么讨厌和害怕血腥的;
可以为他在忙碌的工作间隙折了520颗幸运星,颗颗心血;
能第一次学着为他织了条围巾,虽然粗糙但却温暖;
可以为了他千里迢迢带回一罐天涯海角的沙……
时间过去,他淡忘了那句誓言,失去了对她的热情,对于当时的他来说这段感情甚至可有可无。他的逐渐冷漠,她能感受,心一再受伤选择了离开,尽管不舍、尽管那句“爱你,一辈子”还在心中回荡。
直到她离开之后,轮回才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情,她是永远,永远也不会消失的。只要他想,她就会出现在自己生命的任何场景中。那一瞬间,他懂得了珍惜和她对自己的爱。
命运眷顾,他与她重逢,幸运的挽回了一切,两个相爱的人倾诉着分别后经历的痛苦与思恋。他用尽了全部的力量来弥补曾经的过错,用爱弥补爱。她能感受到了他真心的回归,那句“爱你,一辈子”依然打动人心。
他们以为这样就能永恒。
然而生命总是无常,天空不总晴朗。上天只恩赐予他们短暂的幸福时光,道路终究有尽头。两人无缘走到最后。
曾经所有短暂而浪漫幸福的镜头,都成了往后的致命伤。
生命从此失去了色彩,他封心锁爱,埋藏了曾经,选择遗忘。只是在每个深夜的阳台上,一个孤独的灵魂喝着闪闪发光的酒精听着歌,反复的旋律,反复的听《melody》。
歌声中依稀看见路灯朦胧的街道上,曾经牵着手走过的两个人。
“干吗期期买彩票?”
“因为我想中五百万!”她一脸天真。
“不可能的。如果中了,那么多钱做什么呀?”
“和你结婚。”
漆黑的房间,一滴泪如流星般从轮回的眼角滑落,耳畔冰凉,自她离去之后再没掉过泪,他睁开了眼睛。
不能再想了,不能再回忆了。他害怕起来,他怕会哭得不能自己。这么长时间以来,从来没有在别人面前表现过自己的脆弱,白天戴着坚强的面具行走,假装自己毫发无伤、自由快乐;夜晚拼命遗忘的却只是遗忘本身,有些人是忘不掉的。他时常想,或许我在遗忘她之前就死了。生活对于他已经没有波澜,封闭的心灵冬眠不醒……直到jane出现。
jane的出现,春暖花开般的让他冰冻的心海逐渐融化,居然再次有了波涛的澎湃。也许因为jane长得太像她,也许不是,他找不到明确的答案,不知道自己该争取还是放弃,或者顺其自然、一切随缘。
他看着怀里沉睡的jane,轻微的呼吸吹拂着他的胸膛,发丝间缠绕着黄桷兰的味道,轮回怀念的味道。
“遇上你,你知道吗?我不能一息间将你等于她……”他亲吻着jane的头发,然后闭上眼睛,轻轻的哼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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