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岩岩听了,愣住。片刻之后,她道:“我虽然有同情心,但从来不会把自己当同情心送出去!走开!”说完,用力的推了楚傲天一把,往楼上走去。楚傲天看着她的背影,淡淡的笑了起来。
走到楼梯半道,岩岩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楚傲天,问:“喂,你今天算不算是和千年雪妖绝裂啦?”
“嗯?怎么?”楚傲天淡淡问。
“没怎么,只是,你与莫顶是你与莫顶,我和雀雀是我和雀雀,这要分清楚才行。”岩岩认真的道。
“唉,那只怕有人不这么想啊。”楚傲天心中暗自喜悦,岩岩其实在潜意识中在乎自己的想法和意见么?这可是破天荒头一回!楚傲天却故意叹出口气,故意以有些遗憾的口吻道,“你若是想雀雀和老二老三他们了,肯定会去看她们,可莫顶和我绝裂后,未必不把怒气洒在你身上,也许你以后连莫顶家的大门都敲不开。”
“哼,不认识你之前,我去拜访千年雪妖,可是从来不是敲门进去的。”岩岩不以为然的道,“既然以前没有这个需要,自然在以后的有可能的情况下,也一样没有这个需要才对。”
“难道你又准备在莫哑巴他家的后院墙上打个洞进去不成?”楚傲天好笑地问,不知莫顶若是听了岩岩这句话,将是个什么表情。
“打洞太辛苦,直接翻围墙就是。现在没有老二老三,以我岩岩的能力,翻道围墙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岩岩自信满怀地道。
“嗯,如果被莫顶抓住了怎么办呢?”楚傲天提出设想。
“那也不是没被抓过。”岩岩瞪大眼睛道,“莫顶也就扬着拳头喊打喊杀罢了,还能怎么样?”
确实不能怎么样。岩岩倒是一清二楚,有拭无恐。
“可是如果莫顶抓了你,拿你当人质胁迫我呢?”楚傲天问。
“哈哈哈……莫顶虽然是个坏蛋,不过,好像还不会这么卑鄙才对。”岩岩大声笑道,“再说,你以为我真的还不知道你们……”她是想说她知道楚傲天与莫顶在演戏,但想到电火堂的人几乎无处不在,一丝凉意由她后脑勺窜出,差点冲口而出的话又吞进了肚子里。
楚傲天知道岩岩想说什么,不由苦笑起来。
“如果莫顶有那么卑鄙呢?”楚傲天问,“岩岩,我和你认识多久了?”
“多久?”岩岩迷惑的看着楚傲天,然后摇摇头,道,“忘了。”
“还没有超出三个月。”楚傲天笑道,“具体多久我也忘了,可是我确定我们认识还没有超出三个月。”
岩岩疑惑的摸着头,居高临下的看着楚傲天,不知道楚傲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楚傲天为什么没有那种藏有阴冷气息的微笑?为什么脸上浅笑着,眼睛里却透出古怪的认真?
“岩岩,以前有没有喜欢过别人?”楚傲天问,“知道什么叫喜欢吗?”看到岩岩那圆溜溜,乌黑发亮的眼睛不解的看着他,楚傲天接着问,“喜欢一个人,要多久的时间,才会喜欢上一个人?知道吗?”
