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矮树高草的阴影里缓缓站起一个人,高大的身材,红棕色的头发。
“你什么时候发现我躲在这里?”红刺面无表情地问。
左传雄迎着他笑,“你想瞒我还得再修炼一千年。”
红刺扬起红宝石般妖异的眼睛,“我不知道你要干什么,但我决定帮你,你也要记得事成之后还我一个普通人的身体。”
左传雄哈哈大笑,“真搞不懂你,长生有什么不好?”
“你没有长生过,自然不知长生的痛苦。试想你身边的人都死了,你活着还有什么用?再多辛苦没有人心疼,再多财富没有人分享……”
左传雄不耐烦地打断他,“当日你若随我走,哪儿有这许多感慨。”
红刺心中酸楚,奈何眼中已无泪可流,“当日我若随你去了,父亲和村人必然当我已死,那样父亲不会杀我,我也不会连累父母亲了。”
左传雄待要劝他,忽然脸色一变,“往事不必追忆,我且问你,你为什么引他们来?”
“引谁?”红刺抬起头,目光立刻定住。
从他水红色的瞳孔反光里,左传雄看到三根金色的火焰花翎尾羽。
“郑彦,你居然没死?”炎曦的声音从左边响起。
一旁土地见此情景,吓得“哎哟”一声,钻入土中逃了。
左传雄笑着转身,面向金轮,他们已被这君臣五人包围。
“上次侥幸逃过一死,以为可以蒙过你们,没想到还是被识破了。看来天命使然,人力不可逆转,我只希望不要殃及他人,你们放了红刺,我这条命随你们拿去。”
金轮走近,拿住他肩膀。他甘心承受,没有反抗。不对,金轮心中预警,什么地方不对?他的眼睛眯起来,在掩饰什么?这不是那天充满真诚的眼睛,而是如同惨淡夜空里冷星一般惨酷的眼睛。
金轮方觉不妥,一首乌光斜刺里闪到,他急忙后跳,冷不防被左传雄扣住脉门扯回来,乌钢剑架在他脖子上。
“不要伤他!”炎曦惊叫。
左传雄冷笑,“你们一再挑衅哪天是头,不如一了百了。”
炎曦垂泪,“一千年前你杀了我,今天又要杀我夫君,我夫妻与你何冤何仇,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们?”
“有没有搞错,一千年前杀你的是我。”乌钢剑突然发声。
在场众人惊恐不已。
“逆天邪剑竟然成了精。”比翼鸟互相询问。
金轮变色道:“郑彦,有种放我与你堂堂正正一战,诡计伤人算什么好汉。”
左传雄大笑不止,“命在我手上还敢嘴硬。照你所说,什么才是堂堂正正的战斗?你可以剥离肌肉,斩断骨头,但若切去大脑,还能战斗吗?面对面的打斗中,不用脑子想,还成什么招术?智慧就是力量。所谓诡计不过是愚人束缚智者的技俩罢了。”
金轮哑口无言。
红刺冷冷道:“放你有如放虎归山。落在恶人手里还想生还,简直痴心妄想。”
炎曦掩面痛哭。
钦原急道:“我王有神职,倘有闪失,玉帝怪罪下来,恐你等吃罪不起。”
左传雄冷笑,“有神职的是火凤吧。”
炎曦听到此处,把心一横,“你若杀我夫君,我便自尽。”
“哼。威胁我吗?”话虽如此,细细打量她,火凤真乃有情有义之神鸟,当年他杀她本是失手误杀,对她始终有些怜悯。
“你眉间隐有仙气,是怎么回事?”
钦原抢着回答:“炎曦陛下刚从天庭述职回来,自然带有众神仙气。”
左传雄吃了一惊,“火凤,你真的去过天庭了。”
炎曦揉着泪眼,点点头,目光仍然在金轮身上。
左传雄闻言沉思,“怎么可能?”
炎曦道:“是有点儿奇怪。南天门紧锁,我在外面叫了很久,没人理。没奈何,我飞上云宵,直到九重天,绕墙而飞,终于看到天盖与天墙之间有一尺长的间隙,好不容易才挤了进去。”
“天墙变矮了?”
“我也这么想。”
左传雄默想片刻,不能确信,“火凤,你陪我到天庭走一走。”
炎曦眼望金轮,“去天庭不难,先放了我夫君。”
左传雄会心一笑,“你们起誓永远不来烦我,我就放人。”
炎曦大喜。
钦原、比翼鸟欢喜道:“起誓不难。但起过誓,你要放人才行。”
左传雄哼了一声,“你当我像你们一样。”
钦原等想记当年玉帝作保百鸟不再寻仇之事,脸上不免发热。
当下,炎曦、钦原、比翼鸟都起了誓。金轮在爱妻和臣子的一再恳求劝说下,也起了誓。
左传雄放了金轮,商议与炎曦上天庭之事。
大家画好路线,准备上路,金轮始终不发一言。
左传雄笑道:“我知道你不服,哪天我们按你的方式打一场,也好领教金光剑的厉害。”
金轮终于笑了。
2004年8月20日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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