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网游竞技 > 恶魔贾午 > 第十三章 男寝大合唱

?    贾午看过的那些老式言情小说里,男主人公遇到倾慕的女性通常都会给她写一份情书。所以他就顺理成章地提出给张倩写情书,但立即遭到臭虫的反对。

    “只有整天沉浸在怀旧的情绪里,却自以为风流儒雅的家伙才想得出这种方式。”臭虫讥讽道。

    贾午当然不服气,为了平衡受到伤害的自尊心,他阴阳怪气地回了一句。

    “看来老兄你定有高招喽?!那倒要请教了。”

    “我认为向他直接表白都比写情书强。”臭虫说。

    “直接表白?!亏你想得出,要是被他当面拒绝,然后再把这件事添油加醋地传出去,咱们俩个可就现眼了!那样的话还怎么在班里呆下去!”贾午振振有辞地道。

    “你说的也是。”

    臭虫挠挠脑袋。他的脑袋小而圆,上面架一副近视镜。镜片后面两只黑眼珠虽是一奶同胞,但并不精诚团结。铆足力气挤到鼻梁跟前,千方百计想在鼻梁上钻个洞,好把对方挤出眼眶。不过他的鼻梁倒很挺括,两片嘴唇又薄又小巧,皮肤也白净,如果不是斗鸡眼拖累,甲虫准是个帅哥。

    臭虫纤巧如女人般的手指在头发里抓挠了几下,皱紧的眉头舒展开,这说明他有了个不错的主意。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这句话你听过吗?”

    臭虫在贾午面前摆出一副敦敦教导的架势,并且还他娘的卖起了关子。贾午好不容易压住火气,没冲他发脾气。

    “啊,听说过,那又怎么样?”贾午神情淡然地道。

    “你能说说对这句话是怎样理解的吗?”

    瞧那语气完全像站在讲台上提问的教师。

    贾午和臭虫是拜过把子的铁哥们。打从与臭虫相识起贾午在臭虫面前就很自卑,贾午总觉得自己的智商比他低一个档次,总是不自觉地被他牵着鼻子走,却常常觉察不到。

    “这句话显然是至理名言,至于其深层内涵,我认为是这样的,”贾午清了清嗓子,接着说。

    “男人被女人喜欢的必要条件就是男人要在女人面前,充分地尽其所能地表现的粗野,甚至邪恶。女人们虽然外表上把自己装扮成淑女,但骨子里却无时无刻不希望被男人用最粗野的方式夺去贞操……”

    臭虫不等我说完就兴奋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赞许地道。

    “嘿,精辟!老兄你行呀!你是在哪得到这些深奥知识的?”

    “在一本论述爱情的著作里看到的,是原话。”

    “那本书还在吗?”臭虫问。

    贾午点了一下头。

    “哪天借我瞧瞧。”

    “可以,只是上面可没写怎样变坏去追求张倩那样的女生。”贾午说。

    臭虫警惕地环顾四周,随后说。

    “办法我早想好了。这是一个充满刺激、极具挑战并且十分浪漫,有很疯狂的计划。”

    他们站在宿舍楼后面的水泥围台上,对面的钢筋护栏与高高的宿舍楼之间是一大片空地。里面覆盖着繁茂的野花杂草,而那些寻常植物上却落满了五颜六色的方便袋、食品包装袋以及女生们从窗口扔出来的浸满污血的卫生巾。这种地方平日里少有人来,似乎正是为阴谋家会面预备的场所。虽然并未发现居心叵测的偷听者,但臭虫还是把嘴巴凑在贾午耳朵上,向贾午详细描述他的计划。

    有些人的脑子里随便出现一个念头,不管多么荒谬绝伦,他都会坚定不移地去把它变成现实。臭虫就是这样的人,而贾午是没脑子的木偶。盲从是他的天性,从臭虫的四肢延伸出去的丝线如果抓在正常人的手里,那贾午无疑是幸运的。然而贾午是个苦命人,老天爷以友谊作幌子把贾午交给了臭虫这个疯子。于是贾午的厄运从此便在人生的舞台上上演了。

    这天夜晚,宿舍关门熄灯后贾午躺在床上。他的神经处于高度亢奋状态,不时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看一眼手腕上的夜光表。他在等待午夜的到来。可时针总是停留在原处,而分针爬动的速度并不比蜗牛快多少。时间似乎漫长的没有尽头。这样没多久我就烦躁不安了,运筹帷幄的臭虫似乎与他有心灵感应。贾午在黑暗中听见他在床上烙饼似的翻来覆去,弄得床板咯吱咯吱地响。

    后来臭虫像女人那样发出一声尖叫,那种给贾午本来就很糟糕的情绪火上浇油的响动才算止息。原来躺在他对面的班长狠狠在他脸上拧了一把。臭虫彻底老实了,老实的大气都不敢出。

    可按下葫芦起了瓢,靠门那张床的大烟鬼可能晚餐吃了太多的炒豆,响屁不断;他下铺的娘娘腔用谁也听不懂的梦呓向他提出强烈的抗议;还有肚子里养了几窝蛔虫又雪上加霜严重缺钙的麻杆,麻杆咬牙的声音极其恐怖。那种声音让你联想到杀人狂在静寂的夜晚疯狂地磨一把锋利的刀,这幅画面使你的神经绷紧到极限。

    班长的呼噜打得惊世骇俗,给贾午另一种恐惧。他总是贪婪地把整个房间的氧气猛地吸进肺叶,然后向老牛反刍那样不断咀嚼,直到每一个氧原子都被吸收,进入血液。似乎宿舍里的这场大合唱是在他的指挥下进行的,那些美妙的音符都随着他的静息而停止,每到这个时候宿舍里都回京的出奇。{这个过程我替他掐了时间——两分零七秒。}随后才把二氧化碳抽丝一样一点一点,一点一点从大张着的嘴巴里,鼻孔里极不情愿地吐出来。一吸一吐对我这个心肠软弱、富于同情的家伙实在是一种不人道的折磨。因为贾午总是担心他在那两分零七秒变成僵冷的尸体。

    最后顺便提一句,在所有声音里还夹杂着一种吧嗒嘴的声音,贾午始终没有弄清楚这声音来自那位天才歌手的喉咙,虽然如水滴击石般清脆悦耳,但却像杏核般被响屁、咬牙、梦呓、呼噜这些声音形成的杏肉严丝合缝地包裹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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