“嗯……”岩岩皱起眉,很认真的想了想,然后回答,“我喜欢雀雀的时候,是在老三肚子饿得贴上后背……而且还眼冒金星时,她把她手里的半个红薯递到老三手上的那一刹那。那时候我九岁,我记得很清楚,雀雀鼻孔里,虽然还拖着两条虫,可我就是在那个时候,喜欢上雀雀;我喜欢老二老三的时候,是七岁那年,我和一个大概十一二岁的男孩子打架,记得那个男孩子很高很瘦,嘿嘿,力气可大,我不小心踩了他的狗一脚,他要我对他的狗说对不起,我蠢死才会和一条狗说话,而且还是对不起三个字!他硬要我说,我就说了两个字:贱狗!他打了我一个耳光,我就回了他两个耳光,然后他又打了我三个耳光,我当然就想打他四个耳光,可惜他有了防备,我打他不到,还被他抓住头发,他要我跪下,对他的狗说十句对不起,就放过我。我当然死也不会跪,也不会说对不起,他打我再凶也没有用,老二和老三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了,当时路边有很多人围观,没有一个人出声,但老二老三却是扑上来,帮我打跑了那个男孩子。等我们打完架,我才有机会看清他们两个人,很瘦,而脸上都有血迹和灰尘,看起来很可笑,像被人涂了鸭,但就是这样,我喜欢上她们。”
楚傲天慢慢走上楼梯,走到岩岩跟前,怜惜的伸手轻抚着岩岩齐耳的短发。
“原来岩岩受过这么多苦。我以为天真的岩岩从小应该是活在蜜罐里,不懂烦恼和忧愁的。”
“不,这些不是烦恼也不是忧愁,如果没有这些事情,我就不会认识她们三个人,不会有三份这么重要的友情,不会那么那么的喜欢她们,就不会有这么多的快乐。”岩岩却笑道,“我得到的更多,不是吗?楚傲天。”
“是啊,”楚傲天微笑起来,柔声道,“真正喜欢上一个人,真的会有快乐和幸福的感觉,哪怕心疼的时候,哪怕担忧的时候,哪怕害怕的时候……”
岩岩看着楚傲天,眼中闪烁出晶亮的光。
“我常常想岩岩会要用多久的时间才会喜欢上我,嘿嘿,”楚傲天笑道,“其实很可笑,我自己却又常常问自己我会喜欢上岩岩多久,我没有找到过答案,只是似乎在那一天,岩岩将我踢下围墙那一刻,我心里就有了岩岩的存在;又好像在那一天,岩岩在我鼻子上留下四个牙齿印跑掉的那一刻,我心里就更肯定了岩岩的存在;后来在酒店,拿着木棒敲我脑袋,看着那堆钱狂笑的岩岩,我心里就有了一个想法,一个想把岩岩留在身边,让她慢慢喜欢上我的想法。可是我不确定我会喜欢岩岩多久,我很害怕伤害到岩岩,可是却又舍不得现在放弃。”
岩岩瞪大眼,乌黑发亮的眸子中,已经有了一丝怒意,看起来马上要发作骂人。
楚傲天看着她眼底的怒意,和极力在隐忍着的欲言又止,他笑得更温和起来,声音也更轻更柔:“直到岩岩被高强第一次绑走,我才发现自己会喜欢岩岩一辈子,因为那一刻,我宁愿是我自己被人绑走,而不是岩岩,我从来没有这么强烈的心情,那种为另一个人,而可以牺牲我楚傲天自己的心情;可是今天在莫顶家发生的事,就是岩岩代替了雀雀的事,让我第一次嫉妒,因为岩岩代替雀雀时,只想到雀雀,没有想到楚傲天;后来我和莫顶赶到时,岩岩选择和高强离开,这是我第二次嫉妒,虽然心里知道岩岩一定有岩岩自己的想法,虽然楚傲天有自己的自信,可是那一刻的楚傲天是脆弱无助的,只是这种脆弱无助只有楚傲天自己心里明白。”
楚傲天看着岩岩,不再出声。沉默在两人之间漫延。
岩岩眨眨眼,再眨眨眼,半晌之后,终于颤声道:“楚傲天,我从来不知道……”
“你从来不知道楚傲天对你的感情,因为楚傲天看起来永远是不正经的楚傲天,笑容虚伪,眼里有一丝冰冷,你一直只以为楚傲天是心眼小,想惩罚你,所以留你在身边,你甚至以为楚傲天把你困住,是想做件好事,让莫顶暂时解脱,是这样吗?”
岩岩张大嘴,却说不出话来。她甚至是下意识的摸了摸自个儿的肚子,以为自己肚子里有蛔虫出卖了自己。
“你今天……怎么那么……多话?”岩岩有些支吾起来。以前,好像就自己话多,他们往往听得多说得少,今天怎么反过来了?
“因为我要让岩岩明白楚傲天的心,我想让岩岩爱上高强之前,先爱上楚傲天,让岩岩失去爱上高强的机会。”楚傲天道。
“高强?我只是把高强当作一个不错的朋友……”岩岩愣愣地道,突然想到高强对自己说过的话,要她做他女人的话,难道说高强那不是故意赶她走才这么说?如果不是,那么突然蹦出两个追求者,看来岩岩还是很有魅力的嘛!岩岩想到这,居然吃吃的笑了起来。想不到楚傲天居然还会为此吃醋,如果他自己不说,就算她岩岩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这一层次来。岩岩几乎想狂笑了!
“你傻笑什么?”楚傲天怀疑的盯着岩岩脸上的笑容,“你把高强当朋友,那你把楚傲天当什么?也是朋友吗?”他有些淡淡的不悦。
岩岩瞅了他一眼,笑道:“难道不是朋友是敌人?”
楚傲天刚想开口说什么,岩岩却抢先一步:“当然不会是敌人。我选择和高强离开,是因为我确定高强不会真正的杀我;当时的情况,我真的害怕会有人流血,有人死亡,更害怕楚傲天手里会沾上血,一辈子都得沾着血,我那么确定当时的楚傲天可以为我杀人。”
楚傲天一震,似乎狠狠被愣住。
“你……”
“我和高强离开后,要求离开,因为我担心楚傲天会难过。”岩岩笑道。
“你会为我难过……”楚傲天突然笑了起来,“岩岩原来你也喜欢我……”他说着,伸出手就想将岩岩抱住,但岩岩却制止了他,岩岩倒退着再次上了两个台阶,看着楚傲天道:“不,我虽然分不清楚这种喜欢,与对雀雀她们的喜欢有何不同,但我知道你是男的,所以我不能像对雀雀那样对待你,所以你不能随意的抱我。”
楚傲天再次愣住。
岩岩对他的喜欢,与对雀雀她们的喜欢,会没什么不同?那可不是楚傲天要的那种感情。
“好吧,我可以等,等你分清楚这两种感情的区别。”楚傲天微微笑道。
“那我回房间了。”岩岩道。
“嗯,晚安,岩岩。”楚傲天轻声道。
楚傲天回到自己的房间,却发现德召和德远都在。
“一天下来,你们不累?”楚傲天扬起眉,微笑着。
“大老板,我们有点事情不明白。”德远笑道。
“什么?”楚傲天问。
“你们的计划应该是先逼左信离开,然后你们再绝裂么,现在怎么反过来啦?”德召笑问。
“计划是计划,目的是目的,变化当然要比计划来得快。不过,只要目的能够不变,就好。”楚傲天道,“就知道你们会有自己的想法。”
“那是当然,大老板了解我们,我们当然也是了解大老板的,要不然,在莫顶家,我怎么会扇风点火?”德远笑,“连劝架的意思也没有。”
“现在,怎么办呢?”德召问,“你们准备用什么方式迫使左信离开?”
“很幼稚的方式,既然对方把我们想得那么简单,如果我们太复杂,反而让他们生疑,所以,我们找一个风黑月高的晚上,弄件夜行衣丢进左信的房间,然后再丢把凝固着血的刀放进左信房间,我们偷偷潜进去,找到证据的同时,被人发现。左信离开就成为了必然。而我们的举动,莫哑巴当然不会原谅,因为谁都不想被人如此漠视,那么绝裂也就成了一种必然。”
“哈哈哈,有趣。如果换成我,我是不会轻易相信的。”德召笑。
“那当然,因为本来就不是做给你看的。”德远笑道。
“有些东西,做得天衣无逢反而让人生疑,越简单越容易让人相信。思维如果喜欢逆反的人,更是如此。”楚傲天道,“其实对于对手,我们现在有了三个猜测,如果猜测全部都没错,那么好戏很快要搬上台面上演才对。”
“很期待。”德召道。
深夜,莫顶站在三楼的书房,看着远处围墙外有人影晃动。他的眉毛揪结在一起。
书房的门是敞开的,门外站着左信和钟射英。
突然转过身,莫顶就要往外走。
“怎么了?莫顶?”钟射英不放心的问。
“外面有人,在天黑之前到现在,整整有三四个小时,他们在监视我们的一举一动,不是很可笑么?”莫顶冷声道,“我倒想看看,他们最后玩出什么花招!”
“他们会是什么人?”钟射英似乎有些忧心忡忡。
“不管是什么人,今天他们都不会好来好去!”莫顶皱着眉头,冷冷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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